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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37节

  “七生七死拳,一练七死,七者皆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死循环,想要练成,必经七生七死之难,若是圣姑得知左使大人练成了这七生七死拳,肯定大为惊讶!”

  “圣姑……”方七佛闻言流露出一抹落寞寂寥的神色,笑了笑,叹口气再不说话。

  赵柽这时站在城头,看那千步弩乌光破空远去,他倒是瞧不见对面帅旗下情形,但却看到最后那弩枪隐约被打到了空中,飞得不知去向,便眯了眯眼。

  方腊阵营有两名宗师,汪公老佛和陈箍桶,另外还有小宗师数人,其中神龙九变陈凡、包道乙,邓元觉这几个都是小宗师。

  至于方七佛的武艺,丽雅娜扎只告诉他看不透,看不出此人在什么境界,即便方七佛出过手,也被丽雅娜扎瞧见过,但依旧确定不了他武艺在哪一个层次。

  赵柽负手走到城垛之间,一轮弩箭之后,对面军队的攻城速度已经放慢,但是一些简陋的投石车却被推了过来,隔着护城河向城头之上投掷。

  投石车其实是石砲的简化版,比较容易制造,威力一般,和石砲相比没有丝毫准头,就是胡打乱掷。

  方七佛攻陷越州等地时并非没有缴获石砲,但基本都是坏的,虽然守城的宋军并不擅战,胆量也小,但眼看着城池将要陷落,倒没忘把石砲弩车都毁掉,有的甚至直接就从城头丢落下去,充当滚木,所以方七佛这边虽然也缴获了不少,但大抵都不能用,也没人会修,最后便拆了改成别的攻城器物。

  赵柽往下观看,一枚青石打来,他一甩袖子将这石头击飞,随后皱了皱眉。

  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城上羽箭飞石不断,城下又有护城河与壕沟,但却还是源源不断而来,甚至云梯都运过来了不少架。

  云梯这东西分两种,一种就和普通的梯子一样,使用时候地上挖出深坑,将云梯底部沉进坑中,然后向城头竖去,这样有坑卡着,这云梯哪怕被城上守军推回,也不至于直接就倒下摔死上面攻城的军兵。

  还有一种是云梯车,这种则比较复杂,大多下面都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配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有的还带有滑轮,可以升降。

  据记载,云梯从商周时期就有了,但那时城矮,估摸着也就是那种加长带绳索的普通梯子。

  春秋末期时楚惠王为了达到称雄目的,命令能工巧匠公输盘改良云梯,乃制造出了历史上第一架真正的云梯,便是云梯车,这公输盘就是鲁班。

  而到了如今,云梯车再度改进,主梯也分为两段,并采用了折叠式结构,中间以转轴连接,副梯也出现了多种样式,使登城抢夺行动更为简洁迅速。

  云梯车的底部也做出了改动,设计成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在棚内推车接近对面城墙时,可以有效地抵御箭矢砲石的伤害。

  方七佛军中两种云梯都有,看样子数量还不少,这时便在城下作势要架将起来。

  赵柽瞅了眼王禀,摇头道:“给他们一波猛的,别让云梯起来。”

  王禀立刻指挥守城兵丁,将木石等物猛烈打下,这可不比之前稀稀落落为了节省器物,还要找好目标再投掷,而是无差别仿佛雨点一般向下方丢去。

  顿时,下面的贼军兵丁死伤一片,就是云梯都被砸坏了不少,剩下的兵丁只能藏在盾车或者云梯下面的厢内躲避。

  片刻后,护城河那一方锣声响起,城下兵丁开始回撤,王禀指挥着一轮轮箭雨放出,又收割了不少人头。

  其他三面城池情况大抵相似,攻城兵丁也逐渐撤去,攻城这种事情向来都分主次,极少出现四面全是猛攻,今天贼军显然是将南城作为主攻之地,但显然又一次徒劳无功。

  赵柽在城头巡视了一圈,转身下城,回去宣抚司歇息一会儿后,便去找祝秀娘。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祝秀娘脸色苍白地呆坐在榻旁,瞧到他进来便站起问道:“王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另外的说法是什么?”

  赵柽皱眉道:“哪里有什么另外说法?”

  祝秀娘慌道:“王爷,你上次不是说有?”

  赵柽想了想,道:“酒喝多了,说过什么话本王都已经忘记,秀娘你却记得清楚。”

  祝秀娘摇头:“王爷话里肯定有别的意思,还请王爷放民女回家!”

  赵柽不高兴地道:“怎么又要回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啊?!王爷,不要……”祝秀娘闻言不由脑内一晕,脚步不稳,差点直接倒在地上,本来心中还抱着侥幸,觉得过几日赵柽会放她离开,此刻闻言却幡然醒悟,赵柽不但已将伪善面具摘下,就算是虎狼獠牙也已露出,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自家离开!

  赵柽道:“什么不要?本王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随本王一起回东京,东京的秦王府就是你以后的家!”

  祝秀娘闻言,小脸更加煞白,她双眸闪闪,慢慢地道:“王爷为何如此说?就算王爷想要民女侍奉,可总要经过民女家里同意才是,王爷只要开口,家里并不会反对,为何还要将民女囚于此处,又说甚么打算挟持回京?”

  赵柽摸了摸下巴,看着祝秀娘道:“秀娘说话好生难听,哪里来的囚于此处?又何说挟持回京?倘若你我成一家人,怕就是不会这般言语了吧?”

  祝秀娘闻言顿时大惊,急忙后退几步,用手扶住榻边床棂,道:“王爷要待如何?民女出身虽非显赫门户,可总也是士绅之家,就算民间百姓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家中又非是不会同意,王爷何至于罔顾声名,自污及此!”

  “士绅之家……罔顾声名?”赵柽看着祝秀娘摇了摇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凉薄笑意。

  祝秀娘看他神态,忽地想到了些什么,道:“王爷,民女家中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柽眯了眯眼,背着手上前几步:“本王又哪里知道呢!”

  “不,不是……”祝秀娘紧盯着赵柽双眼,有些疑惑又有些惊悸地道:“王爷为何这副神态,这般说辞?王爷不敢回应民女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说什么朱门酒肉臭有旁的解释,王爷……我家中,不,城内的这些家族,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赵柽目光戏谑地看向她,道:“本王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哪里会知道这些!”

  祝秀娘惊疑不定:“王爷掌管江宁,又怎会不知?”

  赵柽继续上前了几步,直逼到祝秀娘身前,祝秀娘只感觉他气息沉重,不由心神大乱,再往后退却是要倒去榻上,便只好用力抓着床棂,道:“王爷……”

  赵柽笑笑道:“一但江宁失守,贼军入城,别说你等士族大户,恐怕就算是本王都自身难保,说不得马革裹尸,埋骨江南,魂飞魄散,自此世间不复存焉!”

  祝秀娘闻言盯着赵柽,总觉得他此刻口不对心,尽是敷衍之词,总觉得哪里不对,尽是哄骗欺瞒,她定了定神儿,把身子向一旁侧去,猛地想到自家就是被骗来此处的,又怎能再相信他一词一语?便待要出言质问,却忽然身体一颤,刹那酥麻,再看去时,却是赵柽将手搭到了她的腰上。

  “啊……”祝秀娘立刻惊呼出声,也不顾身后是床是榻,便倒了上面,随后抱着双膝,向里挪去。

  赵柽瞅她一眼,见她慌乱之下连绣鞋都掉落一只,露出雪白足踝,纤美若玉。

  赵柽不由若有所思,祝秀娘顺着他的目光瞧见自家窘相,再次惊呼出声,急忙把那纤细白皙藏进裙下,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赵柽沉默片刻,转身出门离去……

  第二天中午,江宁西城,江东门城楼之上,赵柽易了面容,穿一身战将铠甲,目光紧盯城下。

  城下远处,罗金水与武松几个,正带着一哨人马在护城河那边挥舞着旗帜,耀武扬威。

  而在他们的后方,另有一支队伍静静矗立,那队伍中间有一名身穿金锁连环铠的男子,卧蚕双眉,丹凤眼目,神色淡泊,一时瞧不出具体年纪。

  两人目光刹那交触,赵柽不由双眉一扬,方七佛!赵柽几乎一瞬间就确认了对方身份,明教光明左使,七生七死方七佛!

  赵柽脸上出现一抹淡淡微笑,对身旁的张宪道:“打旗语,约定三日后午夜,里应外合偷江宁!”

第358章 连环计

  从城头下来,赵柽迅速回了宣抚司,一道道军令紧急传达出去。

  原本闭城后就实行的宵禁直接升级,命外出人等提前一个时辰归家返户,不许出门。

  各大路口全部戒严盘查,按照军令,将江宁城切割成无数小块,不是本区域的人,若无特殊事情严禁跨出,强行冲卡按通贼罪论处,直接就地正法。

  城内加紧修建各种工事,坑道陷阱,房顶箭楼,其中犹以西外城、西内城为最,隔不多远便有秘密兵点隐藏。

  百姓们在这些军令之下倒没受太多影响,江宁城大,出外做工一般都不会离家太远,否则路上耽搁时间赚不了太多的钱,所以日里几乎不会离开划分的区域。

  但士族大户就不同了,本地大户在江宁城各处都有店铺场所,生意买卖遍布各行各业,这一划分区域后,外面的掌柜过不来报告账目详情,里面的士绅看不见经营情况,每日里的进项也运不进府中,登时便是傻眼。

  而别处来的士族情况要好些,早就储存了粮食,不出门倒也无碍,就是之前揣心思在平民居住地区买了房子,打算一但城破冒充普通百姓的,这时未免叫苦不迭,后悔不早些搬去那边躲藏。

  此刻这些士族想要去找赵柽要说法都不可能,因为划分的区域街路全部戒严,他们出不去,也倚仗不了身份,那些兵丁都是东京的禁军,根本不买他们这些士族老爷的账。

  一日之后,整座江宁城陷入到极度焦灼的状态,几乎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百姓怕事,见到满大街刀枪林立,哪还敢出门找活,反正家中余粮煮粥倒还能多挺几日,士族们则闷在府内坐立不安,有的竟直接病倒,还有的甚至被眼前这种紧张气氛吓得说起了胡话。

  这样的情况并非夸大其词,方腊军队每下一城,不动城内百姓分毫,只是抓着士绅大族拷杀。

  熬人油,点人灯,扒皮抽筋,卸骨煮肉,甚么残忍做甚么,怎么凶厉怎么来,甚至把大族中的年轻女子掳掠军中,至于干什么不问也知。

  但是,方腊军对城中的普通百姓,大抵都是秋毫无犯,至少在这起事之初,兵锋正锐,人心所向之时是如此做的。

  至于后来溃败的另一番光景,却与这起义初时大相径庭,这个在宋人方勺的《青溪寇轨》中记得分明,此处便也不做概叙。

  所以士族们都怕得要死,熬人油、点人灯这种事听着就吓死了,便有上述那些生病说胡话的事情。

  宣抚司内,后面客房,赵柽于房内饮酒,祝秀娘坐在对面的榻边呆呆瞅他。

  外面城内的情形祝秀娘多少也知道些,赵柽并未让人对她刻意隐瞒。

  祝秀娘心中猜测的一些可怕事情正在一点点坐实,她慌得要命,乃至赵柽一进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待看到赵柽面无表情也不回答解释时,便更加心中笃定赵柽居心叵测,恐要行凶暴勾当,忿怒之下竟学着话本里的言语骂去。

  只可惜,话本里的词语纵算是骂,也都文邹邹难伤大雅,她从小又从未说过此类俚语粗话,骂上两句赵柽只是冷笑,她也就继续不下去,便只能坐在榻边呆呆看着。

  赵柽吃酒,待几杯过后忽然道:“哪里学的骂人话?莫叫本王再次听到,否则可不会如之前客气,须知本王最不缺的就是惩治手段,只是不想用在秀娘你身上罢了。”

  祝秀娘瞅他,眼中射出怒火,此刻几乎图穷匕见,哪还顾什么淑女仪态,便道:“伪君子,骗子,贤德名声全是假的!”

  赵柽闻言双眼微眯。

  “秀娘你说甚么?”

  祝秀娘闻言微微一滞,随后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你,你就是个虚伪之人,欺世盗名,欺瞒天下和朝廷,只要我不死,就去东京告御状,一定告倒你这恶王!”

  “恶王?”赵柽冷笑一声站起身,缓缓向榻边走去,道:“好个恶王,若是秀娘你不介意做一名满口粗俗之语的劣妇,那本王倒也不怕做个恶王!”

  说罢,他到了祝秀娘身前,猛地抬手一撕,顿时裂帛声响,一抹雪白露出,祝秀娘立刻惊叫出声,双手护住胸前,向榻内角落躲去。

  赵柽冷冷瞧她,道:“以后我不想从秀娘你的口中听到任何粗鲁言语,你是歙州第一才女,这次江南事了,你便会是浙东第一才女,你也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本王做侧室的郡君,你要时刻记得自家的身份,不要给本王丢人,不要给大宋皇室丢人!”

  祝秀娘立刻失色,已顾不得衣衫破碎,伸出一只纤手指着赵柽:“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什么时候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赵柽看着她缓缓地道:“祝太公已经答应婚事,将秀娘你许配给本王为侧室,自然是父母之命了!”

  “这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答应此事的!”祝秀娘呆了呆,脸上出现一丝肯定:“父亲绝对不会让我做什么侧室的,绝不可能!”

  赵柽嘴角出现淡淡谐谑:“祝太公亲口所言,本王亲耳所到,又岂会错?”

  祝秀娘气道:“你在骗我,这不可能,这都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我要见父亲,你让我回去见父亲!”

  赵柽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本王说了就是如此,你又不相信,那之前还说甚么只要我去说,你家人肯定会答应,岂不是你先骗本王在先?”

  祝秀娘立刻哑口无言,气得浑身颤抖,忿怒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赵柽悠悠地道:“好生呆着,就当一切都从头开始好了。”

  “甚么从头开始?”祝秀娘闻言心中一震,露出惊恐神色,顿时觉得百般不好,似乎天即将要塌下来了一般。

  赵柽也不再不说话,转过身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赵柽,你,你把话说清楚!”身后传来祝秀娘的慌乱的声音,竟然直呼姓名,浑然顾不得半点礼节仪态。

  赵柽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门,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犹豫、无奈、坚定等等态度混杂在一起,让他仿佛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后面祝秀娘柔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柽,你这个骗子,你放我回家,你……”

  赵柽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神色间出现了一丝茫然……

  三日的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整个江宁城的人都仿佛度日如年。

  这一代的江宁人没有经历过战火,哪怕百岁寿老,也没见过打仗是什么模样,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造反大军围城,甚至还有城破的危险。

  每个人都是木然的,虽然传说方腊军从不欺压百姓,只杀贪官劣绅,但又如何?

  难道方腊来了,就不用再过每日辛劳的日子,能吃上肉,喝上酒吗,再不受人欺压吗?

  老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对这一切是懵懂的,江宁城的百姓虽然日里也辛苦劳累,但总比郊外村上的佃仆过得好上几分,他们喜欢平静安定的生活,哪怕也有饿肚子,受欺负的时候,但总是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们不想打仗。

  江宁城之前也有明教,这等大城自然不少明教分坛,就在前些日,赵柽吩咐姚平仲造了明尊雕像,除了拿去清凉寺一座外,剩下的便在秦淮河畔一处地方假意开堂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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