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52节
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有,哭爹喊娘的有,抱着柱子死活不肯离开会馆的也有。
最多的是面如死灰,表情麻木的跟着官差离开会馆。
三天的时间,一百多号各地举人被请到刑部大狱,有罪没罪,等调查结束再说。
如此阵仗,京城的百姓看了一出热闹的大戏,过足了瘾头。
当事人贾琏只能乖乖的在家里呆着,却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获取最新的消息。
贾琏受伤,亲戚之外,为数不多的好友相约之后,一起登门看望。
李冬、林平特意请假,联袂登门。
见贾琏无大碍,二人总算是能出一口气,安心的坐下喝茶。
正在礼部观政的李冬消息非常灵通,提起最近三日京城的热闹,忍不住抚掌叹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林平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冷笑道:“我看是活该!自以为法不责众,不敢招惹陛下,却来为难贾兄。说到底,贾兄也是个观政的官,临时被陛下抓丁干了点活。还有那些官儿也是,反对陛下这么做,就该上奏阻拦,不求废了此事,但求禁绝今后,合理合法。国子监的祭酒们,各省在京的官员们,谁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走流程?”
李冬听了也是点头道:“不错,咎由自取也。此事,我看的不如林兄明白。”
林平淡淡道:“这些人素来如此,反对一件事情,觉得正常途径很难达到目的,那便搞出一点事情来,动静越大越好。一百多个举人啊,这是何等的声势。那天不是贾兄遇刺,他们全身而退了,更多的读书人会参与进去。到时候满京城的读书人都会参与进去。”
两人见贾琏在一旁笑而不语,都停下来看看他,那意思,怎么不说话?
贾琏呵呵一笑,并没太多的气愤,毕竟事情的走向真就是出乎他的预料了。
开始是自导自演,事后才发现,自己安排的演员没登场呢,别人先趁机下手了。
“鬼门关前走一遭,若不是贾家有保命秘技,各位要来贾家吃席了。再过两天头七了。”贾琏笑嘻嘻的说着话,心里决定不能说的太清楚,涉及到皇权斗争,他们还是别沾边了。
李冬见他如此,忍不住赞道:“贾兄之豁达,冬心悦诚服。”
简单的试探后,林平见贾琏不愿意深谈,果断的放弃追问。贾琏这个朋友,林平看的很重。人都是这样,经历过一场起伏后,很多事情看的才分外的清楚。
人这一辈子是要讲利益,但有一个重情分的,不看利益的朋友,一定要格外的珍惜。
三人聊的起劲时,门子通报,夏同学求见。
贾琏起身出迎,夏同学见了大呼小叫道:“活祖宗,你怎么起来了?让下人带路就是。”
贾琏笑道:“毒拔掉了,伤口还有点疼,不碍着行走坐卧。整天躺着太难受了。”
夏同学带着小心一路跟着往里,见里头还有客人,表情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贾琏介绍之后,夏同学很是热情,都是做官的,但荫官和科举出身坐在一起,天然的被压制。也就是贾琏这个奇葩,从不讲这些。夏同学能感受到,贾琏是真的平等对待他。
李冬和林平也有点意外,贾琏竟然还有这么一位称兄道弟的朋友,身份还比较尴尬。
贾琏在互相介绍的时候,强调了一句:“都是可以登堂入室的朋友,在我这不必拘束。”
啥意思呢?就是登门的时候,不用提前送拜帖预约,想来就来那种。
年龄相仿,主人又如此定性,四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就拉近了。
时候不早,贾琏吩咐准备酒菜接待友人,席间贾琏举着茶杯道:“有恙在身,不能陪各位尽兴,以茶代酒,怠慢之处,多多包涵。”
夏同学笑嘻嘻的开口道:“见外了吧?刚才还说是好友呢。”
李冬和林平纷纷附和,三杯下去,四人渡过了短暂的梳理状态。
夏同学放下酒杯道:“今天来有个事情,想问问贾兄的意思。”
因为身份特殊,夏同学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三人的重视,纷纷放下筷子聆听。
“刑部大牢里出人命了!一个带头闹事的举人,用腰带上吊自杀,刑部那边在压消息,龙禁尉已经知道并上报。对此,贾兄可有话想说呢?”夏同学一开口,室内空气降三度。
说了不喝酒的贾琏,拿起酒壶自己倒酒,端起来慢悠悠的喝下去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以前听说这么一个案子,有个人背后中了八刀,官差去之后,认为此人是自杀结案。”
三位听众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夏同学兴奋的拍案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下看三堂会审能给个啥解释。”
贾琏忍不住提醒他:“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比甩锅推卸责任,龙禁尉差远了。”
夏同学听了顿时冷笑道:“怎么,人死在刑部大牢,还能把责任推到龙禁尉头上?”
贾琏看着他笑而不语,夏同学下意识的摸摸腮帮子,还有点疼呢。
“要不要回去知会一声?”夏同学恢复了清醒,不好意思的问一句。
贾琏摇摇头:“想多了吧?夏公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事情不用你操心。”
李冬和林平都露出强烈的好奇心,看着贾琏,如同等待老师教导的学生。
“这事吧,我只能说,死人比活人有价值。接下来呢,我们就看着吧。”
贾琏这么说,其他人倒也不好再追问了,再问就是智商问题了。
乾清宫里的承辉帝看着面前的夏守忠,沉默良久之后笑了。
裘世安在一旁看着着急,上前来低声道:“圣人,要不要传几位阁老?”
承辉帝没回答他,反而道:“夏守忠,接着查,慢慢查。”
这时门口小贵子在东张西望,裘世安见了立刻出来:“何时?”
“张阁老求见。”小贵子低声作答,裘世安回来通报后,承辉帝摆摆手:“不见,没心情。”
裘世安犹豫了一下,劝了一句:“圣人,张阁老……。”承辉帝抬手打断:“好了,宣见。”
夏守忠在一旁,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圣人真没拿裘世安当奴才啊。
张廷恩很快入内,见礼后非常干脆,直奔主题:“湖广举人梅念自杀一案,必有蹊跷。刑部上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承辉帝听了微微蹙眉;“卿的意思,仅限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就没责任?当初朕的意思,龙禁尉查案,是各位爱卿一力坚持,才有了眼下的局面。如今出了人命就不能继续查?”
当着裘世安、夏守忠的面,张廷恩也没有丝毫犹豫:“陛下辛苦经营出来的局面,只需稳定个三年,大局再无动摇之可能。如今施恩于刑部,余者皆看在眼中。臣子们感念陛下的仁厚,远在西域的王子腾也会安心。贾琏那边,臣亲自去一趟,痛陈利害。”
承辉帝听了忍不住叹息道:“贾卿的功劳,朕还没来得及赏赐呢。嗯,好些日子没吃你家的饭菜了,今个儿早点休息,出去透透气。”
张廷恩听了心头安稳,抱手告退:“容臣先走一步,回去准备。”
内阁这边孔照等人都在,见了张廷恩,梁道远迫不及待的问:“陛下何意?”
张廷恩也没拿捏他的意思,很直接的表示:“上意不明,梁相还是回刑部盯着吧。尽快拿出一个能令陛下满意的结论来,否则天子一怒,不可收拾。”
孔照和李清都没说话,只是低头沉思。
这事情出来了,大家既惊讶也不惊讶,朝廷里的人和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早就预料到会出这么档子事情。知道了,也没提前提醒,这不是失职么?
话怎么讲呢?出人命有时候真就不是坏事。
至少对于梁道远之外的人而言,真不是坏事。梁道远本人呢?
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看陛下怎么想的吧。
方白衣时内阁五人,随着首辅去职,一起走的人还有俩,剩下俩分别是孔照和梁道远。孙化贞等人是后补进来的。留下这俩,最初是为了给文臣留个脸面。后来用着还算顺手,也就渐渐的坐稳当了。
梁道远遇上这么一档子事情,短期内前途大概是没了,但求是稳住,别丢了现有的。
孔照在一旁开口道:“在下回去就上一份请罪折子。”
梁道远听了顿时一阵后悔,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个来。
果然,李清和张廷恩先后表示支持,这事情不能首辅一个人担着,大家都有责任。
张廷恩地位超脱,这时候他看的最清楚,心道:“难怪孔大人是首辅!姓梁就想甩锅。”
在这个国家,权利伴随而来的是责任。只要权利而不要责任,出了事情竭力甩锅,不会影响ZZ生命,那是选票国度的特色。
在其位,谋其政,担其责,是这个国家一脉相承的治国理念。
送走三位好友的贾琏,并没有安生下来,因为张家来人了,请他过去一趟。
一路上还在琢磨,张廷恩这个节骨眼上【不体贴伤员】,让他跑一趟,等会如何讨价还价,到了地方看见院子里的龙禁尉,贾琏便知道了为何要他跑一趟。
心头顿时五味杂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承辉帝等贾琏见礼后,开门见山:“贾卿,朕很难啊!”
(本章完)
第177章 闹不闹的看事情
贾琏不给承辉帝继续说话的机会,飞快的开口:“陛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不必解释,只需告诉臣该怎么做即可。有些事情,臣知道了不合适。”
这是承辉帝没想到的局面,本以为年轻气盛的贾琏,怎么也要叫嚣几句,没曾想如此平静的接受了。楞了有那么十几秒的承辉帝,摇摇头才笑道:“那就不说了。”
事情被丢在一边不谈,承辉帝与张廷恩闲聊,劳模皇帝不喜欢风花雪月,没一会话题又回到了朝廷政务上。从做人的角度看,承辉帝是个无聊的人,从做皇帝的角度看,非常称职。
贾琏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听,单单就政务而言,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西域与湖广。
西域鞭长不及,只能最大限度的放权给王子腾,湖广方向,韩宗上任后,并无太大的动作。两江方面,孙化贞还在等京营抵达,期间多有朝臣弹劾他,主攻方向是欺凌地方,慢待士绅,苛待地方官员。
本打算安静的做个美男子的贾琏,却没有被放过,承辉帝很突然的问他:“贾琏,两江之事,以何为重?”
遭到突然袭击的贾琏愣住了,随即脱口道:“重商!”
承辉帝和张廷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张廷恩很不满的直接呵斥:“一派胡言,商为四民之末,国朝以农耕为本,商人不事生产,重之固然可以短期内于钱财有所收获,长期看来,弊大于利。百姓目光短浅,重商必将导致百姓无心农耕,久必生乱。”
尽管心里很不以为然,贾琏还是虚心的接受批评道:“琏思虑不周,先生教训的是。”
士大夫阶层防备商人,真的是因为商人会带来国家的不稳定么?
是,也不是,本质上还是争夺财富分配的权利。
是问,勋贵也好,官宦也罢,家中岂有无经商者?
承辉帝倒是没那么在意贾琏的话,笑着问:“贾卿为何对商人如此看重呢?朕观史书,历朝历代,并无重商之举。”
贾琏想了想道:“臣之本意为重工商,以工为先。然则,无商之财资,工亦无从做大。两江之地,纺织大兴,本地商人积累了大量财富,用于个人的奢靡生活以及购入大量土地。钱,并没有投入再生产,这样即便海外贸易获得再多的财富,也仅仅藏于私窖中。臣的目的,还是希望这些藏于民间的财富,通过商人流动起来,财富只有流通起来,才能惠及天下。私人园子修的再好,也仅仅是惠及极少数人,对于国家而言,并无太大裨益。然而,重商也有弊端,商人重利轻德,不加约束必将导致官商勾结,因此,即便是重商,也要严厉打击官商勾结,应引导资金朝工业发展的方向流动。”
发展工业的道理,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非常简单,对于古人而言,还是有认知障碍的。
清朝都被人打成那個鸟样了,洋务运动的主力,依旧局限于军功,而不是成体系的发展重工业。张之洞搞了个汉阳铁厂,最后居然因为得不到朝野的支持黄了。落入盛宣怀的手里,成了给日本八幡铁提供生铁原材料的企业。
“说的有一定道理。”承辉帝给以了一定的肯定,但不多。
人是最灵活的,也是最顽固的,还都是好逸恶劳的。
能舒舒服服的躺着,为何要折腾呢?这才是绝大多数既得利益者的想法。
改变,注定会伤害到既得利益者,利益受损了,你还不让人反抗?
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承辉帝才给几个工匠赐官,就激起了如此强烈的反抗,差点把贾琏都搭进去了。一个政策制定出来很简单,真正难的是有效的执行啊。
贾琏表示重商没问题,具体到某个地方的某个官员,权利在手的官员,有几个能拒绝杀肥猪呢?多少年来,商人在皇帝和官员的眼睛里,一直都是当猪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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