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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05节

  会宁殿内,他见过礼后望向道君皇帝。

  道君皇帝精神不佳,没有丝毫笑容,赵柽心知肯定是为田虎之事。

  这时赵楷还没有返京,但想都能够想象出来,一但回来将是何等狼狈模样。

  道君皇帝神情委顿,声音中气不足道:“二哥儿最近闲哉。”

  赵柽道:“孩儿休假在府,每日听曲游乐,倒甚悠闲。”

  道君皇帝闻言有些恼意:“二哥儿就不思些军国大事吗?”

  赵柽微微一愣,道:“爹爹,此刻太平,有甚军国大事可思?况朝上人才济济,军中将帅一心,孩儿难得偷闲……”

  他话还未说完,道君皇帝打断道:“朕听说你最近开了家戏园子?”

  戏园子的事情赵柽从来就没打算隐瞒,因为也根本瞒不住,皇城司隐秘的事情打探不出来,但这种大张旗鼓摆在明面上的,还是能探查得到的。

  赵柽点头:“爹爹,孩儿没钱,不寻些门路,怕是府上生活难以为继。”

  道君皇帝闻言一愕,没想赵柽这般说辞,他不是太子登极,做端王时也在民间生活过数年,说赵柽没钱他是不信的。

  大宋俸禄史来最高不说,赵柽还多领了一份亲王禄,而且他府上又不是家眷成群,就一名郡君而已,皇城司的回报秦王府日常节俭朴素,如此看来用度实在有限,怎可能没钱?

  何况赵柽管着军司,若说里面丁点猫腻没有,道君皇帝也是不信的。

  他立刻冷笑道:“所以你就开了戏楼,又写些古怪话本来卖?”

  赵柽挠了挠头:“爹爹,甚么古怪话本?”

  道君皇帝看他装糊涂,气冲冲抓起御案上的两本册子,扬了扬手道:“别说这东西不是你写的,你那戏楼日日都在演这等新剧,别家根本没有这样的曲目。”

  赵柽摸了摸下巴,看道君皇帝手上两册话本,是白发记和奇袭庐州城的精装本。

  这两册话本刊印时,赵柽特意嘱咐分了精简两种,价格几差一倍,精装的用纸不同,绣像更精美,还附带书匣,简装就是普通书册,总之有钱的就买精装,没钱的看简装,至于内容却是一样。

  他道:“爹爹,这两本书不是孩儿写的,是孩儿府上的郡君所编。”

  道君皇帝冷哼道:“二哥儿,你出息了,这种事也要推诿,没有你从旁指点,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流之辈,能写出这种含沙射影的东西来?”

  赵柽嘴角抽了抽,低头不语,这事没法反驳,虽然确实是小娘写出来的,但大纲可是他提供的,而且还润色加工了一些。

  这事儿要说与他无关,任谁都不会相信。

  道君皇帝指着白发记道:“这本朕就不说了,江南近年确是有些过分!”

  接着,他指向奇袭泸州城:“这本是甚么?前朝的二大王雨夜袭泸州?怕不是在为你自家歌功颂德吧!”

  赵柽立刻摇头道:“爹爹想多了,这是孩儿借前朝事迹,彰显本朝文治武功,官家英明的话本。”

  道君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三哥儿刚征讨田虎大败,你这话本便问世出来?”

  赵柽想了想:“爹爹,虽说这话本故事早就在写,并非此刻故意刊印,但孩儿倒觉得也算适逢其时。”

  “嗯?”道君皇帝本来还想听他解释,却不料得来这么个回答:“如何适逢其时?”

  赵柽道:“朝廷两次征讨田虎失利,尤其这次三哥儿携皇室威严前往,倘成功还好,若不成功,怕要被天下议论,于皇室颜面有损,更被西军轻视。”

  道君皇帝闻言不语,他最好面皮,尤其在西军诸帅面前,不然也不会三次攻打王庆都不使用西军,可当时看赵柽剿灭王庆似乎没费太大的气力,怎么眼下换赵楷打田虎就不成了呢?

  赵柽继续道:“不过好在前有剿灭王庆之威,这时提起倒能抵消些败于田虎的影响,也能让皇家颜面多少保存,是以孩儿以为,这奇袭庐州擂的话本大戏乃正当时。”

  道君皇帝闻言皱眉,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即便这样,不还是为你自家立威竖望?”

  赵柽急忙摇头:“孩儿哪敢,都是为朝廷立威,为爹爹竖望。”

  道君皇帝瞪着他,好半天从赵柽脸上没看出一丝旁的表情,这才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且回府去吧。”

  赵柽走后,道君皇帝看着案上的两册话本,忽然伸手拿起白发记翻瞧起来,好半晌才自言自语道:“老二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为甚要做这得罪江南士绅之事呢?”

  他沉思良久也想不通其中缘故,不由心里有些烦躁,这时张迪猫步走过来轻声道:“官家,今晚还去李行首处吗?”

  道君皇帝闻言眉头舒了舒:“朕今日心神不稳,听师师唱些曲子也好。”

  他随即去了后殿,让宫女伺候着更衣,好半天后,这才扮了名白衣秀士出来。

  张迪这边已经准备好护卫人手,便趁着夜色走了地道,直抵樊楼李师师住处。

  上了阁子坐下,叫前后关闭门户,亮晃晃点起了灯烛,李师师妆扮颜色,明艳照人,起舞迎驾。

  道君皇帝看了片刻歌舞,身子去乏,寒温已了,便有些心头火热,命李师师去其妆衣,以榻相待。

  李师师应了一声,便引道君皇帝进去卧房,片刻事毕,两人重新着衣而坐。

  卧房内也备了果子点心,各色酒水,李师师给道君皇帝满了杯酒,便坐在怀中相劝。

  道君皇帝心情渐好,道:“本来今日愁闷,此刻已是向好,朕一人饮酒无趣,师师陪朕一起。”

  李师师见道君皇帝高兴,急忙给自家也斟满了小盅,和道君皇帝交杯喝了,脸上不由泛起丝丝红晕,愈发娇艳动人。

  道君皇帝看着心喜,又连喝了两杯,李师师把酒杯再次斟满后,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但下一刻却微微颦眉,将嘴闭上。

  道君皇帝看李师师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纳闷道:“师师可有事情?不妨与朕叙说。”

  李师师眼波流转,轻声道:“奴婢确有一事想说,但又恐官家不喜,心内犹豫。”

  道君皇帝笑道:“能是何大事,但说无妨。”

  李师师这才从道君皇帝怀中起来,正正颜色,礼道:“官家,奴婢有个姑舅兄弟,从小流落外方,昨日才归东京,因为擅长吹拉弹唱,一应曲事,所以想要献艺给官家,奴婢不敢擅便,还请官家圣鉴。”

  道君皇帝想了想道:“既然是你兄弟,又擅长曲事,那宣来见见又有何妨,此人眼下何处?“

  李师师道:“就在外面东楼候着,不敢随意走动。”

  道君皇帝点头:“且叫过来。”

  没用多时,小丫鬟领到楼下一人,这人生得面如白玉,俊俏倜傥,戴着褶纱冠巾,穿着团花的氅子,一手持横笛,一手指头捏了个兰花。

  有诗为证:

  八面玲珑衣冠整,俊俏肝肠话语清,能唱人称铁叫子,诸般乐品是天生。

  楼下的侍卫仔细搜过身后,又叮嘱许多,小丫鬟这才引到上面,到阁门前时,张迪又是反复检查,这才容进。

  道君皇帝两个此刻都出了卧房,端坐阁内,这人进门后纳头便拜,口中呼道:“草民乐和,叩见官家,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道君皇帝见他一表人物,先自有几分喜欢,李师师叫这乐和吹笛,随后又拨阮,再弹琴,皆有大家水准。

  道君皇帝喜道:“且唱首曲来听听。”

  乐和随即又唱了减字木兰花和渔家傲两首,声音圆润清晰,韵律丝毫不错。

  道君皇帝愈发喜欢,不由摸着胡子道:“卿有此等手段,为何不早回东京?”

  乐和闻言,“噗通”一声再次拜倒在地:“官家,草民不敢讲。”

  道君皇帝奇道:“这有何不敢,朕恕你无罪。”

  乐和这才恭声道:“官家,不是草民不愿回京,实在是草民流落外方,身处江湖,不敢轻易回京。”

  道君皇帝讶道:“这却是为何?且说来听听。”

  乐和伏身道:“多谢官家,草民这番乃是从山东济州梁山泊而来……”

第323章 秘密人人有,不漏是好手

  几日之后,赵楷、高俅还朝。

  没敢走白日里城门,而是在夜色笼罩的二更天悄悄进入。

  旋即入了宫,直到午夜才出去皇城。

  赵柽在书房里听朱小乙汇报,心内思索,这一次赵楷怕是要消停阵儿了,毕竟战败之事于声名折损极大,很难有什么办法挽救弥补。

  他拿起银灯剔挑了挑灯花,看向朱小乙道:“近来市上可有什么传说?”

  朱小乙闻言立刻憋忍不住笑意:“回禀王爷,市井中议论最大的除了郓王大败,就还是那两出新戏,如今欧阳仁智已是没谁不知,每自有提到,都是骂声一片,人人喊打。”

  赵柽点了点头,又道:“欧阳北如何了?”

  朱小乙这次笑得嘴角都瓢了起来:“王爷,欧阳北眼下躲在戏园子里不敢出门,听说前几天一出去就被人用烂菜叶子打,还有泼泔水的,现在有人专门在外面盯着他,一看见他出来就大声喊人,街坊四邻都来讨伐。”

  赵柽也笑了笑,瞅着朱小乙:“切记不要学他,平日浪荡散漫,这算是给他个惩罚了。”

  朱小乙连连称是,赵柽忽然眼神奇怪地瞅他道:“你可成家?”

  朱小乙一愣,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小心翼翼道:“小的……还没成家,倘是成家了,岂敢不报知王爷,不过小的倒是有一个相好。”

  赵柽皱眉道:“甚么相好,抓紧成家,不然下次也给你安排个行当上台去演!”

  朱小乙立刻冷汗直冒,连连称是,心想王爷这招简直太狠,打骂倒是无谓,可丢人丢到满东京皆知,仿如过街老鼠般,可实在是脸面全无,太过凄惨。

  隔日宫内下旨,让赵柽三日后早朝。

  这天朝会气氛阴郁,群臣个个肃面不语,也没有歌功颂德的出班,连启奏事情都没有。

  赵柽看一眼身旁赵楷,只见这位三哥儿骨瘦形销,眼窝深陷,若非知道他是带兵打仗沥血呕心,倒会以为是酒色过度所致。

  道君皇帝在上面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话,先是道了番田虎之败乃天时地利不占,就算损兵折将倒也全非郓王过错。

  众臣一听都心中明白,这不止是为了赵楷开拓,也是在为他自家开脱,毕竟打了败仗,官家也有用人不之责。

  于是群臣开始出班,为大败寻找种种理由,最后竟然得出了个田虎那边也损失惨重,其实是两败俱伤的结论。

  赵柽冷眼看这一切,总觉得道君皇帝的表现不太对劲,按理说他再偏袒赵楷,但是天下皆知的败仗,也要象征性地降下些惩罚才对,可眼下道君皇帝却似乎毫无此意。

  赵柽心中疑惑,这种大败可不是三言两语,群臣吹捧,就能把影响消除抹掉的。

  他正盘算之际,忽然听道君皇帝在上面说道:“此番郓王虽然征剿田虎不利,却亦非全然无功!”

  赵柽闻言便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向群臣,只见个个都如他一般满脸不解,惟有赵楷和高俅两个不动声色,似乎早知道君皇帝会有此言。

  只见道君皇帝顿了几息后,继续说道:“就在郓王回返途中,遇到山东梁山的贼寇来投,言受我朝廷威慑,心存忠义,愿举全寨之兵归降,尽忠报效朝廷。”

  他此话一出,赵柽不由双眼微眯,打死他都不信赵楷在归途上遇见梁山之人,何况梁山没事派人北上干什么?这分明就是道君皇帝在扯谎。

  众臣此刻也都疑惑,彼此互望,心中不解。

  赵柽皱眉暗想,倘若不是赵楷遇见梁山之人,那又是从哪里联络到的梁山?

  这事儿原本没有假朝臣之手,而是樊楼李师师牵线,道君皇帝自家联络,然后才有了招安之事。

  其间宋江使钱,燕青兜搭,李师师从中周旋,最后燕青见到了道君皇帝,述说忠义,道君皇帝允诺,才派人前去招安。

  可如今燕青在自家麾下,梁山之上还有何人能办成此事?

  李师师素爱风流,曾让燕青脱衣,观看一身纹刺,又指尖轻抚挑逗,若不是这等俊俏精壮,诸般擅长的男子,哪怕使钱,怕是李师师也不肯为梁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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