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04节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四公子屡次顶撞关公,竟还有着这般难言之隐。
真要论起来,四公子岂会是不孝?他明明是大义当先!
就在一道道“钦佩”的目光朝关麟的身上投射而去之时,一道声音骤然压过了人群的喧嚣,传入所有人的耳畔。
——“四公子这话说得漂亮,我这儿就有一些军辎,只是价格不菲,四公子敢买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转过身寻声望去…
却见一双身着华贵衣衫的商贾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
这两人,别人不认识,可关麟却不陌生。
正是那丐帮三袋弟子,摇身一变成为军火商的史京“史火龙”、游永“游坦之”…
——来了,来了,一出好戏,就要来了!
…
…
近午时分,江陵城的鼓楼上钟磬声响。
所谓“晨钟暮鼓”,每隔几个时辰,都会专人在鼓楼处敲响钟磬。
借此告知全城百姓,现在已经到一天中的某个节点了。
一整个上午,关羽与马良都待在处理政务的府衙正堂…合肥之战尘埃落定,那于关羽,于荆州总是要做点儿什么的。
似乎是提到了某个话题。
马良面带诧异的张口道:“关公的意思是,在北伐之前,要趁着东吴新败,加固长沙、江陵的城防?”
“季常是觉得有何不妥?”
“倒不是…”面对关羽的询问,马良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加固江陵,是为了防范江东,可关公一直将东吴视为鼠辈,合肥之战前从未言及加固,怎么这次突然变得谨慎了起来!”
“哈哈…”闻言,关羽捋着长髯,笑出声来,他没有当即回答马良的问题。
反倒是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道:“季常啊,我昨夜是仔细的想了想,我在想,这云旗为何就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为何从一开始起,我就没有狠狠的责罚于他,杀杀他这嚣张的锐气!”
虽提到的是关麟,可这一番话,马良并没有听出“剑拔弩张”的味道。
反倒是关羽的话中,带着几许深刻的自我反省…
这在以往,可并不多见。
关羽的话还在继续,“昨日与云旗争执,夜里,我辗转反侧,想了整整一夜方才想通!”
“之所以云旗这小子如今这般嚣张,源头便是此前的东吴奇袭!”
讲到这儿,关羽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冷了一些。
“就是因为云旗的答卷,我与季常宁信其有,未雨绸缪,这才让荆南提前防范,也使荆南没有落入那东吴之手!”
这个…
马良这么品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若无这一次,且不说荆南的归属,单单…关麟一次又一次的作死行为,关公就不可能一次次的隐忍。
那青龙偃月刀早劈下去了!
这么想想…
是有道理,不过,这与…加固长沙、江陵,防范江东,又有什么关系?
马良正琢磨着。
关羽的声音再度扬起。
只是这一道声音骤然严肃与一丝不苟了起来。
——“若非此东吴鼠辈‘背信弃义’、‘脸都不要了’的偷袭行径?”
——“关某又岂一步步的纵容云旗,直至今日多出这么个嚣张至极的儿子?这一切的源头,岂不是都是那东吴!”
呃…
这话脱口,马良眼珠子一定。
不会吧,不会吧…
这江陵城里,已经有一个人把愤怒与火气都撒在东吴那儿了。
现在倒好,这个队伍又壮大。
话说回来…
关公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特地防范东吴吧?
这…
这样也行?
…
…
第94章 关云长一朝悟道:强弱,形也!
儿戏。
马良还是觉得有些儿戏了。
“关公…你这…”
不等马良张口。
“哈哈哈…”关羽笑出声来,“方才戏言尔。”
戏言,那就是开玩笑咯?
马良轻叩了下脑门,他微微沉吟,“以往关公可很少拿这种事开玩笑。”
关羽变了。
尽管他的变化具体是什么,要马良说,马良也说不上来,但是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和风细雨般的出现了些变化,至少是变化的端倪。
同样的,马良发现,关公的心情也比以前要畅意许多,以往…每每与关公论及局势,往往关公脸上凝起的便是“苦大仇深”。
或许是因为骄傲自负,又或许是骄傲自负下的某种压力,总而言之,马良…很少见关羽如现在般怅然,甚至偶尔还会开怀大笑,甚至会开起玩笑。
似乎,自打四公子“一鸣惊人”后,关公所有的压力与怨气尽皆集聚到了他的身上,别的…反倒是一片坦度,一片怅然。
“不说这个…”玩笑也开过了,该说正事儿了,关羽一本正经的从怀中取出一封竹简,迅速展开。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八个大字赫然摆在面前。
这竹简,马良可不陌生。
这是四公子关麟的答卷。
——『此番,谈及“防范东吴”,关公又拿出这封答卷了么?』
马良心头这么想。
关羽已经将竹简铺展开来,“季常,你看,云旗写的这一句…”
关羽指向了竹简上的字眼,马良定了定儿神儿。
关羽指向的位置是一句话——‘湘水为界,父亲不给,难道孙权就不能抢么?’”
而这么一句话之下,马良骤然明悟,“关公的意思是?哪怕合肥赌约,皇叔借荆州一事再难兴起波澜,可东吴依旧不会放弃荆州?”
“没错!”关羽的眼眸更加的冷凝,“此前我屡屡思虑,荆南之危机,自是因为我的疏忽,才给了孙权奇袭的机会,万幸荆南无恙!”
“我屡屡思虑,为何我会有此疏忽?恰恰昨日与云旗争辩,我方才明悟!”
“关公明悟了什么?”马良连忙问,他是竖起耳朵,满是好奇。
关羽的道,“我是明悟了《孙子兵法》中,‘以正和、以奇胜’的真谛!”
“这么多年的征战,只要是关某统军,多以‘正和’,却鲜有以‘奇胜’,凡‘正’者乃正面之意,‘奇’者乃变化之意,‘正’者乃表面之意,‘奇’者乃隐匿之意,‘正’者乃正常之意,‘奇’者乃多出之意!”
似乎是一朝明悟,关羽突然就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
“孙子言‘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以往我感悟不透这些,可从云旗身上,我发现了我忽视的那部分!”
“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关某之所以与这小子的博弈中,屡屡落得下风,便是这小子深谙‘正’与‘奇’,他更是深谙,“正”是给敌人看到的表象或假象,而“奇”才是真正的实力和意图,这小子会藏!擅藏!”
关羽一捋长髯,“由此观之,他能料到东吴之奇袭就不意外,因为他深谙‘奇胜’之道,东吴所走的每一步,无外乎在此框架之中,只不过看如何隐匿,故此,此子料敌预先,自是斐然!”
“季常且看…”
这次关羽的手向下移动,指向了竹简最后一行。
这一行的文字,是关麟肆意所写——“三郡,狗都不让,可有答题的这会儿,城早没了!”
“看。”关羽无比笃定的道:“季常现在再看这一句,可有体会到云旗‘奇胜’之法的奥妙?他是把东吴给看穿了。现在再去细品,东吴如此擅长隐匿,自是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越是表明履行合肥赌约,私下里越有可能会行小人行径!”
——“以往吾视江东为鼠辈,可现在想想,他们只是表现的如鼠辈一般,这是骄吾心,其实际上包藏祸心,只不过藏匿的本事没有云旗高明,终究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被云旗识破,这也提醒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轰…
——轰隆隆!
关羽的话于马良而言无异于醍醐灌顶。
倒不是惊愕于关羽对《孙子兵法》的一朝顿悟,而是…马良惊骇于四公子关麟对关公的影响。
此前,马良还说不准,因为云旗公子的缘故,关羽究竟改变了哪些。
可现在,他敢无比笃定的说一句,因为四公子,关公的改变是无孔不入的。
从他不再把东吴当成鼠辈,就可窥见一斑。
最直观的是关公的傲气削减了许多,再不那么的盛气凌人了,也会重视他的对手!
呼…
马良长长的呼出口气。
心头无限次的感慨——『云旗公子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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