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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起万历 第40节

  “你回想起了什么?”于慎行问着,眼神逐渐质疑起来。

  张重辉看到了于慎行眼中的怀疑,然而他却是没有丝毫慌张之意,并十分严肃地回道:“回想起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于慎行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这样回答,要知道,他可是还十分清楚的记着,第一次见张居正时的画面啊!

  就在于慎行准备用细节来试探对方真假时,张重辉居然主动开口了!

  “你是隆庆二年的进士。”张重辉直直注视着于慎行,很认真地说道:

  “我记得那一年,你才二十三岁,在一群新科进士里,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当时我就惊到了,没想到在那一年的进士中,竟能有如此清雅脱俗,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才!

  我记得我当时问你的第一件事,好像是……你成亲了没有,是吧?”

  于慎行再次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重辉,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于慎行眼里的震惊之意,让张重辉知道自己蒙对了,他不由得感叹,还好这段时间他常去听老管家游七讲以前的事情。

  张重辉记得游七说过,张居正当年想让于慎行做自己的女婿,结果对方已经有了婚约,于是便只好作罢。

  照着这个思路,张重辉换位思考,代入了一下,如果他是张居正的话,那见到于慎行的第一件事,便是会直接这样问。

  虽然有些冒昧,但却不失赏识之意,反倒是更甚也。

  “可惜你已经有了婚约,不然这会儿你就得喊我一声爹了。”张重辉摇着小脸,一副感叹模样又道:

  “不过也好,幸亏你没有跟我扯上关系,不然现在就要被我牵连了。”

  于慎行已经彻底呆住了,他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孔,不敢相信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会是他的恩师!

  不对!

  于慎行脑子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顿时回想起了他警告王锡爵的那些话来!

  “这小子满嘴鬼话,胡乱攀扯,千万不要相信他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这句话于慎行对王锡爵说了很多次,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忘了!

  就在于慎行逐渐从震惊中恢复理智之际,面前的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可远,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于慎行还没来得及回答,张重辉又抢先叹气道:

  “唉,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以置信,我也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是张太岳,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了。”

  张重辉似乎很是无奈,他不再看于慎行,只失望地低头叹气。

  看到这一幕的于慎行虽然还是不太相信面前之人的灵魂是张居正,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六岁孩子!

  “你不是说有件大事要跟我说吗?什么大事?”于慎行转而问道。

  “差点忘了正事。”张重辉再次看向于慎行,再次认真道:

  “是这样的,潘惟良不是向皇上上疏,求皇上给我母亲三千亩良田养老吗?

  我生前改革得罪了那么多人,这三千亩地,恐怕很难分下来啊……

  如今我一家老小都是戴罪之身,若是没有田地,怕是要活活饿死……

  所以可远,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你能帮我落实一下这三千亩地吗?”

  “啊……啊?”于慎行也是没想到,张居正啊不,张重辉说的“大事”居然是这种大事。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民以食为天,吃饭的确是大事。

  “好,我帮你。”于慎行一口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张重辉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吃饭问题。

  既然吃饭问题解决了,那就要开始筹谋别的了。

  比方说……

  “可远,你也知道,我家现在被抄得那么干净,就是你能不能……借些钱给我周转周转啊?”

  于慎行:“……”

第65章 你杀了我吧!

  “于可远,你是不是疯了啊?那小子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又是要帮他分地,又是要借钱给他,他给伱下蛊了不成?”

  王锡爵满脸不可置信且惊恐地看着于慎行,仿佛对方被鬼上身了一样不可理喻。

  于慎行只是轻轻摇头,淡淡道:“元驭,你别想太多了,都是我自愿的。”

  “你疯了!”王锡爵很肯定地说道,他真的觉得于慎行跟邱橓一样,都疯了!

  虽然很生气,但王锡爵还是收下了怒火,劝问道:“可远,你知不知道帮张家把那三千亩地弄下来会得罪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都会得罪到哪些人?”

  “我知道。”于慎行很是了然地说道:“元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到时候我不仅会得罪那些张太岳在世时得罪过的同僚,我还会得罪皇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王锡爵更不理解了,他又道:

  “我知道张太岳曾对你有恩,但你真的没有必要将自己一直捆绑在过去的恩情里!可远,你对张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元驭,你……唉,总之你不懂。”于慎行似乎有些纠结,一副无法解释的模样。

  见于慎行这副样子,王锡爵更好奇了,他道:“懂不懂另说,现在我就好奇一件事,那小子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于慎行更纠结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好说,更不能说。

  眼看于慎行是铁了心不讲,王锡爵也不再逼问他,直接转身就走。

  既然于慎行不说,那他就自己去问!

  ……

  “是不是你指使你叔叔来骗我的?”王锡爵找到张重辉后,先是问了这一个问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重辉随口敷衍了一句便要走,他不想跟王锡爵有交流。

  张重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见到王锡爵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人。

  先前之所以让张静修去诓王锡爵,除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以外,很大程度上也有他不想跟王锡爵进行任何接触的这个原因在。

  “站住!”王锡爵气势汹汹地拦在了张重辉跟前,不让对方离开。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张重辉冷冷说道。

  王锡爵无所谓笑道:“那你喊吧,你现在只是一个死了都没人在意的罪臣之后,而老夫是皇上刚封的正二品刑部尚书!你敢乱喊乱攀咬,我即刻就以诽谤朝廷命官为由,将你监入狱中!到时候,你可就不想说,也得说了!”

  面对王锡爵的威胁,张重辉沉默了。

  看来这个“罪臣之后”的身份,是必须得摆脱掉才行了,不然今后将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王锡爵一直在眯着眼睛审视张重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孩儿哪里都不太对劲,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你想问什么?”张重辉突然抬头问道。

  王锡爵直接道:“是不是你指使了你叔叔?”

  张重辉没有犹豫:“是,我让他去骗你,他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我教他的。”

  王锡爵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重辉居然这么爽快的直接承认了。

  “谁教你这样做的?他为什么要让你叫你叔叔来骗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王锡爵又问。

  “没有人教我,目的的话……我想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张重辉回道。

  这回轮到王锡爵沉默了,他的确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陷阱的目的,而且还是在挺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早在他将‘建议开棺’的奏疏呈上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了此事的不对劲之处,只不过他还是将奏本给递了上去。

  王锡爵一直沉默着,张重辉却是又开口了,他假笑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跟皇帝建议了开棺一事,这个家怕是还得再继续抄下去。”

  王锡爵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娃娃不简单,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的六岁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到底对于可远说了什么?”王锡爵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张重辉还是那样皮笑肉不笑,只见他幽幽道:“我跟他说,其实我是张居正。”

  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王锡爵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也升起了愕然与惶恐!

  六岁娃娃个子还小,此刻正仰着头与王锡爵对视着,这一熟悉的角度,让王锡爵回想起了张居正当年拿刀架脖子时的下跪画面!

  这一时,这一刻,这一角度,似乎与当年的那一场景高度重合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在王锡爵微微冒冷汗之际,张重辉又开口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张重辉说话间,突然将手抬起,架在了脖子上,死死盯着王锡爵的同时,他又说道: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吧!”

  王锡爵:!!!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话语,再加上这熟悉的表情和语气,这下子,王锡爵的脑子可以说是瞬间就炸了!

  王锡爵不相信面前这个人是张居正,但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许是有些接受不了‘噩梦重演’,这一次,王锡爵又是被吓得落荒而逃。

  逃的同时,他还时不时就又恼又慌地回头骂道:“有病……这一家子全都有病……全都是癫子……”

  张重辉:“……”

  ……

  王锡爵就这么骂骂咧咧地走了,于慎行则是回去取钱,锦衣卫也全都撤离出了张家。

  就在这‘恢复自由’之际,又有人来找张重辉了。

  这次来的人,是骆思恭。

  骆思恭来找张重辉时,张重辉正跟五叔张允修呆在一块儿。他在尝试着‘治疗’已经许久没有说话,形同木偶一般的张允修。

  张重辉虽然不喜欢听人唠叨,但这个五叔一直不说话也不是回事,总不能一直这样痴痴傻傻的过一辈子吧。

  “别看了,他是装的。”

  骆思恭上来就是这么一句,直指张允修的“痴呆”是装的。

  张重辉没有接话,他知道骆思恭来找他肯定不怀好意,可之前要是没有骆思恭的暗中相助,他也没那么容易吓疯邱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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