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795节
一时间,无数虎豹骑的兵勇震惊的望向曹休,他们不能理解,对方怎么会朝他们冲过来?不应该是他们攻城,对方守城么?
同样是骑兵,在这山道间,五千骑冲三万骑?他们是疯了么?
一时间,他们无法理解。
可曹休却已是拔刀:“来的正好,诸将士,随我,杀——”
伴随着曹休的一声令下。
三万魏骑全部发起了冲锋,虎豹骑冲在最前。
虎豹骑失去的名声,需要用新的血来重新唤醒,需要从胜利来向世人证明!
不止是虎豹骑,曹休也需要向世人证明,他是曹魏宗室最杰出的后辈人物,他即将成长为如夏侯渊、曹仁一样的一方统领!
一时间,两万魏骑、一万虎豹骑冲向了五千骑兵;
那五千骑兵也冲向了这两万魏骑、一万虎豹骑。
从上空俯瞰,这两个黑影,一个如同一块儿长长的黑布,另一个就像是一片黑色的叶子,他们铺满了整个山道。
在这有进无退的地形,疯狂的、迅猛的朝对方移动——
…
——轰隆轰隆。
双方的马蹄声,在山谷汇聚成“隆隆”的声响,回声嘹亮,单从耳朵里,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即使双方还在五里外,但这山谷的回响,总会让人不自禁联想起“千军万马”的景象。
马超,五千氐族骑兵,他们多正直壮年,正直巅峰的年岁。
这是他们最好的年华,可此刻,耳边回荡着如此声浪,仿佛死神正在朝他们一步步的靠近,但…他们的脸上没有害怕、恐惧,有的只是亢奋与激昂。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说…他能从六倍于己的敌军骑兵对冲下,还能全身而退。
可…因为是站在马超的身后;
因为是与传说中的神威天将军并肩作战,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斗志昂扬,仿佛生死置之度外。
整个天下…
能让曹操几次吃瘪;
能让曹操割须弃袍;
能让曹操不得以用极为“卑劣”、“为人不齿”的手段应对的。
除了他们的神威天将军马超外?还能有谁?
可以说,在曹魏决定不把他们氐人当人看的一刻,在曹魏压榨、剥削他们氐人的一刻。
这些氐人的心就与马超连成了一起。
牢不可破,无坚不摧。
…
声音越来越大,双方的骑兵越来越靠近。
“努——”
一马当先的马超提起虎头湛金枪,他回首看了一眼这些并肩而战的弟兄。
他不知道,这一战之后,这里还能活下来多少人,但他…知道,他是这些氐人眼中的光,是他们心中的希望。
“杀敌之后,若有命,本将军带你们回去喝酒——”
“喝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马超的声音不大,但因为有传令兵的通传,很快就被五千氐人听的一清二楚。
“诺——”
“诺——”
“喝酒——”
“喝酒——”
随着这一道道声音吟出,突然,这支五千人的氐人骑队齐声高喊:“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
他们一边唱着氐羌的军歌,他们已经能看到山谷中的敌人。
“杀——”
“杀——”
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军没有任何对峙,从碰上的一刻起,双方的喊杀声就交织在了一起。
…
“全军突击——”
马超永远是冲在第一个的,盔甲下的他双眼冰冷的看着眼前,手中虎头湛金枪已经蓄力。
在绝对的人数面前,在绝对的峡谷之间,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逃跑的可能,有的只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眼看着魏军当先几十骑朝马超杀来,马超的眸中寒光一闪。
——『狭路相逢勇者胜么?』
——『那我便做这个万夫不当之‘勇’的男人』
“死——”
虎头湛金枪在空中挺刺,一道超过两米的突刺,宛若浪花激荡,为首的几名魏骑在这道“浪花下”,顿时被捅飞了出去。
为首百余匹战马撞到了一起,马超双腿死死的夹住他的马儿。
马超的战马是一匹白马,名唤“里飞沙”,乃是血统神秘的西域名驹。
这只马儿见证过马超太多的辉煌。
当年,割须弃袍时…马超坐下的便是这匹大宛马!
而随着双方骑兵的对冲,当即就有几十名兵士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下马,根本没有人去拉他们…
就在方才,氐人的神威天将军马超还告诉过他们,若是掉落下马,必须自己想办法起来,自己想办法上马,再战,否则…命就已经葬送在这里了。
而相比于氐族的骑兵,虎豹骑因为装备的精良,在这种地形上更胜一筹。
两军的汇合处,顿时就陷入白热化的战斗。
杀杀杀——
杀杀杀——
马超的目光永远看着前方,他如同一个战神一般,在狭窄的山道上不断的挥舞着虎头湛金枪。
他不敢一刻停下来,因为…战场之上,不进则退,一旦停下,那他身后的所有人都会死!
他只能杀,不停的杀,带着这支骑兵冲垮敌人的阵营。
给即将到来的真正的“突袭者”创造机会——
…
咻、咻、咻…
眨眼之间,三名魏军骑士的胸口多了三个窟窿。
然后两人带马向身后栽倒。
冰冷的目光中,马超看着这些魏军兵士,眼神里面,是数年积累下的怨念。
仿佛,恍然间…有画面浮现在眼前,浮现于脑海。
那是在二十年前,在那雍凉大地上,夜半无人…一枚火把下,一个十余岁的男儿尤自在与他的氐人伙伴切磋武艺。
氐族伙伴不解:“不就是你爹器重那两个嫡子么?至于这么拼了?练武是既不睡觉,也不要命了?”
“我马超非嫡子,但我要向父亲证明,我才是这雍凉最勇猛的武将!是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信仰!”
又仿佛,恍然间…
在九年前,依旧是在雍凉大地上。
妹妹马云禄一直在哭泣,母亲将妹妹搂在怀中,马超却恨恨的望着那“潼关”的方向。
他恨恨的说。
“小妹不哭,爹与你两位兄长入朝为官,那是助纣为虐,他不带你、我正好…咱们才不做那有违祖训,叛汉的逆臣——”
这一番话说罢,马超就把脑袋转向一边。
他嘴上这么说,可没有人看到,马超的眼眸中也已是泪水夺眶。
他的心头喃喃:
——『就因为我们是庶子么?』
再仿佛,恍然间。
在四年前。
面对夏侯渊的步步紧逼,面对曹军对关中的进犯、蚕食。
韩遂垂头丧气的在帐篷里直跺脚,终于,他对马超说:“若任凭那夏侯渊继续蚕食雍凉,三年之内,这雍凉之地就是他曹操说了算,到时候,咱们关中军阀就都沦为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可…可偏偏,我们倒是能反抗…可我儿子与你爹都在许都啊,咱们能舍他们于不顾么?”
随着韩遂的话。
马超目眦欲裂,“韩将军?如今曹操南征受阻,他大举压境,志在雍凉,如此局势…我们就是跪下来求他曹操?他又会放过我们,放过我爹,放过你儿子么?”
这…
韩遂愣住了。
反观马超,他双拳紧握,他恨恨的道:“是站着死?还是跪着苟活?这难道还用选么?今我马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我马超为子!”
“咱们西凉男儿,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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