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877节
但…这就是事实,一夜之内,樊城的四万人还活着的不超过四千!
郾城,更夸张!
因为城池地势、结构、树木繁多的缘故,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躲过这炼狱火海!
当然,襄樊战场的消息不回传得这么快。
但…
一个话题的兴起,瞬间引起了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荆州派了个使者,名唤诸葛恪的出使咱们大魏!”
尽管是在许都,是在汉都…可因为曹操被分为魏王,无数官员、百姓约定成俗的自称是魏人,也会说诸如“咱们大魏”这样的辞藻。
这时,又有一人突然想到什么。
“我记得…这诸葛恪是琅琊诸葛氏的诸葛瑾之子吧?是去年来着,其弟诸葛亮无子,于是作为大哥的诸葛瑾就把长子诸葛恪过继给了诸葛亮…去年夏秋之际,这事儿在许都城还传得沸沸扬扬!”
“话说回来,哪有把长子过继给他人的?”
“就是…明明有次子诸葛乔,次子又正直年幼,过继去不正好么?”
这就是古代的坊间。
因为对娱乐的极度匮乏,百姓们的乐子往往就是茶闲饭余,议论下…最近发生的新奇的事儿!
无疑…荆州使者诸葛恪的身份,很有话题…成为了许多人的谈姿。
这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次…诸葛恪代表荆州是来与大王谈判的…”
“谈什么?”
“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华丽服饰的男子刚开了口,却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突然就捧腹大笑起来。
这可把所有人的胃口给调了上来。
大家伙儿连忙问。
这男子如实回答:“我家有人在魏王宫当差,如今…这诸葛恪来许都的目的都传开了,他竟大言不惭的提出,要让大王将包括许都在内…以南的疆域悉数割让给荆州,除此之外,还要亲率大军去征讨淮南的东吴…”
“你说,这诸葛恪是不是脑子有病?大王何等英明?何等有胆魄?他怎会割让疆域?还割让许都…那诸葛恪干脆说把天子让给荆州得了!至于让大王征淮南,哈哈…怎么可能?他这是要效仿荀令君,驱虎吞狼么?大王岂会上当?退一万步说,他诸葛恪凭什么?他荆州凭什么?”
随着这男人的话…
一时间坊间议论的都成了这个话题。
多是说…诸葛恪言过其实,什么蓝天美玉,什么添字得驴,简直是不舞之鹤。
也有的说,荆州那关羽是疯了不成?樊城、许都…就算夺去,那定然也是打下来的?难道是探查出来的?
一时间,各种诋毁、嘲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诸葛恪正好也起了个大早,出了驿馆,赶上这早市。
他本琢磨着,这里的百姓并不认识他,他可以多了解下中原地区的地域风俗、民间习惯…哪曾想,刚出门就听到了诸如:
——诸葛恪奇蠢如驴!
——关云长异想天开…这样的话。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诸葛恪继续往前走,一男人正在慷慨激昂的讲述,口中振振有词。
“我刚打赌,若是魏王答应了荆州使者诸葛恪这些不切实际的要求,那我就把家里小妾,一人一个,都分给你们!”
“哈哈哈…我看你是铁了心舍不得那些小妾啊,否则…怎么会提出这必赢的条件!”
各种议论,有粗鄙的,也有骂人不带脏字的,诸葛恪实在听不下去,转过身本要离开。
哪曾想,迎面一辆马车…
仿佛是朝着他开来。
诸葛恪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等到马车靠近…大门敞开,诸葛恪一惊…
惊呼一声:“爹,你怎么在这儿?”
…
…
第472章 他不是要杀人,而是诛心
——
大街上香车宝马络绎不绝,人声依旧鼎沸。
那对诸葛恪的嘲弄与讥笑声还在继续。
只是,自打诸葛瑾从马车中走下,诸葛恪的注意力就全都扑在了父亲的身上。
话说回来,过继之后,诸葛恪还没有见过诸葛亮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见到了生父。
每一次,还都是在这般特殊的环境下,还真是世事无常。
随着诸葛恪的一声,“爹,你怎么在这儿?”
仿佛,这一对冥冥天意中注定难以割舍的“父子”,他们的对话即将开始。
哪曾想…
当一名骑着马儿的富贵公子经过马车时,那马儿骤然惊了,撒开前蹄嘶鸣一声,继而又跑又跳。
人流惊呼着慌忙让开,已经有人被撞倒,场上顿时大乱…
那富贵公子一惊,努力控制着缰绳,但眼看这马儿就要撞向诸葛瑾这边,情势危急。
诸葛恪纵身一跃上了发狂的马,用力勒紧缰绳,勒得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最后…那富贵公子拍着马颈轻轻安抚,这才让它平静下来。
诸葛恪翻身下马…
诸葛瑾长长的吁出口气。
就在这时,匆匆远处,一名武人打扮的少年将军快步跑来。
“魏兄?无恙吧?”
他喊的魏兄,自然是这富贵公子,只见这富贵公子回了一声,“我无恙…”
他也顾不上去清理衣服上的尘灰,恭恭敬敬的行至诸葛恪的身前,“若非公子伸出援手,怕是这马就不好控制了,阁下好身手,在下相国府西曹掾魏讽,敢问公子大名。”
——魏讽,沛国人。
古籍文献中的记载是:口才出众,颇有智谋。
因为在邺城有极佳的名声,被相国钟繇看重,征辟为相国府西曹掾。
当然,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
有一次刘晔赴相国府,见到了这个年轻人,寥寥几句交谈,刘晔转身就小声告诉钟繇,此人有惑众之才,倾动邺城日后必定谋反。
而这么说的,不止是刘晔一个。
傅巽,就是那位将庞统评为“不完全的英雄”,评裴潜为“品行清风亮节名扬四方”的曹魏内部大评论家。
他也曾评魏讽为“谋反为早晚之事”!
诸葛恪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公子颇为彬彬有礼。
只不过,在得知他是“魏讽”之后,诸葛恪猛地抬了下头,像是特别的注视了下眼前的公子,不过…这表情只发生在旦夕之间。
很快,诸葛恪就收敛起心神,郑重的拱手回礼,“在下,琅琊诸葛氏诸葛恪,字元逊,方才不过是举手之劳,阁下无需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不远不近,不急不躁。
哪怕诸葛恪内心中是有什么目的,但至少,他的言语间…没有表露出分毫。
“噢,原来是诸葛元逊,近来…元逊兄在许都城可是赫赫有名啊!在下…长乐卫尉陈祎多谢诸葛兄弟救我魏兄!”
这次说话的是魏讽身旁的武人,名唤陈祎。
按理说,两人都是在魏都邺城当差。
此番…是奉命带邺城兵马来支援许都城。
当然他们带的只有三千人,是所有支援部队中的一小支。
“若是没有其它的事儿,那…在下还有要事,就失礼,先行告辞。”诸葛恪并不过多与两人交谈,说话间,他把目光再度望回了马车处的父亲诸葛瑾。
魏讽、陈祎这才注意到了诸葛瑾…
这位东吴出使许都的使者,他俩自然不陌生。
两人交换过眼神,当即…向这一对诸葛父子,这一对隶属于不同阵营的使者拱手拜别。
似乎,这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诸葛恪无意结识魏讽、陈祎。
魏讽、陈祎自也犯不上热脸去贴冷屁股。
双方均保持着他们特有的默契与平和。
直到…
诸葛恪上了马车,魏讽与陈祎驱马走远。
陈祎突然停住了马儿,他先是环视周遭,确定附近无人后,方才转头望向魏讽,“魏兄?方才…我听你话的意思,是有意结识那位琅琊诸葛氏的年轻公子,若我猜想不错,这与魏兄的占诛贼的计划有关吧?”
“还是被你听出来了。”魏讽并不隐瞒,事实上,在他的意识里,长乐卫尉陈祎早就与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当然…
魏讽哪里知道。
历史上,在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两年后,就是因为陈祎…这个他笃信,这个他以为是一条船上之人的出卖,才让他谋袭魏都邺城的计划泄露,最终被杀,连坐数千人——
毫不夸张的说,魏讽的这次谋反,已经是汉庭在曹魏内部最后…
也是最有希望、最雄浑壮阔的一次反抗了!
唯——可惜!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的记载…
如今,命运的天平已经发生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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