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64节
朱由校笑着摇摇头,朱由检的这份较真,看起来是那样可爱,倘若世间真是那样,就不叫人世间了,而应称之为天堂,可天堂只存在于幻想中。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目光定在所持那份奏疏上,可里面的内容,却让朱由校脸上的笑意没了。
“崔呈秀人呢?”
朱由校冷冷道。
原本像木头桩子站着的刘若愚,听到天子所问,忙作揖应道:“禀皇爷,今早崔呈秀递了牌子,不过皇爷说不召见外朝诸臣,所以……”
“去,派人到廉政院,召崔呈秀见朕。”
朱由校皱眉道。
“奴婢遵旨。”
刘若愚忙作揖应道,旋即便低首退出东暖阁,安排殿外候着的太监离宫,前去廉政院传达天子口谕。
“皇兄,可是出了何事?”
朱由检从罗汉床上下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朱由校,适才还有说有笑的,为何现在自家皇兄会这般。
“一帮蛀虫败类,全都该杀!”
朱由校合上奏疏,眼神凌厉道:“仓场的事查明了,被逮进廉政院的那帮官吏,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甚至还供出不少人。京通两仓烂透了,甚至北直隶所辖预备仓、常平仓、社仓、义仓、济农仓也都烂透了!”
仓场储粮乃是大明的根本,其起到的作用很大,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被一批批蛀虫依附啃食,早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存在。
倘若大明敢出现粮荒苗头,哪怕是苗头,必将造成严重的混乱,到时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崔呈秀呈递的这封奏疏,仅仅牵扯到北直隶境内,不是没人提及别处,比如山东境内的漕运仓储,比如河南境内的诸仓,但是崔呈秀也怕了,此事他是能提及,可天子震怒之下,真要彻查全国仓场,万一闹出的动静太大,导致地方秩序混乱,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皇弟,敢去内阁吗?”
猜想到这些的朱由校,沉吟刹那,抬头看向朱由检道。
“皇兄何意?”
朱由检却生出疑惑,他不知自家皇兄想叫他去内阁做什么。
“拿着这封奏疏,给朕到内阁去,别顾忌任何人的脸面。”
朱由校站起身,拿着那封奏疏,朝朱由检走去,“给朕好好质问那帮阁臣,一个个是怎样当的差,当初廉政院逮捕这批贪官污吏时,一个个不是弹劾,就是规谏,现在廉政院查出这些,问问他们究竟是真是假呢?”
朱由检的喉结蠕动着。
这种事他还真没干过。
“皇兄,臣弟能否问一点?”
朱由检接过眼前的奏疏,讲出心中所疑。
“说。”
朱由校言简意赅道。
“这批被廉政院抓的贪官污吏,皇兄打算怎么办?”
朱由检询问道。
“杀!”
朱由校眼神凌厉道:“既然查出了,那大明律法就不是摆设,朕不仅要杀他们,还要叫廉政院,出一个奸佞录。
今后凡是被廉政院抓的人,只要查明有贪赃枉法之举,全都要登记造册,朕要叫天下都知道他们做的恶事。”
“那臣弟知道该怎样做了。”
听到此言,朱由检眼神坚毅道:“请皇兄放心,臣弟会办好此事的。”
“去吧。”
朱由校摆摆手道:“把奸佞录的事,也明确告诉给韩爌他们,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脸,继续指摘和抨击天津口岸,没一个叫朕省心的!”
第254章 诸党
刺眼的太阳高悬,天湛蓝,天际簇着朵朵白云,暖风吹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然藏在暗处的汹涌,却怎样都遮掩不住。
内阁。
“这是出了何事?为何五殿下会来内阁?”
“不清楚啊,几位阁老全都被叫去了。”
“这不符规矩吧,五殿下这是要干涉朝政?”
“不懂就别乱说,五殿下是奉了陛下旨意来的。”
“奉了陛下旨意?”
在内阁首辅公事房外,围聚着不少官吏,看着外面所站十几名宦官,表情各异的低声议论起来。
尚未封爵就藩的朱由检,作为当今天子的亲弟弟,突然出宫来了内阁,这难免会让人联想。
而此事也在悄然间从内阁传出……
公事房内。
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几人思绪各异,看着倚着官帽椅的朱由检,尤其是那身飞鱼服,看的让一些人皱起眉头。
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奉诏驾临内阁,还穿了身飞鱼服,这对文官而言是怎样都不能接受的。
反观坐在官帽椅上的朱由检,没有去看韩爌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认真仔细的修着指甲。
而一旁站着的韩赞周,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木头桩子一样。
“五殿下,不知您奉诏来内阁,究竟是所谓何事?”韩爌微皱眉头,见朱由检迟迟不言,朝前走了数步,抬手作揖道。
“韩阁老很急吗?”
朱由检没有抬头,继续修着指甲,风淡云轻的说道。
“回五殿下,内阁尚有不少政务要处置。”
在朱国祚几人的注视下,韩爌语气平静道:“五殿下要是有什么话要讲,还请五殿下能体恤臣等。”
“原来内阁还有政务啊。”
朱由检笑笑,将小刀收好,抬头看向韩爌,“本宫还以为内阁没了首辅与次辅,就是形同虚设了。”
公事房内的气氛变了。
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这话讲的就有些诛心了。
不管怎样,内阁的地位都是不同的,即便朝中真有什么事,那也不是朱由检能说的,毕竟他不是大明皇帝,今后及冠要封爵就藩,而在大明,藩王是不能插手朝政的,到了年纪就要离京就藩!
“都看看吧。”
扫视眼前内阁诸臣,朱由检拿出一封奏疏,重重摔在眼前的书案上,语气冷冷道:“廉政院查的仓场案,真是够触目惊心啊,本宫此次奉诏来内阁,就是想问问你们,我大明的官俸就这样好拿吗?我大明的皇粮就这样好吃吗?”
讲到此处,朱由检撩袍起身。
韩爌、朱国祚几人没有动,而是看着起身的朱由检,心情却不一样,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仓场案,终于要查明定案了吗?
“从正旦结束,朝廷更换年号起,这朝堂闹出多少事。”
朱由检眼神冷厉,言语间带着质询,“红丸移宫两案,萨尔浒之战案,午门叩阙,议吏户两部堂官,国库空虚,外朝有司亏空,哄抬粮价,仓场出事,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辽左生变,保定闹饷……这桩桩件件发生的可真多啊。”
“本宫每每看到皇兄,在乾清宫处理朝政到深夜,有时就在想啊,是不是皇兄太过仁慈了?以至于叫一些人觉得,他们想谋成些什么事,只要没成,那就不行!?”
天子仁慈?
韩爌、朱国祚等内阁大臣,听到朱由检所讲之言,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从天子御极登基以来,不说别的,就说朝堂,就说京畿,有多少人被天子下旨抓起来,有多少人被天子下旨处以极刑。
“说回廉政院督办的仓场案。”
朱由检没有理会众人,继续道:“当初廉政院特设时,朝野间多少人抨击,说什么酷吏当道,天下不宁。
哈哈,这是何其的可笑啊!
没有廉政院,骇人听闻的仓场一案,真相何时能查明?是靠都察院呢?还是靠大理寺啊?再或靠刑部啊?”
“五殿下,您所讲的这些,是天子之意?”
在朱由检的注视下,韩爌皱眉道。
“你管是何人之意!”
朱由检却丝毫不讲情面,冷冷道:“现在是本宫在问你们,不是你们问本宫,韩阁老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难怪。
皇兄想在天津开设口岸,对外开海通商,以增国库财源税收,此事在朝抨击者如云,只怕这一切,都是内阁鼓捣起来的吧。”
“五殿下!您说此言是何意?”
韩爌据理力争道:“天津三卫乃何等要地,是拱卫京畿之门户,纵使要开海通商,那也应选择他地才行。
何况陛下还允准西夷停靠,这必将会对朝廷造成影响。
何况重农抑商乃是我朝国本,倘若人人都见商业之利,而忘记农耕要务,那朝廷岂不陷入被动?”
“你这个人人,是指的谁?”
朱由检双眼微眯,盯看着韩爌道:“别告诉本宫,我朝之民皆有浮财,倘若真是那样的话,为何朝廷的税收不上来?为何国库始终是空虚的?”
韩爌一时语塞。
别看朱由检年岁尚小,还没有及冠,但讲出来的话却颇有章法,提出的问题,也是颇为刁钻。
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几人,见到眼前这一幕,即便心中有很多想说,但此刻却也知晓,不是出头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了?”
朱由检皱眉道:“作为大明的臣子,不想着为天子分忧,为社稷虑,出了问题,不想着怎样解决,但凡涉及到钱粮之事,只要国库拿不出,就把心思放到内帑上,这就是为臣之道吗?”
有些话,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不便讲,讲出来就跌了身份,但同样的话,换一个人来讲就不一样。
朱由检就很合适!
“本宫此来内阁,就是要说一件事。”
朱由检一甩袍袖,“廉政院所查仓场案,还牵扯到不少人,此案尚未结束,被查出的那批贪官污吏,一律处以极刑!
你们不是想讲祖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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