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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19节

  赵柽描了眼车驾,便转回了头,这庐州城可不比塞外的大草原,就算他此刻能杀王庆,随后怕是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又过片刻,那花篷看台被层层甲军包裹,王庆在诸人簇拥下上台,其后跟随的正是段三娘,却说这王庆虽然身材魁梧健硕,相貌英朗,但段三娘反而是和娇美搭不上边,乃是身粗体健,脸生横肉,丑陋不堪,否则也不能有大虫窝的绰号。

  王庆头戴紫金平天冠,穿黑色衮龙袍,这倒是有个说法,大宋乃是火德兴国,所以处处以红为主,便是龙袍亦都是红色。

  而五行水克火,水德乃是黑色青色,淮西水多,李助便说这乃得了水德,王庆就以水德立朝,是以着黑色袍服。

  三人上台,后面又是这伪淮朝的一些所谓大臣,个个面目凶狞,哪怕穿着官袍,看也似恶匪大盗。

  紧接着,又迎上来一伙人,这却不是伪淮朝的官员了,而是来自四方大势力的首领还有大寨的寨主之类。

  这些人都坐上去,赵柽看了看,能看出其间分了四五派的模样,不过他却是一个都不识得,估摸着大概田虎、梁山、钟老幺等势力都到了。

  随着众人坐定,下面军丁开始维持秩序,将喧闹之声呵斥下来后,台上出来一人说话,却是这伪淮朝的殿帅范全。

  这人生得瘦削,贼眉鼠须,声音尖锐,先是说些绿林行话,便是甚么八方连天一派云,天下绿林一家人,江河湖海是兄弟,各自为君各为臣。

  说完之后,下面纷纷叫好,绿林之人最是吃这套,便觉得这伪淮朝并不忘本,始终记得出身绿林。

  范全客套之后,开始吹捧王庆,接着又吹捧丞相李助,赵柽这时才仔细观察李助。

  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并不着官服,而是戴儒冠,穿儒服,卧蚕眉,丹凤眼,面如满月,三缕清髯,身后背一把金柄宝剑,剑穂迎风飘扬,风采引人瞩目。

第215章 乱杀起

  范全吹捧完王庆和李助,开始介绍起那五家外来势力。

  分别是河北晋王田虎势力,来人是田虎的二弟田豹,手下带了几名大将和百多号人。

  山东梁山势力,来的头领是及时雨呼保义宋江,手下也带着大将和百多号人。

  洞庭湖钟老幺,却是钟老幺亲至,还带着女儿绰号半江瑟瑟半江红的钟灵熙。

  长江的朱雄武,带着百来号人。

  桂州的高九变,带着手下五十余众。

  这五大势力乃是眼下大宋国内,除了王庆之外较强的几家反贼,甚至田虎那边根本就不比王庆弱。

  赵柽在远处观望花蓬,他眼神不由落在了宋江身上,黑而微胖,有薄须髯,双目有神,面带笑意,一副见了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愿意亲近的容貌。

  他又看向钟老幺,这钟老幺四方脸膛,头发半白,浓眉虎目,淡淡有须,两只太阳穴微微鼓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

  此乃洞庭巨匪,蟠踞湖水多年,官兵几次围剿,都是大败而归,所幸他依洞庭为匪,并不远走,所以一直僵持着,不过从这次亲自出马来看,应该是起了大心思,想要做大事。

  赵柽目光又落到他旁边的少女身上,这是钟老幺的女儿钟灵熙,烟眉如画,琼鼻檀口,双目顾盼生姿,正好奇地盯着下方一众绿林好汉。

  但是赵柽知道,除了貌美如花,这钟灵熙此刻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半江瑟瑟半江红钟灵熙,在荆湖两路,名头并不下于她的父亲钟老幺。

  她这个绰号,乃是杀出来的,这女子擅使一把圆月弯刀,刀法惊人,所谓半江瑟瑟半江红,就是说她杀人杀得洞庭湖水一半都是血色,另一半则被吓到瑟瑟发抖都不敢流动。

  赵柽的目光又扫过朱雄武,这乃长江大寇,长江上水贼盗寇无计其数,但这朱雄武乃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桂州高九变,桂州大贼,世代为贼为寇,暗通交趾国,几次袭击广南西路州县,广南西路境内山多林密,官兵别说围剿,很多时候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赵柽微微眯眼,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投奔王庆就是,除了田虎之外,其他人的势力虽然不如王庆,但也不大可能来投靠,但此刻既坐到了台上,便应是受邀前来,这王庆想莫非是想和这些人结盟不成?

  范全这时开始叙说打擂规矩,大抵就是十座擂台不设擂主,所有人都可上台厮杀,七日之后,谁能最后占着擂台,那就赢了这擂,赏金千两,封上将军。

  至于每座擂台的第二三名,也都有官职赏赐,这第二三名要看守擂时败掉的人数,以败掉人数论排名。

  但下面的绿林好汉都心知肚明,想要得二三名亦不容易,能最后守住擂的自然是一等一的豪杰,但想要二三名,就算你败的人多,到最后时可未必就一定活着,这擂台上可是生死不计,最后死在人手便是一场空,这名次只能在活人里算。

  接下来直接开擂,十座擂台,有人第一个上去便算守擂开始,下面的可以随意挑战,反正场中人都有令牌,谁腿脚动作快谁就算先一个挑战。

  场上鼓声响起,这些绿林好汉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傻,谁也不想第一个上擂台。

  第一个上去的就是直接守擂,哪怕武艺精湛,可要守满足足七天的擂台,简直就是不可能,那不但要打败所有挑战的人,还要坚持七天时间,除非武艺高到一定程度,否则体力精神肯定不支。

  花篷里似乎早就预见眼下情形,只听范全不慌不忙地道:“第一个上台的擂主,赏银百两!”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沸腾起来,百两银子可是一笔大数目了,这个时候白银兑换铜钱愈发贵重,前两年还是一两白银换两贯钱,如今已经是两贯半了。

  一百两银子就是二百五十贯钱,可以做许多事情,混绿林的好汉并不是个个都大碗酒喝,大块肉吃,拮据的也不少,不然那些简易的免费房屋也不会全都住满。

  而只要第一个上台就有百两银子拿,在许多人想来,根本就是白捡钱的美事,就算本领不济,倒时直接跳下台认输就是。

  不少人心中都揣了此种想法,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十个擂台在一瞬间都有人跳了上去。

  可是,并不是一个人跳上去,而是许多人一起跳上去,甚至有的擂台根本没有先后,两三人几乎是同时上去。

  范全在花篷里见此情景,皱了皱眉,急忙道:“一起上擂的,胜者得白银!”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那台上早就打了起来,原是有的人彼此相识,知道对方强弱,又恼恨对方争抢,就直接动了手。

  至于那后上的,倒也没有下去,这时再下去也丢不起这个脸,更恼恨先上的人,就躲在柱子旁观看,等这争银的打完了再动手。

  一时间,十座擂台尽皆乱了起来,单打的,混战的处处皆是。

  范全见此情景急忙回头瞅李助,李助却是微阖着双目,连看都没看。

  这种为了百两银子就争先恐后上擂台的,里面又能有什么高手?

  范全苦笑望向擂上,只能等这些人决出胜负只剩一人后,擂台自动恢复正常。

  可这些抢先上台的人,虽然没什么高手,但却越是武艺低劣,反而打的时间越长,决出胜负越难。

  高手过招往往是风驰电掣,电光火石,根本不存在打太长时间的事情,哪怕两人在伯仲之间,也不会打上几个时辰,因为往往一个轻微的疏忽破绽被人抓住,那便就败了。

  可这低手过招,愈是花拳绣腿,愈难败对方,反而打得起劲,拳来腿往,有去有回,时间拖得更长,双方此刻心中都还在想,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痛快,痛快!

  他们在擂台上痛快了,可下面的人受不住,毕竟一共就七天比擂时间,而场上这么多人,未来几天里说不得还会再有多少人来庐州,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这时台下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让洒家来超度你们!”

  说话间,那三号擂台忽然跃上一人,竟是名胖大头陀,头戴月牙束发金箍,身穿灰色的僧袍,袒怀露肚,手上提把雪亮戒刀。

  这头陀上台后便直冲过去,一口戒刀舞得好似泼风一般,本来台上有五六人,被他砍得鲜血喷溅,残肢乱飞,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好汉吓得“妈呀”一声,急忙跳下台去。

  一顿乱砍之后,头陀站在台上,面目狰狞,僧袍浸血,冲下面大笑一声:“还有谁不服?”

第216章 毒与器

  头陀凶残无比,将台上混水摸鱼的人或打或杀。

  一时间台下其他绿林有样学样,几座擂台都是跃上人去,惨叫声接连传来,之前上台想要捡便宜得银子的非死即残。

  最后十座擂台,只有两人得到了那百两纹银,其他的全部丧命,而这得银的两人一个缺了手腕,一个断了臂膀,原本就平庸的武艺,便是顶多剩下一半,愈发不堪起来。

  谁也没料到庐州擂竟是以这种惨烈方式开局,不过只是短暂的震惊之后,小兵们马上收拾尸体残骸,冲刷鲜血,台下的绿林心情已是恢复正常。

  在江湖绿林眼中,人命贱如草芥,何况这个世道看似清平,其实已是杀机四伏,民不聊生,各地造反不断,造反是甚么?

  造反就是杀人!

  此刻每一座擂台都有了擂主,第三擂台的头陀洋洋得意,冲下面大声道:“洒家飞天金熊王玄恩,今番勉力为诸位豪杰打开局面,还请接下来上台的豪杰看此面上,千万留情,莫对洒家下狠手。”

  他说的算是客气,但整个人却哪里有半点谦逊模样,便是真如绰号一般,仿佛一只熊罴,得意地快要飘起。

  另外九座擂台上的人也都报了名号,这是打擂的规矩,因人多擂少,所以要抢着上擂,下面兵丁根本来不及辨认登记,只能靠打擂者自家报名记录。

  赵柽挨个擂台瞅了瞅,倒是各色的人都有,其中第六擂台上,居然还是个妇人,中等年纪,荆钗布裙,容貌普通甚至有几分憨直,看起来恍如普通家妇,手上提一把钢刀,刀尖犹在往下滴着鲜血。

  还有一座擂台,上面竟是名童子,穿着小衫,脖子间戴只银项圈,一脸天真无邪。

  姚平仲皱眉道:“谁家小娃娃打擂,刚才却是没注意如何赢的。”

  黄孤道:“这童子赢得最是轻松,是用毒取胜的。”

  “用毒?”姚平仲皱了皱眉,咧嘴道:“这倒是难缠,便是捂了口鼻,亦恐沾染身上。”

  黄孤道:“这童子用毒的本领寻常,并没出奇厉害,只须剑快,杀他不过一招。”

  姚平仲瞅了瞅黄孤,心说王爷这俩侍卫,原本就以为叫欧阳北的整天口无遮拦,胡乱吹嘘,没想到这个黄孤看似老实,平日里闷葫芦一个,竟也是此等大言不惭之辈。

  他暗自琢磨,不免想到深处,心说一声坏了,不会王爷也是如此吧?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爷要不是如此,手下又怎会这样?

  一想到这里,姚平仲不由头上冒汗,来之前赵柽可是和他说过,自家武艺厉害,他姚平仲绝不是对手,到时他们看着就行,不用上台比试。

  这不会是在吹牛吧?

  本来想想也匪夷所思,身为亲王平日养尊处优,声色犬马,哪里会有工夫习武?充其量不过弓马娴熟而已,又怎能打过如狼似虎的绿林好汉!

  姚平仲这时后悔莫迭,他只不过瞧着王爷平时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倒也就信了,如今却看这沉默寡言的黄孤说话,竟不可信啊!

  姚平仲不由偷眼去看赵柽。

  赵柽道:“你瞅啥?”

  姚平仲暗想,世上有一种人最狠,喜欢坑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坑,这庐州擂有多危险?这王爷不会也是这种人吧?想坑自己你明说啊,我就不跟来了!

  他道:“我观主人玉树临风,英姿勃发,站在此处,有如鹤立鸡群一般,心下仰慕不能自已,是以窃观之。”

  赵柽疑惑道:“真的?”

  姚平仲道:“此乃小人肺腑之言。”

  赵柽点了点头,伸手稳了稳鬓间的粉花:“我平日里最厌阿谀奉承,不过你这肺腑之言一闻便知,倒是实话。”

  姚平仲心下叫苦,肯定是了,怎就平日里没看出来王爷有这一面,不然哪里会献甚么庐州擂奇谋,如今悔之晚矣,可如何是好,一但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怕不是要星夜跑路,从此海角天涯。

  他这里自我攻略,那边擂上已经开打。

  头陀飞天金熊王玄恩先照面一人,亦是报了名号,叫做草里蛇董木,手使根铁浆大棒,看起来颇为唬人。

  这飞天金熊却是有些手段,戒刀用得雪片一般,不过三五回合,便把董木的唬人大棒拦腰砍断,却是木棒外面包层铁皮罢了,再横胸一刀,踹下台去。

  那边的荆钗布裙的妇人亦是胜了,但却是惨胜,虽然砍下挑战者脑袋提在手里,却也受了两刀,差点开膛破肚,眼看便不能战。

  她正待下擂,却不料“噌”地声响,下面上来一人,手中寒光一闪,妇人顿时身首异处。

  童子那边,赵柽看得真切,倒未必是真的童子,既然擅长用毒,可能早年服过什么药物,才导致了这么一副身材,可能是误服,也可能是故意,毕竟研毒的人性格多少有些古怪。

  童子用毒的手段简单,就是仗着身材步法灵活,一扬手打出些瓶瓶罐罐之类,远比不上欧阳驼的手段,欧阳驼乃是将用毒的手段都融合进武艺计谋之中,这童子却嫩得很。

  不过那毒确实厉害,根本没片刻,竟然又毒倒了五六人,童子一时笑的合不拢嘴,可就在这时擂上忽来一人,竟蒙了口鼻,只露双眼,上来就是一柄飞刀射出,童子躲闪不及,那刀正中咽喉,直接一命呜呼。

  黄孤道:“我却是忘了,用暗器杀他更快,可惜我不会。”

  姚平仲眨了眨眼:“还有你不会的?”

  黄孤皱了皱眉,觉得这姚平仲倒和欧阳北有些类似,本领不咋地,冷嘲热讽倒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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