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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304节

第226章 你干不干不干干你

  奈何昌豨被王景血虐了这么久,此刻正在气头上,又怎能听得进他的劝说?

  只见他解除豪彘的异化形态,恢复人身,随后当场喝骂道:“一派胡言!杀了王景,兖州大乱,吾等泰山四寇立刻就能趁势而起,虎踞一方。你难道要我坐失良机,眼睁睁看着他跑掉吗?”

  毫无疑问,在昌豨看来,什么狗屁任务,哪里比得上追杀王景,夺取王景手中的鸿鸣刀和纯钧剑重要?

  好不容易逮住王景落单的机会,就这样放弃,昌豨死也不会甘心。

  “听我号令,杀王景者,赏钱万贯!”

  “杀王景,赏万贯!”

  一群马贼高声叫喊,听到这等赏格,顿时人人叫好,纷纷嚷嚷着要去追杀王景。

  一万贯啊,这可是千万钱!

  搁在灵帝时,这钱都能买个九卿来做做了!

  什么叫一朝暴富?

  杀得王景,就叫一朝暴富!

  顿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都想凭着掌中刀剑,手刃王景,得到这笔丰厚诱人的赏金。

  上千马贼,顿时猪突猛进,乱烘烘一群人,跟在王景背后穷追不舍,哇哇大叫:“兄弟们快追啊,莫要走脱了王景!”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得王景!腰缠万贯!”

  顿时在马贼中,人人高呼:“杀得王景!腰缠万贯!”

  王景听到了,回头一看,忍不住笑骂道:“好家伙,都喊起口号来了,我是这么好杀的吗?”

  “主公,是否反击?”

  玄鳞十二卫,个个都是武道高手,追随王景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不知见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内平叛乱,外拒匈奴,多少次血雨腥风的激战,面前的这群马贼根本就不够看。

  王景表情淡然,目光悠扬:“不用着急,先放一会儿风筝,消耗消耗他们的马力。”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体力是非常重要的因素,甚至往往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所谓名将,都必须掌握如何保存军队士卒充沛体能,合理分配战斗任务的责任。

  不如此,不足以称名将。

  而昌豨的举动,在王景看来实在是可笑至极,为了追杀自己,骑兵部队与步兵主力脱节,而且追杀时杂乱无章,毫无战术可言,徒劳地消耗战马的体力。

  王景根本懒得反击,就这样带着昌豨在原地晃悠兜圈,继续消磨对方的士气和体能。

  孙观最先察觉不对,还想劝阻昌豨:“不能再追了!我们的战马比不得王景的名驹,这样追根本追不上,还是先去进攻筑路队!”

  “不必多言,今日我非杀王景不可!”

  昌豨依旧是不肯听劝,此刻的他,追着追着已经上头了。

  若是往常,以他的狡诈和奸滑,未必看不出这其中暗藏蹊跷,可今日围杀王景被王景一人打得狼狈不堪,威信尽失,如今昌豨可谓是骑虎难下,不斩杀王景,他日后还如何服众?

  更何况王景这条大鱼,实在太过诱人,不仅仅是神兵利器,还有名动天下的诱惑,再加上对兖州的野心,昌豨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因此咬牙说道:“继续追,我就不信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上天!”

  孙观闻言气急,甚至直呼其名:“昌豨!真的不能再追了!灭了筑路队,就算让王景逃走又如何?兖州境内反对他的世家豪族多如牛毛,没有了便捷的道路运输,吾等只需稍微挑拨,就可以让他的军队四处救火,疲于奔命。”

  可昌豨哪里听得进这逆耳忠言,当即怒视孙观:“婴子,休要多言!再乱我军心,休怪我刀下无情!”

  “你!”

  孙观心有不甘地看着昌豨,只能恨恨作罢:“竖子无谋,徒呼奈何啊,看来此战我军败局已现,要早做打算才行了。”

  王景骑在马上,怡然自得,仿佛身后追着他喊打喊杀的一千马贼不存在一样,甚至还有心情去赏玩路边的美景,享受眼下这风驰电掣一般的感觉。

  咻~

  不远处,一道锐利的声音直冲云霄,如鹰击长空,声扬数里。

  “是传讯响箭!”

  王景嘴角微斜,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看来子义已经集结全军,做好战斗的准备了。走,前去与子义会合!”

  “遵命!”

  玄鳞十二卫随即跟在王景身后,半道拐了个弯便调转方向朝着筑路队的大营急奔而去,可谓归心似箭。

  身后昌豨依旧穷追不舍,就像一位输红了眼的赌徒,哪怕希望渺茫,也咬着牙压上自己手中全部的筹码,只想着一波梭哈直接回本:“追,给我继续追!”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徒劳。

  王景回到营地时,平整开阔的官道旁,两个营的青州兵,四千多人面朝东方列下战阵,整齐的军容,显露出森严的杀气。

  如林的长枪,斜指苍穹,肃杀之气,仿佛透骨深寒的北风一般,扑面而来。

  太史慈看到王景平安归来,当即大喜过望:“主公!”

  大阵如潮水两分,让开一条通道,让王景得以策马疾驰而入。

  待王景入阵之后,人潮便再次合拢,变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数以千计的精铁铠甲,以及锐戈利矛所组成的防线,正严阵以待。

  王景来到太史慈身边:“子义,你我这回要并肩作战了。”

  “愿为主公效死!”

  太史慈双手抱拳,胸中战意炽燃,双眸锐利如鹰。

  “吁~”

  两军阵前,昌豨与孙观勒马而停,他们见王景军阵容齐整,队列森严,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神大受震撼。

  “如此阵势严整之军,千人之气合而为一,接天连地,必是坚如铁石,单凭吾等这一千骑兵,恐怕难以突破。”

  孙观的判断十分准确,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四千步军,士气高昂,组织严密,而且绝对是见过血的老兵。

  否则寻常乡勇,看到一千骑兵发动冲锋,在如雷的马蹄声面前根本不可能保持斗志和战心,恐怕还未靠近就已经发生骚动了,又岂会如眼前这般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区区四千步兵,却是戈矛如林,不动如山!

  昌豨心中大恨,反倒埋怨起孙观来:“若非你方才几次叽叽歪歪拖慢了进军的脚步,我早就追上王景砍下他的头颅了,哪里还需要强攻破阵?”

  泰山司寇过往没少应对过官兵的围剿,昌豨也不是没打过仗,可眼前的四千青州兵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郡国兵。

  只见四千余人,队列整齐,士气如虹,光是身上的铠甲和兵器,就看得出来绝对不好招惹。

  昌豨虽说手里尚有一万步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可就算自己能打赢眼前的青州兵,最后折损多少兵马?

  为了区区钱财,损伤大军,自折羽翼?

  昌豨可没这么傻!

  孙观看得出来,昌豨这是怂了,不想打了。

  虽说收钱不办事,有点败人品。

  可昌豨是什么人?

  他是山贼匪寇啊,哪里会在乎什么人品不人品的,当场就想转身走人。

  孙观却是劝住了他:“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箭在弦上,岂是你能一走了之的?”

  昌豨不屑的瞄了孙观一眼:“婴子,你要拦我?”

  还未开战,泰山四寇的内部就已经数度分歧,孙观投奔了陶谦,换了一身官皮,昌豨心中早已不喜,今日又被王景弄了个灰头土脸的,昌豨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若是两人矛盾激化,估计还没去打筑路队,两人就先要来上一场内部火并了。

  孙观身边的亲兵,一个个感受到了威胁,纷纷拔刀握剑,将主将守在身后。

  “昌豨,我刚才就和你说直接来攻筑路队,别去管什么王景,你偏偏不听。如今又想不战而退,你想过后果了吗?你出兵入寇,已经上了祁侯的必杀名单,再得罪我家主公,天下之大,可还有你容身之处?”

  孙观气不过,当即呵斥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

  昌豨平生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对他说教。

  一堆狗屁的人生大道理,岂有手中钢刀来得快哉?

  一刀砍出去,什么荣华富贵不可得?

  因此孙观的话,让昌豨十分不爽,但心中也明白,他已经得罪了王景,再得罪陶谦,恐怕青州、徐州、兖州,三州之地,再无他可立足之处。

  所以昌豨愤怒之后,又对孙观耐心地解释起来:“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点子扎手,强攻若是失败,你我必是死无葬身之地。眼下不宜硬拼,不如先行撤退,静待时机再来找回场子不迟。”

  眼见昌豨该冷静的时候冲动,该决断的时候怂包,恨铁不成钢的孙观心中亦是怒极:“多少人暗中助力,才有此天赐良机,你以为这是等能等来的吗?今日若是退走,祁侯必心生警觉,再来哪还有机会?”

  昌豨目光游移,显然还是不肯拼命。

  孙观一气之下,大声怒喝骂道:“你是想眼下拼一把,还是回去泰山等死?”

  两人正争执间,泰山寇的上万主力步兵也已经抵达战场,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装束,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不过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兵刃,而不是锄头和粪叉之类的玩意儿。

  但胜过流民的也只是装备罢了,泰山寇本质上还是贼,他们大多都是失去土地的流民,并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毫无组织和纪律可言。

  此前这些泰山寇步军便与昌豨所率的先锋骑兵脱节,因此根本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甚至因为渴望赏钱,追得太急,一万贼众稀稀落落队形散乱,半数以上的士卒因体力不支而气喘吁吁,其中不少人直接卸甲脱衣,扔下兵器席地而坐,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王景远远看见,简直难以置信:“敌军阵前卸甲,当真愚不可及,如此良机,宜立刻发动进攻!”

  太史慈也很赞同这一决策:“敌军气衰力竭,必难抵挡我军雷霆之威,此时出战,当可一战而破之!”

  “出战!”

  “出战!”

  战鼓声如雷而响,王景和太史慈一同出战。

  两人一马当先,率众进击敌军。

  昌豨还在犹豫不决,却不知战场局势稍纵即逝,他不做决断,只会坐失良机。

  “昌豨老大,敌人杀过来了!”

  “我们怎么办?要不还是赶紧跑吧。”

  一群马贼,哪里还有刚才追杀王景的威风和霸气,他们现在只觉得自己虚得很,根本不敢拼命。

  昌豨见状亲自提刀督战,一副‘你干不干不干干你’的架势,带着亲兵压阵,逼迫麾下的马贼发起进攻:“我军人多势众,此战必可旗开得胜!”

  虽说心里毫无底气,可就这么退走了,昌豨心有不甘。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打一场再说,毕竟眼前的青州兵,听说刚刚投降没多久,剩下的筑路队工人,守着大营不敢出战,也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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