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04节
转头刘璋又向陈实问起了一件事:“陈卿,自汉嘉郡迁徙到蜀郡南部居住的一众青羌,如今料理的如何了,可有什么难处和问题。”
陈实闻声出席,拱手细细的禀告了起来:“万余青羌已安顿好了,房屋、仓禀、柴火等物都是备齐了的,这些青羌如今都是衣食不缺,大小一应所需之物皆已完备。”
“要说难处是没有的,但问题倒是有一些,青羌虽然称得上半开化了,大半的风俗习性和汉儿类似,但多少有些地方还是耍着蛮子的性子,不是十分的恭顺……我和王别驾商议了一下,明公既然打算将这些青羌充作什伍,用于军阵之中,那这些青羌的一应赋税可以暂时先不去进行征收,同以往一样,叟夷免于杂税,只需缴纳些土物就好了。”
别驾王商抚着胡须,对陈实的话进行着补充:“青羌入了行伍,为国效命,是增加了他们的劳役,所以需减其赋税收拢青羌之心,使这批青羌效力于疆场,忘却身死……此外,以商之见,需拣选一名秉性稳重威严,同时还需执法公正、不偏不倚,能够使青羌心服的将领,置为青羌监,用来平日里监管训练青羌,使这些青羌不至于无事生非,无人看管。”
‘府兵?’王商和陈实对青羌的处理操作,让刘璋想起了府兵制,府兵不需要缴纳税收,只需准备征战所需的战马、军械,在朝廷下发诏令的时候参加战争。
不过终究还是不同,王商和陈实是因为青羌不同于汉儿,所以对青羌做出了特殊处理。
只是这对刘璋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试验一下府兵这个制度,看看效果如何,后面效果可以的话,再打磨打磨推行到全军上下。
“如卿所言,青羌之众,不同于汉儿,处理方式自然是应该不同的,所以青羌不必缴纳赋税,只需服事于征战,凡有调令,必须依从。”
紧接着刘璋针对王商建议,挑选一名生性稳重威严的人监管青羌一事,说出了他早就定好的一名人选,以及对应职务。
“青羌监之名有些不妥,我意以青羌攻杀之时,往往所当无前,打算置无当监一职,至于无当监的人选,校尉沈弥性情稳重,为人素来有威严,且其人算得上半个賨人,賨人和青羌大同小异,故沈弥可为无当监……此外万余青羌,不可置为一营,当以两千为一营,为五营兵。”
‘无当监……沈弥。’王商斟酌起了刘璋提出的人选,一个身形如同铁塔一般的人影印入了他的脑海。沈弥这个人,他是有印象的,平素沉默寡言,性情算得上稳重,用来当做无当监的话,王商顷刻间有了决断。
“商以沈校尉的为人品性,出任明公所置无当监一职,称得上是上上之选。”
——
江阳县。
蒯良听着船舱外呼啸如同恶鬼呜咽的寒风,不待他示意,体贴的蒯三就往炉子里添上了几块木炭,让舱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适宜的温度。
“秋来冬去,幸好是不辱使命。”蒯良向着蒯三感慨了一声。
蒯三报之以微笑,附和道:“公子,何止是不辱使命,简直是功勋卓著,蒯氏前有二公子出谋划策,为刘使君一计定荆州,今有公子您不辞劳苦,东奔西走,为荆州和益州结下盟约,使荆州无西顾之忧……等到公子回到荆州,蒯氏门楣自当又要上一层台阶了。”
君子习性的蒯良听到这话,不免也露出小有所得的微笑,这趟出使益州的活,是他和他弟弟好不容易争来的,多少荆州世家名士盯着这桩功劳,但最后,还是落到了他蒯氏的手里,如今圆圆满满的完成,他得以带着这桩大功劳回到荆州面见刘表,他蒯氏的分量,就像蒯三所说的一样,在荆州当是一时无二了。
“蒯三,你说刘益州是什么样的人。”蒯良随口问上了一句蒯三对刘璋的印象,前面刘璋几次召见他的时候,蒯三都侍立在他的身后作陪。
蒯三斟酌了一下词语,在蒯良这位主子面前,他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刘益州为人不喜奢侈,小人几番陪同公子见他,都没见他穿着蜀锦制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幅巾葛布,穿着的有些简陋了,就以刘益州的身份来言的话。”
“这个倒是,还有其他的吗?”蒯良点了点头,刘璋不衣华服,但素然而已,这点他有些欣赏,毕竟简朴是君子的作风,很符合他的口味。
“其他的,刘益州几次招待公子,都是没摆什么架子,就像以往公子和朋友饮宴一样,随便喝上一些,然后随便聊一些,可见刘使君的品性朴直,不是什么好威仪,心思诡谲之人,至于再多的话,小人就看不出来的。”蒯三继续恭敬的作答道。
闻言蒯良总结感叹了一句:“习性自然,不好装饰,言谈举止,殷勤随意,蒯三,你知道刘益州让我想起了谁吗?”
“小人不知。”蒯三摇了摇头。
“高皇帝。”蒯良目光深邃,横贯了古今。
蒯三作为蒯良贴身服侍的奴仆,经吏子集,大半都是跟着蒯良读过的,高皇帝刘邦他是知道的,那是一位开创大汉基业的帝王,而蒯良拿着刘璋和刘邦对比,令他不免脸上露出了惊色:“这……公子,刘益州虽有超人之才,但比之高皇帝,恐怕还是不如吧。”
蒯良不做肯定也不做否定,他只是有若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命难知,且再看看吧。”
话头一转,蒯良不再同蒯三讨论起了刘璋,而是庆幸的感叹了一句:“幸好是赶在岁暮前完成了结盟的事宜,而且恰好的留足了时间可以赶回襄阳,不然这个岁暮,还真的要在成都过了……虽说成都繁花似锦,称得上花花世界,但总归还是不如襄阳故里。”
“是啊,小人前段时间还担忧无比,直到昨日扬帆起航,这心里的石头才哐当的落了地,成都虽好,不如襄阳,便是未曾遭董卓祸乱的雒阳,在小人心里,亦是不如襄阳。”蒯三应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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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郯城。
“简君,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背叛了公孙将军,毕竟我们现在依附到了袁本初一方。”张飞思索起了陈登向刘备所说的话:‘向冀州的袁绍发去类似结盟投靠的文书。’
这种背弃公孙瓒,投到公孙瓒敌人袁绍一方的操作,让沉浸在大哥刘备拿到徐州牧一职喜悦的张飞,脸上的喜悦没有太过盛放。
“这怎么能算背叛呢?”简雍闻言哑然一笑,他松了松筋骨道:“主公又非公孙将军的门客,也不是公孙将军的仆从,不过是和公孙将军有同窗之谊。主公和公孙将军同为大汉官吏,无有君臣之分,主公欲做什么事,自是不用去听凭公孙将军的命令。”
简雍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道:“三将军,主公要拿到徐州牧一职,若是没有陈登、糜竺这些徐州世家豪族的襄助,仅凭陶使君的话,那是万万不能拿到的,就算拿到了,那也是坐不稳的,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日后主公担任徐州牧一职,也还需陈登、糜竺这些世家豪族的领头人携手襄助,如今陈登、糜竺等人欲转投袁本初,与袁公路恩断义绝,主公自然得应下了。”
寡言语的刘备一向只是沉默的听着,手里捧着个竹简似看非看,这个时候他开口了:“袁公路惑于谶纬,以为我大汉气数将尽,当有代汉者,更是以天命在袁氏,备恐他早晚承制建署,广置公卿,若是追随袁公路这样的货色,直是以孤魂随野鬼,早早晚晚的为天下人所唾弃……我已发书公孙兄,让他也跟袁公路断绝往来,莫要被袁公路所牵连。”
“匹夫敢尔,袁公路怎么敢谋反,他家四世三公,汉室哪里亏欠过他们袁家……袁氏身荷几代陛下的厚恩,袁公路要是做出谋反的事情,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所厌弃,袁氏之名,也将由云端坠入泥潭。”张飞瞪着眼睛,惊讶的咆哮了一句‘匹夫敢尔’,并接着大声喝骂道。
简雍半眯着眼睛,露出来的目光里精光湛湛:“天下汹汹,汉室中衰,两袁一南一北,于中州争锋,自然是有窥伺九鼎的心思,南边的这个袁公路有,北边的那个袁本初更不必说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袁本初意图南据河、北据燕,效仿光武皇帝的路子,南向以争天下,只是袁本初的性子比袁公路谨慎了些,一直都是摆出汉室忠诚的模样罢了。”
经过简雍的一番提点,本就不是痴愚的张飞拍了拍脑袋,叹了一声:“好家伙,这袁氏所图甚大啊。”
紧接着张飞又发出一声感叹,只这一声所含语气不同于前一声:“幸好两袁的关系恶劣,不然这两家南北合力,这天下,顷刻间就是袁氏的天下了,我大汉的忠臣,就算再怎么有心,也是无力回天了。”
刘备放下手中的竹简,宣言道:“今我领徐州牧,自是效命于朝廷,庇佑一方百姓,不使奸邪趁隙作乱,做出危害汉室的事情。”
第191章 张鲁的决心
汉中,南郑。
刮了一夜的朔风停了,太阳难得的从东方升起,驱散了清晨时分的薄雾,并悄然的升至半空中,散发着光与热,为汉中带来一个稍微暖和的天气。
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汉中的掌权者,师君张鲁披着一件由食铁兽皮毛制成的裘衣,登上了南郑高高的城楼上,他举目远眺,观赏着他治下汉中大地的山山水水、亭台楼阁。
“大好河山。”
良久,张鲁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感怀,感怀汉中这片大地。在他的眼里,汉中土地平旷,五谷丰登,户口十万,士民富庶,是天师道基业的不二之选。
更不必说汉中北有秦岭为阻隔,南有大巴山为险塞,东西亦有险阻,是真正意义上的四塞之国。
“嘶。”张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面露苦涩,眉宇间有不能释怀的忧愁。他的这份忧愁来自汉中南边的蜀地,更准确些,是如今的益州牧刘璋,卧榻之侧,有刘璋这样一只老虎在死死的盯着他,他的心境自然是一刻都放松不得,忧愁在心。
“师君,自成都传来了一篇檄文。”功曹阎圃在问询过县寺的小吏后,寻得了张鲁的位置,他急匆匆的赶到了这里,向张鲁禀告着有一封来自成都的檄文。
张鲁没有立即答话,他调息片刻后,脸上挤出一个略微轻松的笑意:“功曹,你且念上一念,我来听一听这刘璋小儿有什么惊世之言。”
“诺。”阎圃应了一声,捡着檄文上重要的内容念了起来。
“近来麾骑东征,荆州别驾刘阖授首,旌旗南指,夷王高远、豪族雍氏族灭,兵锋所向,大军所讨,群贼无不夷灭枭首。”
“切。”张鲁不屑的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意:“这刘璋小儿,是打算吓唬我吗,我张鲁立身于行伍十余年,又岂是被吓大的。”
“如今汉中张……,以鬼道行于汉中,惑于百姓,无故攻杀校尉庞乐、李异在前,派遣賨贼朴胡、袁约南下残民在后,实是罪大恶极,万恶不赦。”
“更有朝廷使者,往蜀地宣读旨意,途径汉中,为其所残害,反迹劣劣,天所不容。”
“嗯?”张鲁侧过头发出一声疑问,前面攻杀庞乐、李异以及派遣賨人南下攻打巴郡的事情他是认得,但断绝谷道,杀害朝廷使者的事情,是他代刘焉做下的,可刘璋将刘焉摘了出去,将这份罪过全部按在他一个身上,这就有点无耻了。
“今岁多有征伐,故而无暇出兵,今敬告汉中,来年春水复生,草长莺飞之时,吾将治步骑二十余万,自金牛、米仓各道一齐进兵,征讨汉中,荡汉中为齑粉。”
“二十余万?”张鲁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这刘璋小儿也不怕把自己的舌头给闪了,巴蜀人口虽众,但要堆出二十万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老贼之母,今在成都,多次发书呼儿,汉中皆是不应,置母子天性于不顾,若是老贼尚且有一二良知,当负荆请罪,得母子团聚,以吾之宽仁,老贼尚得宽宥,不然,大兵到日,降之犹死也。”
念到这里,阎圃将檄文恭敬的递给了张鲁,而后他垂手站到了一旁。
“无聊。”张鲁兴趣乏乏,对这份檄文最后又搬出他老母卢氏威胁他的话,展露出了麻木的神情。成都那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用他老母来威胁他了,这次数一多,容不得他出现脱敏的情况。
“功曹,你怎么看。”张鲁问起了自家的智囊,想知道阎圃对这份檄文的看法。
阎圃斟酌了一下,思路清晰的开口道:“檄文上言,步骑二十万,来春发兵汉中,这两件事当是无稽之谈……正如师君所言,巴蜀人口虽众,但要在开春的时候,举兵二十万以向我汉中,是断断不可能的,以我之间,有六七万人就算不错的了。”
“其次檄文上言来春发兵汉中一事,今年蜀地连番几场大战,又有赵韪引发了一场内乱,虽然这些乱子都被迅速的平定掉了,但是钱粮上的损耗肯定是有的,而且不小,蜀地虽然富庶,但要想在开春就攻打我汉中,只怕打着打着就粮尽退兵了……根据刘璋的行为观测,他不是这样的无智之人,定然是会等到夏收之后,兵精粮足,然后再发兵攻打我汉中。”
“功曹所言甚是,这刘璋小儿净是拿一些大言来唬我们,只怕是想吓的我们将丈夫都征调到阳平关据守,废弃了春耕,造成我们来年粮草短缺。”张鲁顺着阎圃的思路开展了一下,大概猜测了一波刘璋的险恶用心。
阎圃恭恭敬敬的赞同道:“正是这个道理,兵法,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刘璋为人狡黠,不下其父,定然是有什么阴招都会往我们汉中招呼……但话虽如此,阳平关重地,是汉中的性命所悬,不可不慎之,师君可以发文书两封,一封与新阳平关守将李休,一封与师君的弟弟,让他二人小心戒备,不使成都有可趁之机。”
“这个自然。”关于阎圃的建议,张鲁应了下来,同时他不由感慨了一声:“向来我是没有窥伺巴蜀的想法了,只不过想着代成都镇守汉中,为一方诸侯罢了,可这刘璋小儿对我不依不饶,几次三番同我交锋,想夺取汉中,着实可恶的紧……到时候两军交战、兵锋一起,不知有多少百姓流血哀嚎。”
面对张鲁抛心置腹的话,阎圃面色平静的站于原地,他等上了片刻才附和了一声:“师君有此仁心,他人却未曾有的。”
紧接着阎圃通报起了另一项事情:“师君,近来汉中各县皆有成都的细作张贴告示,捏造师君的过错,并蛊惑汉中的豪族,让他们等日后成都大军到时起兵作乱,更是言明只要不依附师君,并据守城池的,便是有大功的。”
“刘璋小儿。”张鲁咬牙切齿,对于刘璋这等煽动民夷的行径,表示了愤慨。他知道,现下的形势是刘璋强,他这方比较弱,说不得就有许多墙头草两边倒,做出联络成都的勾当。
“以功曹之见,应当如何料理此事。”
阎圃抚了一把胡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的,以前张鲁崇信鬼道,汉中多有世家是看不惯的,只是张鲁势大,容不得他们不低头,现在刘璋方面挑头的话,汉中世家有了选择,多少会有些不安分的世家会做出叛逆的事情来。
“师君,我已派人传令各县,四处收缴这些告示,但这些告示的内容多多少少是传了出去的,很多人是知情的……如今的话,一来对于崇信天师道的世家,要给他们足够的信任,不要做出惊扰他们的事情,二来对于不顺服的世家,可以用传道为借口,将他们迁居到南郑居住,不使他们在地方上有行风作乱的机会。不知如此处置,师君以为如何。”
“只能如此了。”张鲁点了点头,现下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汉中大多数世家研习的是经学,对天师道是嗤之以鼻,但他又不能大刀一举,将这些不信奉天师道的世家给剿灭掉,那就只能监管起来了。
“功曹,城头风大,你且先下去吧,可先写好递往阳平关的书信,我后面看一看,没什么问题就发过去。”张鲁发出一声关怀的话。
“诺,师君也需顾怜自家的身体,城头不宜久立。”阎圃回报了一声关怀,而后拱手告辞了。
等阎圃下了城楼,张鲁继续观赏起了汉中大地,这时候的日头已经是升至接近中天的位置了,四下雾气散尽,远眺的视线没有了遮拦,山川美景尽入了他眼帘。
张鲁脑中的记忆开始回溯,刘焉入蜀后,依靠着母亲卢氏的美貌,他取得了刘焉的信任,出任了督义司马一职,而后初平二年被刘焉派遣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了苏固后,他又杀张修,夺了张修的部曲,独自坐镇在了汉中,成为了一方诸侯。
他屁股下汉中太守的这个位置,是他靠着出卖老母的色相,外加背叛了原本天师道教的师君张修,千辛万苦才拿下来的。
‘谁也别想把汉中从我的手里夺取。’一念至此,付出了无数的沉没成本的张鲁,恶狠狠的发下了誓言,他决不允许,也绝不同意,自家付出了这么东西才拿到手的汉中,被他人给夺了去。
张鲁举目向南望去,一双眼睛像是翻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居住在成都城内的刘璋:‘刘璋小儿,你既是富有巴蜀,为何还要贪图乃公的汉中一地。’
惶惶不得安的张鲁低垂下眉目,崇善鬼道的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用来对付刘璋。
‘巫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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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勉县。
法正细细的看着手上这封讨贼檄文,这是一封成都的细作四处张贴的讨贼檄文。
上面细数了张鲁的各项罪过,包括且不限于崇信鬼道、无故攻杀校尉庞乐和李异,以及派遣朴胡、袁约由米仓道南下,屠戮白水市集一事。
“嗯?”法正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他没想到前面传来的朴胡、袁约南下大捷一事,竟是朴胡、袁约在杀良冒功,而且还是杀的市集商人。
“法县丞,法县丞。”法正手下的书吏见法正久久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轻声的提醒着两句。
“何事。”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法正询问道。
书吏垂着手,恭敬的问询道:“敢问县丞,这封悖逆的告示当如何处理,城内如今不止县丞您手上的这一封,这告示贴的到处都是,不少告示甚至被人撕下来私藏了起来。”
法正意正言辞,铁面无私的说道:“像是这样荒唐悖逆的告示,你带人去全部揭下撕毁,至于被百姓私藏起来的,一一细细盘查,不要走露了一份……另外,派几名精细之人,去百姓中间刺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抓到成都来的细作,好上交给南郑复命。”
“诺。”法正吩咐的仔细,条条框框皆有道理,书吏没有疑问的接了下来,而后他告辞离去,忙不迭的带人去勉县中搜罗这些悖逆的告示。
等书吏走后,法正继续看起了手中的这封告示,他自然的看到了告示上,刘璋邀请汉中豪杰一起剿灭张鲁的文字。
大略看完手中这封告示的法正,没有将这份告示销毁,而是折叠收入了囊中,贴身藏匿了起来。
等到放衙后,法正和孟达碰了面。
“賨贼。”从法正手里拿到了告示的孟达,在看到告示上言明朴胡、袁约二人杀良一事,气愤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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