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89节
“这才是我朱家男儿该有之表现。”
朱由校欣慰的赞许道,旋即便转过身,看向紧随的王体乾等人,此刻他们无不心生畏惧的低着脑袋。
临离开文华殿之际,洪承畴说的那些话,他们都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诸如这等惊世骇俗之事,作为内廷的太监宦官,他们如何能不畏惧啊。
“王体乾。”
“奴婢在。”
被天子点名的王体乾,以头抢地的跪下。
“去午门传朕口谕,着午门轮值的诸上直亲卫军,将杨涟、左光斗等一行悉数逮捕,移至诏狱。”
“奴婢遵旨。”
“皇弟,你也去趟午门。”
没有理会王体乾,朱由校转过身,对朱由检说道:“给朕狠狠掌杨涟的脸,问问他,是否对得起皇考的信赖。”
“臣弟遵旨!”
朱由检眼神坚毅道。
既然是政治闹剧,那蹦跶在前的家伙一个都别想跑,有红丸移宫两案定性,即便朱由校将杨涟他们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人敢跳出来,多讲任何一句。
不过朱由校不打算全都杀了。
至少杨涟和左光斗不能杀。
一个是斗士,一个精通水利,这就是两把刀,若能拿捏住他们的命门,叫他们去巡察河政,那糜烂不堪的河政,朱由校就能顺势抓一批硕鼠,拿他们贪腐的钱财,去重整脆弱不堪的河政!
杨涟这等茅房里的臭石头,要是能用对了地方,那也能砸死一批人,嫉恶如仇是吧?那就好好嫉恶如仇!!
第141章 大明,是怎么了
落日余晖,天际霞云密布,紫禁城置身金光之下,雪无声下着,寒风呼啸,吹的人直打哆嗦。
午门城楼一带。
“要说五殿下真够狠的。”
一名披甲挎刀的百户,站在倒灌寒风的甬道内,缩着脖子对身旁千户道:“那耳光抽的,都将杨涟这厮抽傻了,标下瞧着都觉得生疼,千户,您说那帮被移押到诏狱的家伙,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想什么呢。”
身旁千户嗤笑道:“自打皇上御极以来,逮进诏狱的一批批罪囚,有几个能活着离开诏狱?”
“这倒也是。”
百户跺跺脚道:“不说别的地方了,就说在京的官员,惠世扬、张问达、张泼这些东林党人,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被皇上降旨逮进诏狱,不是凌迟,就是斩监候,您说外朝的那帮文官,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为了权呗。”
千户耸耸肩道:“别看他们嘴上喊着,为了大明,为了社稷,为了百姓,可实际上是啥情况,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嘻嘻…可惜皇上不吃这一套,依着我来说啊,对待外朝的一些文官,就该狠点,不狠他们不知敬畏。
瞧瞧那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模样,拿鼻子底下那俩窟窿眼看人,一帮长工,还真道自己是地主呢?”
“英国公~”
千户的话音刚落,在甬道那头,就传来一道声响,这令二人都警觉起来,却见穿着蟒袍的张维贤,失神的朝前走着,寒风吹来,发须散开,张维贤感受不到丝毫凉意,就这样走着……
“英国公~”
耳畔响起一些声响,张维贤依旧走着,丝毫没在意身边是谁,走出甬道的那刻,张维贤看着天际霞云,眼眶竟红润起来。
“千户,您说这是什么情况?”
霞光下的张维贤,背影渐行渐远,那名百户眉头微皱,露出疑惑的神情,“从文华殿出来的那些廷臣,一个个的状态跟英国公没有差别,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叫他们……”
“闭嘴!”
千户眉头紧皱,低声斥道:“有些事情私下聊聊可以,但有些事情别打听,宫里的秘闻岂是你我能知晓的?赵成这厮死哪儿去了,眼瞅着要交接班了,怎还不见其踪影,那谁,去给老子寻寻……”
紫禁城依旧是那座紫禁城,它不会因一些事或人就有什么改变,在这座高墙之中,藏着太多的秘密……
与白天的京城不同,夕阳下的京城,似乎变得更忙碌了,在一些茶摊酒肆聚着不少的人,忙碌了一日,总有些人要喝些茶,喝点酒,与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聊着今日的所见所闻,而更多的人则踏上回家的路途。
明照坊。
戎政府。
离开紫禁城的张维贤,没有回英国公府邸,偌大的京城,想找个能静静的地方,兜兜转转下,也竟只有此地了。
随着京营整饬逐步推进,张维贤很少去中军都督府,其常办公之处,就是眼前这座戎政府衙门。
嗯?
来到自己的公事房,却发现不远处亮着灯,带着疑惑,张维贤朝这间公事房走去,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张维贤停下脚步,驻足片刻,伸手推开了房门。
“孙协戎没回去?”
见孙承宗坐在官帽椅上愣神,张维贤心情沉甸甸的。
“英国公~”
尚未从惊疑走出的孙承宗,瞧见张维贤来了,起身朝张维贤一礼,可这一刻,孙承宗却破防了。
“英国公,大明是怎么了?!”
孙承宗眼眶微红,直勾勾的盯着张维贤,“洪承畴所查红丸移宫两案,如若是真的话,那……”
“唉~”
张维贤长叹一声,想起在文华殿发生的种种,心情之复杂,无法用言语进行表述。
“本公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在孙承宗的注视下,张维贤撩袍坐到官帽椅上,“可国本之争是事实啊,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其实在光宗皇帝初登大宝时,就朝堂所处的那等混乱朝局,便让有些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竟有人胆大妄为到这等地步!”
红丸也好,移宫也罢,事实真相到底怎样,其实对一些人来讲真不重要,他们或多或少能瞧出些什么。
可今日在文华殿,洪承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彻底撕破这藏得很深的面具,令那些廷臣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即便今日不公布所谓真相,趁着午门叩阙一事,去给红丸移宫两案定性,难道张维贤就不知晓某些事情?
怎么可能!
作为大明勋贵之一,堂堂英国公,即便先前在朝所领是虚衔虚职,可作为老牌勋贵,靖难那一派的,想了解些风向很难吗?
真要是很难的话,那去岁闹出的移宫风波,就不会有他张维贤的身影。
“人心啊,总是叫人看不透啊。”
孙承宗苦笑着摇起头来,“此等惊世骇俗之事,真要传遍天下的话,谁知道将会带来何等影响啊。”
孙承宗太清楚新君的脾性了,或许先前心中存有疑惑,可随着洪承畴讲明的一切,那些疑惑都解开了。
从福藩朱常洵一脉,被天子密召进京的那刻起,有些人的命运就注定了。
“这些不是我等要想的事情了。”
张维贤倚着官帽椅,双眼微眯道:“孙协戎,眼下对于我等而言,最重要的是加快整饬京营,西山之行,尽管天子未对我等讲什么,可西山大营所见所闻,你我都应知晓,天子是何意吧?”
孙承宗点点头。
“天佑大明啊。”
张维贤眼神坚毅起来,“尽管此前发生不少腌臜事,可幸得天子英明神武,固然国朝面临的处境很复杂,很艰难,但本公却坚信一点,国朝必能在天子统御下再度中兴的,而我等作为臣子,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去帮天子排忧解难啊!”
“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再退让了。”
孙承宗神情严肃起来,“英国公,过去的确是下官顾虑太多,可经此一事,京营整饬必须要加快明确。”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讲,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第142章 白绫了恩仇
夜幕下的乾清宫,比往日要更冷些,灯火通明下,王体乾等太监宦官站于殿外,低垂着脑袋,轮值的诸大汉将军分立各处,殿外静悄悄的,风很大,雪很大……
东暖阁内。
“陛下,您一定要三思啊!”
徐光启跪倒在地上,情绪有些激动,作揖规劝道:“纵使是红丸移宫两案查明定性,涉及到天家颜面,涉及到光宗皇帝,两案不能像先前那般,于皇明时报公之于众啊,这有损国朝威仪,更会让天下议论纷纷……”
朱由校坐在宝座上,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红丸移宫两案,在文华殿披露出种种细节,参加御前廷议的廷臣皆知,那一个个的状态都不好,在大明的庙堂之上,有些事情就算是知晓些什么,但也要装作不知。
“洪卿,你觉得呢?”
朱由校看向了洪承畴。
该来的,终究要来。
被天子点名,洪承畴心里暗叹一声,没像徐光启那样行跪拜之礼,上前作揖道:“启禀陛下,依臣之愚见,堵不如疏,固然红丸移宫两案之中,牵扯到的层面很多,甚至涉及到光宗皇帝,但上述两案备受朝野关注,私下议论者更是如云。
倘若真按徐祭酒所言那样,陛下和朝廷都选择搁置此事,而不将案情公布出来,恐有心术不正之徒,定会设法密谋什么,就像此前在京城内外诸坊,出现的那股谣言一样,煽动无知之辈……”
还是洪承畴看的透彻。
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红丸也好,移宫也罢,事实真相到底怎样,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的。
重要的是脉络清晰,把案情定性下来,不要想着又当又立,与其遮遮掩掩的叫人揣摩散布,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布,从政治层面将两案明确成铁案!
在朱由校的眼里,红丸一案也好,移宫一案也罢,是分阶段定性的,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
“洪郎中,你可曾想过…一旦两案悉数公布出来,将给国朝带来怎样的影响吗?”徐光启皱眉看向洪承畴,“眼下是什么时期?不说朝中情况如何,就说辽事,就说各地灾情,这件事情出现,将……”
“徐祭酒所言,本官当然知晓。”
洪承畴出言打断道:“可徐祭酒是否想过,为何先前在京城内外诸坊,会突然出现那股舆情吗?在这庙堂之上,究竟有哪些人心术不正,想借两案达到他们的目的?”
徐光启沉默了。
洪承畴所言的这些,徐光启如何会不知,同为文官出身,或许理念不同,出身不同,但某些想法是一致的。
“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朱由校最终拍板道:“红丸移宫两案固然牵扯众多,但朕不想做糊涂天子,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两案在皇明时报分期刊印,朕要叫天下知道,两案实况到底是怎样的。
天子威仪,天家威仪,从不是靠遮遮掩掩维系的。
恰恰是时下国朝面临困境很多,朕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公布出来,朕要叫天下都看着,国朝不是那样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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