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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96节

  另外五千藤甲军也没有闲着,这些人不练钩镰长枪,赵柽和李彦仙设计出一套藤牌地趟刀的招法来给他们使用。

  藤牌地趟刀,顾名思义,就是藤子盾牌加上单刀的打法。

  盾牌配合单刀,军中向来有此套路,但这藤牌地趟刀却是两人新研究出来的一门技艺,专为对付铁鹞子后面的横山步跋子。

  因为藤甲自身材质的特殊性,不惧水,桐油反复浸泡年月,也不惧火,又不怕刀砍斧剁,甚至由于韧性好,就是一般钝器撞上,也会第一时间弹开泄力,远比身穿铁甲受到的伤害要轻。

  所以藤甲应对具装坐骑的踩踏撞击,挨上那么一下半下,未必会立刻受伤难动,尤其是委身于地,缩成一团,藏身在藤甲藤牌之下时,此刻仿佛铠鼠犰狳一般,就算马匹奔过,也难被直接伤害,而骑兵过去,后面的横山步跋子显现出来,正好突袭对方。

  横山步跋子的本领大多在腿脚,奔跑如飞,来往有力,躲闪灵活,就算手中兵器运使如意,也离不开身形快速、双腿壮健的辅助。

  而藤甲兵伏于地上使用地趟刀,恰好是攻击人下盘肢体的一种手段,正克制步跋子腿上的本领。

  这地趟刀与钩镰枪不同,钩镰枪可以形容为一种战术,因为针对马腿,并非对人,虽是完整一路枪法,可与寻常本事并不一样。

  但地趟刀就是比较正常的刀法了,属于一门军械武艺。

  江湖之上早有地趟腿、地趟拳等本领,可大多都是无赖混账打法,在地上乱滚乱翻,也有手中暗藏匕首者,趁对方不注意,没有武德,扎刺一番。

  但江湖打法是江湖打法,江湖哪里披甲?地趟一类的功夫,若是不批甲,则效果大大降低,毕竟一个肉蛋在地上乱滚,对方手上不管有没有兵刃,其实都占了优势。

  至于险招恶招又非这些泼皮好汉能想出来,有些许龌龊手段根本不足以成事,所以地趟类的本领历来难上桌面,被人看轻。

  但赵柽创的这路地趟刀法则不同,这是带甲的打法,是军械武艺,应用于军中的。

  藤甲虽然转圜比不上布甲皮甲灵活,但滚于地上却是要远胜其他两种,丝毫不硌不说,圆弹翻滚更是顺滑应手。

  而且藤甲体轻不沉重,在地上也并非铁甲钢甲能相较,运使地趟类武艺攻击敌人,简直最适合不过。

  赵柽又何等本领,研究出这藤牌地趟刀来,走的是返璞归真,大巧不工的路数,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招式,便是平凡之中蕴藏精妙,但已堪称绝艺一般存在了。

  到时候战场对上铁鹞子,钩镰枪兵和地趟刀兵相互配合,一个对骑兵马腿下手,一个对步跋子的人腿下手,这西夏重骑只怕就要被大破了。

  此刻鲁达徐宁在训练钩镰枪兵,李彦仙训练地趟刀兵,这藤牌地趟刀法虽是赵柽创造,但扔给李彦仙后,对方还加入些东西,乃是战场械斗中的一些细节技巧,所以这招法也有李彦仙功劳,算两人一同设计了。

  赵柽里里外外看完之后,觉得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直接回了监军司。

  元缨没在司内,前两日元夏等人以元家名义发誓投降后,赵柽便将几个放了出来,并赏了套宅子居住。

  元缨几人每天厮混一起,演练武艺,比试刀枪,又在城中四处乱走。

  赵柽却也不管,由着她们来往奔耍,只要不出什么祸事就好,至于牢中仅剩的元极,也允许他们随意探看,甚至送些好吃好喝。

  元极此刻悲苦,琵琶骨还被穿着,身边人却一个个都投降了。

  其中王黑山倒也罢了,只是悲风堂元镜的手下,元春元夏元秋元冬等人却乃兄长弟妹,别管是嫡是庶,总是元家族人,这些人都投降了,尤其元春还改了名字,让他每每想到都有些隔世之感。

  他本想呵斥这些没骨气的,但他不仅琵琶骨被穿,就是嘴巴也每日给堵着,不到吃饭的时候,狱卒不会给他扯下来。

  这样元缨带人来看他时,他只能瞪眼静听,却不能回上一句。

  元缨之前便是个爱说话的,虽然自小父母不在了,可性格却未养成阴郁模样,反而活泼开朗,甚至有些话唠也似。

  听着元缨喋喋不休地说着外面如何如何,天有多蓝,花草多美,风光多好,元极恨不得挣脱了绳索狠狠揍她一顿。

  这实在是有些太折磨人,他在牢内被捆着失去武艺和自由,二十八妹居然念道这些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最可气的是元缨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便开始劝降,元极气得七窍生烟,他心中是宁死也不肯投降的。

  他和元缨几个不同,也和元果不一样,他不但是元家嫡系出身,更是元家家主一脉的人。

  也就是说,他未来是有可能继承元家家主位置的,如果他都投降了宋军,那么这事就不是简单的暗底私斗了,会同元果投降的事情一样,上升到一个高度,西夏朝堂看待元家的高度。

  他这种人都能投降,那么元家还可不可信?静妃还能不能再管悲风堂?甚至元家还有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去?这些都会是皇帝和朝堂考虑的事情。

  元极虽然对西夏军国之事不关心,但对元家却不能不管,不能因为自己一时贪生怕死,或者忍受不了磨难,就把元家带入万劫不复境地。

  所以他不爱听元缨平素劝降,甚至不想她们过来,甚么苦难自家独自承受就好了,过来看他干什么呢?他可不会软骨头投靠宋狗的!

  可元缨哪里知道他心中想法,每天必来牢中报道一次,仿佛完成日常任务。

  这天劝降完之后,元缨带着元夏等人出了牢门,去赵柽赏赐给几人的宅子内吃了晚饭,然后背起小手,叼片柳叶,往监军司走去。

  进了监军司大门,元缨直往后去,她和赵柽住的院子挨着,一般这个时间赵柽如果吃过晚饭,都会回去住处,如果看见她就叫过去练枪,再从中挑些毛病,指点一番。

  元缨走到后面院落前,果然看到赵柽在院内站着,不由走进去想要开口招呼,却是突然愣了起来。

  只见赵柽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目光悠远瞅向前方,前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可元缨记得这里原本并非如此,而是有一颗树的,不过眼下那树哪里去了?

  她略微低头,只见地面上洒着一层绿的白的碎屑,正随着晚风鼓荡吹起,飘飘乎乎朝着远处刮去……

第513章 夺命十三,剑神,剑魔

  赵柽神色古井无波,目光深邃冷漠,站立如标枪笔直。

  差一点就迈入了大宗师境界,这可不是好事,他轻吐一口气,强压住蠢蠢欲动的心神和滚滚沸腾的气血,心中十分纠结。

  那日在小花圃前顿悟,夺命剑法再次精进,他直接悟出了第十三剑。

  夺命十三剑其实已经很难说以速度为主,还是变化为主了,或者并驾齐驱,相互融汇贯通,不再区分彼此,只追求极限的破坏毁灭力量。

  一切速度招数等等,到这时都只是个过程而已,不再那般泾渭分明,也毋须分到细致。

  将自家掌握的,所有能增加力量的手段,无畏的勇气、必胜的信心、坚韧的念头,最快的速度,最复杂的变化,最敏捷的反应,最大的气力,最冷酷狠辣的心肠,全部糅合在一起,然后加上那空灵般顿悟出来的武学道理,创造出这一剑来。

  夺命剑十三,夺命第十三剑!

  赵柽本来可籍此剑直入大宗师,但他却发现自家竟然有些掌控不住这一剑,所以便硬生生向下压去,于剑术之上压,于境界之上压。

  大宗师的等级就这样被他生生地压了下来,差了那么一点,赵柽心中这才松下一口气。

  这夺命十三剑有一些不太对劲,威力大是大了,但却有些大得让他难以控制,做不到收放自如,甚至能放却根本不能收,这一剑出,无前而去,破坏毁灭无死不休,仿佛不是他在使剑,而是剑在用他。

  人使剑乃为驭剑,高深处人剑合一,剑如雷霆,威力莫测,谓之剑神。

  而若反过来,人不能控剑,剑术太过强大无匹,反来御人,虽然同样气冲牛斗,剑荡霄汉,但却称不了剑神,而是剑魔了。

  剑魔于剑道之上的成就,堪比剑神,但这条道却走得有些偏斜,有些不对了,“魔”乃是走火入魔的魔!

  从来只有人控物,若被物控了人,那便是入魔了。

  刀剑皆是此种,人若无法控剑,时间长了,心智皆为剑意所迷,渐渐的便会丧失自我,剑在手中,只会引起无穷杀戮之心,毁灭一切的疯狂想法。

  赵柽可不想成什么剑魔,被剑所控。

  好好的剑神不做,做什么剑魔啊!

  所以他宁可压下境界,也要用全部身心先掌制好这夺命第十三剑,以免自家堕入魔道之中。

  他此刻轻吐一口气,看着地上绿的白的,碎屑乱飞而走,微微眯了眯眼。

  “师父……”元缨的声音传过来,有些疑惑,有些纳闷。

  元缨觉得赵柽的表情不太对劲,和以往大不相同,甚至还有些陌生。

  赵柽这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没有别的任何表情,仿佛对周围所有事物都毫不关心在意一般,十分的冷淡,甚至瞅她一下,眼神也是冷冷冰冰的。

  元缨下意识地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赵柽闻言扬了扬眉,这不肖弟子话里何意?

  “二十八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元缨抓了抓头上的丫髻,眼神闪烁,师父就是瞅起来有些陌生呢。

  “以后不许在外面吃晚饭了!”赵柽忽然道,他觉得元缨这阵子玩的有些过于野了,吃饭居然都不在府内。

  “啊?”元缨愣了愣,心想怎么提到了这茬,以前师父从来没管过这些啊。

  “从明天开始,在府中吃完晚饭就开始练枪,不练足一个时辰,不能歇息!”赵柽又道。

  “知,知道了,师父……”元缨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委屈。

  “今天是不是没练过枪?眼下天色还早,现在就开始练吧!”赵柽淡淡地道。

  元缨小嘴撅起,不是说从明天开始吗,怎么这又今天了,师父说话不算数,刚说完就反悔,不是个好师父!

  “是……”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去找大枪杆,墙壁旁有兵器架,上面不但有花枪,就是丈五、丈八的大枪也都有。

  元缨取了根丈五的枪杆,接着便开始耍练了起来,赵柽去石桌旁坐下,边看边皱起眉头。

  这枪法怎么使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怎么能没有毛病呢!没有毛病让他这个师父一会儿训斥些什么?

  赵柽脸色不由有些阴沉,然后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的白家兄弟,道:“拿酒来!”

  白家兄弟愣了下,王爷没有饭后喝酒的习惯啊,一般都是饮茶,有时甚至喝些白水。

  不过他们看赵柽神色有些不太好,似乎心情不佳,便急忙听命前去找酒。

  片刻拿来,都是西夏酒,这监军司酒窖内珍藏的,醇厚又不失浓烈,赵柽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

  元缨也是头次见到赵柽在自家耍枪时饮酒,而且瞅着师父的神情越来越不愉,她寻思着是不是招式打得不标准,惹师父生气?便竭力做好,努力演练完美,没有丝毫破绽和不妥。

  可她越是这样,招数越精湛无缺,赵柽脸色就越难看,最后几路枪法打完,赵柽把酒杯在石桌上一摔,道:“二十八,你最近怎么练的枪,一天不如一天呢?”

  “师父,我,我哪里练得不对吗?”元缨纳闷,她觉得自己打得不错啊,虽然不说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但至少应是没有错的地方,师父为什么还不高兴而且发怒呢?

  “哪里不对?”赵柽摸了摸下巴,元缨这几路枪法并没有不对的地方,而且还练得很好,毕竟元缨枪道天赋在那里放着,枪一入手,立刻便会进入到人枪合一的状态之中。

  “哪里都不对!”赵柽淡淡地道:“你这枪用得毫无力气,仿佛戏台上唱戏套路一般,怎能与人厮杀打斗?”

  “啊?”元缨闻言顿觉不服,她的枪法怎么和唱戏一般了?还不能与人厮杀打斗?

  “师父师父,我……”元缨立刻想要争辩。

  赵柽站起了身,冷哼一声:“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耍出这种没用的枪法,明天要是还这般的话,那就罚你一月不得出门,天天在府内练习。”

  “我,我……”看着赵柽背影,元缨不由小嘴扁了扁,两滴泪珠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师父不讲道理啊,自己明明练得不错,怎么就成没用的枪法了?若真的不济,师父你倒是指点一番,为何训斥后便转身走了?

  元缨伸手抹眼泪,白家两兄弟过来收拾石桌上酒坛酒杯,白战小声道:“二十八妹,不要伤心难过,我看你练得不错。”

  元缨“呜呜”道:“可是师父说不好,说好像戏台上唱戏的,没什么用处。”

  白战小心朝赵柽离开的方向看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看王爷日里太忙,心神憔悴,刚刚又喝得有些酒醉,二十八妹你不用放在心上。”

  元缨抽泣道:“希望如此,不然师父要罚我不得出门,天天在府中练枪。”

  “不会的,不会的……”白战急忙好言相劝,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感觉王爷刚刚好像变了个人。

  白霸道:“二十八妹,回去休息吧,王爷怕是饮酒,明日就会记不起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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