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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320节

  赵柽伸手摸了摸下巴,心说本王也练剑啊,敢给本王看,不敢给儿子看,果然儿子才亲。

  黄裳似乎看出赵柽想法,微微一笑道:“王爷并非练剑,王爷所学颇杂,眼界比犬子宽阔,对照参详只有益处。”

  赵柽无奈道:“那就依老先生所言,本王不给黄孤看便是。”

  黄裳道:“如此老臣谢就过王爷了。”

  赵柽想了想,又道:“老学士啊,不过这毕竟是你黄家的东西,也不好最后湮灭我手,我也不好去传他人,本王看将来若有机会,就转给老学士的孙儿吧。”

  黄裳闻言道:“王爷说的是药师?”

  赵柽点头道:“老学士看可好?”

  黄裳笑道:“那就随意王爷了,其实传与旁人也是无谓,老臣百年之后,身归于大地,意归于上苍,自家都没了,哪里还管许多身后事呢。”

  赵柽道:“老学士豁达。”

  黄裳捻须道:“老臣本是文人,机缘巧合习武,如今老迈,又有何事看不开呢,人生短短几十秋,到头来,哪争个物事可带走,不过都是梦里一醉休啊。”

  赵柽眼珠转了转,挑起大拇指道:“老学士说的简直太对了,就是应该看得开,就是应该看得开啊,什么物事真假,都不如一醉方休!”

  黄裳道:“王爷所言极是,如此方才符合老黄生学,天人道理。”

  赵柽点头,又急忙道:“老学士知道我将黄孤派往河北之事吧?”

  黄裳道:“自是知道。”

  赵柽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老学士,黄孤他在河北田虎处遇到了一名女子,窈窕温柔,贤淑惠德,两人情投意合,已经成亲结为连理了,我知道老学士一直催促他成婚,甚至棍棒相加,如今黄孤于外已经成亲,完成老学士的心愿了!”

  黄裳:“?!”

  赵柽讪笑着又道:“虽然说婚事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好还在家中操办,但这些也不过是繁文缛节,腐朽的规矩,老学士肯定不会在乎这些的,肯定是会想得开的,老黄生学,天人道理嘛……”

  一番话说完,他伸手迅速抓起桌上金丝楠盒,夹在腋下,然后转身就往竹林外走。

  黄裳满怀疑问地打开手中信,正是黄孤写给赵柽的那封,他匆匆瞥上几眼后,立刻脸色黑了下来,再没有刚才那副清淡平和之态,便是连胡须都在颤抖,口中怒骂道:“孽障,孽障,真真是气死老夫了!”

  说着,他伸手猛地往案上拍去,就听“轰隆”一声大响,见那古琴连带桌案,竟然全部从中间断开,碎屑飞扑两旁,断木跌落于地。

  赵柽这时已经走出了竹林,听到身后动静不由一缩脖,脚下急忙加快速度,飞也似地出了黄府……

  扈三娘在宅院内坐着,总感觉心中惴惴不安。

  虽然秦王看似不知她的身份,以为她就叫做门三娘,可所说的追来理由却实在是有些牵强。

  当时她以为自家愚笨,忘记了打擂时报的乃是假名,松下一口气来,可如今想起,仿佛还是有哪里似乎并不太对。

  她一个山野村姑,当年在侍卫亲军司门前和方百花厮打,浑然没有半点规矩仪态,出尽了洋相,最后还没有登擂便匆匆离开。

  如此一面之下,身为当朝秦王的赵柽怎么还能记得她?

  就算因为当时自家丢人现眼被赵柽记住,可这般恶劣印象又怎么会引得赵柽一路追来?

  赵柽是什么人?乃是大宋亲王,手握重权,军功盖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这样的人,只是几年前和她匆匆见过一面,而且留下的还是丢人现眼印象,就算勉强记得,估计也是个笑料一般的记忆,又怎么会跑了半座京城去追她?

  她没读过几天书,也就勉强识字的模样,至于武艺,虽说还算不错,可那也要看与何人比较,放在大宋禁军将领之中,怕是根本排不上号。

  至于像貌虽有几分姿色,但秦王是什么人,岂会是没见过女色之辈?她这种山野小家之姿,怕是秦王也不会看上。

  那她还有什么值得对方追了那般远?

  扈三娘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莫非当时还是想对了,对方其实知道她就是扈三娘的?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晓得了当初辽擂时她报了假名!

  如果这样,那如何是好?要不要和林冲述说此事?说了怕林冲恼怒,不说又怕赵柽认出自家,过后会寻来门户命人抓捕。

  扈三娘正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之际,忽然宅外传来敲门声,她小心翼翼走过去趴着门缝一看,却是林冲回来了。

  打开宅门林冲进入,脸上戴着淡金色面具,身穿墨绿色对领半月圆心,身后披着黑色的大氅,边走边唉声叹气。

  “夫君为何长吁短叹?”扈三娘不由询问。

  “唉,三娘有所不知!”林冲摇头道:“今日干爹本来为我举荐了一个官职,乃是上了品级的武官,足有六品,可惜被那蔡京老狗给驳回了。”

  “夫君武艺高强,乃当世英雄,完全可以胜任这六品官,蔡京为何要驳回?”扈三娘疑惑地道。

  “还不是因为蔡京老狗与干爹不和,本来枢密院中的事干爹就可做主,但因为职官初次入品需在吏部登记造册,吏部那边被蔡京吩咐过,只要是干爹的人全都要严查,找出种种毛病,不予造册!”

  “可是夫君又有何毛病能被对方找出?”扈三娘颦眉道:“夫君的真实身份吏部又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林冲伸出手在面具上用力敲了几下,发出“当当”响声。

  扈三娘见状不由愣了愣。

  林冲没好气地道:“蔡京让吏部给干爹回话,说我毁容破貌,仪表怪异,无法以本来面目见人,不符为官标准,为官不但要面君,还要面对同僚和百姓,我这般会吓到人,所以不能做官!”

  “真有这种规定吗?”扈三娘犹豫道,她不懂这些朝上的规矩。

  “有自然是有,若没有的话蔡京老狗敢这么刁难,干爹早就去官家那里参劾他了!”林冲叹气说道。

  扈三娘闻言有些傻眼,虽然她不懂规矩,但也知道这岂不是代表林冲不能入朝为官了?

  “夫君,那……”

  “唉,怕是暂时做不了官了……”林冲有些颓唐地道。

  “做不了就做不了吧。”扈三娘道:“奴家看那官也没什么好做的,还不如一身轻的好。”

  “你懂什么!”林冲摇头:“如今干爹武艺我已全部学到,找高俅报仇只须暗中刺杀便好,若不是为了得到官身我早就下手,可如今,如今……唉!”

  扈三娘道:“夫君,难道此事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吗?”

  林冲思索片刻,气馁道:“怕是难有,除非蔡家倒台,不然从中作梗,用选官规矩辖制,干爹那里也没太大办法。”

  扈三娘道:“这大宋朝廷的官难做,夫君不做也罢,还是想想如何找高俅报仇好了。”

  林冲道:“合该如此,既然当不了官但仇总归要报,高俅这老贼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方解心头之恨!”

  扈三娘闻言张了张嘴,但又轻轻闭上。

  林冲瞅她好奇道:“三娘有什么话要说?”

  扈三娘低下头想了片刻,忽然抬首道:“夫君,我,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讲。”

  林冲纳闷道:“三娘有什么事情,怎这般表情?”

  扈三娘刚才心中一直在思索,最后觉得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林冲,既然林冲无法当官,那么就该早和林冲说此事,看林冲如何决断,若是确实危险,那么离开东京也就是了。

  接着扈三娘便从头讲起,从那年进京打辽擂时开始说,然后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再讲一遍。

  林冲听完之后呆了半晌,随后怒道:“三娘认得秦王之事,为何不早与我说?”

  扈三娘委屈道:“还不是怕夫君误会,所以没敢早说,何况当时想那秦王是何等样人,如何会记得我这么个丢人现眼的野丫头……”

  林冲立刻咆哮:“那为何还记得了,为何还记得了?”

  扈三娘顿时抽泣起来:“我也纳闷这事,担心会不利于夫君,所以才说出来与夫君商量。”

  林冲在地上转了个圈子,努力沉住气息,道:“三娘再把今日发生之事讲一遍给我听,要说得仔细,切莫漏了半点。”

  扈三娘点了点头,又讲了一遍,这次比刚才更仔细,甚至连赵柽与她说话时的神态,都回忆描述一番。

  林冲越听心中越慌,这种事情本来极好判断,若是不知道对方是扈三娘,而单凭一个门三娘的身份,绝对不至于让赵柽这么跟随。

  而且赵柽问的那些话也有问题,扈三娘居然还傻乎乎地编造什么来东京走亲戚,一听就是在说谎。

  至于说赵柽是看中扈三娘的美色,才跟随过来,这也不可能,赵柽是什么人林冲还算了解。

  虽然当年只见过一面,但这个人极度深沉,极度可怕,绝对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女人的美色,就做出尾随之事。

  据他这些年的打探得知,赵柽在他误入白虎堂节写了休书被押走后,就将张贞娘接去了王府,可许久都没有碰张贞娘分毫。

  他知道张贞娘的性子,赵柽若不是当时杀了高衙内,张贞娘若被高衙内侮辱,那绝不会偷活,而即便被救进王府,若是赵柽也用强,那张贞娘同样不会活下去。

  可赵柽就当没这回事一般,甚至自家都在梁山成亲另娶扈三娘了,赵柽却依旧无动于衷,恐怕连这件事情都没和张贞娘说过,又过许久或许是觉得如此下去非议太多,方在事隔几年之后才纳了张贞娘入门。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些许美色,就跟随扈三娘一路?

  “不好!”林冲突然惊呼:“三娘,他肯定认出了你的真正身份!”

  “这……怎么可能?”虽然扈三娘也是这般怀疑,但总想不到怎么就会泄露了自家身份。

  “怕是宋江曾经画过你我的图像给朝廷,被他见过,他就此判定门三娘便是扈三娘,所以看到你才一路追了过去!”

  “夫君?那要如何是好?”扈三娘惊惶起来:“他,他可会知道我与夫君一起?”

  林冲咬牙道:“你我夫妻,哪个不知,当时你我离开梁山逃亡之事,宋江那狗贼也肯定上报过朝廷!”

  扈三娘呆住,半天没有说话。

  林冲在地上转了几圈,道:“此处不能再住了,虽然你说他最后没有跟来,但也不稳妥,若他武艺高强,暗暗跟随,三娘你没有觉察,那这里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扈三娘犹豫道:“可是,可是,就算他认出我来,也有可能不会前来抓捕夫君,毕竟秦王和夫君……并没有什么大仇。”

  林冲摇头道:“不行,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绝对不能冒此大险!”

  “夫君,那我们,我们离开东京好了……”扈三娘嗫嚅道。

  “离开?”林冲闻言愣了愣,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光芒一点点消失。

  又要离开吗?时隔多年,又要再次离开京城吗?

  他忽然伸手抓过石桌边的花枪,猛地向一旁的绿景小树打去,只看那小树叶片纷飞,枝杈折断,他愤怒地低吼:“为什么还要走?”

  扈三娘吓得急忙过去抱住他:“夫君,夫君……”

  就看林冲站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声音阴冷地道:“就算是要走,也得杀了高俅之后再走……”

第438章 报仇雪恨

  夜色深沉,漆黑如墨,阴云笼罩。

  赵柽坐在中堂之内,烛光摇红,影影绰绰,一片朦胧。

  他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旁边的高宠:“什么时辰了?”

  高宠脸上微微酡红,有一丝兴奋,闻言急忙跑去看香漏,随后回来道:“师傅,已经子时三刻了。”

  赵柽点了点头:“换衣服吧。”

  “好嘞!”高宠十分激动,立刻打开身旁的一只小包袱,取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换上,又用黑布蒙了脸。

  赵柽也换上黑色衣物,同样遮挡了面容。

  高宠道:“师傅,去杀蔡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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