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200节
他蓬头垢面,他的样子狼狈不堪,他的喊话声呜咽至极…
乃至于,很难有人听清楚,他究竟在喊些什么。
周围有三个衙役,不断的催促着。
“快点儿,快点儿…”
“谁让你得罪咱们曹掾了?”
“活该!快点儿…”
“咱们对你已经够开恩了,还让你捂着,否则…怕是你还没回去,那里就要磨坏咯!”
“哈哈哈哈…”
衙役们那带着嘲讽的话语一句句传出。
李邈仿佛感受到的…是整个江陵城满满的恶意。
起初…他爬行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围观,可到后面…没意思,看一个赤身果体,腿都断了的名士爬回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除了嘲讽两句外…似乎也没什么。
当然,还有很多人指着李邈,说他包庇魏谍。
理应与魏谍同罪,本就该死!
这些话…这一句句的误解,让李邈痛心不已。
可每每他,就快扛不住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关麟曾说过的话。
——“昔日祢衡一丝不挂,果露形体,以此羞辱曹操…让曹操望而生畏?”
——“而今天,你要做的事儿比祢衡做的,要困难十倍,敢问,李先生可有如那祢衡般‘一丝不挂、果露形体’的决心?”
——“深入敌后,孤军为战…四面均是敌人,没有战友,没有任何暖心的话!”
——“李先生又可有能忍受这份寂寞、孤独、痛苦、彷徨…甚至是所有人的误解,最终向死而生的胆力?”
『决心与胆力!』
就是这么五个字,始终拉扯着李邈,让他心甘情愿的踏上这刀山火海,向死而生!
他一直有个信念,他李邈,李氏三龙之一,早晚有一天,他要不鸣则已,一鸣——飞龙在天!
“啪…啪…”
终于,李邈无比艰难的爬到了自家的门前。
贼曹掾署的衙役,似乎也不愿意在他的身上费功夫了,主动帮他打开了门。
不忘说着风凉话。
“走了,走了!”
“都是因为你,连午饭都没吃上。”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差事,能去向咱们曹掾领十斤小米嘛?”
一边说着话,这些衙役就走远了。
倒是李邈,他扶着桌案坐到胡凳上,他伸出腿…去看小腿的伤势,不算轻…但也算不得严重。
“呼…”
他长长的呼出口气,旋即将桌上那盛满酒的碗端起,他沉吟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
酒水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味蕾,这种感觉,就像是重获新生一般!
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浊气。
仿佛,在门关上的一刻,他才能做回他自己。
“还…还有多久?还…还要忍多久?”
他用细若游丝的话,喃喃的问自己。
良久…
也不知道是一刻钟,还是一炷香,亦或者是半个时辰。
——“咣咣咣!”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李邈浑身骤然一个哆嗦,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刹那,他又镇定了下来,他抬起头,凝着眉,望向那大门处。
沙哑的语气接踵而出。
——“门没关,进…进来吧!”
随着“嘎吱”一声,大门敞开,曜日之下,一个儒生清俊的面颊映入李邈的眼帘。
下意识的,李藐的心头“咯噔”一响。
——『来了?终于…来了么?』
果然…不出李邈所料。
来人张口。
——“李先生,你受苦了!在下来晚了!”
…
…
第145章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第一四六章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张飞一大早跟关麟打了个照面,然后把闺女交给这臭小子后,他就忙不迭的赶往西城郊。
按照孔明的嘱咐,这位军师的“老丈人”,他还是要来拜见一下的。
毕竟,他来这荆州,还是带着两个任务的。
其一,调查洪七公的真实身份。
其二,寻得良医,解法正法孝直的病患!
可…
让张飞有些意外的是。
这刚出西城门,就看到…城郊许多村落都在办丧事,哭嚎声不绝于耳。
当然,办丧事儿,这并不奇怪。
眼瞅着就要进入十月。
在古代,十月对于老年人,是一个很危险的季节,很容易因为穿着单薄而冻死、病死。
甚至,在汉代,如果夏收与秋收的成果都不理想,那么,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家里的老人如果在冬天病逝,就很有可能出现,没钱办丧事的情况。
又因为小冰河期的缘故,寒冷来的早了一些,也更冷了一些,故而…还没到十月,已经送走了一些贫寒的老人。
张飞忍不住凑过去看。
穷啊…
只觉得这些农人忒穷了。
一个个穿着单薄的衣服,这如何抗得过一整个冬天呢?
可哪怕是穷…
哪怕是穿着单薄。
可棺木中,那些逝者却依旧穿着厚厚的、华丽的衣服。
遗体也被清洗过了,嘴里和手里也都放上了东西,由此可见,大汉的“以孝治天下”可见一斑。
按照习俗,子、卯、巳、酉、戌,这些日子,可以下葬男性死者;
午、未、申、丑、亥、辰,这些日子则是下葬女性死者。
地点往往会选择本乡本土的高处,或者山的旁边。
看着这一幕幕,张飞的心情,难免一阵唏嘘。
倒是…
越往西走,他发现,这边办丧事的几乎没有。
这一处村落里…挨家挨户,有的在制作肉干,有的在用七月制作的酒曲来酿酒,还有的在腌菜,甚至能看到,百姓们穿着大袄,一派忙碌富庶的景象。
张飞琢磨着,这不过就隔了二里地,差距就这么大么?
张飞忍不住问了一个老叟。
“老人家?这是咋回事啊,怎地那边穷的叮当响,衣服都薄的跟那苍蝇的翅膀一样,可你们这边,家家富庶,穿着厚袄,竟还在制腊肉呢?”
村民淳朴,听得张飞这话脱口。
那老叟回道,“不瞒你说,几个月前,我们村跟隔壁村都一样,可现在不同了…那黄老先生的‘沔水山庄’不知为何,一下子涌入了一、两千人…这么多人,得吃饭,得生活…于是,我们这村子不就有营生了嘛!我们这村子…不就被养活了么?黄老先生又慷慨,不曾断我们分毫,家家户户也就有余粮了。”
老叟说到这儿…
一个背着半扇猪的中年男人正巧路过,忍不住补充道:“还不只这些呢,我听说,沔水山庄里也都是流民、乞丐…黄老先生仁义啊,何止是养活了我们村儿,这一、两千流民、乞丐也是他养活的呀,这不…近来,黄老先生还广招人手呢!隔壁村子,那些精壮的,穷的叮当响的,都纷纷投奔过来了!”
听到这儿,张飞眼珠子一转,“那你咋不去啊?”
这中年男人摆摆手,“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去的,黄老先生查的严着呢,要么祖上三代都是在咱们当地,要么就是中原动乱,逃难过来的,但凡族里有一个在东吴,在北方当官的,或者有过作奸犯科的…统统都不要?”
“他咋知道伱们家族里有人在北边?在东边当官?咋知道,你们有作奸犯科的?”
张飞连连眨巴着眼睛,他太好奇了。
“嗐…”这次是那老叟解释道,“都是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谁啊?真要有个谁都不认识的,那黄老先生哪肯用啊!”
——嘿!
张飞的眼珠子一定,心里嘀咕着,这“沔水”山庄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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