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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63节

  他眼巴巴的望着关麟,心里嘀咕着。

  ——『怎么能让你走呢?你走了,糜家就完犊子了!』

  心念于此,糜芳连忙道:

  “四公子,这样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与你爹也是这么多年交情了,此番你押重注,无论赢输,总归是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再说了,九千斛粮食,你若真的血本无归,关公来质问,我也不好交代啊!所以…”

  讲到这儿,糜芳转过身面朝一干赌徒、百姓,扬言道:“今日,我便请诸位街坊做证,由我糜芳将云旗公子押的重注全盘退还,分文不取,不论合肥战果如何,此事就吃作罢,如此既全了糜、关二家的情义,也避免关公赴宴归来,云旗公子的难堪,两全其美!”

  一番话,糜芳说的是正义凛然…

  不少人还对他交口称赞。

  “不愧是糜家呀,能想到这一步,委实难得!”

  “此番合肥赌局,糜家就算自己亏,也不忍心让关麟公子遭受关公责罚,大义凛然,大义凛然!”

  “糜家与关家如此和睦,咱们江陵城岂不是固若金汤?”

  “好啊,关麟公子总归太年轻了,糜家能给他这个机会,糜芳太守颇有皇叔仁德之风!”

  这就…夸起来了!

  倒是糜广,他瞪大了眼睛。

  疯了嘛?二族长这是疯了么?

  哪有这煮熟的鸭子给放飞了的道理啊!

  哪怕要全盘把这钱退回,也不该退给这小子吧,直接退给关公岂不更好?至少,钱没了,赚关公一个大大的人情也不错啊!

  糜二族长今儿个…这是傻了?晕了不成?

  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面对这样的好事,关麟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凭什么?”

  凭?

  凭什么!

  这意思是,拒绝咯!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特别是糜广,他更懵了,他感觉今儿不只是糜芳疯了,这位关四公子,他也疯了。

  …

  …

  江陵渡口,冉冉江风吹拂,凉飕飕的。

  伴随着关平、关兴、关银屏、关索那惊诧的眼芒。

  望着父亲一骑绝尘离去的背影,关兴是最惊讶的那个,他怔住了。

  父亲临别前,那最后的话尤自浮现在他的脑海。

  ——“不过是典当了些器物而已,当了也就当了,关府虽不富足,但这份家业还够云旗去折腾的!

  ——“倒是安国你,区区小事便能气到如此境地?锱铢必较!狭窄心胸,这日后若是统兵征战,为父如何放心你独当一面?”

  责骂…

  这是极重的责骂,这话中还饱含着父亲对他关兴的巨大失望。

  要知道,从小到大,关兴尚武,又处处争先,还从未让父亲失望过。

  这一次…

  为什么?

  凭什么呀?

  明明是四弟胡闹,把关府内值钱的器物,乃至于他的青龙刀、父亲的龙舌弓变卖。

  他关兴不过是气不过,把这事儿说出来。

  怎么…怎么到最后,责罚的,反倒成他关兴了?

  这公平么?

  父亲的心中还有公正么?

  一时间,关兴咬牙切齿,重重的跺脚。

  似乎是看出了关兴的心情,关平劝道:“二弟,父亲不过是随口说的,莫要放在心上。”

  “大哥…”听到关平的话,关兴好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什么,他反复问道:“大哥,你觉得父亲公正么?公平么?为什么责骂的是我…凭什么呀?”

  彷徨无措间,他又重重的跺脚…

  鞋子与渡口上的木板碰撞,发出闷重的响声。

  “我不服,我不服…”

  关兴摇着头,他的声音凄厉…语气中饱含着无限的悲鸣,像是面对命运的不公,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用咆哮去宣泄这一切一般。

  关银屏与关索看着关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宽慰。

  关银屏眨巴着眼睛…她不由得陷入深思。

  今日的父亲的确有些古怪了。

  要知道,在关家的言传身教中,偷是很严重的行为。

  放到以往,这种事儿,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将愤怒一股脑的发在“四弟”的身上,甚至会动用“家法!”

  可…

  关银屏也想不通了,为何这次,父亲对四弟这般宽容!倒是对二哥…严厉到这般地步?

  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

  “踏踏”声从关兴、关银屏等人的身后响起。

  是周仓迈着步子走来,他尤自提着关羽的那“青龙偃月刀”,却是刻意的在关兴身侧驻足。

  “安国…”

  “周…周师傅!”关兴满是委屈的抬头望向周仓。

  周仓拍了拍关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别瞎想了,合肥之战有结果了,东吴大败…”

  “啊…”关兴一怔。

  关平、关银屏、关索也是一怔。

  周仓的话还在继续,“张辽数百人重创了孙权的十万大军,局势彻底不同了。”

  讲到这儿,周仓顿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望向天,“不要怪你父亲责罚于你,此番战局,唯有你们四弟算准了、算对了!”

  “昔日考文时,你四弟的两封答案,成了保住长沙、桂阳、江夏三郡的关键,此番你们父亲单刀赴会能全身而退,若论功勋,除了那神秘的‘洪七公’外,你四弟亦是功不可没!”

  讲到这儿,周仓又拍了拍关兴的肩膀。

  开导道:“好好琢磨琢磨你父亲的话,心中有刀,便是手中无刀亦可杀敌于无形!挫敌于千里!反之,手中有刀,心中无刀,只是徒然!”

  “这点儿上,你可以多向你四弟学学!他远比你看到的要精明的多!”

  这么一番话撂下,周仓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倒是留下了关平、关兴、关银屏、关索四人,他们宛若木人一般,呆呆的站在渡口处,眼帘中具是茫然之色。

  特别是关兴…

  他抿着唇,口中喃喃:“合肥,东吴输了,四弟…四弟那答卷不是胡闹!”

  “他算准了…算准了…”

  “还不止这些…”关平重重的点了点头,感慨道:“周叔方才提到,父亲此番单刀赴会能全身而退,四弟也是功不可没…这么算来…”

  关索连忙提醒:“我记得,赌坊中的押注,若是东吴败,那…那能翻十一翻!也就是说,四哥典当的那些…”

  关索没有把话讲完。

  可这话,无异于更大的惊讶,更大的震撼。

  这份惊讶与震撼,就像是从上贯穿而下,重重的砸在了关兴的脑门。

  “咕咚”一声,关兴咽了口吐沫,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

  “如此说来,我的青龙刀…会回来的,是么?是么?”

  “何止是一把青龙刀。”关银屏皓齿轻启,“这次…四弟赢下的何止一千把青龙刀啊!”

  是啊…

  翻十一翻,这会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关银屏自问,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下意识的握紧了斜挎着的包裹。

  这包裹是四弟早上时赠给她的,那像极了“月事带”的护垫就在其中,偏偏这护垫,还长着一双十分可爱的小翅膀。

  那时,刚刚接到这份“礼物”的关银屏,只是觉得四弟太胡闹了。

  哪有光天化日之下送…送这个的!

  再加上,男女有别…他哪懂这些?

  就是退一万步,作为弟弟也不该送姐姐这个吧?

  也太…太胡闹了!

  可现在,珠玉在前,有关四弟总总的胡闹,一下子就均被打上了全新的标签。

  赌坊押注如此…

  这护垫,是不是也如此呢?

  关银屏抿着唇,她望着那包裹里的带着小翅膀的护垫,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个会不会,会不会真的…真的能防止侧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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