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38节
“哦?”张济站起身,背着手在屋中慢慢走动。
李蒙佝偻着身子跟在他后面,提心吊胆,鞋子里的脚趾不停抓地,鞋都快被他扣破了。
张济转了一圈,停下来,目光如电,盯住李蒙:“若要起事,尔等聚众一动,长安必乱,何须找我?就不怕我拿了伱,向朝廷请功吗?”
这问题李蒙早已打过腹稿,他故作惶恐,语气诚恳:“我从李将军时,便听闻过将军的大名,内心仰慕将军许久,且如今长安城中的那些西凉士卒,包括将军旧部在内,哪个不晓得将军在北地的威名?”
“我等群龙无首,即便是起事,也顶多造成些动乱。可要是有将军做统帅,我等万人,出其不意之下攻入朝堂,这长安……”
张济眉头一跳,已是有些意动,李蒙这无意中的一句“北地威名”,再一次唤起了张济心中对于败在种平手上的屈辱,以及那种被支配的恐惧。
吃过一次“顺风局”的大亏,这次不由得他不谨慎:“说起来倒是容易,只是皇宫易守难攻,要是拖延起来,朝廷一旦反扑……”
李蒙听出张济话中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将军何不趁百官上朝之时围宫?”
“如今长安守将,大多是与宫中贵人沾亲带故的酒囊饭袋之徒,不堪一击,要说守卫皇宫的羽林军……猝不及防对上我等万人,怕是也难以反胜。”
“优势在我等啊,将军!”
李蒙这最后一句话仿佛带了什么魔力,张济本还有些犹豫,现在直接一拍桌案,激动道:“就依你说的行事!”
“不过……”
“什么?”李蒙大喜之下听得张济这一转折,差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难道我漏了什么破绽,不应该啊,我说得可都是属实的啊,我也是确确实实的想反呐……
“……种伯衡给你们发多少月钱?”
张济最终还是没忍住,用一种半是好奇,半是敬佩,又有点不屑的奇怪语气发问。
李蒙放下心,认真回答:“初时是每人一月百钱,赢得守城之战后,每人千钱,伤残者还另有补助。”
张济见李蒙神色一松,微微挑眉,心想果真如那人所言,接下来就是自己上场的时刻了……
他收回思绪,想着李蒙之语,下意识对比了下自己。
怪不得当初攻城时,那些士卒跟不要命似的……
这种伯衡,收买人心的手段倒是高明。
只是……
张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种伯衡也就只会说大话了,嘴上承诺给尔等同等俸禄,结果呢,还不是只拿出千百钱敷衍?”
李蒙面色复杂。
将军,你这羡慕嫉妒恨语调是认真的吗?
少府的意思是我等同样有朝廷的钱拿,也不是说‘同等俸禄’啊?
真要说是同等俸禄,你觉得会有人信?那我们才不放心呢,我们又不是傻子。
再说少府也就当了几十天少府来着,压根就没领到朝廷的月奉……那第一天的月钱还是少府自个儿给垫的。
要攻击这个,大可不必了哈。
李蒙心想他可算知道张济是怎么败的了。
他们愿意跟随种平,是图种平真把他们当人看。
张济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一点。
(感谢被封印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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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名为除贼
“嘭——”又是一个水瓮在搬移的路上,从士卒的手中落砸落。
存积的雨水倾泄满地,因着长期贮存在坛中,水面生出苔色藻荇。此时碎玉般溅落泥中,随着水流铺开成羽扇形状,恰似罗裙委地,绿衣当风。
两个士卒刚弯下酸胀无力的腰,准备收拾地上的碎瓮,却又被身后长官厉声催促,只得急匆匆践踏而过,带起泥污,将那点绿痕踩入泥泞深处,彻底与烂泥融为一体。
牛福踮着脚,怀中护紧热腾腾的粔籹,小心翼翼绕过淤泥,不让自己鞋上粘上一点污垢。
他没忍住感叹,这长安城墙都修了快三四个月了,每日在城中弄得这般泥泞,实在不利于人行走。
从那两个士卒旁边擦身走过时,他微微翕动鼻翼,模模糊糊地闻到些腥味。
牛福疑惑地扭过头张望,两个士卒围在长官左右,三个人凑得极近,好似在私语什么。
他并未多想,记着种平还在等待,担忧自家郎君等得急,忙又加快了步伐,脚下生风,轻易踏过淤泥。
待过了街口,转进种府后门,又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上没有任何泥点水迹,牛福才略略放松下来。
种平坐在窗边,眼巴巴地等待着。
“郎君,买来了。”
牛福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种平“如听仙乐耳暂明”,差点猛男落泪。
“没有被别人看到吧?”种平隔着窗子,熟练地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粔籹,一边往袖子里塞,一边习惯性地发问。
牛福先是肯定地点点头,踌躇了一会儿,又劝了一句:“郎君,小的本不该多言,只是这粔籹中用了蜜,多食恐不利于郎君尊体。”
种平心想我就吃点甜的能伤什么身体?
老实说,种平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好像穿了个假越。
要知道他穿越而来十三年,十二岁之前他一直被自家老爹管束着,天天一个人搁家中那个小院子呆着,愣是没迈出过一次大门,人都快发霉了。
等到好容易借着北邙山的借口润出门,后面又是董卓乱政……
拢共自己也没出去好好过个几天,什么古代特色美食,美景之类的,更是完全跟自己无缘,整日吃着老爹安排的粳米粥配凉拌黑木耳。
营养是挺营养,但它真没啥味道啊!
种平想愈加怀念自己上辈子吃的那些麻辣烫、小火锅,辣条…
可恶,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照理说汉代明明有烧鸡和烤肉之类美食,老爹你天天带着我吃这些一点味道都没得的素菜,还不准我吃外面的小零食,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养生也不是这么养的啊!
“无事,无事。”种平压下内心的怨念,问:“这粔籹费几钱?”
牛福知道种平是要记下帐,等到朝廷发月奉时再还给自己,不免也觉得种辑对种平约束过于严苛了。
种平好歹也是个朝廷官员,结果手上一文钱都没有,连偷偷买个小零嘴都要借牛福的钱,属实是让人觉得又可怜又有点想笑。
“只用了两钱。”牛福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
种平:别憋着了,我已经看出你在笑了。
“嗯,那就是一共欠了二十钱,牛叔不急着要的话,等我月尾还行吗?”
种平假装自己没看到牛福在笑。
“郎君不必如此,只须吩咐小人即可。”
牛福收了笑,恭恭敬敬行礼。
他心想自家郎君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太过亲和,缺少威仪,日后做了主家,恐怕压不住底下的仆役,反而要生出祸端。
种平有些尴尬,没办法,他还不是很习惯使唤人,毕竟他一个人住了十几年了,根本就没使唤过仆役。
所以与牛福他们接触起来,还是保持着上辈子跟别人交往的样子。
“那没事的话,牛叔你先下去吧。”
种平捂着休袖子里的粔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地让牛福离开。
他算算时间,估计自家老爹也要下朝了,还是得赶紧解决掉这粔籹,快点过去接老爹才是,要不等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诺。”牛福应声而退。
种平拿出粔籹,想了想又收起来。
嗐,还是先去接父亲吧,这两天老爹好像跟董承不对付,别一会儿这俩人打起来……
种平打了个哆嗦。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种辑:阿嚏!谁在念叨我?
种辑想要摸摸鼻子,但现在毕竟还是在上朝,不可行如此不雅之事,只能用力憋气,意图转移鼻尖的瘙痒感。
“侍中以为如何?”董承见种辑默然无语,还以为是自己终于驳倒对方,趁势追问。
种辑憋着气,哪里顾得上理他。
哼哼,原来种辑这老家伙也会有被我挤兑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董承更加得意,正要开口再讽刺几句,便听闻殿外一阵嘈杂之声。
“殿外发生何事?”刘协心下不安。
未央宫此等重地,可以说是百官云集的政治枢纽,哪怕是董卓在时,殿外也不曾有过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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