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136节
种平当机立断,一把将县丞拉进房内,随即“啪”得一声关上门。
“我也不需要侍女!”
他瞪了眼县丞,只觉得头都大了。
县丞谄媚一笑,心中满是不解,这样的美人眼前这位小郎君都看不上?
莫非是曹将军家风一脉相承,都好熟妇?
他古怪地扫了眼种平的小身板,脑中浮现出奇怪的东西。
种平被盯了一阵恶寒,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他气急败坏地走了两步,头一次恼火,用上命令的语气,一字一顿:“将这女郎送回其父母家中,我不需要!”
“诺,诺。”
县丞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听得种平要他将人送回家,心中一虚,举止不由得显出几分慌张来。
他又微微觑了眼种平神色,确认种平似乎并不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又是一阵放松,连连行礼,带着那少女退了出去。
种平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儿。
他站起来想了一回,觉得还是要派人确定,那县丞是否真按照自己的话,将那少女送回了家。
种平的手刚按在门上,门外再度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心说今晚可真够热闹的,一个个扎堆往自己这里跑是吧。
种平也不开口问了,直接将门拉开。
门外依旧是县丞熟悉的谄媚笑容,不过身边的不再是美貌少女,而是……美貌少年。
种平直接气笑了,看着县丞,半天说不出话。
县丞却误解了种平的意思,以为这会儿总算是投其所好,拍对了马屁。
他笑着将那小少年往种平身边推了推,赶在种平要开口骂人前,又从怀中掏出块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玉壁来。
种平沉默了。
当了这么久的官,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人行贿。
“还望郎君笑纳。”
县丞眼看种平没动静,大着胆子往门内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将玉壁放在屋内木桌之上。
种平下意识想要呵斥,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要再来打扰。”
县丞露出个“我懂,我懂”,自以为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种平待他身影真正消失,才带着那小少年入了房内。
他目光在那块玉壁上停留片刻,转头冷了神色。
“衣服穿好,你是何种来历,一一同我说个清楚,否则,明日伱能否完好踏出此处,我可不能保证。”
第162章 察举之弊
借着烛光,种平能清晰看见那少年被他这一句威吓之语,惊得一阵颤抖。
他怯怯抬起头,不得不说,这少年的确生了副好样貌,尤其在昏黄的烛火掩映之下,更是平添几分可怜气质。
种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同那少年的距离。
“可有名姓?”
“小人无姓,只有个诨名,唤作玉郎。”
玉郎以袖半遮住嘴唇,眼波流转,似嗔还怨。
种平被他这一眼看得虎躯一震,默默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好好说话,别掐着嗓子,怪渗人的。”
“哦。”
玉郎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放下袖子往种平面前一站。
他低头望了眼被自己身影笼罩了个完完全全的种平,想了一想,又再度缩起了身子。
种平目瞪口呆。
他原本光看玉郎的脸,还以为这是个弱不胜衣的娘娘腔。
结果人家舒展身体,一站起来。
好家伙,这秀气的面孔,这魁梧的身姿,这般虬扎的筋肉……
种平陷入沉思。
这人……难道其实是来刺杀我的吗?
他下意识放缓了声音,轻声细语,好声好气地询问:“不必……”
种平原是想叫玉郎不必害怕那县丞,只将他是个什么来历,如实告知即可。
但转念一想,到底谁怕谁还未可知。
于是果断息了声,转而询问起先前送来的那女郎。
玉郎一听种平话中提到那少女,眼中登时流出泪来,抽抽噎噎了半天,方道:“小郎君说叫小人直言……”
“小人并非是不信郎君,只是郎君再如何,总归不过舞象之年,即便知晓其中脏污,怕也只是有心而无力。”
种平只听他说这几句,便觉出背后意蕴,他心说怪不得那县丞面色如此古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又是送美人,又是送玉壁。
若说送美人,可以说是官场往来中常见的待客之道,但来回送两次,第二次还补了财货,就显得有些反常。
简直就是把“快看我,我心虚,我不对劲儿”,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看来那女郎或许是良家女,却是受了县丞胁迫,才从此事的……
种平正在思量,耳边却总是传来玉郎那造做的啜泣声,听得他心中肝火起,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但一抬头,又觉得这一巴掌还是不拍为好。
“你莫哭。”
种平走动几步,想着要不直接将自己身份说出,好让玉郎能够放心。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玉郎恐怕不一定清楚自己的官职代表着什么,倒不如……
“我乃荀氏族人,你自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待我核实,由曹公决断,可好?”
玉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怪道郎君好风采,原是荀氏子弟。”
“玉郎虽在乡里,却也听闻过荀令君之名,此事若是有郎君处理,定能叫那些个胡作非为的小人受到惩处!”
种平讪讪一笑,他就知道……
“咳,那若我说我是曹公亲族呢?”
种平有些好奇玉郎的反应。
他本以为玉郎会露出迟疑之色,熟料对方直接瘪瘪嘴,别过头道:“玉郎自以为有几分相人之能,郎君莫要拿玉郎取乐。”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种平说自己是曹家人,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种平面上有些尴尬,这会儿终于正了神色,不再玩笑,认真询问:“伱口中‘为非作歹的小人’……是何情况?”
“郎君可知我县中有一童谣?”
玉郎并未立即正面回答。
种平心说童谣啊,这我倒是挺熟的。
“说来听听。”
“陵上无田亩,桑下无织母,生女勿需脯,养得五年三百日,换得一岁租。”
玉郎目露嘲讽,嗓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懑。
种平眉头紧皱。
“图县赋税之重,以至出卖子女,方能维生的地步?”
“郎君有所不知,本县自换了县令以来,不过两年,已加税十余次,种种名目巧立,层层剥削而下。”
“像小人这般家境,老父仍从兵役,老母只靠替人浆洗衣物赚些饭食,根本无力养育家中……”
“官吏又时时上门催打,小人只一幼妹,年初方满四岁,无奈之下,小人只得……孤身入县,做了这营生。”
玉郎微微垂头,话中满是难堪。
种平很想安慰玉郎,但手抬到一半,忍不住又有些迟疑。
不是他对玉郎有偏见,就是……
种平想不通,玉郎这块头压上去,到底要怎么……嗯……
“幸而小人初次服侍贵人,便遇见郎君。”
玉郎满是庆幸地望着种平,目露感激之色。
种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心情复杂难言。
“图县县令荒唐至此,督邮行县之时,就不曾有任何表示?”
种平仔细回忆了下进入县城时看到的场景,虽说确实有些冷清,但是县令既是要迎接大军,提前清理过街上行人,也说得过去。
乍一看上去,似乎也不像玉郎口中那般不堪。
种平不提督邮还好,一提到这所谓的督邮,玉郎气得一掌拍在屋内木桌之上。
纵然有玉壁阻隔了他手掌与木桌表面的直接接触,那可怜的木桌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只坚挺了几秒,便碎了一地。
种平再度退后几步,直到后背贴在了墙上,方才勉强站好。
真,武将之才啊!
“郎君以为,这县令是如何谋得官职的?”
玉郎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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