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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168节

  吕布心高气傲,王景将潼关交给他来镇守,现在居然有人敢来撩虎须,他顿时勃然大怒:“你说什么?皇甫嵩带兵打过来了?他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不多时,潼关大门微微开出一条缝隙,二十余骑疾奔而出,竟是吕布率领成廉和魏越等猛将直奔皇甫嵩阵前。

  快马扬蹄,猛士持戟,吕布面对两万大军,竟丝毫不敢畏惧,反而以威猛霸道的姿态来到两军阵前,高声怒喝:“皇甫义真,你率重兵前来,莫不是想要造反?”

  吕布昂扬九尺之躯,骑在赤兔马上,手持方天画戟,当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不死元功加持之下,周身精血凝成澎湃的罡气,举手抬足皆有千钧之力,气机与兵煞交感之下,甚至引发天象异变。

  他一声怒喝,便引来乌云盖顶,更有雷霆呼应。

  远在长安的皇甫嵩,也曾听过吕布的名声,见他如此骁勇,竟忍不住赞叹:“果然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此人当真是一名无双猛将。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

  皇甫嵩心下叹息一声,随即也带着一队亲兵,走向吕布:“温侯,本将军今日乃是奉了天子之命,前来接管潼关。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兵权你是交还是不交?”

  吕布闻言怒笑,长戟直指皇甫嵩,杀气腾腾地叫道:“想要我的兵权?你先问过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再说!”

  “大胆!”

  “保护将军!”

  皇甫嵩身边的亲卫纷纷拔刀在手,怒视吕布。

  “哈哈哈,皇甫义真,你要战便战,我怕你不成!”

  吕布单手持戟,同时握紧缰绳,身上罡气和煞气汹涌澎湃,一双虎目迸射精光,显然已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如今双方相距不过二十余丈,一旦动手,吕布打算先以绝强的武力单骑冲阵,先杀了皇甫嵩再抽身退走。

  可皇甫嵩却没有动手,反而借着军阵兵煞的气息相连,互为犄角震慑吕布,自己则是率军徐徐而退,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既不撤兵,也不进攻,只是与潼关守军遥遥对峙。

  两万大军停驻关外不走,简直如鲠在喉,让吕布寝食难安,想要出兵驱逐,却又生怕这是皇甫嵩的诱敌之计,不动手吧,又唯恐皇甫嵩带兵攻城。

  吕布虽然自恃武勇,可皇甫嵩的赫赫威名也非是等闲之辈,那可是真刀真枪跟张角激战过的帝朝名将,是兵家的顶级强者,兵法韬略犹在李傕之上。

  因而此刻吕布和皇甫嵩打了个照面之后,根本不敢出城交战,只是守在关内,同时派人向王景报信。

  而在三十里外,中军大帐。

  皇甫嵩叫来射援,询问他道:“文雄,你可曾看出什么来?”

  射援回想起刚才的情形,沉着以应:“吕布目光坚定,态度娇狂,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和焦虑的神色,可想而知王景受伤必是使诈。此举照我看来,无非是想要引蛇出洞,直钩垂钓,就看洛阳城中哪条鱼儿咬钩了。”

  分析过后,射援又觉得难以理解王景的这种做法:“主帅离营,后方空虚,祁侯当真不怕被人趁虚而入,导致局面全盘失控吗?善骑者坠于马,善泳者溺于水,祁侯此举未免太过自信。”

  皇甫嵩叹息一声:“王景此人,难以用常理度测。听闻他得了霸王传承,恐怕性格上又是一个骄傲自大的项羽。”

  如今已经弄清楚了王景是在玩战术欺诈,皇甫嵩心中也有了主意:“三日之后,吕布若是不肯投降,我就只好退兵。京师的权力之争,我也不打算继续介入了。”

  虽然心中更认同袁隗和杨彪,但皇甫嵩并不想直接与王景起冲突,从而彻底引爆帝朝的内战。

  若是王景真的重伤,有便宜可捡,皇甫嵩倒是不介意收编北军。

  可眼下自然知道是陷阱,那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往里面跳。

  皇甫嵩终究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所谋求的,也不过是保家卫国,青史留名,比起洛阳朝堂上的争斗,他宁愿把心思花在镇压羌乱上面,也不想掺和进政治的内斗当中。

  射援闻言,顿时明白了皇甫嵩心意,知道他是想要做一个纯粹的武人,并不想和袁隗等人走得太近。

  手握重兵却没有野心,一心为公不谋私利,皇甫嵩的人品确实让人无可指摘。

  但在射援看来,自己的岳父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结果更是未必能如他所愿。

  只可惜,射援深知岳父皇甫嵩的为人,知道就算自己苦苦劝谏,最后估计也没什么用,所以他不发一语,只是默然地看着潼关的方向。

  而在此时,函谷关内,王景正陪着董白赏花踏青,忽然一只鸽子落下,被身边随行的一名暗卫接住。

  打开密信之后,迅速破解上面的密语,随即脸色一变,向王景报告道:“将军,潼关告急!”

  “怎么回事?”

  此事当真是让王景始料未及,因此他皱着眉头便赶了回去,找来李儒和贾诩商议此事。

  而贾诩是何等精明之人?

  因此他在得知消息之后,只是略作推敲,便察觉出了皇甫嵩的用意:“皇甫义真此举怕是旨在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主公伱究竟是真伤还是假伤。”

  王景对此倒是有些好奇:“哦,文优你觉得左将军皇甫嵩能够看出点什么来吗?”

  李儒摩挲着下巴,叹气说道:“皇甫义真身边必有能谋善算之士,而温侯吕布却不是一個能藏住心事的人。其实,属下倒是不怎么担心皇甫义真,真正值得挂怀的,是洛阳城中,有没有聪明人能够见微而知著,识破主公的计划。”

  “看来现在唯有立刻下令暗卫封锁消息,隔绝两地情报往来了,希望还来得及。”

  王景无奈,吕布这个猪队友,真心是带不动啊。

  三日之后,吕布坚守不出。

  而皇甫嵩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领兵徐徐而退。

  如今西凉羌乱未平,长安随时都要面临韩遂和马腾等人的威胁,皇甫嵩见事不可为,立刻就选择抽身而走,毫不留恋。

  函谷关内,王景正在等待消息,随后这份军情也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的手里。

  “将军,潼关之围已解。”

  通过飞鸽传书,王景很快就知道了皇甫嵩退兵的消息,忍不住出声感慨:“皇甫义真不愧是用兵的行家,退得真是干净利索,让我军即便想要反击,也来不及调度兵力。”

  贾诩对此也是暗道可惜:“皇甫义真若是不走,主公亲自率兵可发动奇袭,以有心算无心之下,以主公与温侯之武勇,当有七成胜算阵斩皇甫义真,然后再趁势联络西凉豪族,一起出兵攻取长安。”

  亲自见过王景在战场上出手的贾诩,深知王景的能耐,再加上有吕布从旁协助,即便是皇甫嵩有大军保护,也颇有胜算。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眼下皇甫嵩这一走,还沿途埋设伏兵断后,层层阻击之下,两万大军的兵力优势被发挥到了极致,王景就算率兵追赶,也是白费功夫。

  反倒是皇甫嵩迅速回防,完全可以凭借着长安这座坚城以逸待劳,坐等北军打上门去。

  而以皇甫嵩的的能耐,守城他绝对是稳如泰山,借着西都长安的护城大阵,防御简直固若金汤,难以讨取。

  对于长安,王景现在也是鞭长莫及,所以他并不心急,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洛阳。

  洛阳,西园。

  董承率领两千禁军,出城之后,便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来者止步!”

  史阿带着暗卫出来阻拦。

  “大胆,我奉陛下之命而来,尔等竟敢阻拦,难不成天子脚下,你们也敢造反吗?”

  董承手持皇命令箭,威风不可一世,一心一意想要将西园这座灵帝所修的帝王行宫,从王景手中夺回。

  可史阿哪里在乎你什么皇命令箭,依旧挡在董承面前,嘴角微微冷笑,目光更是不屑:“国舅爷请回吧,别让下官难做。”

  “史阿,你真敢抗旨不成?”

  董承怒了,自从被刘协认了亲戚,获得国舅身份,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恭维讨好?

  可眼下区区一个司隶校尉,就敢不把他这位皇亲国戚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然而面对“抗旨”的指责,史阿脸上的笑容更加轻蔑,他自从追随王景以来,眼界和格局都高了不少,加上担任司隶校尉,掌握了许多达官贵人的黑材料,因此看向董承这种所谓的外戚权贵,心中并无多少敬畏,只有蔑视:“有何不可?”

  一句反问,已然道出了他内心之中对皇权的蔑视。

  自董卓废立皇帝之后,东汉皇权的神圣性就被彻底击碎,光武帝刘秀当初为了东汉政权的合法性问题而寄希望于谶纬经学,一手打造出的“君权天授”思想钢印,经历了黄巾之乱后,再次岌岌可危起来。

  曾经造反就等于逆天,百姓因此而心生畏惧,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然而这样的皇权,神学属性显然大于政治属性,所以当玄门五象之一的土象张角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旗号之后,立刻就得到了数百万流民的响应,发动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差点斩断炎汉帝朝的龙脉气运。

  如今又经历了董卓之乱,皇帝被随意废立,皇太后和太后相继死得不明不白,眼下的洛阳,还有多少人真心会把一位年幼的皇帝放在眼里?

  今年只有九岁的刘协,眼下是既没有威望也没有实力慑服满朝文武,史阿不过是区区一个司隶校尉,就已经敢不把董承乃至皇帝刘协放在眼里。

  其他的公卿大臣的心里都是如何看待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的,那就可想而知了。

  见史阿竟敢狂妄至此,董承气得浑身发抖,王景现在都身受重伤了,指不定能活几天呢,你史阿竟然还敢抗命?

  董承当即下令动手:“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擒下!”

  命令一出,便见董承身边一人拔剑在手,如踏风而行,飘然杀向史阿:“素闻史校尉剑术高绝,我王政来会一会你!”

  人如风,剑亦如风,而且是剑走偏锋,一出招便是险之又险,绝死绝命的杀招!

  剑光化作一道弧形月华,避实击虚,诡异地在半空中拐了个弯赐向史阿。

  “看剑!”

  王政一声厉喝,剑尖已然逼近眼前。

  “剑走偏锋,曲直如意?”

  史阿双眸精光爆射,口中讶然出声同时,亦是脚踏飞星,迅疾如电,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对手刺向眉心的夺命之剑。

  寻常人的刺剑往往都是直刺,可偏偏王政的剑术刁钻无比,明明速度不是很快,却曲直不定,往往从视野的死角处袭来,实在是叫人防不胜防。

  短短数息之间,双方已经交手十余剑,史阿已然摸清了王政的剑招路数:“剜月剑法,兵家隐门的暗杀剑术?”

  “云海游龙果真名不虚传。”

  王政谈笑间,又再继续出剑强攻

  然而面对他那忽左忽右,若隐若现的刺客之剑,史阿不疾不徐,迎刃有余地运招格挡,显然最近一段时日,他虽忙于训练暗卫,自身的剑法也没有落下。

  甚至因为王景资源管够,他如今修为比之从前,还提升了不少。

  铛~

  剑锋对决,空气中火花四溅,王政剑锋被强行偏转,整个人的重心顿时不稳。

  剑术一道,史阿更胜一筹,两人剑路都是主走轻灵迅捷的风格,谁的实力更高,立刻就能形成绝对压制。

  剑光交错,不过六招,王政就败下阵来,被一剑划过咽喉,不过他身法不差,及时后退半步,避免了刎颈之厄。

  “好剑法,不愧是帝师门下首徒。”

  王政摸了摸脖子上细如发丝细的一缕剑痕,指尖顿时被血液染得鲜红。

  虽然得胜,史阿却半点不见欣喜:“你脏腑受过伤,而且伤势不轻,因此剜月剑法的四大绝式之中,你只使出了剑走偏锋与曲直如意,却未能展现出迅若流光的剑速。看来,前不久刺杀蔡大家之人,便是你了。”

  “也许在下只是学艺不精呢?”

  王政并没有承认。

  可史阿早已认定是他,因此目光徒然间便锐利起来,手握悬翦,言语如刀:“你的名剑含光呢,在不拿出来,你今日就要死在吾之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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