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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87节

  沉默的朱由校,在瞧见刘一燝、韩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心里笃定一点,眼前折腾的这场政治闹剧,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恐另有其人。

  ‘东林党啊东林党,内部的派系之争也很尖锐啊。’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有些感慨,‘没有信仰凝聚的朋党,靠粉刷的口号和理念凝聚在一起,就注定他们想谋的,就是掌握权柄,掌握话语权,有外敌时,他们争先恐后的进行围堵,然涉及核心利益时,哪怕是自己人,他们也会算计。’

  从见到杨涟这些人时,再到见到刘一燝他们的反应,朱由校就洞察到不寻常之处,跳到台前的这些人,是被利用的一批人,这就是大明的朝堂,真他娘的黑啊!

  一个个挖空心思的算计,就是不用到正道上,大明都糜烂成什么模样了,遇到的问题和难关何其多,可他们全都视而不见。

  “既然杨涟他们在午门叩阙,想必朝中有司都知晓了吧。”看了眼刘一燝、韩爌他们,朱由校语气淡漠道:“既如此,那就让有司诸廷臣都来午门吧,朕倒是想要看看,杨涟他们想干什么。”

第138章 粉墨登场

  事情闹大了……

  杨涟、左光斗他们于午门叩阙,外朝有司的文官群体,知晓此事定会惊动圣驾,甚至会令天子做些什么,只是多数人都未曾料到,天子竟让有司廷臣齐聚午门,这在先前是从没有过的。

  “皇兄,您是打算在午门召开御门听政吗?”

  午门城楼上,朱由校面露疑惑,看向沉默的朱由校,犹豫道:“这似乎不……”

  “不符礼制和宗法?”

  朱由校笑笑,轻拍女墙,俯瞰午门外齐聚的诸臣,“皇弟,先前朕是怎样对你讲的?你难道全都忘了?”

  “没…没忘。”

  朱由检忙低首道:“礼制也好,宗法也罢,都是增强统治的手段,作为上位者,要善于利用这些礼制宗法,而非被人捆住手脚。”

  “是啊,皇弟是没有忘,可有些人却忘了。”

  朱由校冷冷道:“礼制和宗法是为御下,天子是要起表率作用,但有些人啊…如意算盘都打在朕身上了。

  午门叩阙,这就是一场政治闹剧!

  杨涟他们齐聚午门,是为了那帮被逮捕的读书人?只怕不尽然吧,他们最想做的事情,是想营造一种势,好逼迫朕出面表态。

  皇弟是否想过,杨涟他们在午门叩阙,究竟是自发行为,还是受人蛊惑?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朱由检心下一惊,似自家皇兄所讲之言,他多数都没有想到,一场午门叩阙竟然暗藏这么多算计?

  这一刻,朱由检俯瞰午门外齐聚的诸臣,眼神都变了。

  还是太稚嫩了。

  朱由检的种种变化,皆在朱由校的眼底,调教朱由检一事任重道远,倘若就这等城府和眼界,别说到时移藩海外,撑起大明新的宗藩体系,即便留在身边,帮自己去做些事情,那都玩不过文官群体。

  拱卫皇权的构成有很多种,重用太监只是迫于现实的无奈选择,朱由校要逐步打破这一态势。

  让明事理的藩王辅政,也是其中一环,王大臣是新型权力构架的一部分,这为的就是分文官的权,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么给大明拨乱反正就别想了,权力的本质,就是掌控支配资源的话语权。

  朱由校今后不仅要重用朱由检,还要重用一些别的宗藩,不过这是有前提的,就藩地必须取缔,名下王产必须收缩。

  不然掌着部分从文官手里分走的权力,还拥有大量土地和人口,这要是敢被人迷惑住双眼,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皇权就成了一个笑话。

  大明的宗藩体制改革,是需要进行系统性彻改的,在朝话语权极弱的宗人府,宗藩摘出地方,宗藩宗室受限谋改,王大臣辅政,海外移藩诸事,这些是需要交替推动的,从而达到朱由校所谋政治目的。

  “好好的在这里多看,多听。”

  朱由校一甩袍袖,看向朱由检道:“看看这些朝臣,一个个是怎样利用规则,来达到他们的政治期许的。”

  “臣弟遵旨。”

  朱由检忙作揖应道。

  让朱由检帮自己做事的前提,是让其看透文官群体,知晓其是怎样的存在,不然朱由校是不会让其掌权的,年纪,从来都不是问题,出生在天家,早慧是必备条件,蠢材是不配活下去的。

  在朱由校的眼里,皇室教育改革刻不容缓,今后他肯定要生很多子嗣,这不仅涉及到皇位传承,也牵扯到皇权巩固。

  不过挑选合适的继承人,朱由校不会局限于立长立嫡,倘若生出的嫡长,没有能力扛起重担,那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新君继位,一道旨意就能废改,那一切都将重归虚无……

  皇嗣不能一直待在深宫,不能长于妇人之手,倘若连民间疾苦都不知晓,连粮食是怎样种出来的,军队是怎样打仗的,商品是怎样产出的,赋税是怎样征收的都不知晓,又如何能治理好天下呢?

  “杨涟,你作为兵科都给事中,先帝钦定顾命之一,为何要在午门行此等僭越之事。”

  当朱由校待在午门城楼,向朱由检讲述一些情况,让其好好看,好好听之际,彼时的午门外,却变得乱糟糟起来。

  穿着蟒袍的张维贤,紧皱眉头的盯着杨涟、左光斗他们,在前站着的方从哲,脸色有些难看,适才他讲几句话,就被杨涟他们当众顶牛,这无疑是挑衅他的权威,而刘一燝、韩爌、朱国祚几名阁臣,没有多说其他,瞧见此幕的张维贤,想到天子特意召他过来,就知今日之事,他不可能冷眼旁观。

  “被逮捕的那些人,敢在京城妄议国政,散布谣言,尔等为了他们齐聚午门叩阙,究竟是何居心!”

  张维贤继续道:“涉及红丸一案,先前陛下就降旨明确,着刑部郎中洪承畴亲审,此案关联重大,即便眼下没有定论,也不代表着朝野间的一些人,就可以对此非议!”

  在讲这些时,张维贤扫视眼前众人,户部尚书毕自严,礼部尚书孙如游,兵部尚书崔景荣,刑部尚书黄克瓒……

  在京这么久,张维贤如何不知朝中的这些文官,一个个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总有人想暗中搅乱朝局,好从中谋取私利,从赶来午门以后,张维贤就一直在观察,究竟是谁在推动这一切。

  “恰恰是红丸一案牵扯很多,而洪承畴却辜负圣恩,辜负天子信赖,至今都没有一个定论,依着本官之见,洪承畴就不配亲审此案。”

  跪地的杨涟,就没有抬头去看张维贤,语气铿锵的说着,尽管眼前的态势,和他最初想的不一样,但杨涟丝毫都不怵。

  反倒是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顾大章、周朝瑞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毕竟眼前的态势,他们此前都没有料想到。

  此次齐聚午门叩阙,尽管是打着给那帮被逮书生的旗号,但真正想要做的,就是拿下红丸案的亲审权,顺便让天子能早开早朝,促成吏部尚书圈选一事。

  “乡试召开在即,这对国朝而言何其重要。”

  杨涟逻辑清晰,语气铿锵的说着:“在此等态势下,京城竟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他洪承畴就是第一罪人,如若传扬出去,那叫天下的读书人如何看待天子?如何看待朝廷?”

  “天子御极登基,就该做天下之表率,以安稳天下之心,如若做事这般乾纲独断,闭塞言路,那……”

  杨涟讲的这些话,是极具煽动性的,所聚众臣听到这些,议论声多了起来,此刻的午门乱糟糟的。

  这就是大明啊。

  站在午门城楼上的朱由校,在看到这一幕时,笑着摇起头来,务实的人想做些事情千难万难,稍有不慎就会遭到群攻,反倒是耍耍嘴皮子的人,一个个最擅长的就是这些,很容易就能掌握主动。

  “皇弟,去传朕的口谕。”

  想到此处的朱由校,看向脸色难看的朱由检,“着内阁诸臣,六部主官,五寺京卿等,赴文华殿召御前会议。”

  “臣弟遵旨。”

  朱由检忙作揖应道。

  还是要多磨砺啊,连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如何能挑起大梁。

  看着朱由检离去的背影,朱由校笑着摇摇头,随后便转身朝午门城楼下走去,临走之际,朱由校伸手道:“去,把洪承畴给朕召来,将他把红丸、移宫两案卷宗都带在,叫直隶清吏司参与此案官吏都叫上。”

  “奴婢遵旨。”

  王体乾当即作揖道。

  既然有人想要推波助澜,借着所谓的风波生事,那朱由校要做的就是趁势而为,把这股风潮压下去,至于齐聚午门的那帮朝臣,朱由校不会见他们,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要丢掉的不仅是官帽子,敢做出此等挑衅皇权的行为,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第139章 一出好戏

  “怎么都不说话了?”

  文华殿内,朱由校环视殿内群臣,语气平静道:“杨涟他们齐聚午门,叩阙以鸣不平,朕想问问诸卿,逮捕一批妄议朝政、妖言惑众、罔顾事实的鼠辈,朕是对,是错?”

  朱由校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诸臣听到,听清。

  殿内站满了人,略显拥挤,天子话音落下,殿内却陷入沉寂。

  此事的出现和发展,本就超出多数人的预料,在这场因午门叩阙而临时召开的御前廷议上,没有人轻易地敢发表看法。

  都在观望。

  都在揣摩。

  午门叩阙本就少见,反观朱由校的处理手段,不可谓不高明,没有直接下场去直面杨涟他们,没有因此事生怒行廷杖。

  既然是一场政治闹剧,那就不能独站在皇帝的思维去考虑,要走文官的路线,让他们无路可走!

  辩驳批判,引据论点,不就是文官所擅长的吗?

  好啊!

  那就让在京的高级官员,全都悉数召到午门来,让你们近距离的去感受,谁也别想躲在一旁去观望。

  不表态可以,不来不行!

  既然做官了,吃着皇粮,拿着俸银,掌着职权,那就千万别矫情。

  吃我的,用我的,还骂我?

  天底下没有这等道理!

  “陛下!杨涟他们罔顾事实,是非不分,没有查明真相,就冒失的聚于午门叩阙,在朝引起极其不好的影响。”

  心里憋着火的张维贤,见那帮文官迟迟没有站出表态的,想起在午门时,自己被杨涟反呛的那些话,径直从朝班中走出。

  你是先帝钦定的顾命之一,我也是顾命,就因我是大明勋贵,便矮你一头了?

  “…为一己私利,就在午门叩阙,蓄意扰乱朝局,如若不加以严惩的话,那国朝威仪何在?礼制何在?宗法何在?御史言官是有闻风而弹之权,但是绝不代表可以不顾事实,这有违科道创设之本意……”

  张维贤是越说越激动。

  看来张维贤在整饬京营期间,动辄就被一些文官上疏弹劾,尽管那些奏疏都留中了,不过这心里也是憋有火气啊。

  不错,这才是大明勋贵该有的表现嘛。

  朱由校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笑了起来。

  大明的朝堂,怎么能独文官能发声,勋贵也要发声嘛,武将也要发声嘛,不然不就成一言堂了?

  一言堂,要不得!

  “臣附议!”

  “臣附议!”

  张维贤的话音刚落,内阁首辅方从哲就站出来附和,而礼部尚书孙如游紧随其后,前者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后者是想趁势添把柴。

  明眼人都瞧出这场午门叩阙有问题,甚至一些人在心里暗暗揣摩,被天子下诏逮捕的那批人,跟午门外跪着的人,私底下究竟存在何种关系。

  杨涟啊杨涟,伱们真是糊涂啊!

  “陛下,臣有异议。”

  韩爌心里暗骂杨涟他们,径直从朝班中走出,朝朱由校作揖行礼,提出了不同意见,“臣觉得英国公此言有失公允,或许杨涟他们的行为,或多或少有偏激之嫌,可那也是为了国朝啊,绝非像英国公所言那般,是为了一己之私利。

  毕竟逮捕了那么多人,其中不少是读书人,眼瞅着乡试要召开,此乃国之要事,关系到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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