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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45节

  下面的裙子并不及地,衬着白如雪玉的曼妙小腿,最下面那不盈一握的纤处系了串小小银铃,光着细致如霜的纤足,踏着美妙欢快走出来。

  赵柽不由喉头微动,丽雅娜扎踩着舞步来到他前面,然后轻轻转了一个圈,俏脸微红道:“许久不跳,李将军莫要见笑。”

  赵柽深吸了口气,道:“上官将军太谦虚了。”

  这时迪娅弹起了琴,却是支欢快的曲子,仿佛林荫鸟语,绿草芳菲,丽雅娜扎微微一动,那纤处的小银铃声音悦耳,随着曲子跳起舞来。

  曲子不停,丽雅娜扎如美丽蝴蝶,又似婀娜多姿的红柳枝,细致长眉,眸子明净清澈,鬓上的花朵,腰间的丝带,曼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飞转。

  时而轻盈时而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

  忽地,那如月般的面颊蒙上面纱,纤雪足踝处戴着银铃儿,踩着节拍婆娑,舞姿如梦。

  灵活时仿佛一条小蛇,可以自由地扭动,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白莲。

  莲花的花开瓣颤,小鹿的疾走惊跃,孔雀的高视阔步,舞姿尽致,尽态极妍!

  足足一两刻钟,那乐曲才歇下,丽雅娜扎也停下舞步。

  赵柽抚掌道:“飘然旋转回雪轻,似风扭动醉银铃,小垂手后柔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丽雅娜扎一双眸子剪水瞅他:“真的好看吗?”

  赵柽点头道:“真的好看,欲罢不能。”

  丽雅娜扎道:“比你在东京看的那些歌舞还要好看?”

  赵柽一顿,摇头道:“怎能相比,且我平日里极少观看歌舞,迪娅……给你家将军煮壶茶来。”

  迪娅闻言呆了呆,站起身低头小碎步走出。

  丽雅娜扎道:“依你身份,平日里怎能少得歌舞,若是少看,真不知都做些甚么。”

  赵柽道:“上官将军想知道吗?且坐过来说。”

  丽雅娜扎双颊飞霞,道:“我要去换身衣裳。”

  赵柽纳闷道:“为何要换,这不挺好看吗?”

  说完眼睛瞄向小银铃,瞅了再瞅。

  丽雅娜扎忽然轻声道:“李将军若是喜欢看小女子跳舞,回头再跳与将军就是。”

  赵柽笑道:“如此甚好。”

  丽雅娜扎忽地轻移纤雪,眸含秋水,颜色若花,微微上前几步,声音娇娆道:“将军,那败战计中的另外一策是什么?”

  赵柽眼皮跳了跳,另外一策?甚么另外一策,你这不就是吗,还来问我?

  就算我有心告诉你,现在亦是绝不能说,否则岂不是中你之计?

  他道:“待此间事了,归东京后派人仔细打探,可得那一策也说不好。”

  丽雅娜扎闻言看他片刻,道:“还请将军莫忘此事。”

  赵柽笑道:“这怎会忘,其实我亦是想知那一策,毕竟三十六策只学三十五,总是缺憾。”

  丽雅娜扎嫣然一笑:“那李将军稍坐,我去换衣。”

  她走出几步,小银铃清脆,赵柽看着那纤细白皙,忽地道:“铃铛不摘了便是。”

  丽雅娜扎身子微微一停,道:“若是得那一策,便不摘了。”

  赵柽闻言摸了摸下巴,仿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片刻,迪娅煮茶回来,丽雅娜扎换好衣裳,依然白裙如雪,两人坐下饮茶。

  丽雅娜扎道:“李将军,城内戒严,近几日经义却是不能开了。”

  赵柽沉默几息道:“如今共有多少人?”

  丽雅娜扎道:“已有近三千人,军中一千多。”

  赵柽扬了扬眉,道:“军中这么多?”

  丽雅娜扎点头:“原本就是流民草寇,为了吃饭跟随王庆,若是明教能让他们吃饱饭,自然会选择明教,而不是随着王庆造反。”

  赵柽忽地想到方腊,方腊身为中原明教教主,在这方面的号召力肯定还要远高过丽雅娜扎,就不知如今帮源洞中,已经招纳了多少明教教徒。

  赵柽道:“一千多人里有多少禁军?”

  丽雅娜扎道:“禁军占了三成,约莫四五百名。”

  赵柽想了想,这已是不少,投降过去的哪里又能个个接触到,然后再招纳入明教。

  他道:“庐州事毕,禁军的人我带走,其他我不管,不过……最好不要交给中原明教的教主,左右你还要待上一段时日,自家带着就是。”

  丽雅娜扎道:“我又能带去哪里,普通城内百姓不说,大抵都有生计,时常联络着就是,那些军中人不同,若不是送去中原明教教主处,吃喝不上,我这里没许多银钱来养。”

  赵柽皱眉,这却是个问题,他思想半晌道:“此事待我仔细琢磨,总有办法解决,只是人不能送去那边。”

  丽雅娜扎闻言,美目看着赵柽,道:“听将军就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月上中宵,赵柽起身离去回府。

第255章 兵临城下

  翌日中午,龚端大军撤回了庐州,于庐州城外结下营寨。

  下午,朝上紧急议事,王庆又重新布置了一番防御,城外铺开了五万大军的联营,将庐州北城横在其内。

  王庆免去了龚端兵马大元帅的官职,又免了杜壆副元帅,任命段二为大元帅,方翰为副元帅,带领几十员大将于城外拒敌。

  黄昏时,探马回城禀报,言说庐州城北三十里处,发现宋军踪迹。

  王庆闻言大惊,急忙命人再探。

  半个时辰之后,竟有一支宋军趁着夜色,直来到庐州城北联营前,射了一轮箭雨,随后掉头就走。

  段二怕前方有宋军埋伏,不敢去追,下令按兵不动。

  晚间再开朝会,王庆脸色铁青在上方说话,城外段二忽然派人送来消息,说宋军已在庐州城外十几里处扎下营寨,修建各种防御工事。

  王庆冷笑道:“这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诸位爱卿没有妙计拒敌吗?”

  范全此刻出班道:“王上,宋军虽然已至城外,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臣观战报,我军虽然之前有折损,但眼下汇合了光州黄州五千军,还有寿州败军,依然有八万之众,比宋军只多不少。”

  又有丘翔出班道:“范殿帅所言甚是,宋军本只有七万多兵,寿州几场大战下来,也多有损伤,远没有我军人多,之前我军对上其他宋军,哪怕人马少于对方,却都能大胜,此刻宋军人少,就算来到庐州城下,亦是不足为惧。”

  王庆怒道:“既然兵比对方多,为何又连番吃了败仗?”

  众臣见他恼怒,便是噤若寒蝉,再不发一声,哪怕李助也在班首闭目阖眼,假寐起来。

  王庆看无人说话,气得起身就走,待几步后又回头道:“丞相留下主持大事,孤有些乏了,先回宫去。”

  他说罢拂袖,转去了殿后。

  众人看王庆离开,纷纷抬头望向李助,半晌李助才缓缓睁眼道:“诸位先回吧,好好休息一晚,军事等明日再议。”

  众人见状,知是李助心中也没什么计策,便一起告退。

  庐州城北十八里,一座大营早已结好,栅栏,鹿叉,拒马,壕沟,样样工事齐全。

  营寨之中,旌旗招展,高约三丈的鲜红帅旗之上,绣了个斗大的齐字。

  旗下,中军大帐之内,这时灯烛通明,人头攒动,正在议事。

  宗泽坐在帅位上,两旁分别是刘锜、折可存、王禀、卢俊义、黄孤等人。

  宗泽此刻放下手中密信,看向黄孤道:“黄将军,王爷所定之计我已看过,王爷说此计只是暂定,一切随机应变,只是我有些不解,这庐州西城为何会有机会打开?”

  黄孤原本只是在亲军司挂了个职务,但太低微,宗泽不好称呼,便以将军相称。

  黄孤闻言道:“庐州西城的西平门守将,乃是王爷旧识,没想到竟在贼军中相遇,若王庆没有调动职务,日后当可为西门内应。”

  宗泽沉思片刻,点头道:“原来如此,王爷说没说下次联络放在何时?”

  黄孤道:“王爷说,但凡军前城头相见,即可联络,打出旗语就是。”

  宗泽道:“若是有不决之事……”

  黄孤笑道:“宗监军自可做主。”

  宗泽道:“想要里应外合,必得先破城前营寨,据斥候回报,庐州城前不下五六万军,城内虽然不知,但两三万人应有,这与之前在濠州时所得战报不同。”

  刘锜道:“监军,虽然贼军比我军多出一些,不过这几场仗下来,能看出对方的战力极其普通,且在军律上还不如我军,属下以为城前贼军好破,反而是城池难破,若王爷在城内真有内应布置,那只要破了城前贼军,攻破庐州便指日可待。”

  宗泽看他道:“刘将军可有甚么妙计?”

  刘锜道:“属下以为,贼军贪功,还是引蛇出洞,埋伏打好。”

  折可存在旁闻言道:“之前贼军已经吃过几次埋伏,就是刚刚派兵去城前射了一轮箭,贼军都未出战,想要再次伏击,怕是艰难。”

  王禀这时道:“眼下贼军大营只横于北城之前,可以骚扰其它三门,引诱贼军前去守护,连续几次,贼军自乱。”

  刘锜道:“此法难行,先不说那三门只守不攻,就说北城这边贼军众多,若是包抄过去,里面贼军再迎出,两面夹击,我军必然损失惨重。”

  王禀道:“我后军也可接应前军,到时谁夹击谁还不好说。”

  刘锜道:“那样就是一场乱战,胜负不在掌握了。”

  宗泽道:“这次庐州之战,只能胜不能败,若是败了,亦无面目还朝,且王爷尚在贼军之中,再有闪失,我等便当自刎谢罪了!”

  众人闻言皆不语,忽然折可存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可试。”

  宗泽道:“折将军有何妙计尽可直言。”

  折可存笑道:“我也是听了王将军和刘将军的说辞,才想到这个法子,王将军说骚扰其它三门,刘将军说设伏,我看不如二者合一,假意骚扰,再埋伏引诱,宗监军以为如何?”

  “假意骚扰……”宗泽闻言一阵沉思,随后微微点起头来。

  第二日大早,是个响晴的天气,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庐州城外段二大营,旗帜飞扬,人喊马嘶,刀枪闪光。

  随着三声鼓响,那宽阔的栅门打开,里面跑出了一哨哨骑兵,这些骑兵每哨前面都有一名大将率领,足足十几支之多。

  骑兵之后又有步兵,步兵又分为几种,有长枪兵,大刀兵,弓箭兵,都跟在骑兵后面出了营寨。

  随后这些马步兵如流水般从中分开两旁,营寨内打出帅字旗,段二身穿金色铠甲,在一众将领地簇拥下,打马走了出来。

  赵柽此刻在后方人群,他穿了从城西兵器库挑选的锁子甲,携带了铁枪,骑着黄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次出营是李助下的命令,倒不是真的要去前方和宋军大战冲杀,决一死战,而是为了鼓舞士气和试探宋军的反应。

  赵柽大抵能猜出李助心中所想,庐州这边兵多将广,又背靠城池,绝对不能上来直接防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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