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311节
郭嘉轻笑一声,小小地拍了一下王景的马屁,不过这话倒也是实话实说,毕竟王景如今是帝朝最强大的诸侯,还手握天子,坐拥朝廷大义,对其他各路群雄不说生杀予夺,但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王景闭目思索了一番,心中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要帮曹操还是帮陈宫,看的自然是帮谁对自己更加有利。
如今的兖州,尚有不少内部的“沉疴旧疾”需要一一拔除,在处理掉许汜等守旧派的世家豪族之前,实在不宜对外用兵。
此前陶谦派孙观过来挑起事端,还有许汜私底下搞的小动作,王景都并未选择动手,更何况是大规模出兵攻入豫南了。
且不说陈王刘宠拥兵十万之众,单单是襄阳和樊城这两座超级坚城,其地利优势就让人十分忌惮,王景绝不希望这样的战略要地继续被刘表把持在手里。
明朝学者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湖广方舆纪要序》中,就结合历史事件,系统论述了湖北的地形,一针见血地指出“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并东南。东南得之,亦可以图西北者也。故曰重在襄阳也。”
所谓腰膂,指的便是人之腰背。
襄阳为天下之腰背,其地处南阳盆地和江汉平原狭长通道的核心位置,是中原地区南北陆路交通的重要中转站,还是沟通中原和长江的水路航运的关键节点。
《孙子兵法》有言:襄阳“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
由此可见,襄樊的地理位置的是何等关键,谁占据此地,谁就等于掌握了南方的战略核心。
所以三国历史上,东吴才会始终揪着荆州不放,除了孙权本身在战略上过于短视之外,还有襄樊的地理位置确实太过重要。
心中做出了权衡,王景也有了决定,便对荀攸和郭嘉说出自己的战略:“我此前北上晋阳,绕道幽州之时,曾见过草原上被逐出狼群的孤狼,越是受伤,越是凶猛,因为没了后路,所以它明白自身的处境,唯有拼命,才有生存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荀攸和郭嘉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只因为他们都听出了王景话语中藏着的狠辣与无情,当真是让人闻之脊背发寒。
郭嘉目光凝重,问王景道:“主公的意思,是曹操可以败,但不能亡?”
王景点头,眼神更是犀利,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芒:“没错,与其帮助他守住许县大本营,不如让他成为无家可归的孤狼。”
受伤的孤狼,为求生存,绝对不惜拼命。
而失去了许县这个老巢,曹操除了听命于王景之外,别无选择,只能乖乖成为王景手里的刀,狠狠地砍向南方。
虽然王景也很欣赏曹操的能力,甚至两人在洛阳时还有一份交情在,然而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争霸天下又岂能顾及私情?
所以王景最终选择了坐视曹操的失败,让他被陈宫坑个底儿掉,让他被刘表偷家,成为被驱逐出领地的孤狼。
王景看着沙盘上,标注着“许县”字样的许昌,低声叹气:“骂名我来担,再苦一苦孟德。”
…………
许县,奋武将军府。
“公台,你可算是回来了。”
“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的交情,无须这般多礼。”
曹操备好酒宴,满面春风地为陈宫接风洗尘,仿佛完全不记得他之前还恨不得杀陈宫而后快了。
甫一见面,曹操便热络地上前拉住陈宫,笑容真诚,摆出一副为陈宫的回归而兴高采烈的姿态。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昆阳刺杀郭嘉之事,陈宫入座之后,便拱手作揖,随后向曹操汇报道:“托主公洪福,此次出使宛城之行,大有收获,成功与袁公路签订密约。”
“哦?那真是太好了!”
曹操朗声一笑,对于这则消息,他还是挺开心的。
要知道眼下的他,日子是相当的拮据。
许县屁大点地方,粮食产量根本不够养多少兵的,因此曹操现在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巴的。
原先跟着袁绍混,多少还能借助袁绍关东诸侯盟主的名声,从附近的世家豪族那里要到一点补给。
可现在袁绍都自顾不暇,实力难过黄河,这豫州地界,谁特么还卖他面子?
所以曹操的军需后勤,其实已经断供好几个月了,就连夏侯惇都得亲自去外面挖野菜来养活家人。
若是再不找个新的“投资人”,别说未来的宏图霸业,眼下的难关就要渡不过去,破产就在眼前。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曹操才脸都不要地派陈宫去袁术那里当使者,拿着好不容易盗挖出来的古董,去送礼示好,结交一番,看能不能从汝南袁氏身上薅些羊毛下来,帮补家中。
毕竟古董虽好,它不能当饭吃啊。
而陈宫也确实没让曹操失望,不仅带着和袁术签订的密约回来,还带来了一批粮食和兵器,算是解了曹操燃眉之急。
陈宫将密约的正本递给曹操,表情严肃说道:“主公,根据密约中的内容,袁术要求我军配合其进攻樊城,以此来挫败刘表对南阳的野心,之后若是有机会,还可南下荆州,占据郡县。”
曹操闻言却是眉头一紧,随即便接过密约,将上面的内容详细看完后直接叹息说道:“樊城可不好打啊,不过也并非全无机会。”
襄樊一体,襄阳与樊城坐拥江河地利,构筑成了一条无比坚固的天然防线,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发生在这里的大战,往往都主导了整个天下的格局变化。
三国时期的关羽北伐,就在这里打响,水淹七军活捉于禁的故事,更是传唱千年,留下无数传说,同时也是东吴政权和蜀汉政权关系变化的转折点。
两百年后,东晋与前秦亦在此展开决战,决定天下归属。
除此之外,还有宋金之战,宋元襄阳之战,更是深刻地影响了华夏的国运兴衰,在史册上留下了一篇又一篇悲壮的诗篇。
襄阳和樊城如此重要,以至于谁占据了这里,谁就会占尽地利优势,能够以逸待劳,从容应对敌人的任何进攻。
刘表作为防守一方,只要不出什么大错,那襄樊就是一道难以攻破的铜墙铁壁。
三国历史上,孙坚就是因进攻樊城而死。
而现在,轮到曹操了。
曹操拿着一份荆州的地图,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却一直未能找到襄樊防线的弱点,因此愁容满面,询问陈宫道:“公台,进攻襄樊之战,你可有计策?”
陈宫叹息:“刘景升入主襄阳,虽时日未久,却以德服人,尽得荆州世家之助力,如今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又在襄樊布防重兵,想要图谋之,谈何容易?”
一边说出这番话,陈宫也一边观察曹操的表情变化。
尤其是在“以德服人”这四个字上,陈宫咬得很重。
显然是在暗戳戳地提醒曹操,好好学习人家刘表是如何以德服人的,别整天就想着玩霸道玩军略。
在陈宫看来,唯有行王道之策,倚重他这种世家和豪族出身的“贤良之士”,才能得到豫州世家与豪族的助力,然后向西攻略袁术,向东吞并刘宠,再与陶谦刘表联手,集结整个南方的力量,倾尽天下半壁江山之滔滔大势,之后何愁不能北上与王景争雄?
只可惜,曹操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他绝不甘心像刘表那样仅仅去当一个荆州世家的傀儡就满足了。
所以对于陈宫话语中暗藏的弦外之音,曹操无动于衷,语气冷淡地回了一句:“操相信,天下间无攻不破之堡垒。刘景升入主荆州不过一年有余,再如何得人心,内部必然也有不愿意膺服他之人。公台,你能帮我找出其中的内应吗?”
曹操求助的目光落在了陈宫的身上,他还是希望利用陈宫名士的光环,借助他背后的人脉关系网络,寻求荆州内部的反叛势力。
毕竟直接攻打襄樊,成功的希望太过渺茫。
陈宫叹了口气,心知曹操已然有了觉悟,因此他没有再劝,而是点头应下这件差事:“我尽量吧。”
“那就劳烦公台你了。”
两人互飙演技,就看是谁最后坑了谁。
宴席结束,陈宫离开奋武将军府,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但双眸深处,已然浮现出阴冷的寒芒。
劝说曹操失败,陈宫终于下定了决心。(本章完)
第232章 你行不行啊曹狗
待陈宫离开,曹操立即召集曹仁、曹洪和夏侯惇等人齐聚一堂,秘密商议接下来的战略方向。
但在商议之前,曹操目光复杂地看向夏侯渊:“妙才,刺杀郭奉孝一事,为何不提前知会吾?你这样自作主张,可知晓后果?”
夏侯渊生性梗直,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听了曹操的话,显然一愣:“这……主公你不是对我说过,军师的命令便是你的命令吗?难道我不该听从他的指示?”
曹操好悬没被夏侯渊这一句话给噎死。
夏侯惇气得直接骂道:“你这人真是死脑筋!那些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场面话,如此重大的行动,你难道不该事先问清楚陈公台是否获得了主公的授权吗?难道他身为军师,就能不经过主公,直接调动士卒甚至是你这样的大将吗?你是主公的下属,还是他陈公台的下属?”
夏侯渊憨是憨了点,但并不傻,听到这里他顿时明白了,敢情去杀郭嘉这件事,曹操既不知情,也绝不可能同意。
“属下知罪,请主公处罚!”
夏侯渊没有找任何借口,更没有推卸责任,很是干脆的认错领罚。
幸好曹操也知道夏侯渊并非故意,加上又是自己人,便只是罚了他几个月的俸禄,然后随便打了几军棍了事。
以夏侯渊一身铜皮铁骨的体魄,这点军棍对他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做给下面的军士看的。
夏侯惇眼见自己的这位族兄弟直到这时脑瓜子还不甚开窍,也是叹息不止:“幸好主公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否则单凭此事,就能治你的死罪。”
毕竟都是自家的兄弟,曹操对于夏侯渊并未太过苛责,反而和颜悦色地安抚说道:“元让不必如此,妙才心思耿直,只是一时不察,才受人欺瞒,下次注意就好。”
其实别看夏侯惇各种骂,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唱黑脸之后让曹操来唱红脸,获取人心。
无论事情多么严重,只要不是直接背叛,曹操都不可能下狠手处置夏侯渊这样的亲信大将。
要知道,夏侯渊不仅作战勇猛,而且对曹操极为忠诚,在他起家之初,就追随左右,忠心耿耿。夏侯渊本人领兵作战的才能也极为优秀,他是西汉太仆夏侯婴之后,不仅夫人是曹操之妻妹,有着姻亲关系。
更重要的是,曹操早年在家乡受某案件的牵连,全靠夏侯渊代其承担,才安然无恙。
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曹操又如何会真的处置夏侯渊?
扣点薪水,打上几棍,意思意思就行了。
处罚之后,曹操又好一顿安抚夏侯渊,让他不要多想,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先来请示自己就好。
夏侯渊心中颇为感动,自己犯下如此大错,主公却依旧选择宽容,他心中更加打定主意,要誓死追随曹操左右,为他征战天下。
小小的书房里,窗外北风飘雪,屋内烛火映照。
几人围在地图前,一起商议战术。
越是讨论,大家越是觉得棘手,襄樊这鬼地方,若无绝对的优势兵力和一骑当千的无双猛将,谁上都只会碰个头破血流。
曹仁满心疑惑地问道:“主公,仁有一事不明。”
对于曹仁这位从弟,曹操向来十分欣赏,听到他有疑问,便笑着说:“子孝有话不妨直言。”
曹仁与王景年纪相仿,此时在曹操麾下已经崭露头角,文韬武略皆为上上之选,是曹操重点栽培的对象。
只见他面容整肃,朝曹操拱了拱手,方才开口问道:“就算我军与袁术联手,襄樊也注定难以夺取,为何不听从军师之言,与刘表联手,任由他夺取荆北,而我军则可获得荆州的支援,趁势进取汝南呢?”
汝南虽是袁家的大本营所在,但现任的掌权者却是孔伷,但是在讨董结束之后,孔伷就已经重病,现在人也快挂了。
只要与刘表一起灭了袁术,趁势夺取汝南可谓易如反掌,到时候以汝南为基点,东可进攻庐江,南下可以夺取新野,比困守许县要舒服多了。
而曹仁的问题,其实也代表着曹操军内部许多将领心中的疑惑,毕竟襄樊为天下坚城,难以攻取是众所周知之事,反倒是汝南这地方将疲兵弱,完全就是嘴边的一块肥肉,只要张张嘴,随时都能咬上一口。
更何况哪怕是仅仅从地理位置上看,从许县出发进攻汝南,也比跋山涉水横渡长江去攻打襄樊要靠谱得多。
战斗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舍近求远,劳师远征。
毫无疑问,曹仁的这种看法,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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