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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第306节

他一拱手:“诸位。我来迟了!”

谢迁问:“常风,你到底请的什么客?”

常风笑道:“今夜这场酒宴,是跟双木会有关。”

钱能按捺不住:“常风,账册和银票是不是你昨夜从闽商会馆盗走的?”

“我提醒你,你老泰山也是双木会的股东。你真要掀桌子,常家也难逃干系!”

谢迁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诸位。我看了看,今夜常风请的人,都是双木会在京的股东。”

“当着明人,我就不说暗话了!”

“海上贸易养活着大半个大明官场。你常风要将海上贸易这口大锅砸了,难道没想过后果?”

“我告诉你什么后果!天下官员断了海上贸易的进项,没银子可花,他们会转而把手伸向老百姓!”

“到最后,天下百姓会因你的一时冲动遭大苦、受大罪!”

谢迁这个大忽悠是偷换概念、道德绑架的高手。直接把常风说成了破坏百姓福祉的恶人。

张鹤龄也站了出来:“常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你若一意孤行,跟大厅里的这一百多号人作对,那等于找死!”

“我跟延龄想保也保不住你!”

常风压了压手:“我说诸位,你们个个都像吃了火药一般。看架势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账册是我拿走的。银票也是我拿走的。”

“可我拿走账册,绝不是想断了诸位的财源。相反的,我是在帮你们保财源!”

“至于银票,根本没有三百万两,只有一百五十万两而已!”

谢迁眉头紧锁:“帮我们保财源?”

常风朝着刘秉义使了个眼色。

刘秉义站了起来:“诸位,是这么回事。我前几日见了林夫人。她跟我说,我这三年的分红只有区区五千两而已。”

“我心里一盘算,这数目不对。怕是被林夫人黑了分红。无奈之下,才让我女婿帮着查查。”

常风接话道:“我一查不要紧。竟查出,林夫人身为双木会唯一的会首,竟一直在黑诸位的银子!”

“这次她进京,至少黑了你们二百万两银子!”

钱能狐疑的说:“不至于吧?她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我们可不能听你红口白牙。”

常风拿出了一本帐册:“诸位。这就是双木会这三年的详账!”

说完他将账册交给了户部右侍郎王钟:“王部堂,您老是管账的行家。您看看这账目有何问题?”

王钟拿过了账册,仔细的查看。

这本账册是假的。

常风吩咐司账百户所的丁算盘,按照真账册的样式、条目伪造了这本假账册。

王钟看了一会儿,倒吸一口凉气:“大数目不对。户部的浙江、福建、南直隶清吏司每年都有详细的东南物价统计。”

“我对东南的茶叶、瓷器、丝绸价钱了然于心。”

“进货价怎么会高出这么多?足足两倍有余。”

常风问:“光是进货价上有出入嘛?难道获利的总数没出入?”

王钟眉头紧蹙:“不应该啊。”

说完王钟将账册递给了一旁的都督叶广。

叶广皱眉:“获利的总数少了一半?不可能的!我在东南各卫所的旧部跟我说,这三年林家出海的船数翻了两倍。”

“生意红火的不得了。怎么生意的盘子越做越大,获利总数倒少了呢?”

常风道:“叶都督是个武将,不常跟账目打交道,都能看出端倪来!可见闫盼儿黑了诸位多少银子。”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席间坐着的幕后大佬——汪直。

闫盼儿是汪直的干女儿。

汪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常风在捣鬼。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开口替干女儿说话。

谢迁问:“常风,照你所说,她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黑大明大半个官场的银子?”

常风的回答让众人一愣:“林夫人是诸位的棋子。但棋子在棋盘上待久了,会误认为自己是棋手!”

“这样的棋子,还是舍了重换一枚的好!”

萧敬的胞弟萧荃道:“当初四海会改成双木会。八长老改成一会首,我心里就犯嘀咕。”

“本来是八个人有事商量着来。林家的小寡妇愣生生改成了她一个人说了算。”

“十几年了啊,她怎么会不生出私心和贪欲?”

谢迁冷笑一声:“呵,我觉得林夫人没那么蠢。她昧下了咱们的银子又有何用?”

“只要银子还在大明境内,咱们这些人就有能力让她吐出来!”

“这道理,她应该比谁都懂。”

常风道:“谢阁老说到点子上了。闫盼儿既然敢黑诸位的银子,就想到了如何让这些银子永远姓闫!”

说完常风拍了拍手:“徐光祚,把那个倭寇大头目押上来!”

徐胖子将倭寇木下次郎押了上来。

常风吩咐木下次郎:“把林夫人的那个计划,说给诸位听。”

木下次郎开始编谎:“这些年,林夫人一直让我帮她往鄙国运银子。”

“这些银子,一部分用于贿赂鄙国的幕府大佬、藩主大名。一部分用于收买鄙国的海贼、破落武士。”

“她还花了整整三十万两银子,跟肥前藩的大名买下了一座岛,名曰平户岛。”

“她如今在倭国既有地盘,又雇佣了几千人的武装。将平户岛视作了她的本营。”

“从大明偷运出来的银子,全都存在了平户岛上。”

“她对我说过,时机一到,她会将双木会的银子一卷而空。去平户岛当倭国的一方女大名!”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但很靠谱。

四十多年后,一个名叫汪直的大明海贼头目(非太监汪直),就做到了割据倭国地盘,称霸一方。

有出了问题的账册,又有倭寇的证词。众人信了常风七分。

但谢迁只信常风三分。

不过谢迁倒是说了几句话,宣判了闫盼儿的死刑:“诸位。不管常风所言真欤假欤。林家都替咱们掌控海上贸易十几年了.不是好事。”

“年头久了,伙计自然要拿自己当老板。”

“依我看,咱们还是换个站在前台的傀儡。”

钱能道:“谢阁老所言极是。她都黑咱们银子了,咱们还留她作甚?”

常风拍了胸脯:“诸位,这女人知道太多秘密!你们将她交给我!我替诸位断了后患!”

张鹤龄笑逐颜开:“哎呀!闹了半天,常大哥还是向着大伙的啊!那就劳烦你了!”

张鹤龄这人又恶又蠢。被常风卖了还要谢常风把他卖了个好价钱。

谢迁望向了汪直:“汪公,林夫人始终是您的干女儿。您看?”

汪直终于开口:“我现在无官无职。全凭你们这些后辈敬着,才能从海上贸易中分一杯羹。”

“大主意你们拿就是了。我无所谓。另外,我的义子、义女,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常风心中有些奇怪,汪直怎么这么痛快就舍弃了闫盼儿?

谢迁道:“那就有劳常老弟,让闫盼儿永远闭嘴。”

刘秉义提醒常风:“贤婿啊,你可是抄家的出身。你得派几个得力的徒弟,去泉州把林家的银子抄了。”

“林家的银子都是诸位股东的。一丝一厘都差不得。”

“哦对了,你昨夜不是还从闽商会馆拿了一百五十万两的银票嘛?快物归原主!”

常风连忙道:“对对对。怎么把正事儿忘了。”

他让徐胖子按照假账册上的人名、数目,将一百五十万两的银票分给了众人。

常风道:“都是大额银票,要兑现银得闫盼儿给各钱庄票号写签印条子。这事儿诸位放心,全都包在我身上。”

一顿酒宴吃完,一众权贵彻彻底底舍弃了闫盼儿。

这个蛇蝎心肠的小娘们已经是常风的掌中物。

众权贵们各自散去。汪直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还坐在座位上。

常风问:“汪公,您还有别的事?”

汪直道:“让你的人都出去。”

常风挥了挥手,大厅内只剩下他和汪直两人。

汪直叹了声:“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好手段啊。我那义女是被你栽赃了。”

“真账册我是见过的。你刚才给我们看的是假的。”

“至于什么去倭国割据一方。更是子虚乌有。那个倭寇不知是你从哪儿请来演戏的。”

在汪直这样的明白人面前,常风没有必要再装糊涂。

常风拱手:“汪公公不愧是老前辈,我的那点伎俩,您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晚辈有个问题。您为何不保您的义女?”

汪直答:“因为我知道,你费这一番周章,是为了替你的生死弟兄尤天爵报仇。”

“尤天爵是条汉子!我是带兵的内官出身,敬佩他那样的汉子。”

“闫盼儿砸下重金收买倭寇攻打永宁城,杀死尤天爵。她事前没有告知我,是她自作主张。”

“我自被贬金陵后,参与走私生意已有二十多年。但做生意应该有底限。”

“勾结倭寇杀害明军忠良.实话告诉你,即便你不出手办她,我也要惩治她。”

汪直的脑袋上一直扣着“奸宦”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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