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85节
“下官附议!”
其他几名兵备道官纷纷表态道。
现在引水植稻一事,是牵扯到辽东下辖诸兵备道,他们要在各自治下遴选一批成规模的土地,按照少府所派涉农群体去切实落实,以此来试行新兴种植方式,这还不包括期间要一起试种的红薯、土豆等作物。
任何一项农业技术的革新,任何一类农种的广泛推行,这必然是需要较长时间的摸索与培育相结合,在此基础上不断扩大范畴,不可能说,你今日决定件事情,到了明日就能见到成效,那纯粹是痴人说梦!
“你们讲的这些,本抚表示理解,但事情不能这样做。”
看着眼前的众人,洪承畴表情严肃,语气铿锵道:“陛下所站的高度,是我等不能比拟的,我等有这样或那样的顾虑,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牵扯到现下辽东的很多事,但是就算再有顾虑,此事也必须不打折扣的去做。”
“诸位想过没有?引水植稻一事若真的能成,这将会给辽东带来什么?不说别的,单单是亩产量,水稻跟小麦的差距,诸位都是清楚的吧?”
“更别提从少府派来的那批人,还肩负着另一项职责,即培育更高产的水稻,此事本抚也知没有数载,甚至更久,恐难以见到成效,但要是真的能做成,那又会给辽东带来什么改变呢?”
傅宗龙、杨文岳、丁启睿他们沉默了。
此事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
可问题的关键是,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展望,如何做出最佳的取舍,这无疑是最难的事情啊。
“别的事情都好商榷,单单此事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瞧出众人的变化,洪承畴继续说道:“至于损耗,你们就无需考虑的,退一万步来讲,引水植稻一事真要是在辽东试行失败了,那么在此期间出现的一应损失,皆由辽东巡抚府来承担,但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伱们务必要切实做好此事。”
“倘若要是叫本抚知道,你们中有人敢阳奉阴违,不从心里重视此事的话,到时就莫怪本抚翻脸无情,弹劾奏疏必然会呈递进京的!”
看来此事是变不了了。
傅宗龙、杨文岳、丁启睿他们听到这里,便知此事没有斡旋的余地,因为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洪承畴很少流露出这种严厉的态度。
既然事情是这样的了,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份内事了,毕竟辽东巡抚府已经愿意承担这部分损失了,他们还能多说什么呢?
第464章 军情
“杀!”
“杀!”
振聋发聩的喝喊响彻云霄,浑河大营,黑压压的人群密布,分散各处的校场上,肃杀之气弥漫。
“不错,视察一圈下来,浑河大营各部士气不错。”
一处高地上,披甲挎刀的熊廷弼,冷冷的面庞露出一抹笑意,“虽说时下仍处寒冬,然各部的操练都没有懈怠,很好,等这批新卒完成冬练,待到开春来临,建虏再敢有进犯辽左前沿之举,那老子绝不会轻饶!”
随行的一众将校,在见到自家总督笑了,一个个悬着的心算是落下,甚至不少将校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督师,您这是打算反制建虏了?”
挎刀而立的贺世贤,咧嘴笑着看向熊廷弼,“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末将可就要先请战了啊,从广宁回归沈阳以来,末将就待在这浑河大营练兵,眼瞅着懿路、蒲河、抚顺、鸦鹘关等地,动辄跟建虏小股势力交战,末将等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滋味真他娘的太难受了!”
“是啊!”
一名副总兵官紧随其后道:“有几次明明可以反击,甚至一举将铁岭卫、开原、辽海卫等地收复回来,可就是没有后续动静……”
“那你来告诉老子,该拿什么去打?”
熊廷弼瞪眼斥责道:“辽左一战我大明是取得终胜,于各处战场狠狠地力挫了建虏嚣张气焰,但是别他娘的忘了,咱们损失也不小,各部抚恤要解决,各地流民要安置,各地开荒要钱粮,各地整饬卫所要安稳,你们他娘的就想着统兵打仗,可是这背后的账谁算清楚过?”
“过去这一年,辽东总督府也好,辽东巡抚府也罢,都是他娘的勒紧裤腰带,即便是这样,粮食依旧他娘的不够用,更别提在浑河大营的五万多张嘴,每天吃掉的军粮都是极其惊人的!!”
“打仗,是他娘的靠嘴就能打起来了?老子问问你们,不说其他兵马调动,就说浑河大营的各部营校,老子真把他们全都放出去,这每天要消耗多少粮食?运往各地又需多少损耗?”
被熊廷弼这样一说,那名副总兵官讪讪笑了起来,连带着其他想要请战的将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闭上了嘴巴。
过去这一年,从辽左之战结束后,辽东一直处在休养生息的境遇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需要梳理,这还是先后明确总督、巡抚两府,将辽东地界的军政划分清楚,熊廷弼管一摊子,洪承畴管一摊子,顺带又增加刘鸿训巡按辽东,这才能行之有效的将辽东暗藏的隐患逐一梳理清楚。
“火枪第一协眼下操练的如何了?”
熊廷弼深邃的眼眸看向远处,对身旁站着的贺世贤开口道:“算算时日,练了快半载了吧?要是还没有操练出来,不说别的,他们都对不起陛下的期许,自京畿来的新式火枪,紧着我辽东新军调配拨发,京城京畿那几支精锐有的,我辽东新军也有,这可不是平白无故给的。”
“火枪第一协操练的很好。”
贺世贤表情严肃道:“陛下所创线式战术皆已熟悉,火枪第一协所辖两标,在日常操练中迸发出的战力很惊人。”
“说起来这个线式战术真是够了得的,单是一个火枪成排进行射击,以现有列装的新式火枪,倘若真要派往战场上,必然能打建虏一个措手不及。”
“那需要真正上了战场才能检校。”
熊廷弼表情严肃道:“辽东新军所辖火枪第一协,采取的技战术皆是全新的,很多仍处在摸索阶段。”
“在日常操练上进行的再好,可到了战场就拉胯,那什么都不是,不说别的,单是敌军发动的火炮攻势、箭雨攻势等,真要威胁到上战场的火枪第一协,那他们能否像如常操练那样,纵使兵线中不断有人伤亡,甚至战死,而确保整体的完整,依旧能向敌军展开强有力的反击,这才是陛下想要的。”
贺世贤心底生出唏嘘。
在他统辖的辽东新军中,唯独属火枪第一协最为特殊,没有重甲防护,全协列装轻式棉甲,配一条武装带,携制式刺刀,作为一支整建制的火枪军,他们要确保机动性,以最快的速度能够奔赴要去的战场,并且到了战场上以后,要迅速的展开阵型,以确保达到预期的火力压制。
甚至在战事焦灼之际,要他们作为尖刀冲刺时,哪怕所部损失再大,也必须要保证火力压制,以撕开敌军阵线!
这跟过去的火铳兵是有天壤之别的。
不怕死,是选进火枪第一协的关键。
“再等等吧。”
熊廷弼轻叹一声道:“待到开春就寻个合适的时机,叫火枪第一协参与到跟建虏的战斗中,希望到时候的伤亡能小一些。”
作为探索新军制的队伍,火枪第一协在战场上立战功跟其他营校是不同的,他们更注重集体战功,反倒是个人战功不注重,毕竟真要去收割敌军首级,那火枪第一协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也恰恰是这样吧,高伤亡的背后势必是高犒赏,凡是进火枪第一协的人,不管是将校,亦或是将士,只要在战场立下战功,那必然要比其他营校要快!
任何军制的革新,任何战术的革新,都无法掩饰探索期间的高伤亡,这就是为何战争是台绞肉机,专门绞掉中低层将校和底层将士的根本原因,因为仗是靠他们去打的,为了达到预定战术,统兵将校是绝不会心软的。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此时响起,就见一名骑卒策马驰来。
这是出事了。
熊廷弼瞧见此幕后,眉头不由微蹙起来。
“报!!鸦鹘关急报!!”
听到此言的贺世贤等将,一个个表情都严肃起来,迎着无数道目光注视,熊廷弼接过那封急报,待看到急报上的内容,熊廷弼的表情变了。
“……建虏调集重兵,欲进犯朝鲜之地,实现劫掠之谋。”熊廷弼深邃的眼眸,定格在最后的落款上,李延庚书,这让他明白一点,建虏又要折腾新的事情了。
第465章 声东击西
纵观古今,凡是在战争频生的时期,都少不了一类特殊群体,即行走在隐秘战线的暗桩密探。
在努尔哈赤崛起之际,隶属于其麾下的暗桩密探,可谓是发挥了极大的奇效,为迷惑住大明,为吞并建州三卫各部,为征伐草原各部,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只是伴随着辽左一战的结束,一切似乎发生了转变。
界藩城。
汗王宫。
湛蓝的天,白云密簇,寒风呼啸而过,各处旌旗飘飘,数以百计的两黄旗摆牙喇,如雕塑般挺立各处,浓浓的肃杀之气环绕此间。
一场八旗高层的会晤,在这座建筑群的核心召开着,八旗高层皆响应汗王努尔哈赤的汗王令,齐聚一堂为大金霸业而展开激烈争吵。
而相隔不远处。
“父亲!您难道真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紧攥双拳的青年,那双虎目警惕着前方,对眼前断臂中年喝道:“佟家遭到怎样的损失,难道还不能让您看清现实吗?”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李永芳紧皱眉头,盯着这位跟他有几分酷似的长子,声音低沉道:“难不成我李家还有别的路能走吗?”
“你别跟我讲什么回头是岸,自那年背叛大明投效到八旗麾下时,你老子我就没有任何退路了,除了认准这条路以外,别的路都是死路,包括现在,要不这样做的话,那李家顷刻间就飞灰湮灭了!!”
“不!还是有选择的。”
李延庚皱眉道:“只要您能淡出建虏的视线,就留在后方不再参与别的,儿子有办法让您摆脱这一切。”
“呵呵…”
李永芳笑了,看向李延庚的表情都变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像他的长子,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
他敏锐的觉察到眼前这个儿子,必然是在背地里干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李永芳不愿想下去。
“李额驸,汗王有请!”
就在李永芳想说些什么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让李永芳转过身去,就见一披甲壮汉挎刀走来。
“刘将军。”
见到来者是谁,李永芳稳了稳情绪,挤出一抹笑意,朝来者抬手一礼道。
“李额驸。”
刘爱塔抬手还礼道:“莫要叫汗王等久了。”
“嗯,本将这就去。”
李永芳回道,见刘爱塔没动,李永芳有些疑惑道:“刘将军不一起去?”
“本将奉汗王令,要巡查一圈汗王宫各处。”
刘爱塔微微一笑道:“李额驸先行去吧。”
嗯?
尽管李永芳心底有疑,但也没有多想其他,毕竟在八旗汉将这个圈子里,刘爱塔深得努尔哈赤信赖,尽管在表面上来说,刘爱塔的地位仅次于他跟佟养性,但是像刘爱塔却掌着一支精锐,特别是前两个月,刘爱塔更是从正红旗抬到正黄旗,那地位在八旗内是一跃而起!
且在八旗的诸贝勒、大臣、将校中,有不少看待刘爱塔,跟其他汉将是完全不同的,那是真把刘爱塔当自己人。
“没说通?”
在刘爱塔转身之际,看了眼坚守原地的李延庚,低声询问道。
“没。”
李延庚言简意赅道:“老地方见。”
在说这句话时,刘爱塔已经走远,而藏着心思的李永芳,见刘爱塔与自己长子没有任何交集,遂快步朝眼前宫殿赶去。
看着李永芳离去的背影,在李延庚的眼眸深处,掠过一道浓浓的失望之色,他知道自家父亲是不可能幡然醒悟了。
而在看向那座宫殿时,李延庚闪过一道憎恨之色,作为汉儿,不能堂堂正正的矗立在人世间,却要卑躬屈膝的做奴才,这事儿对血气方刚的李延庚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一想到建虏犯下的累累血债,李延庚的心底就涌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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