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430节
曹植拱手,“然,孩儿今日除了请罪外,还有两件事禀报,其中一件便是如今局势下的破局之策,其实…父亲无需推行二哥的《九品官人法》,更无需向士族妥协…”
“如今的局势之所以不利,症结根本不在于氏族,而在于三军将士的士气,倘若三军士气得以恢复,倘若曹魏之兵源不绝,倘若三军将士忠心于父亲,那无论是襄樊、淮南、南阳局势,还是那些氏族的掣肘…都不过是一触即溃!父亲要的是军心哪!”
曹植的话让曹操的虎目睁大,一时间,他眼芒中的失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曹冲之后,最疼爱的儿子满怀的期待。
“子健说说?如何提振三军士气?”
曹植顿了一下,毅然张口:“孩儿斗胆献计,近年来兵荒马乱,纷争不断,各郡多有孤寡之妇,父亲大可将那些寡妇征召,强行断绝关系,悉数奖赏给所有‘士家’、‘兵户’!”
“如此一来,从军得妻,自少不得大量的男人征召入伍,那些光棍的兵户也可以分配妻室,立下大功者,更可以再额外奖赏一位妾室!”
“如此这般,三军将士岂会不心悦诚服?岂会不对父亲忠心耿耿?士气如何能不高涨?乃至…只要如此政令在,这些‘兵户’之后依旧是‘兵户’,曹魏将代代‘兵户’、‘士家’充盈,只要雄兵尤在!谁还能动摇得了曹魏的根基!”
随着曹丕的一番话。
曹操的眼眸中尽露惊喜之色。
他心头不足的喃喃。
——『这便是李藐献出的计谋么?』
——『好一个李藐,他哪里是在帮子桓,他是子健的人哪!身在子桓,心在子健,很明显,这征召寡妇之法要远胜于那《九品官人法》,哈哈…子健的身边,总算有了能与子桓那‘鹰视狼顾’的司马仲达匹敌的人!』
——『他可比杨修强多了!』
心念于此…
“哈哈哈哈哈——”
曹操大笑…
而随着曹操的大笑,刻意放慢脚步的曹丕也听到了曹植的这一番“真知灼见”…
——『四弟一贯仁孝?慈爱?这一次…怎会…献出如此计谋?』
虽是这么想,可曹丕的眼帘幽深似海。
他知道,这样一条“献策”更符合父亲一贯的霸道作风;
也更符合父亲平素的做派。
曹操太懂寡妇了,也太懂寡妇的价值了。
他不止喜欢寡妇,更能用中榨取出巨大的利益啊!
“哈哈哈哈…”
曹操的笑声还在持续,持续了许久,这笑声方才落下。
他重重的拍了拍曹植的肩膀,却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倒是曹植,随着“啪嗒”一声,他跪倒在地。
“儿臣还…还有一事恳请父亲。”
“子健可是向孤请罪?”
“不!”曹植拱手,“孩儿无罪,何必请罪?孩儿是…是请父亲严惩那…那杨德祖…是他伪造父亲手书私自调动兵马,致使江夏以北失陷,孩儿…孩儿…”
说到最后,曹植实在无法张口。
他做不到,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杨修的身上。
曹操很惊喜的望着曹植,他将曹植扶起,看着曹植的眼芒感慨道:“几个月不见,子健长大了,也懂权谋了!倒是…你本心依旧是仁孝善良,为难你了!”
…
…
汉江上。
闪烁的渔火,透过稀疏的乌篷,在江面上撒下点点碎碎的银光。
一艘乌篷船,正带着红色的灯火,悠悠徐徐地在浮动。
这是来自交州的乌篷船,船桨荡开,将映照在水上那圆月的镜像打碎,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坐在船头,幽幽的叹息。
女子白衣白裙,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纤腰间。
虽已过了芳华,可那张绝色的面颊,依旧透出最洁净的颜色。
就犹如山中那不问俗事的花仙,处处充斥动人的空灵之美…
双眸流转,眼中拥有的,仅仅只是那种沁入骨髓的轻风云淡。
此白衣女子正是大乔。
她的儿子孙绍从乌篷中走出,徐徐走到了她的身后。
“娘…把你送到江陵,我与太史兄,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鸿雁就可以——”
一句话断在了当紧之处。
大乔眸光似水,她幽幽的转头,满是担忧的神色,“你知道的,娘…娘不想你们如此!”
“鸿雁是沉寂了几年,却不是没了。”孙绍语气坚决,“何况,父亲的死疑点重重,太史兄已经找到了一些切实的证据,证明父亲遇刺与二叔…不,是与那孙权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可…你父亲临终前,是亲口将这位子让给仲谋的!”
大乔喃喃张口。“他还说外事不决问公瑾,内事不决问子布啊…”
“鬼知道,那孙权是以什么威胁父亲。”孙绍已经认准了,孙权与他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哪怕是帮凶。“或许,孙权正是以娘,以我,还有…以三个姐姐的安危威胁父亲呢?”
这…
听到孙绍这么决然的话,大乔沉默了。
她又岂会不知道。
此行绍儿的“鸿雁”再起,整个江东…将会席卷出一阵何等磅礴的劲风?
这里…又会怎样的风声鹤唳?
可…
如果说大乔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孙策遇刺的真相,那也不尽然哪!
——那是她的夫君哪!
“你们…你们…千万小心。”
“娘放心的住在江陵城就好,我与太史兄不会离开交州,‘鸿雁’有一百种方法能让那孙权身败名裂!”
孙绍的眼眸中添得了无限的冷冽,他语气决然。
“更何况,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又何止是父亲一个…”
“他的手中本就沾满了鲜血——”
…
…
第245章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千古难题
《墨子》中有言:
——古者尧治天下,南抚交趾,北降幽州,东西之日所出入,莫不宾服。
在墨子看来,交趾就已经是尧治理天下时的最南边!
话说回来,如今的陆逊,攻下了交州的南海郡与苍梧郡,距离这个所谓的“最南边”交趾,只剩下“郁林”、“合浦”与“高梁”三郡之地。
万事开头难…
再加上这三郡之地并未雄兵与良将驻守。
按理说,如今已经被陆家军打出一个豁口的交州,大可长驱直入,一举攻陷,这本该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
便是为此,孙权令吕蒙将“南海”、“苍梧”接管后。
陆家军继续西征,为了让陆逊自证清白,逼他一个月内打到交趾,也并不算是强人所难。
可…偏偏,这中间…横生枝节了。
一个名字的出现,一个人的出现,让此刻的陆逊与陆家军“进退维谷”!
…
苍梧与郁林两郡的交界处,三万陆家军悉数行于此,摆出随时向西进攻郁林的架势。
又是夕阳西下,河水上闪动着粼粼金光,营寨前是整齐列队的将士,陆逊与孙茹都是全身披挂,大战在即。
不时的山中传来一声声清脆的越曲。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因为交州住着大量的“扬越人”,时不时的总能听到山间这样的越曲,而这般欢快的曲目也预示着郁林郡并没有什么防护。
陆家军距离攻破郁林…只剩下陆逊的一声号令!
只是…
听着这越曲,陆逊忧心的望着夕阳,感慨道:“好一首《越人歌》…好一个春秋时期,越人女子对‘子皙’的那深沉真挚的爱恋之情!”
孙茹低声说,“伯言,现在可不是听曲的时候…吕蒙将军接管南海、苍梧二郡时,可是提到了,一个月内要我们打到交趾。”
咳咳——
孙茹的话,让陆逊在秋风中咳嗽了起来,待得咳声停止,陆逊方才喃喃道,“如今公纪(陆绩)被交趾士家所擒,他们已经派人传话过来,若陆家军敢攻郁林,他们就拿公纪祭旗,此事…已经在交州传来,也在陆家军中传来…”
“咳…咳咳…若…若我再下令攻郁林,那公纪就是因为我而死!”
陆逊的语气有些悲凉。
“伯言何时这般在乎你这位年少的叔父了?”
孙茹疑问道。
陆逊凝着眉,“夫人,你要知道,公纪才是祖父陆康之子,他才是吴郡陆家的族长啊,这些年他被吴侯派来苍梧,这才让我暂代族长之职,若我不顾他之生死,一意向前,那我陆逊还如何在陆家自处?陆家的族人又如何还会拥护于我!就连…就连我手下的这些兵也会登时背叛于我!”
诚如陆逊所言,他的兵马中虽有大量收复的山越人,可陆家的族人依旧是占据最核心地位的,况且…出征在外,也需要陆家源源不断地供给粮草、军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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