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313节
“甚至于说,要不了几日啊,就会发生更激烈的事情,没想到通过今岁的会试,却遇到这种情况。”
“受先兄,不至于会这样吧?”
张溥面色微变,诧异的看向张采道。
“不至于?”
张采却反笑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我南雍的那些人,有哪个是背景简单的?他们之中有不少都落榜了,这心底本就带有怨气的,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干度觉得他们会就此作罢吗?”
“这次在京国子监有多少人被录取?当初会试皇榜张布后,那引起了多大的质疑,这些干度都忘了吗?”
“可我南雍也有不少录取啊。”
张溥眉头微蹙道。
“干度说的没错。”
张采笑笑道:“可问题的关键是有人没有被录取啊,都是寒窗苦读十余载,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凭什么你被录取了,而我没有被录取呢?”
“这不是胡闹吗?”
张溥回道:“没有被会试录取,那就证明技不如人,如此要更发愤图强才是,等到下次会试召开。”
“这只是干度的想法。”
张采道:“科举进行到现在,有些事儿早就变了,说起来,这也是受到官场上的那些风气影响的。”
“当初我等就在一起探讨过这些。”
“县试,府试,院试还好些,彼此间竞争的压力不算太大,但是从乡试开始,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能在乡试得中者,不仅会被授予举人功名,而且还拥有为官的资格,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讲,他们不会就此跻身仕途的,毕竟没有通过会试,没有参加殿试,即便是提前跻身仕途,可到头来还是辗转低位。”
张溥点点头。
的确。
就他知晓的情况,通过乡试,授予举人功名,是有一些跻身仕途的,但他们或是上了岁数,连续参加多次会试而不中,或是家道中落了,或是遇到了难关,除此之外,绝大多数依旧是继续参加会试。
当然还有一些,即便是屡次会试而不中,彻底死心放弃了,但他们也没有选择跻身仕途,这一般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有了举人功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或者以辩才扬名天下……
“即便是有这些情况,可殿试也不至于被推迟吧?”
张溥收敛心神,看向张采道:“据某所知晓的情况,在今岁会试得中的那些国子监贡士,似已离开京城了,具体去了何地无人知晓,但也有消息传出,这是国子监祭酒徐光启的意思。”
“这就是问题之一。”
张采伸手示意道:“在当前这种形势下,在京国子监的那些贡士,一个个全都不见了,离开了京城,你觉得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吗?”
“这能做……”
张溥下意识回道,可说着,说着,张溥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
“这不可能吧?!”
在沉吟刹那,张溥看向张采道。
“为何不可能?”
张采笑笑,“难道在京国子监,进修的就不是圣贤之道?既然是圣贤之道,眼下天子要因为一桩事,就做出衍圣公之爵公选轮替决断,作为继承儒家衣钵的后进之辈,难道就不应该为儒家做些事情吗?”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张溥脱口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张采摇摇头道:“一旦这股风潮掀起来,接下来就会是北雍与南雍之争,同为我朝国子监,自高祖文皇帝北迁,那可是行的两都制,京城有的,南京同样有,凭什么北雍能招收的诸生要远超南雍?”
“要知道东南诸省的文脉,向来要比其他地方昌盛太多,每次乡试召开时,我东南诸省各地的参考学子,可比其他地方的学子多太多了。”
张溥沉默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大明的南北之争一直都存在,并没有得到实质性解决,这也导致很多问题都存在着。
北方的觉得南方有问题。
南方的觉得北方有问题。
这些问题牵扯到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各個层面,种种的不平衡之下,才使得大明治下的割裂其实很严重。
“离京吧。”
不知过了多久,张采撩袍起身,表情复杂道:“既然倪元璐他们都离京游学了,那我等也离京游学。”
“可我等没地方去啊。”
张溥皱眉道。
“怎么会没有呢?”张采笑笑,“少府在北直隶不是有很多大工吗?我等也趁此机会去看看,如果殿试能顺利召开,那我等就参加,如果不能顺利召开,那我等就继续观望,反正这场旋涡,不是我等能涉足的。”
第516章 百态
“那不就是孔夫子吗?!这我可太熟了,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啊!想当初周游列国,打遍列国无敌手!”
西山,军备清吏司下辖的铁器厂,一处工坊内,就见一赤着上身的中年,一手持小锤,一手拿铁钳,眉宇间透着兴奋,俨然忘了他要干什么。
“我就是山东的,说起来跟孔夫子算半个老乡,你们还别说,孔夫子要是不教书,那绝对是打铁的好料……”
倪元璐、卢象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聊的话,被这位齐鲁汉子听到后,会变得这样兴奋。
孔圣人去打铁,这话要传到读书人耳朵里,那不知道要引来多少骂声。
“师父,您老就别聊了。”
在旁举着大锤的青年,露出无奈的笑容,“今日咱们才打制了40把铁锹,眼瞅着都快到晌午了,这要是打不够100把,那咱们的工就赚不够了。”
“去,去。”
那中年听后,忍不住瞪眼道:“少打几把算什么?你小子,当着两位贡士老爷的面,能不能别那么肤什么来着。”
“肤浅。”
倪元璐忍不住提醒道。
“对,肤浅!”
中年兴奋的说道:“要不人家是贡士老爷呢,你就是个打铁的学徒!”
“师父,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青年拎着铁锤,回道:“俺是学徒咋了,可要是通过了考核,那就是匠户了。”
“那也是打铁的。”
中年瞪眼道:“你小子,就知道赚工,攒那么多银子,满脑子想的就是娶婆娘!”
“娶婆娘不对吗?”
青年梗着脖子道:“俺娘可说了,俺李家可是一脉单传,这香火不能在俺这里断了!”
“那人家贡士老爷咋不急呢?”
中年看着青年,“拎着个铁锤,咋,还想给老子一锤?”
“那俺可不敢。”
青年耸耸肩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师父脾气不好,但心是好嘞,俺娘说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这厮,咋啥话都给你娘说!”
中年瞪眼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滚过来打铁,你啊,就是见识短,老子打了一辈子铁,叫你去参加咱军备清吏司开的扫盲班,伱他娘的就是不去,郑老三,张大头他们的徒弟都参加了,老子咋就认了你这个蠢家伙呢……”
说着,中年拎着小锤朝一处砸去,而青年则双手抡锤,朝自家师父敲的地方砸去。
“俺也想参加啊,可俺娘身体不好,俺能咋办。”
青年一边砸着,一边说道:“那扫盲班都是晚上开的,俺去了,俺娘有啥想做的,身边连個人都没有,那俺不就是不孝吗?”
“那你不会给老子提啊!”
中年不满的瞪了青年一眼,“老子的崽子多,叫他们去送个饭,端个水,这是什么难事吗?”
见到眼前这一幕的倪元璐、卢象升二人,脸上的笑意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唏嘘的神情。
“建斗,是不是我等从一开始就错了?”
倪元璐转过身,朝一处走去,卢象升跟在身旁,“虽说孙师傅并不知孔圣人,但他却知道读书识字的重要,某自来了西山,就一直在想啊,过去那些人争的到底是什么呢?”
“别捎带上某。”
卢象升弯下腰,抱起一筐煤炭,“从陛下颁布要公选时,某就说过,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证明孔圣人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真正落实下来的,恰恰是我朝天子,不说别的,单单是开设的这个扫盲班,让少府所辖一应群体皆能参加进来,单单是这份魄力,谁能办到?”
虽说来西山的时日很短,也不过几日罢了,但恰恰是这几日啊,卢象升他们所见到的种种,不少都颠覆他们的认知。
“还有,汝玉兄算过没有?”
抱着一筐煤炭前行的卢象升,对倪元璐说道:“就我等待的这个工坊,每天要打造近千把的铁锹,除此之外,别的工坊还要打造锄、镐、犁等各式农具,这还仅是在此地的铁器厂要做的。”
“就在昨日,某还特意找了该铁器厂的管事,询问了这些农具的去处,汝玉兄知道某发现了什么?”
“什么?”
倪元璐很是好奇道。
“一半要分给北直隶各地皇庄,一半要分给各地兴建的大工。”卢象升边走边说道:“等于说这处铁器厂,打制的各式农具,根本就不对外进行贩卖。”
“那不应该啊。”
倪元璐有些诧异道:“据某知晓的情况,在京城各处开的便民社,可是有很多价格低,品质好的农具啊。”
“是啊。”
卢象升怅然道:“这也就是说,在军备清吏司下辖的铁器厂,嗯,应该准确的来讲,是涉及民用的还有很多,汝玉兄从中瞧出什么没?”
倪元璐沉默了。
“在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抨击和诽谤朝政时,而备受争议的少府,却在做很多事情。”
卢象升顿了顿,皱眉道:“而被少府聚起来的民,很多在先前连饭都吃不上,被迫背井离乡流窜各地,可这些是他们想要的吗?”
“明明能够解决的事情,可偏偏却在大明各地存在着,汝玉兄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反倒是被一些清流说的幸进之臣,尊奉着天子的旨意,将长久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脚踏实地的给解决了。”
“卢老爷,你们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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