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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142节

  王景大方地挥手笑道:“如此功劳,岂能不赏?正良想要什么样的封赏,尽管道来便是,我为你做主。”

  荀攸虽是学儒出身,但本身并不排斥新技术和新思想,属于儒士之中少有的实用派和开明派。

  因此看到王景想对鲁方大加封赏,他也乐见其成,替鲁方感到高兴。

  鲁方闻言,顿时单膝跪地,抱拳说道:“高官侯爵,非吾所求,唯有一事,希望主人能够答应。”

  此时鲁方年轻的面容上,写满了坚毅和一往无前,这是一个不被功名所累,仍旧保持着理想而砥砺前进的有志青年。

  王景感受到了鲁方心中的决意,顿时收敛笑容,端正心态,认真询问道:“正良所求为何?”

  鲁方一咬牙:“方追随墨狮前辈研读墨学,只觉得机关术奥妙无穷。然而昔日武帝独尊儒术,至今已有三百载,天下竟无墨学立锥之地。属下别无所求,唯望主人能再现昔日百家争鸣之盛景,让墨学能有立足之地。”

  很显然,鲁方本就是木匠出身,因而对于墨家的理念十分认同,毕竟墨家诞生之初,其目的就在于保护工匠和手艺人这个群体。

  仙秦帝朝时期,墨家也是当世显学,与儒、道、兵、阴阳等并立于世。

  然而最近三百年来,儒学早已统一了中原,完成了对思想上的垄断,就连炎汉帝朝开国所秉持的黄老之学和法家,如今都只能苟延残喘,更何况是其他的先秦学术流派?

  可正因为如此,鲁方的理想,更近乎是一种妄想。

  只因为他居然想要推翻儒学独霸的格局,与世家和豪族站到了对立面。

  鲁方刚刚说完,作为儒门的一员,荀攸立刻急切地看向王景,出言劝谏道:“主公,兹事体大,还请三思啊。”

  一旦真的答应了鲁方的这个要求,华夏大地必然再现百家争鸣的格局,进而引发思想上的滔天巨浪。

  此举极与向儒门开战无异,要知道诸侯联军背后的领袖,清一色都是儒门名士,世家嫡系。

  甚至就连太原王氏,也同样是儒门的一员,王景自己虽然不学儒术,可父亲王景,大哥王盖,却都是学儒的。

  王景沉吟不语,心中也在权衡利弊得失。

  而看到王景没有说话,鲁方原本忐忑的心情,顿时更加不安,甚至忍不住生出几分灰心丧气。

  毕竟儒学昌盛,墨学衰微,像他这样的墨家传人,再怎么天才也只能屈居人下,做牛做马。

  这种不被世俗所认可的悲哀,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怕是难以体会。

  略做沉思之后,王景最终还是有所觉悟:“好,此事我准了,从今日起,鸿都门学内部开设墨家讲堂,研究和传播机关术与偃甲术。”

  虽说并未公然传播墨家的理念,可主公竟然真的答应了此时?

  荀攸闻言亦是露出震惊不已的神情,实在是此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从理智的角度分析,正常人应该会选择拒绝才对。

  为了一群工匠,为了已经没落的墨家,与儒门乃至整个世家群体敌对?

  此举何其不智!

  相比于荀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此时此刻的鲁方,心中只剩下实现毕生理想的狂喜。

  如今墨学终于有了复兴的机会,鲁方作为墨家的门徒,心中兴奋不已,有种飞上云端的飘然感,一切仿佛做梦一般,美好得近乎虚幻。

  鲁方忍着热泪,双眼通红:“方从此以后,必为主人肝脑涂地,效死以报。”

  王景很满意鲁方的态度,觉得这样其实也不亏。

  反正现在地盘不大,需要的官僚也不多,和儒门闹翻也就闹翻了,暂时还能顶得住。反倒是从现在开始,培养一群墨家的门徒,对物理学展开研究,对华夏文明的发展或许更有好处。

  至于如何培养,王景不打算搞落后的门徒制度,而是效仿后世的大学,搞书院制,大开方便之门,择天下英才,有教无类。

  在书院里,不看出身,不看家世,只以个人的才能论高低。

  这在三国时期是难以想象的,此时的华夏,教育机构一般都只是分成官学和私学两种。私学就是各地儒学名士自己创建的经学流派,讲学方式也比较随意,基本上就是一群学徒围着导师听他讲道。

  例如在陈留郡时,王景参加的飞白经馆就是这种教学形式。

  身为导师的蔡邕讲到哪里,王景这些学生就只能听到哪里,偶尔还能获得一个提问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种讲学方式非常随意,效率也很低,除了少数有真才实学的大儒和他门下的天才弟子,普通人几乎没法从中学到多少真本事。

  甚至穷一点的学生,直接连入门旁听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回去做牛做马,土里刨食。

第103章 激进派还是太保守了

  华夏的书院制度,其正式创建于唐朝,在当时属于是一种伴随着科举应运而生的新事物,远比两汉时期所盛行的私学教育体系更加先进。

  而为了应对科举考试的巨大需求,书院对原先的教育体系进行了一次改良,教育模式从原本漫无目的的名师讲学变成了各种有着明确教学目标和科目分类的固定教学任务,导师和学徒也组成了相对固定的班级。

  如此一来,授课进度自然就可以得到控制,学生们学到的知识体系也相对完整,培养人才的效率不是此前那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私学经馆所能比的。

  两者互相对比的话,书院明显吊打私学!

  当王景把书院的教学方法和鲁方一说,后者立刻明白了书院体系的先进和强大,盛赞道:“此法大善!”

  用书院制的方式来培养墨家门徒,只要投入足够财力,怕是不出十年,墨家就可培养出大批人才,在与儒门的学术之争中站稳脚跟。

  而只需坚持三代人,墨学甚至能发展到足以与入门分庭抗礼!

  百年之后,儒学除非仿照此法建立传播自家学说的书院,否则必被时代所淘汰,再无力与墨学抗争。

  鲁方正沉浸于墨家和墨学的辉煌前景与光明未来,王景却已经打算好要认真搞搞内政建设了。

  只见王景叮嘱鲁方说道:“正良,劳你去与墨狮前辈说一句,看能否请来一些墨学的传人,我欲对鸿都门学进行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用书院的方式授课,而增设的课程还需要不少老师前来授业。”

  很明显,王景打算一步到位,直接把书院建立起来,然后马上开始套个百家学派的壳,暗地里悄悄传播科学,把物理和化学的相关基础知识,混在墨学和道学之中,传授给前来求学的学生。

  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要培养一批拥有科学思维的年轻人,来作为华夏文明未来的基石。

  神功要有,科学也要有!

  而且谁说不能用科学的方式方法来修炼神功的?

  王景自己就通过改良版的《三身术》来修炼《真阳九炼》,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更何况墨家传承的机关术源自上古时代的偃甲术,这种结合了炼气和炼神两大特性的机关术在王景看来简直就是智能机械的雏形,玄幻版的赛博朋克!

  前景一片广阔!

  鲁方闻言愣在原地,显然是被王景的大手笔给惊到了,犹豫半晌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主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激进了?其实先开几堂课试试水就好了,有多少人来听课求学还不知道呢。”

  然而,作为一个力求稳健的保守派人士,王景还是觉得鲁方这个激进派的想法太保守了,直接大手一挥:“不,人数很重要!墨学要么不搞,要搞就大搞特搞,声势必须造起来!你先尽量说动墨狮前辈召集墨家门徒,鸿都门学书院化改革后的这第一届的墨学学科毕业生啊,太少了不像话,怎么也得整个五百人出来吧?”

  王景此举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五百个墨学毕业生不是重点,重点其实是王景希望推动偃甲术的发展壮大。

  因为在仙秦帝朝时期,大秦的兵俑技术便已冠绝天下,当时墨家与阴阳家通力合作,为秦始皇嬴政打造了一支强大的兵马俑军团。

  其中最为强大的,自然是十二尊形态各异的金甲神将,分别以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名之,各自拥有强大的神通和战力,镇压天下。

  而十二神将之下,亦有甲木和戊土两种不同材质的低级兵俑,其都曾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能够不眠不休的进行战斗,为仙秦帝朝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

  只可惜最后的一支甲木兵俑大军,在阿房宫一战中,被项羽以南明离火焚毁殆尽,连带着的设计图纸也彻底失传,纵使是墨狮手中,也仅留存有只言片语的描述。

  好在眼下偃甲术有了,甲木兵俑的开发技术毕竟与偃甲术是一脉相承的,因此大不了重新搞出来就是了。

  这也是为何王景不惜得罪儒门也要振兴墨学的原因,实在是偃甲术太香了啊。

  至于鲁方,他毕竟是小门小户出身,虽说接触了墨学,可毕竟眼界和思路还没彻底打开,因此完全想不明白王景为何要这么做,他现在只是被王景这一番霸气侧漏的大手笔给镇住了。

  五百人还叫不多?

  以儒术教育为主的太学学子,巅峰时期也就三万人而已,这还是独尊儒术几百年下来的成果。

  你鸿都门学以前有灵帝照着,向寒门和平民子弟开放我儒门也就忍了,可现在灵帝都入土了,伱王景居然敢公然传播墨学,还第一学期就要招收五百人?

  简直没把我儒门和世家放在眼里啊!

  荀攸站在一旁都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出言提醒了王景一句:“主公,欲速则不达啊。洛阳城南的太学,汇聚了全国各州各郡的年轻英才,鼎盛时期也才三万人。鸿都门学第一次开课传授墨学就要招五百人,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对此,王景只是淡然一笑:“过分吗?我还觉得人数太少了呢,居然只有太学规模的六十分之一?看来以后还是得扩建扩招才行……”

  相比于表情苦闷,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荀攸,鲁方就显得欢天喜地得多,他见王景十分看重墨学,还许下如此承诺,当即跑去找墨狮商议写信召集墨家门徒的事情,甚至恨不得自己化作信鸽,衔着信封飞往各地,让众多墨家的同门都尽快知道这个好消息。

  鲁方离开,荀攸却留了下来,默默来到王景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公达有话想说?”

  踌躇良久,荀攸由衷而发的问道:“主公是否对儒学有所偏见?”

  不管如何,荀攸终究是学儒出身,虽然他最感兴趣的是兵家的战法与谋略,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他人生当中,读书读得最多的都是儒学经典,而且从小到大的世界观,也早已被塑造成了儒家的模样。

  须知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甚至几乎不可能办到。

  一个人在三十岁以前所学习和接触到的知识和事物,会伴随这个人一生,塑造他的三观,决定他的思维。

  因此要重塑思想,最好还是从下一代年轻人身上着手。

  王景正是深知这一点,因此根本就没打算在儒门身上下功夫,连带着太学都直接舍弃,直接选择在鸿都门学另起炉灶。

  而此时面对荀攸的问题,王景叹气一声,随后有感而发:“非是我对儒学有所偏见,而是如今的儒学,早已偏离正道,成为统治阶级压榨百姓的工具。是儒学,对其他学术思想存在着歧视和打压,有偏见的是我吗?是儒门啊!”

  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直接让荀攸冷汗淋漓,整个人终于从儒门的视角中跳了出来,重新审视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直到这时,荀攸才明白并非王景对儒学有偏见,而是儒学已经膨胀到了不能容许其他学术流派同台较技了,甚至恨不得把其他诸子百家的学说都给打上异端学说的标签。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荀攸的问题,而是汉继秦制之后,大一统王朝的必然选择。

  春秋战国时代,列国争霸,也正是因为这种既互相分裂又彼此频繁交流的社会环境之下,各种思想和学术流派才得以应运而生,最终盛放出了百家争鸣的光辉灿烂。

  那段波澜壮阔的岁月史诗,至今仍有无数的仁人志士在追忆和感慨。

  荀攸本就是儒门之中才华最为拔尖的精英,因此自然知道,百家争鸣之中,儒学之所以能够胜出,并非运气,而是天命使然。

  因此他平复心绪,再次向王景进言:“主公,儒学能自百家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世唯一的显学,自有其存续的道理。主公或许不喜儒学,但不该无视儒学的正面意义。为何自武帝起,历代汉家帝王,都不约而同的尊奉儒术,以此学说做为帝朝正统?”

  “无他,只因为唯有儒门,才能够帮助君主治理百姓,稳定天下,使得国祚得以绵延不绝。因此儒学才可成为当世唯一的显学,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荀攸目光灼灼的看向王景,虽是下属,但在学术理念上的争端,荀攸绝不会轻易让步,只因为这是思想之争,更是信念之争。

  王景听完,倒是没有急着反驳荀攸的话,而是先赞同地点了点头:“儒学能够成为显学,确实是天命使然,毕竟诸子百家之中,对于以皇帝为权力核心的大一统王朝体制,儒学确实是最适合用来治理天下的学术。”

  在王景看来,儒学强调仁和礼,其实就是强调人际关系的重要性,玩的是圈子。儒学教导天下之人,如何对待家人,对待朋友,对待师长,对待上司或者下属,从而形成一个个稳固的人际关系圈子。

  皇帝是最高级的圈子,位于权力尖塔的最顶端与最中心,然后便是围绕皇帝的大臣和勋贵,在第二层又形成一个圈子,三公九卿之下,勋贵和大臣之间又有自己的家属和亲朋,从而形成更下一级的小圈子,如此层层叠叠,环环相扣,最终形成了一个圈子套圈子的套娃模式。

  正是利用这种套娃模式,儒学得以覆盖整个天下,遍及四海,为华夏的大一统奠定坚实的思想基础。

  可以说,没有儒学,就没有汉族,就没有传承千年的华夏文明。

  因此儒学的功绩,无人可以磨灭。

  更何况,有问题的其实也不是儒学,而是掌握儒术的儒士和儒生,一群有着私利的歪嘴和尚把经书给念歪了,而且是越来越歪,这个黑锅其实不该扣在经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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