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95节
比如昆党?
之所以这次没有牵扯到他们,或许是因为天子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但不管是怎样的考虑吧,有些事情是要提前做的!
骑马驰骋的田尔耕,看着街道两侧躲避的人群,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他的嘴角不免微微上翘,锦衣卫终究是不一样了,曾经要靠仰仗东缉事厂,才能在京扬威,可现在他们却独立了。
只是相对的来讲,锦衣卫面临的挑战也增多了,竞争对手也多了,田尔耕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叫他一直屈居人下,这比杀了他还难!!
第483章 体面?下辈子吧!
高悬的艳阳虽发出刺眼的光,但是呼啸的风却带着寒意,那种冷是冷到人骨子里的。
都察院。
压抑凝重的气氛环绕,数不清的人分散各处,在一处地方,一名名穿着飞鱼服的人,腰间挂着绣春刀,他们一个个眼神凌厉,围聚在一人的身后,尽管没有一人说话,但氛围却显不一样。
“看来是要进去一趟了。”
负手而立的骆思恭,见大开的公门,没有一人走出,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这都察院也该变变天了。”
“喏!”
聚在身后的诸千户、百户等纷纷应道。
“冲进去!”
“把守各处!”
伴随着道道喝喊响起,一名名着亲军服、佩雁翎刀的旗校,便在所属百户、总旗官等指挥下,冲进都察院的公门。
都察院号称‘风宪衙门’,为天子之耳目,所有御史必须科举出身,职权颇重,位卑却权重,对任何官员都可进行监督弹劾,并可对刑部的审判和大理寺的复核及地方审判进行严密监督。
这本该是整饬吏治的绝对衙署,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等,奈何啊,败坏掉的风气,使得都察院的一些人都变质了!
“你们锦衣卫太放肆了!!”
当骆思恭在一些人的簇拥下,朝都察院的深处走去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就见一大批人朝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左副都御史孙居相。
“骆思恭,你想干什么!?”
孙居相眼神不善,死死盯着骆思恭,语气不满道:“你锦衣卫未免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擅闯都察院!”
“本指挥使乃奉旨查案。”
迎着孙居相的注视,骆思恭神情自若道:“本指挥使也不想闯都察院,奈何亓诗教他们给脸不要,这就怪不到我等身上了,闪开,敢阻挠锦衣卫办差,那就休怪本指挥使翻脸无情了。”
“你欲如何?!”
在孙居相身后,一名御史瞪眼呵斥道:“难道还想抓我等不成?那你锦衣卫可以试试,我朝御史……”
见这人这般聒噪,骆思恭眉头不由微蹙。
对这些御史,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骨头是极硬的。
他们更不怕死。
关键是这些御史吧,还拥有闻风弹劾的特权。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在清流中的地位都不低,得罪了他们啊,那就得罪了大批的人。
“拦住他们,莫要耽搁大事。”
见一些御史跟着骂起来,骆思恭对身旁一千户说道,随后便朝一处走去,而那千户则领着数十众旗校,拦在了孙居相他们面前。
“骆思恭,你敢领锦衣卫擅闯我都察院重地,本官一定会上疏弹劾你的!”
“骆思恭,你这幸进之臣,定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骆思恭,本官会一直盯着伱的!”
相较于骆思恭奉旨抓人一事,真正让这帮御史愤怒的,是锦衣卫丝毫不给都察院脸面,敢擅闯进都察院。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即便是都察院的很多人,都不知晓为何好端端的,天子要下旨,让锦衣卫逮捕右都御史亓诗教,
虽说右都御史多数时候是虚衔,多用以各地总督、经略、巡抚等提高官阶的牌面,但是在那场官场调整下,一直空缺的右都御史,就是由亓诗教就任的,反倒是左都御史却一直空下来了。
“指挥使,亓诗教想要自尽,不过被卑下等控制住了。”
当骆思恭来到右都御史堂前时,一名穿飞鱼服的百户快步跑来,面朝骆思恭作揖拜道。
这个时候想死了。
可惜太晚了。
骆思恭笑笑,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他特意留了盏茶的时间,要是想死,亓诗教早就死了了。
“放开本宪!!!”
在骆思恭思量这些时,突然响起的一道喝喊,让骆思恭循声望去,看了眼堂外站着的十数众旗校,骆思恭抬脚朝堂内走去。
此时的这间右都御史堂内,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亓诗教被两名锦衣卫旗校控制着,头上所戴乌纱帽,不知被扫落何处。
“骆思恭,你想要干什么!!”
在见到骆思恭进来时,亓诗教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本宪乃右都御史,你锦衣卫实在太胆大妄为了!!”
“到现在,还要跟本指挥使来这套吗?”
见亓诗教这般,骆思恭走到一处,撩袍坐到官帽椅上,笑着对亓诗教说道:“为何来抓你,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本宪不知!”
尽管亓诗教嘴上这样讲,但眼神间却带着闪躲,心跳不免加快。
“哈哈…既然不知,那就烦请亓右宪去诏狱一趟吧。”
骆思恭笑道:“等到了诏狱,本指挥使相信亓右宪,肯定会想起些什么。”
“本宪乃是朝廷命官,你们无权抓本宪!!”
一听要进诏狱,亓诗教彻底慌了,瞪眼看向骆思恭道:“本宪要见陛下,本宪是冤枉的!!”
“冤枉?”
骆思恭伸手拍拍所穿飞鱼服,没有再去看亓诗教,“锦衣卫抓人,从来就没有冤枉一说,亓诗教,你的事发了,你亓家在山东的事,你不会以为做的很隐秘,就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吧?”
这一刹,亓诗教彻底傻眼了。
山东的事发了?
不可能啊!
为何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只你亓家,名下就有数万亩的良田,你亓诗教真够可以的。”
看着愣神的亓诗教,坐着的骆思恭,似笑非笑道:“更别提在你亓家,还查抄出近百万两的银子,这官算是叫你给做明白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愿相信这一切的亓诗教,此刻怔怔的说道。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的算,也非某说的算。”
骆思恭撩袍起身,转身朝堂外走去,“等到了诏狱,什么都能说清楚,放心,进诏狱的不止你一人,钱梦皋他们会跟你作伴的,带走!!”
听到此言的亓诗教,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侥幸,在这一刹彻底破碎了,时下的他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走,还是在站着……
第484章 诸党震动
在这日月照耀的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在大明中枢朝堂,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但凡有些政治嗅觉的,都能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消息。
做官,哪怕是真想做些实事,真想做个好官儿,也要先应对好各种算计与掣肘,倘若连这些都解决不了,那就别想做实事,更别想做好官。
因为在这官场之上,有太多的人是想升官发财,是想浑水摸鱼,是想和光同尘,他们占据的位置,代表着他们代持的权力,你不能设法打通的话,就必然会有人卡住你,拿住你,捏住你!
在大明的官场,事情永远都不难办,哪怕是再难的事,其实都不难,就是因为有了人的参与,使得一切都变难办了,变复杂了,这就是官本位的积弊,奈何官本位的思潮,不是那般容易被根除的。
只要有权力的存在,官本位就不可能被消除!
内阁。
次辅公事房。
“就现下的形势而言,想要通过京城京畿的舆情,以影响到朝局是不易的。”钱谦益撩撩袍袖,倚坐在官帽椅上,表情略显凝重的说道。
“咱那位天子啊,向来是极有主见的,做事喜乾纲独断,哪怕是以今岁的会试来搅局,让来京的众多学子牵扯其中,可换来的却是皇明时报更尖锐的评判。”
“当初本辅就说了,莫要牵扯进衍圣公府一脉的事,孔胤植即便是孔尚贤嗣子,从小宗入继大宗,但那终究只是曲阜孔家的事,只要孔胤植袭爵一事,朝廷没有明发天下,那就不能代表其必然承袭!”
“那为今之计要怎样办?”
借着公务之名,来内阁的吏部右侍郎邹元标,表情严肃道:“时下的朝局暗潮汹涌,众多的事情起了头,单是一个山东,就牵扯进多少事啊,崔呈秀他们督办的漕运案,袁世振的盐改,毕自严也跟着搅动起来。”
“特别是杨涟归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其进宫跟天子讲了什么,根本就无从去查证,而在那以后,少府又多了个应急清吏司,而主官叫练国事,此人是左光斗举荐的。”
“现在我等除了通过衍圣公府一脉的事,其他地方根本就发不了力,天子做事太过于稳健。”
钱谦益心里暗叹一声。
是啊。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倘若能像先前那样,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打探到内廷的消息,那他们就能对症下药,以设法进行破局。
可自从皇家近卫都督府筹设以来,以部分在京勋贵执掌,紫禁城就像铁桶一般,根本就找不到缝钻进去。
“受之公,眼下真不能再拖下去了啊。”
见钱谦益不言,邹元标略显心急道:“再这样拖下去,局势只会对我等更不利,单是一個漕运,就可能会让天子的眼睛盯到东南诸省去,更别提袁世振的盐改,倘若真在山东试行功成,那两淮所做的种种,只怕……”
“本辅难道不知这些吗?”
钱谦益冷哼一声,看向邹元标道:“岂止是现下这些,天津的对外开海,登莱、东江等处的联合缉私,这桩桩件件哪项不要命啊?”
不在对应的位置上,就不知表面光鲜下,要承受哪些压力。
自从刘一燝、韩爌被拉下来后,叶向高也没有如愿入阁,经历种种变故下的东林党,已然朝向钱谦益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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