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起万历 第151节
“老爷!姑爷他追上来了!”
马车夫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士桢顿时激灵了起来!
……
“哼!你还追上来做什么?你不是要去当什么使者嘛?去啊!怎么?没了我的《神器谱》,你连去送死都做不到了?”
赵士桢双手交叉胸前,一脸不高兴地别着脑袋,似乎十分不想见到张重辉,开口便是没一句好话。
对此,张重辉也是一脸‘愧疚’道:“岳丈大人,怪我没有事先跟您商量过,都怪我。您生气我能理解,但我在去朝鲜之前,还是想跟您解释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你还要去朝鲜?”赵士桢懵了,难不成女婿不是来给自己赔礼道歉,然后放弃去当那什么狗屁的使者了吗?
“嗯,我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张重辉很认真地说道。
“那英儿呢?”赵士桢瞪大双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
张重辉无奈叹气:“是我对不起英娘,但没办法,我不能亲眼看着我的亲叔叔流落在外,却不管不顾。”
“啊?”赵士桢懵了:“你说什么?”
张重辉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打听到了我五叔的下落,他如今似乎就在朝鲜。”
“什么?亲家叔在朝鲜?”赵士桢都被震惊了:“他怎么会跑到朝鲜去?假的吧?”
“不!应该是真的!”张重辉脸上散发着‘希冀’,转瞬间又叹气道:
“我五叔已经消失了将近一年,官府找不到,到处也没消息,我只能托付于慎行他们帮忙寻五叔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些天于慎行遣人来对我说,终于寻得有我五叔的行踪了,听说他人如今就在朝鲜平壤!
可如今的平壤城……都已经被倭寇们给占领了……恐怕我五叔已经……被倭奴们给……唉……都怪我……”
话至此时,张重辉的眼角都已经湿润,看起来真的心痛到要哭了一般。
赵士桢已经完全傻眼了,他亲家叔到底是怎么做到大老远‘飞’到朝鲜平壤城中去的?
然而,赵士桢已经来不及奇怪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眼下女婿都快要哭了,一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脑子一乱便将袖子伸了过去,要帮对方擦眼泪。
“岳丈大人!”张重辉拦住了老丈人伸来的袖子,很坚定地说道:
“五叔他是最疼我的叔叔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流浪在外!而我自己却张灯结彩,喜结良缘!我做不到!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朝鲜!我都一定要找到五叔!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我不能让我的叔叔身死他乡!
岳丈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英娘!但我更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士桢还能怎么说?
要是再劝女婿,那他赵士桢不就成没良心的人了?
毕竟宝贝女婿连命都不要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去弹丸之地,找自己的亲叔叔啊!
这般有情有义!赵士桢简直哭死……
“可是贤婿……”赵士桢目光担忧:“万一你……”
“岳丈大人放心。”张重辉看出了对方的顾虑,并回道:“我回得来。”
……
事实证明,宋应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还真就被他‘劝’动了万历皇帝,并成功的让张重辉做成了这所谓的‘外交副使’。
值得一提的是,内阁首辅王锡爵在得知这一消息过后不久,便病倒了。据说情况之严重,连床都起不来了。
万历皇帝却是死活不同意让王锡爵辞官,内阁之中,首辅之位仍旧署名王锡爵。
……
万历二十年,七月下旬。
折腾了接近一个月,大明朝总算是‘东拼西凑’出了一个,出使朝鲜与倭国谈判的‘使者团’。
使者团除了‘外交主使’沈惟敬,和为其打下手的‘副使’张重辉以外,兵部还临时募招到了两个‘保镖’。
这两个保镖,一个是‘北上寻弟’的张简修,另一个则是‘北上寻我’的秦良玉。
除此之外,此团队还‘莫名’多了一个‘保镖队长’——骆思恭。
……
万历二十年,七月二十九日。
大明朝的‘使者团’向北进发,往辽东而去,往朝鲜而去!
向倭奴而去!
第142章 热情的朝鲜国王!鸡贼的沈惟敬!
万历二十年,八月初三日。
丹东,鸭绿江边。
“老天爷!为什么又要坐船啊!”
沈惟敬的老脸上写满了崩溃,年近六十的他已经晕了大半路的船,现在是看到船就想吐了。
可没办法,为了能够尽快到达朝鲜,这一路,五人团自从永平府就开始走水路,渡渤海至复州卫后,才换上马匹赶往丹东。
面对沈惟敬的绝望,五人中‘官’最高的骆思恭颇为不耐烦的给出了一句:
“不想坐船就自己游过去!反正也就才两里路!”
被‘吼’了的沈惟敬只能是苦着脸收声,没办法,虽然他是使者团中最为重要的‘主使者’,可如今功劳都还未曾立下,他也就‘只能’是一个‘名义上’的使者罢了。
而骆思恭是锦衣卫指挥使,是五人之中唯一一个食君俸的‘真正’的官,且官职还颇高。沈惟敬心里就算再怎么有意见,也只能是憋回去了。
“船来了。”张简修望着江对岸飘来的两艘来船,事先说道:“先说好了,我跟我侄儿一条船,你们仨一条船。”
“不行。”骆思恭一副‘我才能做主’的态度表示道:“我跟张重辉一条船,你们仨一条船。”
沈惟敬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嘴道:“我才要跟重辉小兄弟一条船,马上就要到朝鲜了,我得跟他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事计划。”
秦良玉张了张嘴,似乎也想发表些什么意见,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来,只低声道:“我都行。”
“我不管,反正我跟我侄儿一条船!”张简修仍是坚定着此事,毕竟一连好几天下来了,他都没有什么机会能跟侄子‘私下商量’些什么。
“张嗣哲,这里我说了才算,你别以为我还会惯着你!”骆思恭对张简修警告一般说道,他可不会因为私下交情就忘了‘公事’。
然而,面对骆思恭的威胁,张简修不但丝毫不畏惧对方,反倒还十分大胆,且不留情面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道:
“骆宫保,你他娘的拽什么官威呢!还你说了算?你他娘的算老几啊?”
被张简修这样指着鼻子大骂,骆思恭原先还傲气凛然着的‘官威’,居然像是被对方给‘骂萎’了一般,居然低下了声音,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咦……伱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张简修像是被骆思恭的‘无奈’给恶心到了,一脸鄙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恶心?我又怎么恶心了?”骆思恭也是不高兴了,像个受气媳妇儿一样气道:“张嗣哲,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希望你也能给我点面子!”
“给你面子?老子他娘的给你一拳!”张简修说着,突然就抡起拳头往骆思恭的脸上砸了过去!
“嘶……又打我?”骆思恭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当即便是挥起拳头还手而去!
一时间,二人‘又’扭打了起来……
对于张简修和骆思恭这样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奇怪’一幕,一旁的三人似乎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几日以来,骆思恭每回只要一耍‘官威’,就总能被张简修的三言两语给骂成‘孙子’。
骂着骂着,两人还总能莫名其妙的打起来。
三人都不太理解骆思恭为什么会那么‘怂’张简修,却也是‘各有各’的‘看法’,故而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
眼看对面的来船都快到岸边了,骆思恭和张简修二人却还在打得难舍难分,还想继续看热闹的沈惟敬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出来劝喊道:
“船来了!快住手别打了!让人家朝鲜人看见了笑话!”
……
互殴总算是停了下来。
本以为来接人的是朝鲜派来的船只,船上也该有朝鲜使者前来迎接,结果一问才知道,船上的船夫居然都是明朝人。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如今经略朝鲜的宋应昌下了令,不许放任何朝鲜人渡江过来,以防止大批朝鲜难民趁机跑到辽东。
也就是说,不是朝鲜不想过江来接天朝使者,而是天朝不让他们过来接使者……
吵了大半天,最终跟张重辉同一条船的,居然是没有发表意见的秦良玉。
船上。
“为什么他们一开始都抢着要跟你同一条船?到最后却又不抢了?”秦良玉满是不解地询问道。
对此,张重辉只是平静回答道:“因为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船夫会是朝鲜人,且听不懂汉语。”
秦良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向不远处,另一条船上的三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秦良玉不由得浑身发毛……
只见另一条船上的三人,此刻竟全都紧紧盯着这边,紧紧盯着她身旁的张重辉!
心生惶恐之余,秦良玉不动声色地对一旁的张重辉小声说道:“他们……好像都在监视你……”
“倒也没有吧。”张重辉想了想后,又说道:“却也算是。”
张重辉本来想说张简修这个四叔应该不算在监视自己,可转念一想,张简修才是‘盯’自己盯得最紧的人。
因为张简修至今都还不知道,他大侄子要他也跟来朝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至于骆思恭就更不用看了,能劳动他这个堂堂锦衣卫的指挥使出马,除了皇帝陛下以外,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利?
至于沈惟敬……张重辉不知道对方有受谁人的嘱托也在盯着自己,总之此人绝非善类,且目的不纯。
一圈环顾下来,张重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身边这四个人中,也就只有一个秦良玉没什么‘特殊目的’了。
只不过张重辉知道,秦良玉也有自己的‘秘密’。
……
与此同时,另一条船上。
“话说,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个姓秦的小子,很是奇怪吗?”张简修对一旁的二人问道。
晕船的沈惟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间,还不忘附和一句道:“我觉得秦小兄弟除了话有些少以外,人还是挺不错的,不仅长得高大俊俏,力气也是一顶一的大。”
骆思恭没有接话,只死死盯着另一条船上张重辉的身影,似乎恨不得用视线将对方给‘烧’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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