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41节
“回禀温侯,领头正是城墙上的李老二。”
若是李蒙在此,他应当能认出,这开口之人正是当日说“兵将一体是假话”,“诋毁少府”的那个西凉士卒。
吕布一愣。
领头的?什么意思?
哦,领头的不就是上官嘛,上官就是城门校尉。
这些个西凉人,说话别别扭扭的,不似我等并州人爽快,问个话还要七拐八拐的,真是一肚子肠,要是留在军中,早晚要上当。
懂了,李老二就是主事人,问他应该就知道到底是谁看破了贾诩之计,到时候……
军师,布来了!
吕布按耐不住心中激动,随手指出一人:“你,且带本侯去见那李老二!”
什长快哭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靠着装死躲过了起事的西凉军,本来抹脏了脸都打算趁乱逃跑了,却又被吕布给指了出来。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山沟沟里种地多好,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早来当兵啊!
什长压低声音,生怕被认出身份后当做逃兵给宰了。
“诺,诺,温侯请跟小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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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权欲之心
“你便是李老二?”
吕布上下打量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李蒙,心中暗叹。他入城后,见城中已有不少士卒尸体,一猜便知这是定然是那些西凉军明白事不可为,故而互相搏杀以图投降后有功绩可保命。
这种人,他在董卓麾下时见得多了,西凉军就这德行!
吕布回忆起当年跟胡轸,牛辅的冲突,西凉军在他心中本就不那么好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
他看着脸色满是不屈之色的李蒙,心道:想来这也是个勇猛之士,才被束缚这般结实。
什长低着头,满脸可惜。
墙头怎么没有铁链呢……这李蒙原来可是我手底下的,趁这机会得赶紧多绑几层,最好绑得他转不动脖子。
这样哪怕觉得我眼熟,也不能仔细辨认我的面目,我岂不是就能又逃过一劫?
李蒙被迫梗着脖子,面无表情。
他心想也不晓得绑我的这家伙跟我有什么仇怨?他娘的,我快要被勒死了啊!
“是!”
吕布见李蒙面色坦然,无所畏惧,对他更为欣赏。
此人临危不惧,又有勇力,我可收为副将用之!
“你可知今日之事,背后是谁在谋划?”
吕布有了收降之意,一撩袍角,分开腿坐下,哈哈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这话的本意是质问李蒙,看破贾诩之计的到底是何人,同时为了收拢李蒙之心,特意大笑以示欣赏。
但是在李蒙耳中,就变成了胜利者的炫耀。吕布是在卖弄他身后有人看出了西凉军的反心,刻意羞辱于他。
这一看便是少府的手笔,我怎会认错?你在这骄傲个什么劲?
李蒙下意识想挺胸,然而什长实在绑得太紧,不由得他活动身躯,因此只能靠翻白眼来表示自己对吕布的怨念。
“当然是我家少府!若是没有少府谋划,今日之功,哼!”
他本想说不是种平看破了他的计划,吕布不可能如此轻易就阻止西凉军起事,只是他才说了几句,便被勒得喘不过气,便只能冷哼一声,草草结尾。
吕布一拍大腿。
我怎么给忘了!对啊,这城中还有比种伯衡更适合自己的吗?!
论智谋,种伯衡上可谶纬除董卓,下能布局破贾诩。
连贾诩让我背反之事都能提前预见……种伯衡真乃神人也!
今日我能入城,当是城中士卒太过无能之故,眼见不可抵抗,竟然互相残杀起来,若是我统兵,断然不会有此事!不能算是种伯衡之过。
论身份,侍中之子,天子近臣。
过去在司徒做客时,司徒言语之间对种伯衡可是多有赞赏,听闻司徒还曾有过收徒之意……若是我有了种伯衡,四舍五入不就有了司徒?
现在要是我弃暗投明,想来种伯衡为了维护长安稳定,也会想法子帮我洗脱污名,至于军中那些郭汜安排进来的士卒……已入了长安,还担忧这个吗?
有长安城墙之坚,加上种伯衡之策,配合我麾下之兵。
区区郭汜贾诩?不足为虑。
那今日背反一事,也就做不得数了嘛。
最后论年龄,种伯衡毕竟还是个孺子,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说不动他,或是长安抵挡不住郭汜之兵,我也可将其绑入军中……
嘿嘿。
走在路上的种平:突然好冷。
未央宫正殿
张济拖着长枪,跨入殿中。
每日精心保养打磨的枪尖寒光凛凛,枪上红缨沁透热血,紧紧贴在枪头,尚未被布料所吸收的血液滴落血槽,湿润过其中厚厚的黑色血痂,随着尖端的移动,曳出长长的血痕。
他抬头望向跪坐上位的刘协,一时间并未行礼,而是立在原地,微微晃神。
太师第一次面对陛下时,心中究竟是抱着何等念想?
张济无法揣度董卓当日的心思,刘协也看不透下方张济的想法。
权之一字于人,恰似手持炬火夜行于平芜尽处,只须半点星火迸射,霎时间山火燎原,难以遏制。
此时木炬虽在手中,被野火光亮灼烧过双目却已蒙上血色。
若是握不住本有的炬火,将焚山之火当做天明,继续前行,无异于飞蛾扑火。
刘协的目光穿过冕旒,投向直立的张绣,如同很久之前,他骑在马上,隔着杂乱的发丝,注视着前来的董卓。
两个身影似乎有瞬间的重合,片刻后又泾渭分明。
“臣张济,叩见陛下。”
张济将长枪横在胸前,姿态虔敬,轻轻置于地面之上,随即俯身,额头叩住交叉于石砖上的双手之后,行肃拜之礼。
《左传·哀公十七年》记载说:“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
郑玄则在《周礼注》说:“稽首,拜头至地也。”
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
张济额头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原本握着大刀,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卒们见主将跪拜皇帝,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是该继续站立,还是该放下武器,一同行礼。
刘协攥紧袖角的手指微微松懈。
“张卿请起。”
刘协整肃面容,沉声回应。
他也许是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
在叛军迟疑,出现疏漏的那个瞬间,他本可以出声怒喝,近一步动摇士卒的心神——
那些人终究是黎庶,对“皇帝”二字还抱有原始的畏惧之心。
主将摆出明显臣服于皇帝的姿态,更是为那居于高位的人影,镀上一层不可侵犯的色彩。
然而刘协最终选择接受张济的“臣服”,如同接见一位近臣般,让张济起身。
因为刘协不敢赌,这会不会是张济对自己的试探。
他已经放弃手中原有的炬火,被即将溅射的火星迷了眼。
怀抱着在夜晚踉跄着行走了许久,才得到天光乍现的一丝希望,哪怕前面的是冲天焰火,刘协也甘之如饴。
尝过掌权的滋味,怎么可能为着那微末的机会,赌上自己的性命?
张济是个聪明人,自己给了他这个面子,他就不可能再动自己。
毕竟自己是先帝仅存的子嗣,也是最好掌控的傀儡。
刘协眼底暗沉,他还可以蛰伏,等待下一次时机。
到那时,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权利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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