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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57节

  “禀陛下,不止是这一因素。”

  孙国桢回道:“这也与华汇银号扩张有关,除此之外,河南、两淮等地河政存在大的问题,西缉事厂先于少府颁售一批治河债券,尽管这笔银子,最后都用到治河上,但上述地区的粮价等出现不小增幅,所以少府去上述诸地颁售时,难免会遭到遇冷的情况。”

  “而最大的一项因素,是天津开海通商以来,存有大批群体涌进的趋势,按着少府有司的推测,恐有大批的金银,没有存进华汇银号,也没有参与购置债券中,只是对这些人想干什么,少府有司还没有预判出来。”

  孙国桢讲的这些话,陈奇瑜在听到以后,心底立时生出很强的警觉,原本他还震惊于少府颁售债券,居然能够揽银2130万两,可是在提到天津时,陈奇瑜便发现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继续。”

  反倒是朱由校却毫不在意。

  从他特设少府开始,朱由校就明白一个道理,他想要做的事情,过程必然是曲折而艰辛的。

  特别是集约型手工制造业,想要在北直隶这片宝地扎根发芽,不说别的,单是东南诸省的那帮既得利益派,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别以为大明交通不便,就不存在行业打压的情况。

  事实上,东南诸省能够始终保持富庶,能够作为大明表面的赋税重地,这背后掺杂的因素太多了。

  或许在东南诸省中,那批顶流的阶层群体,会出现更新迭代的现象,但是旧有的衰败,新兴的崛起,不代表着把持的利益,就会跟着泯灭掉,新旧这一概念,不能按着常理去进行定义。

  真要概述的话,那就是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是谁都能始终保持那份初心的,拿初心跟人性比较,这是何其可笑的。

  “启奏陛下!”

  卢观象紧跟着从朝班中走出,持朝笏作揖拜道:“截止到十月底,以少府为主促成的大工,有海河水系整饬,发展中枢直辖军工,诸园区制造官局,泛京畿轻工产业,泛京畿重工产业,发展船舶制造,少府直辖粮储等诸多大工。”

  “上述明确的诸多大工,分布在北直隶下辖各府县,此外还涉及到辽东、山东等沿海地带,这部分皆以船舶制造相关,少部分与天津相关,而涉及到天津的主要是轻工产业,目的是为安置部分遗孀。”

  “而上述推进的诸多大工前后拨发内帑银超2500万两,聚集北直隶、辽东、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籍破产群体,合计超过400万众,且这一趋势上扬很明显,如若少府不加以缩减,恐到明年压力会很大,这不止是内帑银的压力,更主要的是粮食供给压力!”

  “即便等到明年,以诸园区制造官局,泛京畿轻工产业,泛京畿重工产业,发展船舶制造皆能悉数竣工并投产,可如此庞大的脱产群体,能够在各领域产业安心生产,如何进行变现就成了大问题。”

  “虽说天津开海通商,已有西夷北上通商,但是他们的需求多集中于茶叶、瓷器、丝绸、蔗糖等紧俏品,而跟藩属朝鲜使团的洽谈,他们的意思是仅限于互通有无,至于在济州岛设港一事……”

  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坐在龙以上的朱由校,听着卢观象所讲述的情况,眉头微蹙起来,在小农经济为主的大明,想要搞好集约型手工制造业,且面临严峻的阶级矛盾,再加上土地兼并严重,灾害频生的大背景,这根本就没有经验能摸,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毕竟大明的国本是封建专制皇权,这与欧罗巴大陆的封建概述,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第415章 少府会议

  “这不太对啊,为何听卢观象所言,感觉少府快支撑不下去了?”

  乾清宫正殿的某处屏风后,朱由检眉头紧皱,低声道:“先前少府呈递的奏报,皇兄让我们看过一部分,就兴起的那些大工,可切实让众多失去土地的群体,得以凭借自身劳作,换取到能养活全家的钱粮啊。”

  “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

  朱聿键却表情严肃道:“从表面上来看,少府财政,不,更准确的来讲是内帑财政,其实并不缺少银子,可当下的问题,是少府兴起的诸多大工,招揽到太多的破产群体,这在大明先前是从没有过的。”

  “少府兴起的大工,根基是分级的以工代赈,最低级别的凭劳作果腹,不给他们发放额外的钱粮,但是想要确保积极性,就要让破产群体看到希望,这便有了二级,三级等晋升模式,如此少府就要额外开支钱粮。”

  “其实卢观象想向陛下表明的,是缩小初级的破产群体规模,先立足于当下,叫现有规模分流安置好,毕竟破产群体进行脱产,在各处大工辛勤劳作,是能赚到钱粮,但他们不生产粮食啊。”

  朱由检眉头紧蹙起来。

  对于朱聿键讲的这些,他先前就听自家皇兄讲过,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领域,涉及生产力关系、货币属性、农业发展等诸多分类,可是书本上学到的东西,跟现实却又呈现较大的差异性。

  “造币清吏司!”

  在朱由检思虑之际,殿内响起朱由校的声音,朝班中站着的刘效祖,快步从朝班中走至御前。

  “臣在!”

  刘效祖持朝笏作揖拜道。

  “眼下新制货币研制的怎样了?”

  朱由校皱眉道。

  “禀陛下。”

  刘效祖如实禀道:“截止到现在,造币清吏司合计铸七套钱范,试铸金、银、铜各款新制货币,经水浸、火烧、磨损等十余道检验工序,尚没有一款新制货币,全部通过检验工序。”

  “新制货币的配比,至今没有找到最合适的,当前我造币清吏司还在加紧研制,同时对量产工序进行改进……”

  说着,说着,刘效祖感到极大的压力。

  “要快!!”

  朱由校皱眉道:“聚拢各地的破产群体,将他们安置到各处大工,这一政策少府必须严格落实下去,朝廷不管他们,那他们的下场就是饿死!”

  “眼下存在的问题,一个是粮,一个是钱,至于土地,那皆是内廷所辖皇庄田产,粮食的问题朕设法解决,但是钱必须要你们做好。”

  “朕还是那句话,少府干的事情,是大明先前从没有过的事情,如何解决破产群体的生存问题,是朝廷必须要考虑的。”

  “要是不能解决这一问题,那他们被逼上绝境,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聚众反抗朝廷,别觉得地方上的那些群体,一个个都是好的,榨干这帮底层群体,他们的手段,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这下,聚集在大殿内的少府诸官,有一个算一个皆低下脑袋,他们很清楚天子讲的这些是何意。

  “陛下。”

  在这等形势下,一直在聆听的陈奇瑜,却从朝班中走出,朝御前作揖拜道:“臣有个疑惑,少府所辖造币清吏司,铸造的新制货币,是否跟通宝制钱有关?”

  这下,很多道目光汇聚过来。

  “与通宝制钱无关,这是一项关系大明根本的税政。”

  朱由校撩撩袍袖,看向陈奇瑜道:“眼下涉及铸币一事,在朕看来职权太分散,也太混淆,特别是地方铸币,跟中枢所知完全对不上数,这是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更别提民间私铸问题,一直都屡禁不止。”

  “新制货币,要逐步从银本位向金本位倾斜,而全新的货币制度,将彻底收回地方的铸币权,统一由中枢进行制造。”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增加金银两款币制,将会增强货币的流通性,而朝廷能通过对外发行新币,得到一项持续不断地财源,即铸币税!”

  “陛下,此事牵扯重大,断不可轻易实施啊。”

  陈奇瑜听到这里,当即作揖拜道:“众所周知,大明境内的金银铜等储备匮乏,若是更改制钱,将以银为主,改为金为主,只怕……”

  “这点陈兵道无需担忧。”

  而在这等态势下,刘效祖出言解释道:“新制货币即便研制铸造出来,也会先以北直隶为试行点,以少府直辖的诸多产业工坊,再算上京城京畿各地的驻防军队为主体,分批发放这批货币。”

  “与此同时,少府颁售的那批债券,若是能赶上新制货币,到期债券银对付本息,也将以新制货币兑付。”

  “那新制货币的价值,如何能确保不贬值?”

  陈奇瑜皱眉看向刘效祖,“如果民间不认可新制货币,是会引起大麻烦的,大明宝钞造成的严重影响,就是前车之鉴啊。”

  真敢说啊!

  殿内聚集的少府诸官,在听到陈奇瑜所讲,不少脸色都变了,说起来对新制货币一事,少府不少人是有顾虑的。

  但是这件事情吧,是天子明确下来的,尽管也呈递不少奏疏,可此事终究没有继续下去。

  而在这场御前廷议中,作为旁观者的陈奇瑜,却当众点出了问题。

  “这点朕还是有信心的。”

  在此等情况下,朱由校露出淡淡笑意,看向陈奇瑜道:“等这场御前廷议结束后,朕会让有司将相应奏疏与卷宗,悉数调阅给卿家。”

  “继续,军备清吏司。”

  “臣在!”

  陈奇瑜见天子这样,尽管他心底还有很多想说,可眼下的场合,不能因为他提出的担忧就停止,看着从朝班中走出的宋应星,陈奇瑜强压住想问的问题,退到了朝班中,只是在这期间,依旧有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陈奇瑜的身上。

  “眼下水泥研制的怎样了?”

  “启奏陛下,截止到十月底,军备清吏司下辖工坊,已研制出两款水泥,一种是利于防水性强的……”

  眼下少府干的很多事情,随便拎出来一项,都会在保守的大明掀起轩然大波,新旧思想的碰撞,不是短期内就能见到成效的,在这一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很多冲突,就像陈奇瑜的表现一样。

  这还是有部分少府机密,朱由校谴人送至天津,让陈奇瑜能够知晓的,可即便是这样一种情况,当一些超出大明能接受的事务,出现在视线之内时,就在所难免的会提出各种问题,而心底的担忧与顾虑那就更加不用提了,这就是现实……

第416章 少府会议

  “宋侍郎,你军备清吏司所研水泥,何时能够投入量产?”

  宋应星介绍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讲完,少府治河侍郎李若星,就按奈不住性子,从朝班中走了出来,“眼下治河清吏司勘探各处,明确要建造的水库就有71处,其中大型水库27座,用以抗旱的有7座,防洪11座,蓄水9座,而中小型水库分散就更广了,这是海河水系的一期工程,仅上述提到的这些,尚不包括引水灌溉渠、排水泄洪渠、排水灌溉渠等水渠建设。”

  “依靠夯筑、砌石等旧式建筑,不仅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关键是建成的库渠等水利设施参差不齐,时下对我治河清吏司而言,迫切需要的就是陛下先前提到的这种混凝土浇筑……”

  “宋侍郎,这点我交通清吏司也需要。”

  被晒黑很多的阎应元,紧跟着从朝班中走出,“在过去的数月间,交通清吏司勘探定下四条往返驰道,以京城作为起点,一条直通山海关下,一条直通天津,一条直通宣府镇,一条直通保定府,如此尚不包括泛京城直道规划。”

  “当前我交通清吏司控辖的以工代赈群体,规模就有70000余众劳壮,他们分散于顺天、保定、永平、宣府等地,一天口粮就是近1400石,四条往返驰道的基础路基是在加紧铺设中,但是这四条往返驰道,是遵循陛下的旨意,要浇筑混凝土路面的。”

  “要是军备清吏司所产水泥,不能确保我交通清吏司的需求,这前后浪费到的钱粮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没错!”

  李若星点点头应道:“我治河清吏司的情况,要比交通清吏司的更复杂,若是存在大批量返工营建,那么这前后浪费掉的钱粮,足够支撑海河水利二期工程的前期筹备了,这点你军备清吏司要重视起来啊,陛下的内帑银不能无端被浪费啊!!”

  “两位,先听本官讲一句。”

  听到阎应元、李若星所讲,宋应星顿感阵阵压力,“煅烧水泥比你们要想的要复杂,特别是原材料,需要用到石灰石、砂岩、粘土等各种原料,眼下军备清吏司已委托矿务清吏司,在积极地勘探这些矿藏,我军备清吏司能够保证的,在天启二年会逐步满足伱们两司的需求……”

  天子在少府铺设起的摊子,比预想中的要大很多啊。

  站在朝班中的陈奇瑜,在听到李若星他们所讲,表情变得很是严肃,对于水泥这一新兴产物,陈奇瑜是知晓的。

  像治河清吏司负责的海河水系,像交通清吏司负责的驰道建设,就与天津存在着很深的牵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费,涉及该部分的机密,少府有司的卷宗和案牍,都派到天津供陈奇瑜了解。

  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见到眼前这一幕,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而是静静听着李若星他们所讲。

  万事开头难。

  难在何处?

  难就难在很多产业要从头开始摸索,包括前期研制、生产工序、产品标准等,都需要制定一套标准。

  朱由校恰恰是知晓这一点,所以将不少构想提前讲明,叫负责这些领域的主官,一个个都知道要干什么,让他们彼此间都绷紧一根弦,把压力有效的向下传递,而不是什么担子都由他一人扛着。

  就像卢观象委婉的想要提出,能否减少吸纳以工代赈的破产群体,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粮食调配。

  大明没有拥有后世四通八达的交通条件,想要运输一批粮食,这期间是存在损耗的,毕竟负责押运的群体,你不可能叫他们饿着肚子运吧?

  还有就是货币!

  随着诸多的产业谋划,逐步在北直隶各地建设起来,这批庞大的脱产群体,就只能依托劳动换取报酬,他们是没有土地的,他们想过上好的生活,是需要用赚取的钱财,来直接变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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