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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起万历 第120节

  这般赖皮样子,郭正域也只能是无言以对了……

  沈鲤没有纠结这件事情,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该干的事情给干了,于是他问道:“叔时,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当然有。”顾宪成当即便是应道,回想起不久前,在诏狱里跟张重辉‘商议’过的那些话,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还要上疏皇上!请皇上让皇长子出阁!读书!”

  “出阁读书?这……”沈鲤为难住了:“让皇长子出阁读书,可出阁读书不就意味着,要先行册立一事吗?咱们这……”

  “没错。”顾宪成语气毋庸置疑,直接便帮沈鲤将那‘不好说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道:

  “咱们这就是在逼皇上先行册立一事!逼咱们的天子君父!立下太子!”

  顾宪成说出此话的同时,一双眼中满是势在必得之意!

  其实,此人心中更是还有一句‘狂妄之言’没说出口——

  ——“陛下,你也该听话了!”

  ……

  诏狱。

  张重辉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位前来探监的人了。

  素来纪律严明,被围城铁桶一般的北镇抚司诏狱,近来就跟敞开了大门‘接客’的青楼一样,不论是谁都能来看张重辉。

  万历皇帝似乎是想让这位十三岁的‘少年’,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活活饿死在众人们的眼前,才能得以自在一般。

  “请问,我认识你吗?”

  看着‘新’来探监的‘陌生人’,张重辉发出了疑问。

第123章 诏狱遇佳人投怀送抱!痛哭流涕的学

  生!

  短短两日时间而已,在‘某些人’的刻意挑动之下,‘三王并封’一事‘主谋’的帽子,居然被扣到了王锡爵这位新任的内阁首辅身上。

  王锡爵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解释,就已经被同僚们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疏,给射成了筛子。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王锡爵被百官们‘误会’为三王并封‘主谋’一事,知道‘真相’的万历皇帝并没有出来做任何解释,就好似全然不知道此事一般。

  万历皇帝的这一‘心虚’举动,直接便是让百官们更加确定,首辅王锡爵就是‘三王并封’的真正‘提议者’了!

  王锡爵很无辜,但他却并不孤独,因为有另外一个人跟他一样被弹劾,甚至比他还要惨。

  之所以说‘这个人’比王锡爵还要惨,实在是因为‘这个人’都已经死了快十年了,居然还被人‘挖’出来骂。

  没错,这个‘倒霉蛋’就是坟头草都已经好几丈高了的——张居正!

  拖了儿子和孙子的‘福’,张居正被弹劾的可以说是莫名其妙,更有甚者,甚至还直接在奏疏中写道——张简修频繁骚扰京官,实为报复之举。

  起先,许多大臣们都认为,皇帝陛下对此弹劾多少都会做出一些反应,毕竟谁都知道皇帝有多厌恶张居正。

  然而,万历皇帝‘仍旧’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这些‘声音’一般,竟都没有作出一丁点的回应。

  皇帝陛下不仅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就连诏狱里已经被赐死的张重辉,皇帝陛下也‘开恩’任由其抗旨不尊,甚至还对其‘置之不理’,更任由着任何人前去探监。

  朝中大臣们懂的都懂,皇帝陛下只不过是想借着此事,洗刷一波外界对他‘寡恩’的骂名罢了。

  这样‘两’件事,说来诡异,闹得也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京师街头巷尾的‘屁民’百姓们,甚至都在拿这些来当茶余饭后的说嘴事了。

  然而,在朝堂之上,这两件事的‘存在感’却是并不算‘重’。

  因为,如今的朝堂之上,还有‘更重’的一件事情!

  这一次,没能参与到妖书案审理中的六科给事中们,总算是‘憋’不住了!

  这些‘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御史的言官们,纷纷上疏,请皇帝陛下——让皇长子出阁读书!

  说是让皇长子出阁读书,实则寓意显然,出阁就代表着要先行册立太子一事,也就是说,绕来绕去,大臣们‘都’还是在逼皇帝陛下立皇长子为太子。

  一时间,妖书案,三王并封,请皇长子出阁念书这三样事情连环接踵而至,矛头直指‘躲’在深宫之中‘装死’的万历皇帝!

  这一次,万历皇帝‘装死’装得十分彻底,哪怕大臣们又使出了老法子‘脱帽跪在皇极门外’这个招式,都没能请动皇帝陛下露面。

  皇帝陛下怎么着都不露面,大臣们急得纷纷都想撞墙了,奈何什么招式都使了,皇帝陛下就是不回应。

  皇帝见不着,大臣们还能找谁?自然是只能找身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王锡爵了。

  一时之间,王锡爵不仅要承受着‘三王并封’一事的谩骂弹劾,还要接受百官们让其劝皇帝早些让皇长子出阁念书的‘逼压’。

  除了这些‘外部’的压力之外,内阁内部的情况,也是让王锡爵感到万分头疼。

  申时行在走之前,举荐了两个人进入内阁,其中一个是老实人赵志皋,另一个却是激进分子张位。

  这两个人的性子,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赵志皋性格平缓,凡事秉持着‘得过且过’的理念,主打一个不惹事,也不管事。

  而张位就截然相反了,这位仁兄颇‘想法’,不但爱惹事,更还爱管事。更似乎想将‘内阁’的权力,恢复至张居正在任首辅时期的光辉,以内阁严统六部百官。

  如此性格不同的两个阁臣成了王锡爵的‘左右手’,可想而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面临着这样多的事,性格软弱的赵志皋担不了事,性格激进的张位又太爱搞事,

  如此一来,这两个‘帮手’不仅没能帮到王锡爵一丝一毫,甚至可以说是净给他添乱了。

  王锡爵有时候甚至都想冲到申时行家里,怒问对方一句——“你他娘专门找这样两个人,是来给我添乱的吧?”

  然而王锡爵没有去,因为他太忙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去申时行家里了。

  而且王锡爵也知道,申时行就是在给他添乱。

  事到如今,如此多的事情堆迭到了一起,这还是王锡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之大的压力。

  本就花白了大半的头发,仅仅两日不到,放眼望去,已经不剩几条黑了。

  ……

  王府。

  王锡爵拖着疲累的身子,像条拉了一整天磨的驴一般,回到了家里。

  这才刚到家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来拜访了。

  累得半死的王锡爵并不想接见客人,他没那个心情。

  奈何,这个‘客人’是他最看好的学生‘王就学’,无奈,只好接见了。

  然而王就学上门来‘拜访’的方式可谓是十分的不见外,竟一进门,就抱着王锡爵大哭起来!

  “王师傅,三王并封一事不能再继续了!现在外头全都在骂您,您知道他们骂得有多难听吗?

  他们骂您上误国!下误民!谄媚迎上!他们骂您乱臣贼子啊!而且将来皇长子要是登基了!他对您抱有意见可怎么办啊!”

  王就学哭得很大声,很难受,很没形象,再看他那有些开线了的官服,以及歪歪扭扭的发髻,显然在这之前跟人发生过斗殴。

  王锡爵当即便明白了一切,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个好学生应该是为了替他说话,而愤怒到跟其他人动起了手脚。

  “所敬啊,别哭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应对方法。”王锡爵一边安慰着学生,一边帮其正了正歪斜的发髻。

  “早有应对方法?”王就学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忙问道:“什么方法?”

  王锡爵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留下的‘后手’说了出来,道:

  “我早就写有‘密信’送入宫中,我敢保证,将来就算是皇长子登基了,他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怪罪之意的。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就更不用在意了,王阳明说过,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心外无物,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亦复何惧?”

  王锡爵并没有将那封‘密信’的内容说出来,王就学也清楚,老师这一手不止是在防着外人,同时也在防着他这个学生。

  “王师傅。”王就学也不问密信的内容是什么,他只再劝道:“世事难料,您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万一将来皇三子登基了,那又该怎么办?”

  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却是让王锡爵愣了一下!

  耳边,王就学的声音仍在响着,这位学生在对他的老师详细的‘分析’中:

  “王师傅,您说您有密信,能保将来皇长子登基后不怪罪您,可万一真的是皇三子登基了,届时皇三子怎么可能容得下您?

  三王并封一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人人都认为这件事情是您对皇上提议的,您若是还对此事不管不顾,那便是得罪了群臣百官啊!

  您有没有想过,您得罪了这满朝的大臣,待您将来致仕之后,这些人会如何?到时候就算是皇长子登基了又如何?皇长子会感谢您吗?

  皇长子会为了保您,而得罪群臣百官们吗?王师傅,您难道忘记张居正了吗?咱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同僚啊!”

  王就学的声声劝告,字字扎在刀刃之上,也扎在了王锡爵的心里。

  是啊,皇三子要是登基了,一定不会保自己,因为王锡爵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拥护皇三子,三王并封只不过是他为了巩固首辅之位,而行的顺水推舟之事罢了!

  但就算是皇长子登基了又如何?若是三王并封成了的话,那他王锡爵便是得罪了这满朝的人!届时皇长子就算是登基了,也不会多感谢他,更不会为了维护他而得罪群臣百官们!

  在这之前,王锡爵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信心,那不论是何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事实证明,知道问题的存在,跟问题被剖析出来后,再次直视问题的存在时,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此时此刻,王锡爵将来路上将遇到的种种问题答案,被王就学一一剖析出来,直晃晃的展开在了他的面前!

  “到底是谁让你来跟我说这番话的?”发觉不对劲的王锡爵,目光直直审视着自己的学生,直接便是这样问道。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王就学这个学生了,他不相信这些是王就学这个后生能够考虑得到的!

  王就学也是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后,他也没有隐瞒,老实说道:

  “那人说的还真是对,果然被您看穿了,实话告诉你吧,是顾叔时让我将这些话转告给您的。”

  “顾叔时?”王锡爵奇怪了,他跟顾宪成压根就没什么交集,对方好端端做这些干什么?

  王就学又道:“顾叔时说了,您最好赶紧劝皇上让皇长子出阁读书,不然……您将成为下一个张居正……”

  王锡爵没有再说什么,只草草打发走了王就学,随后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沉思了起来。

  “顾宪成,他到底要干什么?”

  王锡爵想不明白,顾宪成好端端的掺和进来做什么?而且对方不是一直都在外地任推官吗?怎么跑到京师来了?

  好一阵冥思苦想后,王锡爵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叶向高!”回想起叶向高那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弹劾自己的奏疏,王锡爵本来还在纳闷对方远在应天,怎么弹劾信这么快就来了!

  看来,是顾宪成在这里头搞鬼啊!

  不!不是顾宪成!

  顾宪成远在泉州,那么远,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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