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泼皮 第502节
“怎可能?”
蔡攸压根就不信。
蔡鞗愤愤不平道:“家中钱财,都由三哥掌管,平日里对俺们抠抠搜搜。”
蔡攸是蔡京的长子,不过这几年因权利之事,闹得反目成仇。
而宋徽宗又故意赐了蔡攸府邸,继续分化这对父子。
如今的蔡攸,实际上是与蔡京分了家。
古时和后世不同,分了家,那可就是自立门户了。
蔡京去世后,偌大的家业,也是蔡翛、蔡鞗几兄弟分,没他蔡攸这个嫡长子的份儿了。
蔡攸问道:“茂德帝姬的嫁妆呢?”
蔡鞗答道:“都在她手中,不给俺用。”
赵福金自打下嫁给蔡鞗后,起初还好,可不到两个月,他就开始嫌弃赵福金不通情趣,为人刻板,继续在外寻花问柳,夜不归宿。
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来一次酒楼,少说都是上千贯的消费。
那点俸禄哪够他折腾?
蔡京是有钱,但更偏爱三子蔡翛,随着年纪愈发大了,财政大权都掌握在蔡翛手中。
“丢人!”
蔡攸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蔡鞗尴尬的讪笑两声,默不作声。
“拿去罢。”
蔡攸骂归骂,但还是心疼这个弟弟,从怀中掏出一沓青钱递过去。
厚厚的一沓青钱,少说也有数万贯。
“多谢大哥!”
蔡鞗喜笑颜开的接过青钱,拍起了马屁:“大哥就是大气,哪像三哥,整个一貔貅,毫无格局可言,对待俺们兄弟还不如下人。平日里想支用点钱,还需道明缘由,传不去也不怕人笑话!”
正当两兄弟说话之时,包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蔡攸吩咐道。
一名女子怀抱古筝,面上遮着一条薄纱,款款走了进来。
此女名唤苏浅浅,是樊楼近两年新推出的大家。
琴技却出神入化,歌喉空灵,宛转悠扬。
据说容貌绝美,不应人间有,乃似天上仙。
苏浅浅曾扬言,不问富贵贫瘠,不睬老弱病残,只为倾心之人取下面纱。
这番调调,让京师的勋贵高官们心痒不已。
甚至各大赌坊都开出了档口,赌谁能让苏大家摘下面纱。
只能说后世明星包装人设这一块,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
这位号称不问富贵贫瘠的苏大家,目前只见一面,打底一千贯起步,还得有相应的身份。
若是寻常富商,人家根本就不屑见。
这事儿在东京城太常见了,当年李师师当红之际,多少王公贵族挥舞着金银想要约见,几万贯砸进去,连手都没摸过的,大有人在。
蔡攸心里装着事儿,听完一首曲子后,便离去了。
蔡鞗却没回去,兜里有钱,腰杆子自然就硬了,开始撩拨起了苏浅浅。
一直到了深夜,蔡鞗才醉醺醺的出了樊楼。
蔡攸给的青钱,花了个精光,却也只是摸了摸手。
不过蔡鞗却觉得很值,多少人花钱都摸不到呢。
坐在马车上,轻轻嗅了嗅指间的幽香,蔡鞗醉醺醺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卧房内,亮起烛光。
一名容貌绝美的小妇人,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从后方看去,曲线玲珑,自盈盈一握的纤腰下,骤然展开,形成两道夸张的弧线。
第376章 【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第376章 0372【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赵宋帝姬出嫁,承袭唐时,极少与公婆共住一屋,有专门的公主府。
同时,还额外添加了一项升行制度。
既,驸马娶了公主后,将会自动升一个辈分。
比如蔡鞗,在当上驸马后,辈分与蔡京一样,不能再唤蔡京父亲或大人,而是该称大兄,称母亲为大嫂。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帝姬在婆家受委屈。
作为宋徽宗最宠爱的女儿,赵福金的公主府自然奢华无比,并且为了方便女儿回宫中探亲,还专门在公主府与皇城之间,修了一条飞道。
此时,借着烛光,赵福金正翻看着妹妹自山东寄来的信。
这两封信,她其实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字里行间透着的欢喜之意,让赵福金羡慕不已。
父皇荒唐了大半辈子,最后却也做了件对的事儿,给妹妹寻了个好夫君。
哐当!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赵福金心头一惊,转身看去,见蔡鞗醉醺醺的扶着门框,身后还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侍女。
侍女神色委屈道:“帝姬,驸马他……”
赵福金柔声吩咐道:“你先退下。”
“是。”
侍女如蒙大赦,赶忙离去。
待侍女走后,赵福金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皱眉道:“你来做甚?”
蔡鞗浪荡惯了,成亲之后,也不改本色,下了差便与同僚去吃酒作乐,一直到深更半夜才回来。
很多时候,干脆三五天都不着家。
每次回家,也都是找赵福金拿钱用。
那会儿赵福金单纯好骗,虽然不喜蔡鞗,但最终都会给。
可后来得知他拿钱去寻花问柳,赵福金就不给了。
若是补贴家用,或正常人情往来,给了也无妨。
可这厮拿去饮酒作乐,数万贯钱,不到两三天就花了个精光。
那些个青楼大家,都是无底洞,多少钱也填不满。
照这样的花法儿,赵福金那几百万贯的嫁妆,用不了一两年就会被败的一干二净。
蔡鞗一怒之下,与赵福金大吵了一架,搬出了驸马府。
如今,夫妻两已经分开好几年了。
“今日……嗝,我有事与你谈。”
蔡鞗打了个酒嗝,迈步走进卧房。
一股酒气,混合着胭脂水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赵福金冷冷看着他:“何事?”
蔡鞗问道:“伱手中还有多少钱?”
呵!
赵福金心头冷笑,就知道是来找自己要钱的,于是回怼道:“那是我的嫁妆,与你何干?”
这番态度,顿时让蔡鞗心头火起。
不过眼下身上没钱,他底气不足,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哥说东京城守不住了,让我把家资换成青钱,逃往南方投奔太上皇。”
“那你自去换便是,何需来问我?”
赵福金才不信这些鬼话,实在是以前蔡鞗为了要钱,甚么借口都用过。
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刚出宫的单纯少女了。
蔡鞗强压下怒火,说道:“你……莫要不识好歹,那韩贼贪婪成性,待杀进了城,你以为会放过你手上的钱财?”
赵福金冷笑一声:“届时就算被韩桢抢走,也与你无关!”
论起来,韩桢乃是她妹夫。
凭着与富金的姐妹情分,可保她性命无忧。
蔡鞗此刻酒意上涌,再也压不住心头火气,伸出戟指,怒骂道:“你这贱婢,当真是不知好歹!”
若是宋徽宗在时,他决计不敢辱骂赵福金。
但如今宋徽宗已是太上皇,更是逃到了南方,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滚!”
赵福金气的浑身发抖,青葱般的玉手指向门外。
“此处乃是我家,为何要走?”
蔡鞗撒起了酒疯,作势就往床榻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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