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306节
“那咱家就静候邹知县佳音了。”
曹化淳露出笑意,举起手中酒碗,对邹维琏说道:“祝邹知县平安抵达。”
“谢曹公公之言。”
邹维琏举起酒碗。
随着碗中酒饮尽,邹维琏将酒碗递给一人,随后便撩撩袍袖,朝曹化淳一礼后,遂转身朝码头停靠的大船走去。
邹维琏赴澎湖了,只怕有些人该猜到什么了。
看着邹维琏离去的背影,曹化淳心里生出感慨,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回想起这一路赶来福建,特别是到了福建后,一些人的种种表现,曹化淳便知他追随魏忠贤做的事情,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
只是作为天子的家奴,不管天子要叫他们做怎样的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要坚定不移的去做。
东番,那里究竟有什么,能让天子这样心心念念。
在见到邹维琏登上大船时,曹化淳眉头不由微蹙起来,即便南洋真藏着很多宝地,可那能有大明富饶吗?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
第503章 抉择
黑夜下的海风,要比白天更冷一些。
潮气。
寒意。
那种冷,是往人骨头缝里钻。
这跟北方的冷还不一样。
噼啪~
木柴燃烧发出的声响不绝,不时袭来的风,让火苗舞动着,随着风而动的,还有不少火星。
“大兄!!我等来福建究竟是为何?”
在这堆篝火围坐的人群中,就见一人紧皱着眉头,语气略带不满道:“从辽东调往京城,我等就一直待在丰台大营,是,我等是可以跟着一起练兵,可结果呢?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兵,并没有交给我等统辖!!”
“当初就是魏忠贤召我等进京的,现在又跟着魏忠贤来福建了,某实在想不通,我等来福建能干什么?”
在这人质问之际,其他坐着的人,那眼神无不盯向一处。
在火光的映照下,披甲而坐的祖大寿,伸手拿起一根木柴,随手就朝燃烧的篝火堆里丢去,不过却没有讲任何话。
“大兄,您难道就不急吗?”
另一人见状,看了眼左右,语气低沉道:“这一路从山东乘船渡海赶赴福建,我等就像废物一样,不是吐,就是晕,我等是辽人啊!!在京城任职某还能理解,但是来福建,我理解不了,难不成要我等骑马在海船上驰骋吗?”
此人讲完这番话,剩下的人也都坐不住了。
自从跟随着魏忠贤来到福建,一种焦躁的情绪,就在他们的心中滋生,关键是来了福州府,又跟在京城时一样,整日待在大营中不出,倘若是在辽东的话,他们或许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没有在辽东啊!
“大兄,您倒是说句话啊!”
“就是啊大兄!”
“兄婿,您到底是怎样想的?”
听着身边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祖大寿只觉得头大,眉头紧皱,起身就朝营帐内走去。
这……
见到此幕的众人,一个个全都愣住了。
自从来了福建后,祖大寿的话就变少了,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也是祖大寿首次,跟祖大乐他们聚在一起。
没有人能理解祖大寿的心情。
要说最焦虑的非祖大寿莫属。
原因无他。
最初从辽东赴京城任职,祖大寿的心底就生出担忧,他怕祖家私下做的一些事,被朝廷知晓了。
而这次跟随魏忠贤来福建,算是坐实了祖大寿的猜想。
朝廷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甚至于说天子也知晓了。
不然绝不会这样。
也恰恰是这样,祖大寿格外担心祖家的情况,毕竟他们还好,真要是被逼急了,或许有机会逃脱,但是在辽的家族就不一样了。
“大少爷。”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内走进一人。
“勇士营的人在盯桩?”
祖大寿没有转身,语气低沉道。
“是。”
祖宽迟疑刹那,点头应道:“虽说勇士营的人,表现得都很警觉吧,不过终究是一帮少年郎。”
“看来魏督公对我等不放心啊。”
祖大寿眉头微挑,缓缓转过身来:“不过是私下联系紧密了些,他们就能知晓的这样清楚。”
“大少爷,接下来我等要怎样做?”
祖宽有些担忧道:“从离开京城,这一路赶来福建,直到在福州府驻扎,我等连干什么都不清楚。”
“继续等着吧。”
祖大寿轻叹一声,“眼下除了等,还能做些什么?”
“大少爷是在担心老家吗?”
祖宽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只怕在我等离开京城时,祖家与吴家的子嗣,怕是被召进京了。”
祖大寿语出惊人道:“尽管某不清楚,魏忠贤究竟是奉了什么旨意,但直觉告诉某,事情肯定是不简单,不然绝不会这样。”
“这不可能吧。”
祖宽心下一惊道:“要真是这样的话,莫非是先前做的事情,让朝廷知道了?难道魏忠贤他们是想干掉我等?”
“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祖大寿嗤笑道:“即便是真让朝廷知道什么,倘若真想干掉我等,又何须这般大费周折呢?”
“哪怕我等当初没有被召进京,悉数都留在辽东那边,朝廷想要严惩我等,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甚至都无需惊动熊廷弼,只需谴派一员武将统兵即可。”
祖宽一时语塞。
的确。
或许祖家在宁远,在辽西,的确是有不小的影响力,但那也仅限于这些地域,真要再扩大些,祖家什么都不是。
“若某猜的没错的话,在辽东的那些人,特别是跟熊廷弼对着干的,只怕是难逃一死了。”祖大寿双眼微眯道。
“熊廷弼这人的眼太毒了,一眼就瞧出辽东的根节所在,其实从李家被覆灭后,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只不过有些人的心底仍抱着侥幸。”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辽左一战我朝大获全胜,力挫建虏的嚣张气焰,甚至还将建虏谴派的暗桩连根拔起,这代表着朝廷真想严惩谁,那是极其轻松的。”
“难道我等眼下就这样待着吗?”
祖宽皱眉询问道。
“待着吧。”
祖大寿怅然道:“某估摸着事情还没到绝境的那步,我等之所以被派到魏忠贤麾下,只怕是真有大事要做。”
“这或许是唯一的活路了。”
“只不过某现在不确定的是,魏忠贤究竟是想对付东南诸省的人,还是说出海,若是前者还好点,可要是后者的话,那我等接下来的路就难走了。”
“出海?”
祖宽这下生出更多的疑惑,朝廷不是已经开海了吗?
“行了,不聊这些了。”
祖大寿摆摆手道:“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将亲卫家丁之中,熟悉水性的人都单独筛选出来。”
“某有种直觉,真相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揭开了,眼下我等能做的事情,就是耐住性子去等待了,魏忠贤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能在内廷强势崛起,并且深得天子信赖,那他狠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狠,今后就踏踏实实做事吧,不然啊,有我等吃苦头的时候!!”
第504章 归京
身处于时代的浪潮下,人是何其渺小的存在,个人的命运与未来,想要和时代的洪流抗衡,那无疑是可笑的。
“这人啊,还是要识趣些,该走的时候就要走,莫要觉得离了你,这事儿就办不下去。”
北直隶境,河间府,安陵境。
一艘漕船上,崔呈秀负手而立,俯瞰着运河畔拉纤的纤夫,“山东赈灾的事宜跟我廉政院没有关系,即便我等继续留下来,哪怕真能再抓些漏网之鱼,可抄得的那些赃银,也无法缓解山东的灾情。”
“不过我等倘若能早一日归京,将追查漕运案的卷宗案牍悉数运抵京城,那帮助就大的多了。”
“廉宪的意思,是山东的漕运案只是个开始?”
在旁站着的李夔龙,眉头微挑道:“等到我等归京时,还会顺着山东的漕运案,继续追查其他地方的漕运?”
跟随崔呈秀赴山东督办的漕运案,对于李夔龙、田吉等廉政院职官而言,注定是今生都难以忘怀的特殊经历。
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产生的影响太大,特别是在查案的过程中,以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建虏暗桩等被镇压,这让知晓此事的廉政院职官,无不是感到心惊胆战,如果在他们查案之际,导致山东出现大乱的话,哪怕最终漕运案查清了真相,只怕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褒奖。
道理很简单。
督查山东的漕运案,就是想让山东境内的漕运,今后能够以全新面貌运转,继而帮着朝廷增加创收。
可要真是在此期间,导致山东漕运出现停摆,不说别的,单单是北直隶就会面临巨大挑战。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借机发难?
这是谁都猜不准的。
“当初查北直隶仓场亏空案时,该案牵扯到多少人?有多少人被逮捕?又有多少人被处决?”
一阵寒风吹来,吹动着崔呈秀所穿官袍,“可此案还有后续吗?你还是没有看透中枢朝局啊,是否继续追查下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能否起到震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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