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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77节

  最后他再爬上一颗大树顶端,观察方向,见是已经来到零波山另外一面,远远遥遥已经可以望见渡兰湖。

  他心中暗道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便从树上灵活爬下,然后开始往山外走,待到当时藏马的地点一看,卢大和韩二先他一步归来,只有杜壆还无消息。

  三人略微交谈发现,韩二居然一个埋伏地点都没找到,卢大也只找见一处,原来两人走的方向偏远,大抵是搂草打兔子,将零波山外围些地方排除掉,好缩小对方藏身的范围。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杜壆才从山中归来,哪怕身为宗师,却也是弄得浑身是土,树叶草棍沾在衣服上不少,三个急忙询问,原来杜壆居然用这大半天时间,将零波山另外一面几乎走遍。

  四个对照地点,竟重合了几处,最后确定大抵七个藏兵地方,相距不远不近,最前方的则在渡兰湖边上一二里位置,就是当日张宪走的那条道路前方。

  随即骑马回营,向赵柽禀报,赵柽听完后急忙招众将商议,看如何才能破掉零波山中的埋伏。

  徐宁道:“王爷,眼下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藏身地点,那直接派兵从这一侧杀上去就是,藤甲军战力高强,不惧林间冷箭偷袭,属下看毋须太多,有两千众便可把那些隐匿的夏兵全部斩尽。”

  张宪接道:“我看甚好,知道对方巢穴,那就直接杀去,不过另须派一支队伍到渡兰湖处埋伏,若山上西夏兵从那边逃走,正好掩杀一阵!”

  杜壆道:“我四人今日上山,全凭武艺开路,若寻常军兵进入,哪怕藤甲兵也难保顺畅,怕是还未到地点,早就惊动了对方,对方再埋伏起来,有折损不说,能不能彻底灭掉对方都是个问题……”

  他此言一出,大帐内立刻安静下来。

  零波山只有渡兰湖那里有上山道路,别的地方并没形成通径,今日杜壆他们凭借武艺,才能毫无声息探查到情报,可普通军兵哪里有这种本领在身?

  既然没有这种本领,那么别说大批进山围剿,就算少量人也难保不会弄出动静,被对方得知。

  真到那时,可就不是前往偷袭对方,而是会被对方生生地再埋伏一次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宁皱眉。

  杨志在旁瞅瞅众人,忽然道:“我看不如一把火烧了这零波山!”

  “烧山?”张宪闻言不由愣了愣:“可零波山并非都是树木草林,只怕根本烧不干净。”

  杨志顿时脸色有些涨红道:“我看辎重里带着火油,才随便说说,没想过这山不是那种老林子多的山岭,难以一烧到底。”

  赵柽这时开口:“放火烧山并非不行,林多林少其实影响不大,倒不是一定要将对方烧死,只要起到震慑作用,要对方乱起来即可,这样对方也难打什么埋伏,何况……其实所谓的火攻,有一半乃是使用烟熏之力,只要有烟,同样具备威能。”

  “王爷,这计可行?”杨志立刻面露喜色,心中有些激动起来,自从投靠了赵柽,这些年他也没立过什么功劳,但官职却“嗖嗖嗖”地往上升,升得他都有些害怕,总想帮上些忙才好不负官身。

  但他战场厮杀虽然手段可以,出谋划策却没什么本领,若是有那等神机妙算的头脑,当日花石纲船翻黄河,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连家都不敢回去。

  此刻他听到赵柽肯定,还有些不信,急忙追问起来。

  赵柽笑着看他,点了点头:“可行。”

  “王爷,可行就好,可行就好……”杨志赔笑,心中松了口气。

  赵柽继续道:“可行是可行,但如何个行法,你们还是要拿出个章程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既然赵柽解释了没有老林也可烧山,威慑对方或者借用烟熏,都有效果威力,他们心中便即认同,纷纷思索,不过多久,就想出一个全套计划。

  赵柽听他们言说,倒无什么纰漏,本身也不算难事,他虽有腹稿,但众人说的也差不太多,便补充一番,散去会议。

  第二天开始准备,大抵火油干柴不可少,军兵又教导了一番如何行事,然后隔日行动起来。

  三千藤甲,四千寻常步兵从杜壆等人进山处登上,然后远远的便放起了大火。

  此刻正值夏季,刮着东南风,这面乃是南偏西,渡兰湖那头却是北部,山风一吹,直往前去,因为不是老林,火势没那么猛,可浓烟却滚滚而起,远大过火焰,早就吹到零波山的另外一侧。

  而这些兵丁随着风烟前走,按照杜壆交待下的方位,仿佛大网,向山中兜去。

  渡兰湖那边,赵柽令剩下的军马全部杀过去,足足近四千骑兵,七千多步兵,将山下湖畔占住,一面遥遥望着敷川城,一面对零波山严阵以待。

  敷川城立刻有了反应,没过多久便有一支兵马沿着渡兰湖畔而来,但远远望到赵柽大军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便逐渐止住脚步。

  就在这时,零波山上响起乱糟糟声音,接着就看有西夏兵从山中跑出,神色十分惊慌。

  赵柽见状眯了眯眼,一旁张宪咬牙切齿:“王爷!”

  赵柽微微点头,张宪立刻率了两千骑冲杀过去。

  那头敷川城的队伍明显有些懵住,不知山里埋伏的军兵为何往山外跑,可眼瞧着宋军派人过去掩杀,这边又不能袖手旁观,便急忙挥兵过来接应。

  赵柽见状笑道:“这样的时机可不好找,吃掉他们!”

  杜壆也兴奋起来,闻言大叫道:“王爷放心!”说罢,手中丈八蛇矛一摆,身后大军“轰”地一声向前冲去。

  对方这支队伍数量其实也不少,五七千人总有,而且骑兵占到了半数,比赵柽这头更多。

  赵柽这头本有接近四千骑,但张宪带走两千堵杀下山之人,只余一半,但这一半里却有第三军一卫二卫。

  杜壆亲自率领这两个卫的骑兵冲锋在中,剩下的呈扇形迅速散开,然后弓弩齐发,掩护着中军前进。

  对面见状也没有犹豫,此刻也不容得犹豫,便是知道宋军人多,而且骑兵凶猛,也只能冲上去,因为无论迟疑还是原地驻停,都会立刻陷入被动,战场之上一但陷入被动境地,那么基本就等于输了。

  兵马刹那碰击到一处,杜壆直奔对方主将而去。

  西夏的主将并不像他冲锋在前,而是居于中军发号施令,看着并没有亲自上阵的打算。

  杜壆手上蛇矛挥舞,前方顿时血雨纷飞,任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一个回合,干脆连半个能挡住的都没有。

  蛇矛这种兵刃,在马兵之中不说最长也差不多,丈八绝对不是夸张,甚至有些蛇矛足有两丈长,专为猛将所用,就算是重骑兵的大槊都没有这种蛇矛长重。

  杜壆手中的蛇矛便有接近两丈,杆如鹅卵粗细,前方刃头就有三尺长短,三个回弧浅弯,两旁带刃锋,并非圆柱形,刃头两只开叉锐尖,每个尖三寸七分长短。

  这杆蛇矛冲击起来,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后面的一卫二卫乃是赵柽麾下骑兵中最勇猛善战的,参加过淮西征王庆,江南平方腊,几经筛剩,如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早已经不弱于西军精锐,再经过徐宁杜壆调教,配上一身堪比军使的装备,不要说西夏骑兵,就算是女真骑兵在这里,也能冲上一冲。

  只看仿佛刀切豆腐般,杜壆带人毫无阻碍便杀入西夏军里,西夏军瞬间便大乱起来,阵形眨眼就被冲破。

  中军的西夏主将见状顿时叫苦不迭,之前在零波山下伏击宋军先锋时,他已觉得大不对劲,那支宋军先锋队伍就战力惊人,当场只留下对方几十人,己方却战死一二百,伤了三四百。

  眼前这些骑兵依旧如那日般勇猛,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这些轻骑根本不是对手,再一看对方兵马明显多过自家,立刻心中萌生了退意。

  可这般退去,却必然损失惨重,当前人马不说,零波山埋伏隐藏的那些,恐怕都难幸免。

  此刻山中有烟气吹来,焦糊味道弥漫战场,再一看零波山上方已经浓烟滚滚,虽然没有火焰冲天,但他心中也知道对方是用火攻逼得军卒下山。

  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知道事无逆转,还是赶快撤退方为上策。

  就当他拨转马头想要下令之时,只听前方长啸连连,原是他思索这几息,一匹乌骓马驮着个黑塔般的大汉到了近前,竟是宋军大将冲杀过来。

  西夏主将见势不好,顿时“啊呀”一声叫,此刻来不及走,便操起雪花劈山刀向对方砍去。

  可他这刀只砍了一半,却忽见寒芒一闪,立刻感觉咽喉处冰凉,仿佛漏风,接着热血泉涌而出,晃了几晃,“窟通”一声跌去了马下……

第490章 箭,剑,攻城

  短短半个时辰后,渡兰湖畔一片惨烈景象,尸横遍野,血流于水,那湖波都已经被染红,入眼处皆惨不忍睹。

  赵柽兵分两路,一路堵在零波山下,继续拦杀山上逃出的西夏兵,另外一路直接压向敷川城。

  之前城中出来的那支队伍几乎全军覆没,有幸运跑快的,回去敷川城下叫门,谁知城头根本不敢放吊桥,也只能落荒而逃,不知去向。

  杜壆带兵在护城河外叫阵,那城上用箭羽乱射,他不由心头大怒,道:“拿弓来!”

  旁边立刻有亲兵捧上一把大号的铁胎弓,又拿过三支比寻常箭矢长了几分的雕翎箭。

  这弓箭是杜壆自家专用,骑马打仗带在身边嫌弃妨碍身体灵活,就一直让亲兵背着。

  只看他此刻搭好箭矢,双手扣紧绷弦,这大号铁胎弓“嘎吱吱”一阵响,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地一声,直接射向敷川城头。

  这个距离是不近的,毕竟敷川有护城河围绕,虽不够一箭之地,但从下往上射,往往会力乏跑偏。

  可杜壆这一箭,竟如流火追月般迅疾,根本看不出半点中途力逮,直上了城头,不偏不倚,正中旗杆轴绳。

  绳弦一断,然后“嘎嘣”声响,那面大旗随风扑喇喇地飘落城下,城上的西夏兵顿时吃了一惊。

  杜壆身边军丁高声欢呼,城上鸦雀无声。

  一名光着脑袋,只左右留出几根小辫的西夏将官脸色骤变,片刻才深吸口气道:“宋国什么时候有这种猛将了?”

  他旁边亲随低声道:“将军,这宋将不但雄猛,就是下面的兵卒也……”

  西夏将官点了点头,随即皱眉:“与以往西军大不相同,尤其骑兵,简直如同神助一般,这种战力的军队是精锐之中精锐,宋军不是把精兵都派去征辽了吗?怎么还留有此种队伍?”

  亲随道:“将军,这支队伍来历诡异,占了卓啰后,明明知道我军攻打兰州,却不回援,眼下我军都已经去袭熙州了,依然不回撤救火,反而来打我西寿保泰军司,实在是匪夷所思。”

  西夏将官思索道:“确实如此,尤其已经过去这么久,却还没有探查到宋军主帅姓名,这件事情我要亲自写信禀报晋王得知。”

  亲随道:“将军,那会州城……”

  西夏军官冷哼一声:“野力德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把兵马埋伏在零波山内,又草率出城,乃至全军覆没,如实报给西寿监军司就是了,你现在就回去衙中,把密信和军情写了,趁着宋军立足未稳,全部传递出去,晚了的话怕是不好离城。”

  亲随抱拳领命下去,西夏军官看了一眼他背影,这人是他小舅子,自然相信,否则给晋王李察哥写信之事,万万不敢假旁人之手。

  西夏军官并非这敷川城的守将,而是枢密院直派下来的巡查使,负责巡查西寿保泰监军司。

  这巡查使不是固职,只是临时委派的职务,级别并非特别高,但他本身乃西夏宗室,又为李察哥嫡系亲信,所以西寿监军司这边自然不好怠慢,由他四处乱走,而此刻敷川守将已死,便以巡查使身份接管了城池。

  这名西夏军官叫做李昌硕,论起辈份其实比当今西夏皇帝李乾顺还有李察哥要小上一辈,乃是西夏太祖李继迁弟弟李继冲的后代。

  他此时望着护城河外的宋军沉思,倒未有什么害怕,敷川城坚,粮草军械充足,虽然之前城外损失了七八千人,但城内还有差不多数目军兵,想要守住不难。

  他真正担心的反而是会州那边,此刻会州已经极度空虚,整个西寿保泰军司的兵力全在敷川,他是怕宋军会派一支兵马偷袭会州,所以才着急给李察哥写信。

  西夏东南沿边的监军司,都抽调了人马过黄河进攻大宋熙河路,谁料想会有这么一支宋军突兀地杀了过来,所以他希望李察哥能协调那些监军司,多遣兵马过来防御,甚或派重兵直接消灭这支宋军,以绝后患……

  赵柽看着打扫战场的兵卒,脸上露出笑容,这一战收获颇丰。

  不但清除了零波山内埋伏,更是将一支冒然出城的西夏军队剿灭。

  其中得到兵器无数,铠甲若干,没有太大伤损的战马两三千匹,至于受伤太重或者直接死了的,那就直接吃肉,充做军粮。

  至于己方的损耗,还不到对面十分之一,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仗。

  这时队伍已经在敷川西城门三里外扎下营寨,赵柽在马上往营盘处走,旁边徐宁道:“王爷,没想到一场仗下来竟得这么多东西。”

  之前打盖朱和卓啰基本都是入城围歼,但那两个城池兵不多,加起来还没有这一场仗多。

  而且那两边也没几匹战马,大多军资都支援过黄河打兰州了,所以得到有限,但眼下不一样,光是两三千匹战马就值了大钱,甚至在战时根本就是有钱都没处去买。

  赵柽点了点头:“一但战况占优,战线拉长,便可以进行以战养战的策略了!”

  以战养战!代表可以利用战争中获取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继续进行战争,以此来扩大战果。

  往往在形势占优,前景光明,且做好长期战争准备的时候实行此战略。

  至于小股绿林、反军,没有物资,靠着攻打掠取获来的东西维持队伍运转,那不叫以战养战,那叫抢一把就跑。

  回去大帐,待外面打扫战场完毕,又开始挖筑工事,直至天色近晚,赵柽才唤众人前来议事。

  这一次却不止杜壆、张宪、杨志、徐宁几个,而是把每军下面的各个卫长也都叫了过来。

  这些卫长都管千兵,在军中算是中层的将官。

  其中第三军一二卫的卫长周骁和徐年坐在头里,两个原本龙卫军第玖第拾指挥头领,跟随赵柽南征北战,按理说早当升职,但赵柽却迟迟未下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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