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76节
“所以朕打算在天津撤卫设府,这个府,与大明现有的府不一样,今后的天津府,将归属中枢直接统辖。”
“唯有把这一点落实促成,那么天津十三行才能被天津官方掌控住,而非天津被十三行所左右,这是原则性问题,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朱由检露出疑惑,他有些不明白,自家皇兄做的这一切,究竟还藏有哪些谋划部署。
天津已经设下口岸,也在遴选合适地域建设港口,天津海关顺利筹建,天津海防如期发展,其实在朱由校的眼里,整个天津就是大明的开海特区,朱由校想将天津发展起来,以此增加国库财税收入。
奈何发展是需要本钱的,而时下大明的现状,就是朝廷上下都很穷,想要将天津真正发展起来,就必须要另辟蹊径,有效发挥好整合的力量,构建起强势的地方政府,稳固的海防体系,稳健的内帑供应,多样的海上航线,安稳的民间资本,通过此等复杂的运转体系,期间解决一次次斗争博弈,逐步将天津发展起来,围绕对外海贸这条主线,在天津能筹建起多样化的国营和私营领域产业……
“所以皇兄,您在少府新设指导、审计两清吏司,其中就有想干预天津的设想?”沉吟许久的朱由检,似想到了什么,看向朱由校说到。
“没错。”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朕的精力是有限的,朕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怕今后天津实现撤卫设府,朕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天津。
而现在的天津,有大批的金银与土地集中于十三行,让陈奇瑜去直接干涉他们,难度会很大。
所以少府就是极好的替代,别忘了,天津十三行的半数银股,是掌握在少府手里的,而在天津地界也有不少皇庄。
朕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天津的主体发展明确,让少府新设的指导、审计两清吏司起到作用,与天津有司携手围绕开海通商,一边发展国营经济,一边扶持私营经济,待到天津海关税收形成规模,后续逐步归权于天津有司,使得天津能以完整的状态,去积极的向上发展。”
天津十三行的筹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过渡性质的政治让步,在京勋贵及麾下的追随者,在划定的框架之中,想赚多少银子都行,毕竟这是你们的本事,不过明确的底线不能触碰,要求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做,这就很考验朱由校的政治眼光和手段了。
所以就有了天津海关这一总阀门,有了少府这一连接枢纽,有了华汇银号这一支点……
朱由校做的事情,就是用他强权皇帝的名号,明确开海通商这一政策,调拨一批内帑银饷,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开海红利,极具诱惑的吸引民间资本,从而达到花小钱办大事的整体构想。
“朕希望天津开海可以做到从一始终,不为今后能够征收多少税银,就为天津能筹建多样的领域产业。”
朱由校眼神坚毅道:“只说对外海贸这一项,就需要大批海船支撑,而海船并非是凭空出现的,这需要在造船厂去生产,造船需要各式木料、漆料、铁料等,不管是造船这一主体产业,还是上下游供应产业,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生产,去制造。”
“皇弟,天津承载的不止是开海那般简单,其身上更肩负着一种可能,要是可以成功的话,大明将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新路,所以朕不允许任何人,敢在朕谋划这一路期间去搞破坏。”
朱由检张大了嘴巴,对于自家皇兄所讲,他有太多需要消化吸收的,这与先前所知的碰撞在一起,让他有了新的感悟。
似乎大明一直在变。
此刻的朱由检,尚在惊叹于他听到的种种,而他所不知晓的,是彼时的内阁,却在经历一场风暴!
画面一转,内阁。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自朕罢黜内阁首辅、次辅位,内阁上下人心浮躁,全然没有佐政之相,而朝中有司更甚,动辄以国政堪忧为由,名为向朕举荐贤才,实则却……”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昂首挺胸的捧着一份中旨,中气十足的宣读旨意,而在王体乾的面前,跪着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等内阁群辅,至于他们的身后,则是内阁一应属官。
谁都没有想到,在时下会有中旨颁到内阁。
听着内廷太监王体乾宣读的中旨,在场众人流露出各异神情,情绪就更不一样了,因为这道中旨,是以大白话的形式所颁,字里行间对于内阁的不满,对于有司的不满,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罢韩爌群辅之位!”
当王体乾宣读中旨到此处时,除了韩爌以外,在场其他人等心生惊意,谁都没有想到天子竟罢黜了韩爌。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此时的韩爌似像泄了气一般,整个人变得沧桑不少,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场来自辽左的奏捷,使得中枢朝堂的局势陡然急转。
在朱由校的眼里,既然你们不折腾事了,也不继续狂吠了,那朕这位大明天子就折腾些事情,叫你们一个个顾不了别的。
对于内阁的出手,朱由校的政治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用内阁的变动,来转移在京群臣的注意,使得他们无法指摘天津开海,无法插手别的,毕竟内阁位置的变动,必然代表着朝堂洗牌。
心有不服?
心生不满?
不符制度?
那就全给朕憋着吧,谁让朕主导一场辽左大捷呢?
想要指摘朕,你们也主导一场大捷啊!
这便是马上皇帝的优势!
哪怕朱由校没有上战场,可性质是一样的。
“……鉴于今下国朝秩序不稳,军政大事堆积,朕决意特擢朱国祚,进建极殿大学士,加少保兼太子太师,赐蟒袍,总揽内阁事。”
听王体乾宣读到此处时,跪地的朱国祚难以置信,此前在朝闹得沸沸扬扬,要进行廷推的首辅,居然就这样落到他头上了?
这不符合规矩啊!
没有经历在京廷推,就明确的内阁首辅,在文官群体的眼里是不圆满的,甚至有一些是不认的。
朱由校当然知晓这些。
所以这场内阁变革,是暗藏有很多用意的。
随着内阁首辅人选明确,次辅之位也明确了,原通政使钱谦益当选,此人先前在朝呼声也不低,仅次于呼声最高的叶向高。
廷推阁臣?
廷个屁!
或许今后的内阁人选,要重回廷推这条路线,但作为天启朝最新一届的内阁,朱由校要彻底主导,而且五年内,内阁都不会再换人,除非犯下重大过错,导致国朝利益受损,不然过于频繁的更换内阁人选,只会加剧党争。
至于呼声最高的叶向高,一个年龄,就不用讲别的,便被朱由校给淘汰了。
管你在万历朝是不是做过独相,是不是能力很强,在朝野间名望有多高,上了岁数,那就是不行,原内阁首辅方从哲,不也是上了岁数?
这人啊,一旦老了,进取心就会变弱,也会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朱由校是给自己找内阁大臣的,不是找气受的。
过去不对内阁下手,就是他娘的差一场仗。
现在辽左大捷了,朱由校更没有顾虑了。
先给你换了再说!
所以除了首辅与次辅外,内阁群辅不仅增加了名额,关键涉及还很广泛,除了何宗彦、沈、史继偕留下外,群辅新增礼部尚书孙如游,户部尚书毕自严,兵部尚书王象乾,协理京营戎政孙承宗。
当然孙承宗要是进内阁,则协理京营戎政就要卸任,这一切都在朱由校的谋划中,伴随着孙承宗入阁,京营戎政,暂时性的皆由张维贤掌控,至于协理嘛,没有合适人选,就先慢慢挑呗,待到凯旋归京的援辽主力回归,针对京营的全面谋改也就拉开序幕了。
朱由校做事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一环套着一环,目的也很纯粹,就是要将做过的事,让人挑不出任何理由来,想搞事情可以,先找到驳到的理由再说,没有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朕不吃祖制这一套……
第271章 帝王心术
在朱由校的眼里,内阁是辅佐他做事的,不是给他添堵的,统御幅员辽阔的大明,独靠他这位大明天子远远不够,那么多的事情要涉及,要插手,要干预,要解决,即便再怎样勤政克己,也不可能说面面俱到。
人要会坦然面对现实。
正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内阁同属于最高统治一级,政治定位是仅次于皇帝的,毕竟权力在那儿摆着,想处置好军国大事,权力就必须要有,倘若权力的份量不足,不说别的,就底下的人都不服你,那还说什么治理天下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权力终究要分清主次,能当家做主的,掌握绝对威仪的,永远也且只能是一个,多了便会乱套,在大明,特殊的永远是内阁,而非谁在这上面坐,内阁阁臣的权力,是聚焦于内阁本身,不能帮着皇帝分忧,动辄就添堵捣乱,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内阁生出的风波与影响,在乾清宫的朱由校,很早便在心中预想到了,所以朱由校并不是很关心。
乾清宫。
“这天儿真好。”
朱由校走在御道上,抬头望着湛蓝的天,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钱卿,你说辽左的天好吗?”
“肯定好。”
伴驾随行的钱谦益,笑着附和道:“辽左奏捷,击败进犯我明疆之叛逆,陛下记挂着辽左,对那里的百姓而言,这就是最好的天。”
这嘴是真会说。
朱由校保持笑意,看了眼钱谦益,就像这样没有政治原则、贪生怕死、典型利己、钓誉沽名之辈,恰恰很适合待在内阁。
无他。
会见风使舵啊!
天启朝正式组建的新内阁,断不能像万历与泰昌两朝交替过渡下的内阁那样,动辄就与天子唱反调,多数时候不考虑天子所想,需要他们解决问题时,不是拖延,就是强调困难,这绝非是朱由校想要的内阁。
此前不去解决这些,是因为有很多事情堆着,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朱由校也很厌恶方从哲,厌恶他优柔寡断,厌恶他瞻前顾后,作为内阁首辅,却被底下的人围攻,这哪儿像个内阁首辅啊。
不过在御极登基之初,朱由校必须保住方从哲,这个首辅之位是可以收,但怎样收,如何收,那要他这位大明天子说了算。
而不是说因为一些舆情,朝中上疏弹劾的多了,就直接将方从哲罢黜了,看似没什么,实则却是一种倒逼。
现在以朱国祚为首的新内阁,被朱由校借着辽左奏捷敲定,朝野间的政治影响暂且放到一旁,争议归争议,指摘归指摘,但是新内阁就这样定下了,改不了,且在今后的五年,新内阁要将各项弊政和顽疾初步梳理,使得国库可以充盈起来,中央财政收支要稳住,一些为民减负的惠政要确保落实,一切的一切都是紧密围绕下一个五年,要明确推行的维新变法,让中枢朝廷可以掌握主动,而非是处处被动,处处掣肘……
新内阁有做事的人,但光有做事的人还不够,还要有会动嘴皮子的,钱谦益就是不二人选。
“陛下,您此次特召臣进宫,不知是所谓何事?”
跟在天子的身后,见天子不再说话,钱谦益跟着走了会儿,到底是没有按捺住,笑着对朱由校开口道。
被特召进宫的钱谦益,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被擢为内阁次辅了。
而钱谦益更不知晓的,是他陪天子走走时,东暖阁内趴在窗边的朱由检,正观察着这一幕,没办法,谁叫自家皇兄这样说呢,待到这次会见结束,还要考校他。
“也没别的事。”
朱由校负手前行,看向钱谦益说道:“朕知晓钱卿才华绝伦,大明忠烈录眼下在编撰之中,有司呈报言明忠烈录当有一序,以此来叫天下知晓,朕思前想后,觉得满朝文武之中,唯钱卿最为合适。”
这……
钱谦益表情一滞,去给大明忠烈录作序,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别看时下的朝堂,对大明忠烈录、忠烈碑、忠烈庙没有反对,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毕竟辽左奏捷一事,产生的影响太大了,但是在私底下啊,各种不满和争议声很多,更有甚者说天子就是小题大做。
一帮丘八而已,死了就死了呗,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为他们撰忠烈录,修忠烈碑,建忠烈庙,简直是太抬举他们了。
“怎么?”
见钱谦益不言,朱由校眉头微挑道:“钱卿是觉得有不妥之处?还是觉得朕小题大做呢?”
“没,没。”
钱谦益心下一惊,忙作揖行礼道:“臣适才在想如何作序,故而……”
“呵呵,这才是朕的好爱卿啊。”
朱由校闻言笑道,“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由爱卿了,三天,朕要见到爱卿作的序。”
钱谦益是怎样想的,朱由校一眼就瞧出了。
所以朱由校不给钱谦益选择,直接把事情敲定下来,事情难办,你也要给朕办好,不然要你作甚?
想水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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