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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163节

  吕布面露不解之色,疑惑道:“约定?”

  “对,奉先你若是输了,就将《天龙戟法》的后几式传与彦明,他早年间曾为戟狂的记名弟子,却只学得前三式。”

  王景显然是在为阎行讨取好处,而吕布听闻阎行也曾是师尊李彦的弟子,当即拍着胸口答应下来:“好,布若输了,便代师授艺。”

  “奉先果然豪爽,既如此,我若输了,就将这把刀赠予你吧。”

  王景拿出了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七星刀,放到吕布面前。

  刀身四面隐起灵光,七颗宝石熠熠生辉,如同天上北斗,而刀锋之利,更是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

  “此刀名曰七星,乃是我的随身佩刀,昔日曾助曹孟德脱困,如今故事口口相传之下,七星刀已经成为名品,拥有‘借刀’的神异之能,可以将你自身的力量,暂时借予持刀之人,威力很是不凡。”

  名品之器!

  吕布闻言当即就露出了眼馋的表情,这样一把宝刀,他没想到王景居然愿意拿出来打赌的赌注,只为了帮阎行获得完整的《天龙戟法》传承、

  “主公,此言当真?”

  吕布心动了,眼珠子一直盯着王景手中的宝刀,眨都不眨一下。

  王景则是淡然一笑,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从不失信于人。当然,奉先若是怕输,也可以不赌。”

  激将的话一出,王景当即作势要将手中的名品宝刀收起来,这下轮到吕布急了,一咬牙便应承下来:“赌就赌!布若赢了,主公不可耍赖。”

  “好,那便一言为定。”

  入夜时分,函谷关上山风徐徐,吹起一阵凉意。

  徐荣站在城门上方,远眺着并州甲士大营所在的方向,表情略显忧愁。

  哪怕是夜晚,借着灯火通明的照耀,徐荣也可以凭借着不俗的目力,清楚地看见数以千计的民夫正在举着火把彻夜不眠地打造攻城器械。

  遥望北军大营的热闹景象,徐荣目光幽深,面沉似水,虽然他极力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但下意识捏紧的双手,早已暴露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

  徐荣紧张得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仿佛一只惊弓之鸟,连日的高压之下,哪怕是他这位沙场老将也已陷入草木皆兵的状态。

  “徐将军,是在下。”

  李儒清瘦的面容,从黑暗中缓缓浮现,只是看人的目光,却与此前截然不同。

  少了几分惶恐和不安,多了几分淡定和从容。

  徐荣看见来人是李儒,心中稍微一松,按住刀柄的手也收了回来:“原来是郎中令,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见教于荣?”

  “见教不敢,我来,只是想给徐将军指一条明路罢了。终究同僚一场,儒实在不忍心见到将军明珠暗投啊。”

  李儒目光直视徐荣,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徐荣被他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心情更是因为他的话而略微泛起波澜,隐隐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安。

  “郎中令,此话何意?”

  见徐荣一脸警惕的表情看向自己,李儒神色淡然地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声显得十分瘆人:“徐将军,儒记得你是幽州人士,非西凉出身,在军中向来受到排挤对吧?”

  徐荣闻言神色愤然,右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上,目光怒视例如,都到这时候了,他也看出来李儒很不对劲。

  这不是一个谋士现在该说的话!

  然而李儒对徐荣的戒备视若无睹,反而背负双手,老神在在地继续挑动着徐荣心中的不安:“董卓还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对你有多好,你又何苦继续为西凉军卖命?这么多年来,西凉军中论功勋卓著,将军仅在李傕之下,可结果呢?论地位,将军却是连牛辅和郭汜之流都比不上,这公平吗?”

  “荣一生征战,乃为忠义,非为名利。”

  徐荣冷眼凝视着李儒,杀意已然在心中沸腾,怒声一喝:“李文优,太师对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们?”

  “我们?”

  李儒嘴角一勾,发出轻蔑的笑声:“徐将军何必自欺欺人?你不是凉州人,在军中素来受到排挤,李傕和牛辅等人,又何尝将你当成过自己人?麾下兵卒,又有多少效忠于你呢?至于将军口中的忠义,更是可笑。如今西凉军才是最大的叛军和乱党啊,真要心怀忠义,徐将军就更该改换门庭,弃暗投明才对啊。”

  “这……”

  徐荣被李儒怼得哑口无言,最终颓然丧气,身上的杀意更是消散无踪。

  “徐将军,朝廷天兵不日将至,与其和李傕等乱臣贼子玉石俱焚,不如献关投诚。立此大功,莫说既往不咎,说不定将军还能得到祁侯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岂不妙哉?”

  “你要我投降?”

  “诶,徐将军,拨乱反正,亦是臣子本分,昔日从贼乃情非得已,如今董卓已死,你难道还要向李傕这等无能之辈效忠不成?”

  李儒这一番话,连消带打,让徐荣根本无力招架。

  因为李儒的每一个字眼,都点在了他的心坎上。

  董卓死后,西凉军内部山头林立,李傕看似总揽大局,可实际上威望不足,难以压服其余西凉诸将。

  此前合力击败吕布之后,张绣便不遵号令擅自出兵袭击平阴县,以至于被王景所斩。

  徐荣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继续跟着西凉军混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世家和豪族全都对西凉军极为厌恶,因此粮草、军械和灵药之类的补给,是越来越缺乏了。

  再这样下去,败亡是迟早之事。

  这样一艘四处漏水马上就要下沉的破船,谁不想着早点下船呢?

  因此只是略作犹豫,徐荣便想通了,对李儒重重说道:“郎中令言之有理,荣也非不识好歹之人,只要祁侯愿意宽恕荣此前的罪过,荣愿降。”

  成了!

  李儒心情振奋,笑着对徐荣说道:“将军深明大义,儒佩服,此前董卓乱命,将军不过奉命行事,又何罪之有?眼下既然愿降,事不宜迟,趁着夜色,将军立刻随我去取李傕人头,然后开关献降。”

  “好!”

  徐荣也是一个狠人,既然已经决定投诚,索性就把事情做绝,连李傕这个逆贼的人头也一并献了,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的功劳。

  随即徐荣召集自己的手下,他麾下的这些士卒,全没有一个西凉人,大部分都来自幽州和并州,在西凉军中向来不受重视,甚至他们平日里没少因为籍贯的问题而受欺负。

  现在徐荣要反,他们立刻群起相应。

  “将军,我们跟着你干!”

  “这群鸟人,平日里就没少克扣老子的粮饷,反他娘的!”

  不同地域的人,方言都不一样,语言尚且不通,风俗习惯更是相差巨大,还指望他们能上下一心?

  董卓虽然对待这些士卒挺不错的,可凡事就怕对比,董卓终究是凉州人,亲疏有别之下,哪里可能真的一碗水端平呢?

  更何况董卓死后,李傕和牛辅等西凉诸将都在内部排斥异己,徐荣等非西凉出身的兵将混得自然就更惨了,平日里都是吃着残羹冷炙,有好处没他们的份儿,有苦差事却必定是他们第一个上。

  如此赏罚不公,士卒早就怨声载道。

  李儒正是早就看出西凉军的内部矛盾重重,因此才有信心光靠一张嘴皮子,就能把这座千古雄关拿下。

  徐荣按照李儒的指示,在城头点亮三个火堆作为暗号,随即又派人将城门打开。

  而他自己,则带着手下的两千人,借着夜色的遮掩去杀李傕。

  半路上,徐荣和李儒遇见了李傕的外甥胡封。

  胡封看到徐荣,心中也没多想,反而大大咧咧地质问起来:“徐荣,大半夜的你不去好好守你的夜,来找我舅舅做什么?”

  胡封不仅直呼其名,而且看这口吻和语气,很显然根本没把徐荣当放在眼里。

  都到这份上了,徐荣也懒得再装孙子,当即大吼一声:“动手,杀光这群乱臣贼子!”

  “杀了这群西凉的狗崽子!”

  往日积怨,顷刻之间轰然爆发,顿时如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徐荣手下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以有心攻无备,很快就杀得胡封的部下人仰马翻。

  而徐荣本人更是穿着宝甲,身先士卒,目光死死锁定胡封,冲上去直接当头就是一刀力劈华山,直取对手面门,刀光映照月华,在黑夜中绽放出冷冽绚烂的寒芒,狂暴的力量更是毫无保留。

  “你给我死来!”

  胡封仓促间拔刀应战,却已落入下风,胆气为徐荣所夺,连接徐荣三下怒劈,顿时被震得虎口发麻,心情悚然:“徐荣,你在做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徐荣怒而大笑:“我已弃暗投明,尔等逆贼才是造反。”

  说完刀如疾风,连续劈斩。

  所施展的刀法,正是出自兵家四派之一的兵形势一脉之绝学《天征武典》!

  所谓天征,天子之征伐也。

  兵者,国之大事也,天子之征,所为者非是财物和续命,乃为并兼广大,以一其制度。

  而《天征武典》正是兵家宗师尉缭所遗留之传世兵法,一共二十四式,既是兵法,也是武学。

  项羽学之,侵略如火,燎原八荒。

  韩信得之,水无常形,扬威四海。

  徐荣虽无项羽之霸勇,亦无韩信之权谋,却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骁勇之将,刀法已然摸到了武道第五境界的门槛,近乎于出神入化。

  此时一刀斩出,煞气几如实质,威力迅猛绝伦,正是天征二十四式中的第四式——战威!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

  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

  徐荣以有备功无备,占尽局势先机,有以勇攻怯,夺尽敌军士气,因而待其第七刀斩出之时,胡封兵器已然被震飞出去,而随即而来的第八刀,更是白刃染血,斩下胡封头颅,将之格杀当场。

  “贼将胡封已然授首,随我杀进去!”

  徐荣亲自率队冲杀,只是片刻功夫就击溃了李傕守在外围的亲卫。

  睡梦中被惊醒的李傕,还在发起床气,神色十分不爽地呵斥道:“深更半夜,何故喧哗?尔等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将军不好了!徐荣反了!”

  “你说什么?”

  李傕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穿上他的铁翼熊蛮宝甲,提着双刀走出卧室,大怒地下令道:“射鸣镝,召集飞熊军!”

  “是!”

  传令兵顿时射出手中鸣镝,响箭穿云破空,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千余飞熊军顿时快速集结起来,他们是西凉军中最为精锐的士卒,身披重甲,手持长戟,骑术更是精湛,乃是董卓一手组建的强兵,平日里皆由李傕来训练和统合。

  如今董卓已死,飞熊军自然只向李傕效忠,且绝对忠诚。

  李傕带着残存的五位亲随从乱兵中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双刀沾满了鲜血,虽有宝甲护身,李傕的后背却仍是惊出一身冷汗,若非他反应及时,自己怕是就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他还以为函谷关是被王景奇袭攻破,结果看到李儒和徐荣站在乱兵背后指挥作战,顿时整个人愤怒得睚眦俱裂,大声喝骂道:“你们两个逆贼,竟敢出卖我!你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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