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4节
“身涉红丸案的李可灼几人,都被逮捕进诏狱了。”魏忠贤抬手作揖道:“郑家、李家也被锦衣卫旗校严密监视起来。”
朱由校重顿茶盏,语气淡漠道:“派人告诉骆思恭,锦衣卫负责的这些差事,敢有一件出现纰漏的话,那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就别当了,也别来见朕了。”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忙作揖应道。
不过魏忠贤嘴上应道,心里却不免生出疑惑,皇爷为何要让锦衣卫严密监视起郑家、李家?
郑家还好说。
左都督郑养性逮进诏狱,待到红丸、移宫两案彻查清楚,郑养性多半是要死,郑家被查抄也属正常。
唯独这个李家。
即便李如柏身陷萨尔浒之战案,可李家毕竟不一样,已故李成梁生前乃宁远伯,李家的门生故吏可不少。
想到这里的魏忠贤,踌躇刹那,作揖道:“皇爷,近几日司礼监这边,留中不少涉及萨尔浒之战案的奏疏,其中有……”
“这等事情不必对朕说。”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司礼监做好登记造册,定期呈递御前就行,做了有损国朝的事情,不是谁来求求情,就可以揭过去的!”
“喏!”
魏忠贤忙道。
事实上对待李家,朱由校早想好怎样处置,待到萨尔浒之战案审查清楚,抄家是必然的事情。
贪生怕死的李如柏,所做出的那些骚操作。
倘若不将其绳之於法,暂不提大明律法威严何在,单是那些枉死的大明健儿,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朱由校现在就想好好看看,埋进黄土里的李成梁,给李家还遗留下多大的能量,李家的门生故吏能蹦跶出多少。
“皇爷,左庶子孙承宗来了。”
“宣吧。”
朱由校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孙承宗,神情有些复杂,对这位褒贬不一的大明臣子,朱由校在想应该如何用。
孙承宗,字稚绳,北直隶保定高阳人,与东林党的一些人交好,但却不属东林党,人活于世,岂能没有些人情往来?
对于大明的忠诚,没有什么好去存疑的,崇祯十一年鞑清大举进犯,杀至高阳,高阳孙家可谓满门忠烈,城破时,孙承宗自缢而亡,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
孙承宗唯一存在争议的地方,就是他坐镇辽东期间,提出来的那套军事理念。
“大规矩就免了。”
见孙承宗要行礼,朱由校摆手道:“孙卿来御前,是为经筵之事?”
“是。”
孙承宗低首道。
“那孙卿今日要讲些什么?”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
“臣~”
孙承宗有些迟疑,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尽管天子做的事情,有些过犹不及,前后定下红丸、移宫、萨尔浒之战诸案,逮捕了一批人进诏狱,重用厂卫……
特别是天子重用厂卫,孙承宗有些忧虑。
不过就这些举措出现,本乱糟糟的朝局却有了几分暂稳的趋势,孙承宗觉得很好,毕竟时下所处这等境遇,中枢朝堂不能乱下去。
单单是涉及辽东的诸事,就需要国朝从快厘清出来,以防势起的建虏八旗,威胁到辽地安稳。
“既然孙卿没有想好,那朕说个吧。”
见孙承宗面露迟疑,朱由校开口道:“孙卿对辽地知晓的多吗?朕想听听你对时下的辽事有什么想法。”
嗯?
孙承宗心下一紧,天子提及的辽事,不属于经筵的范畴。
朱由校没心思去听什么经筵,一堆糟心事等着他去处置,继而能将乱成麻的大明,有效的梳理出来。
此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围绕一个核心思想,给暗潮汹涌的朝堂降温,不让党争内耗过分逸散,将几个要案主导权悉数抓在手,以逐步剔除那些被附加的政治谋算,使得朝中诸党的注意力,皆可以按着他把控的节奏而动。
唯有将这些谋划做好,做扎实,朱由校才能有效插手地方,以实现逐步谋改的中心思想,特别是辽地的事宜。
想要将幅员辽阔的大明统御好,朱由校就离不开中枢朝堂的辅佐,靠越级去治理和管控大明,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至于说孙承宗嘛,一个左庶子的位置还是太低,辽东,朱由校大概率不会派孙承宗过去,他之所以询问孙承宗这些,就是想听听孙承宗的见解,倘若能达到他的预期,在朝重用孙承宗是必然趋势,孙承宗够不上战略家的层面,不过让其做个辅佐型的战术家,还是能立稳脚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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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诏修实录!翰林诸官
想要做好皇帝这一本职,绝非是多勤政,多克己,就可以将天下治理好,没有高效廉洁的统治班底,即便每天很早就起来,睡的很晚,如何如何忙碌,但凡所谋政策没有落实,一切都是无用功。
将合适的人才,放到合适的位置。
让合适的人才,去做合适的事情。
倘若能够将这一核心所在做好,纵使是内忧外患再多,也是可以逐步摆脱困境的。
毕竟有针对性的政策方针,是真的有人去做,哪怕进程相对缓慢些,不过至少是在改变的,而非停留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敷衍状态。
跟孙承宗一番交谈后,朱由校知晓该将其安置于何处,协理京营戎政,就非常的适合孙承宗!
就当前大明的处境,不能有效的掌握部分兵权,就想干预和制衡朝堂,说实话,这皇帝的底气会不足。
要么干脆就别做,要做就做到极致。
这是朱由校的做事风格。
忙碌的状态下,时间过得很快。
翌日。
乾清宫。
“皇爷,真要将这些人召进京吗?”魏忠贤忍着惊疑,看着手里的名单,眉宇间透着踌躇道。
“适才朕说的话,魏伴伴没有听清吗?”
朱由校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需要朕再重复一遍?”
“奴婢听清了。”
魏忠贤忙作揖行礼,开口解释道:“奴婢是担心这些武将被召进京,唯恐外朝有司的一些人,会说……”
“这些就不用魏伴伴操心了。”
朱由校放下茶盏,神情自若道:“到时朕自会解决,朕再提醒魏伴伴一句,内廷选派的那些人,不管去往何处,把份内差事做好就行,倘若日后敢让朕知道,谁在离京期间惊扰地方、招摇撞市的话,就不是杖毙那么简单了。”
“奴婢明白!”
魏忠贤当即表态,“请皇爷放心,奴婢会安排好一切,绝不出现任何差池。”
一想到天子所书名单的那些人,要奔赴各地去召,去寻,魏忠贤就暗暗叫苦,这期间敢有任何差池,恐必被天子严惩。
那些在职的武将还好说,内廷派的人能快去快回。
可还有不少是白身,想将这批人悉数寻到,势必要在地方停留较久,魏忠贤也无法保证,负责找寻这批人的内廷宦官,期间是否会做什么。
天子对于内廷的约束,是非常严厉的。
魏忠贤想的这些,朱由校没有在意,倘若连这些事情都办不好,那要魏忠贤何用?
朱由校在意的是他挑选的这批武将,何时可以悉数进抵京城,这样彻改京营,彻改京畿驻防,干预辽地战事,朱由校才有底气。
彼时尚处于泰昌元年,像曹文诏、满桂、周遇吉、黄得功、孙祖寿、何可纲等一批大明武将,要么还在中下层徘徊,要么干脆没有参军,一想到天启元年辽地爆发的战事,朱由校的紧迫感就加重。
更何况除了辽地危局,天启年间的北疆安稳,西南土司叛乱,白莲教起义,各地民变造反,朱由校都需要通盘考虑进来。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大明国祚传承了两百余载,有太多的矛盾和弊政,是日积月累逐步形成的,即便想要逐一解决,也绝非朝夕间可以办到的。
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国情,增强中枢军事力量,牢掌中枢军队兵权,是朱由校在跟大明文官群体博弈抗衡期间,必须要逐步落实下来的。
九月尾的天,有些转凉的迹象。
赶来乾清宫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几人,一想到在午门处跪着的那些御史言官,至今都没得到天子召见,众人的心情各异。
相较于刘一燝、韩爌他们,眉宇间流露出的凝重,身为内阁首辅的方从哲,心情要好一些了。
先前陷进红丸案旋涡的方从哲,得益于朱由校的强势出击,使得该案由洪承畴亲审,甚至将移宫风波并案,让渐有失控的朝局,开始逐步安稳下来,或许只是表面安稳,但方从哲的精神压力得到舒缓。
不过这并不影响方从哲,在心中揣摩新君做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
沉浮于万历朝的那段政治环境,包括方从哲在内的众多文官,心思都是很缜密的,考虑问题也很全面。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绝大多数的群体,没将这些放在治理天下,反而对党同伐异、钻营谋权颇为热衷。
“不必那么多礼数了。”
朱由校看着眼前几人,摆手道:“朕今日召诸卿过来,是有件事情想商榷下。”
嗯?
方从哲、刘一燝、韩爌几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天子想商榷的事情是什么。
“涉及皇考的国丧诸事,眼瞅着也快要结束了。”
朱由校神情自若道:“有件事情朕思虑再三,还是应尽快去做,那就是皇祖父、皇考两朝实录编修之事。”
“陛下,此事是否有些太急了?”
刘一燝眉头微蹙,作揖行礼道:“当前有司对于谥号、庙号尚存争议,没有呈递御前裁定,陛下想编修两朝实录是好……”
“那为何有司就不能从快的商拟出来?”
朱由校冷哼一声,“依着刘卿的意思,难道朕想要尽孝道,还要等有司商拟出来,才能去尽孝吗?”
“臣绝无此意。”
刘一燝忙回道。
实录,乃记载皇帝御极期间的编年体史册,一般是以所记皇帝的谥号或庙号为书名,想将此事做好,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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