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48节
幸而他早早使得吕布背反,不然,若贸然向长安进军,恐怕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反倒是白白便宜了李傕。
如今有吕布在长安为内应,区区三四万守军,不足为虑。只是城内竟然有能看破贾诩计谋之人,待我攻入城中,定要好好寻访。
届时收入麾下,岂不美哉?
“此事我心中有数,伱家将军在何处?”
郭汜重新坐下,不急不慢地询问起关于张绣之事。
斥候心神紧绷,生怕是自己话语中的不对之处被他们俩察觉,也不敢抬头,咬牙继续按照张绣吩咐他的话术回答:“我家将军在东城门外十五里处的土丘后扎营。”
“自知晓城内状况,张将军不敢妄动,只待李傕将军吩咐。如今,郭将军已至,我等自然归属于郭将军统领。”
“哦?”郭汜来了兴致,暗中盘算。
张绣也算是一员猛将,若得其襄助,岂非如虎添翼?
况且,张济虽降长安,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也是情非得已。若有张绣出面,难道还怕张济不顺从自己吗?
想到此处,郭汜扫了一眼仍在沉思的贾诩,踌躇满志,只待入城。
“文和,替我草拟手令,交由张张绣,约定城头旌旗变化后,便聚合为一军,共入长安!”
“诺,小人这就去回禀张将军。”
那斥候心中微定,吸了口气,便在左右士卒的护送之下,掀开营帐离去。
贾诩蓦然回神,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劝谏之语,毕竟,郭汜是他的顶头上官。
贾诩此人最为谨慎,明哲保身。怎会在明知道郭汜满心以为此战必然大胜之时加以劝阻,给他泼凉水?
平白扫了郭汜的兴致,日后免不了又当做罪责推算到他身上。
不过,若是完全不作提醒,我我心中忧虑之事成真,溃堤之下,焉有命存?
“文和?”郭汜眉毛拧作一团,“怎么,难道文和胸中有更好的计策?”
“诩以为将军所言甚是。”贾诩擦了擦额角,连声应是,觑见郭汜面色有所缓和,斟酌了一番,补道:“只是今日,今日诩方知,将军所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真玉口良言。”
“诩竟不曾料到城内还有此等人物……世上谋士,大多长于口舌,诩只怕,嗯……”贾诩吞吞吐吐。
郭汜先是被贾诩夸赞的飘飘欲仙,颇有些自得之色。
后面听得贾诩语气一转,预料到他口中不是什么好话,却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是贾诩过于谨慎的性子再度发作罢了。因此姿态随意,偏头去看贾诩,笑道:“文和直接说便是了,我二人之间何必如此?”
贾诩心想,我若是真信了你的话,那才叫死无葬身之地。
他低着头,将礼仪做得周全。
“诩担心那城中之人言巧语,蛊惑温侯。以温候的性子,倘若一时被说动……”
郭汜心中一惊,吕布还真有可能的会做出这事,不过……
“诶!文和实在多虑。温侯与我天盟地誓,鬼神见证,又怎会出尔反尔?”
这……贾诩一时不知是该欣赏郭汜单纯,还是该嘲笑郭汜愚蠢。
誓约之力,常人的确不敢违抗。
但是,对面的可那是吕布啊!背主弑父,毫无忠义。
这样一个人,你指望他遵守盟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贾诩不死心地观望着的郭汜神色,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感觉无比绝望的事实。
郭汜真的对吕布毫无戒心。
“文和可还有别的话要说?”郭汜等待一会儿,不见贾诩回话,还以为是自己说服了对方,径直起身,询问左右:“斥候可有来报?”
算算时间,城头旌旗应当已经变做了“吕”字才是……
(感谢洛蕨、夏棋/夏志敏,墨 o客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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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入长安
城外郭汜等待着城头变换大旗,城墙之上张辽也是满心犹豫。
照理说吕布去城内寻所谓的“军师”也到了返回之时,眼看着即将错过同郭汜的约定时间。
张辽自是有意不换旌旗,令城外叛军不得入城,只是顾及高顺驻守城门,哪怕自己仍用长安旌旗,到时郭汜领兵而来,高顺会将其拒之于门外吗?
若非城门校尉肆意欺压降卒,长安不至招此之难啊!
张辽叹息不已,吕布入城时机,可谓是占尽人和。
趁着城内士卒起事,城门守卫相互消耗之下,基本没有再战之力。
因此吕布只是稍稍遭了些抵抗,便得以轻松入城,而也正时这点反抗,引得吕布怀疑自身露出马脚,方有后面种种。
阴差阳错,乱象横生。
人算不如天算,像这般巧合之事,也许当真是,汉失……
张辽及时收住自己脑海中“大逆不道”的思绪。
杜鹃一声声啼叫在如烟如雾的蒙蒙细雨中,远远望向城外,天与地如同被白纱裹住,雨丝穿过云层,缝合泥土,人于之这浩渺天地,渺小胜飞虫,无知无觉粘黏在这铺天盖地的罗网之中。
浑然天成的意外往往由最精心刻意的设计编织而成。
“将军,温侯下令换旗。”
张辽循声望去,登上城墙的是吕布身边的副将,他记得此人名叫“王方”,跟在吕布身边将近有一年时光,平日寡言少语,很受吕布青睐。
这名字倒是常见,温侯颇为欣赏的那个李蒙似乎也有个好友叫做“王方”,只是不知晓是否同字?
张辽不由自主联想起审问投降的西凉士卒时,得到的信息。
李蒙原是带领这些降卒起事之人,而非吕布以为的城门校尉。
敢于在诺大的长安城中,凭着几千西凉士卒起事,张辽也忍不住敬佩对方是个汉子。
这般论起来,温侯虽不喜西凉人,军中西凉出身的士卒将领却也不算少……
“可有温侯凭证?”张辽表面谨慎,似乎是吸取了贾诩的教训,实际内心抱着拖延之念,等待百官下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吕布为人如何,张辽也是清楚的,若是司徒出面,吕布多半会选择重归长安,背刺郭汜。
城中约莫有三万守将,配合温侯手下将近四万士卒,坚守长安也并非难事……虽说这四万士卒中还有几千郭汜麾下,但若是禀明司徒,便是只调南军也够用了。
至于为何只提司徒,不提陛下……在他们这些参与诛董之事的人眼中,司徒权倾朝野,乃是“心向汉室的太师”。
皇帝,皇帝有司徒权势大吗?
不单吕布麾下士卒如此,那怕城中城中守将也知道司徒掌控兵权,他们是归属于司徒领导,自然口中大多只言司徒,而不知皇帝。
王方面露为难之色:“张将军,温侯只是随口吩咐于方,方想着时候已至,将军应当已该换旌旗才是,哪里想得到……”
他这话难免有些埋怨之意,本是以为张辽既然知道要提前换旗,自己接了吕布之命,过来提醒声,做个样子也就罢了。
哪里想得到张辽竟然真的一直只是等待,不曾有一丝想要改换旗帜的意思。
王方纵然无奈,也不得不上城墙再拿吕布的命令说事。
“将军,温侯亲口下令,他归来前,城头旗帜一定要改好……否则,将军你也知道,温侯若是发怒,到底还是要寻底下那些士卒发泄……难免生乱啊。”
张辽一时语塞,心中暗恨贾诩。
当日他虽率先提出投降,可到了郭汜军中,贾诩反而对他防备最多。
这次谋划之中,张辽作为中军,麾下大半是受了郭汜之命“前来监视吕布”的士卒,原先跟随他的那些军士,一部分被打散进后军,一部分则被郭汜以“熟悉地势”的名头掉到他的西凉军中。
张辽作为“降军”,自是无法违逆郭汜安排,而吕布知道这般分布,更利于自己掌控全军,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贾诩动作调配。
是以尽管张辽有心发难,却也无力实行。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度望了眼西南方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鸱吻,扶住经过修缮,显得更为坚牢的城墙:“……换吧。”
“是。”
绣着巨大“吕”字的玄色旗帜缓缓升出城墙,刚在风中飘摇展开,便遭了细密的雨丝一点点地沁润,不多时布料吸足了雨水,逐渐失了轻盈,重重垂下,贴在旗杆之上,皱巴巴蜷作一团。
张绣眼见城头变换旗帜,知道已是入城之时,他有些心潮澎湃。
长安,皇帝,权利。
当今天下,还有这三个词更令人目眩神迷的吗?
被雨水模糊了轮廓的城池近在咫尺,仿佛树上成熟到极致,垂悬于枝头的甜美果实,只须伸出臂膀,便可握在手中。
万物生长于雨露精化,雨水也滋养天地生灵幼种。
包括欲望。
张绣终归还是年轻,气血翻涌之下,胸中竟然也生出些不切实际的野望。
若是我……
不,叔父还在城中受苦,与其在此处妄想,不如赶快入城去救叔父!
麾下只有那点士卒的现实,很快将张绣从那点子刚冒出头的野心幼芽中唤醒。
“尔等且在此处等待郭将军。”张绣吩咐一声,转入营帐之中,复又坐下,提起长枪搁在腿上,仔细擦拭起来。
长安旌旗变化如此明显,郭汜派出的斥候自然也立即有所注意,忙分出一人回去禀告将军。
郭汜在帐中,早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人一旦空闲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倒是也将贾诩的话听进了几分,只是翻来覆去许久,郭汜依旧选择相信誓约之力,虽然心底难免忐忑,但一概归咎于吕布动作过慢,自己太过着急罢了。
就在他情绪即将达到顶点之时,斥候终于姗姗来迟,跪地回禀:“将军!城上大旗已改!”
“好!”郭汜右手握拳,重重击打在左手手心,面色潮红,已是按耐不住激动之情。
“随我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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