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58节
还真就有人这样做。
结果呢?
不仅人被抓进顺天府大牢了,货物被查抄了,还要缴高额罚款,至于被收买的税官、税丁嘛,一律撤职,被锦衣卫的人逮走了。
这让孙传庭一战成名。
而涉及到崇文门税关的整改还有很多,不仅繁杂,关键是类目多,这也使得孙传庭每天忙的脚不沾地,顺天府衙有太多的事要做,特别是天子大婚前,孙传庭每天睡觉都不足三个时辰。
这就是朱由校的用人之道。
既然把你放到关键位置上,对于你的信赖毫无保留,有哪些想法吧,都悉数讲给你,至于怎样实操,那就要靠你自己,该给你撑腰的时候,必然会给你撑腰,不过差事必须要办漂亮。
“那范参赞,此事该如何处置?”
感受到其他参赞投来的注视,陈明遇将所持奏疏递上,试探着询问范景文的意思。
“先放这吧。”
范景文撩了撩袍袖,看向陈明遇道:“此事本官自有主张,对了,此前让你整理钞关和工关诸事,眼下进展怎样了?”
“还在加紧整理中。”
陈明遇忙拱手行礼道:“钞关与工关历年的进项、征税、税目、递解等较为繁杂,下官……”
“抓点紧。”
范景文态度较好,“本官知道此事繁杂,需查阅和调度的案牍奏疏众多,一项项都要进行核准,过几日陛下就要御览。”
“下官明白。”
陈明遇点头应道。
上书房和南书房的特设,使得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得以从繁杂性的文书中抽身,想知晓哪些事宜,只需一句话,就会有一批人为之而转,这带来的工作效率,是外朝那帮文官难以想象的。
对于两书房的定性,就是充当智囊团的职权,像最终决策这等权力,却牢牢把持在朱由校手里。
该项权力不能下放,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书房必成新的党争地,这是朱由校断不愿看到的。
也恰恰是两书房的定位清晰,使得此前朝中有任何风波或变故,都没有对两书房产生任何影响。
在这里当差做事的人,一个个都谨小慎微的做着本职差事。
因为涉足这些情况,一旦被查到或泄露机要,一旦被查到,不仅会受到严惩,关键是永不录用,更严重些还会连累亲族。
此等高压的环境下,也必然要明确一点,凡是外放出去的人,仕途上必须进一大步,不然谁会干这等苦差事?
“范景文!!”
一道声音的响起,让平静的南书房,立时就变了氛围。
天子亲临南书房了。
“臣等……”
“说正事!”
来到南书房诸参赞大臣的公事房,朱由校将所拿奏疏重重摔到书案上,这让作揖行礼的范景文、董应举、施邦曜、韩一良几人,无不是心下一紧,先前天子不是没有亲临过南书房,但像今日这等举止却很少见。
“都看看杨涟急递进京的这份河患疏吧。”
朱由校撩袍坐下,伸手对范景文他们道:“倘若不是杨涟,朕还真不知晓,河政竟藏着这么多猫腻!”
出事了。
听闻天子所言,范景文、董应举、施邦曜、韩一良几人流露出各异神情,联想到当前的朝局,恐怕这件事情小不了。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范景文低首上前,将书案上的那份奏疏双手捧起,而董应举几人则围上来,南书房要地,太监也好,宦官也罢,都不准随意进出,哪怕是御前太监,朱由校亲临两书房,他们都要候在外面。
“这……”
范景文、董应举几人,在看完杨涟所递河患疏,无不心生惊意,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朕是没有想到啊。”
瞧见几人的神态,朱由校眼神凌厉道:“河南境内的河政,竟然糜烂到这等地步,杨涟、左光斗他们暗查的,跟有司呈报的完全是两码事,你们说说,朕是相信谁好呢?黄河大坝都快成摆设了!谁给朕说说,皇祖父御极登基期间,仅治理黄河水患,朝廷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
“禀陛下。”
负责梳理河政诸事的董应举,此刻额头生出细汗,抬手作揖道:“具体的数额尚未核算出来,不过根据现有进行的梳理,臣预估几千万两是……”
说着,说着,董应举说不出来了。
都不用说万历一朝,只花在黄河治理上有多少银子,就最近数载间,朝廷也没少调拨钱粮,几百万两是兜不住的,且中间还牵扯到免税等事,毕竟黄河水患一旦出现,地方必然是不稳的。
就这还没有牵扯到赈灾。
如果杨涟呈递的河患疏是真,那过去拨的那些钱粮,董应举都怀疑究竟是修筑河堤,安稳河政了,还是叫一些人给贪了。
“几千万两?”
朱由校笑了,看着眼前众人,“治理黄河,向来是朝廷的要务,可谓是年年修,结果呢?成效却是那样差强人意。
大的水患拦不住,动辄地方就来句百年难遇,几百年难遇,朝廷呢?一次次的调拨钱粮,可河政为何还是这般?
更叫朕觉得可笑的,是每至秋汛到来时,就有不少祭祀祈求,把希望寄托到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这大明的地方官,未免也太好当了吧!”
当初杨涟、左光斗他们,在午门闹什么叩阙,被抓进锦衣卫诏狱,朱由校特意留他们一命,就是为了叫他们做事做刀,河政,是朱由校今后必然严查的领域,甚至从天启元年开始就要逐步紧抓。
原因很简单。
今后会频繁出现自然灾害,一个水患,一个旱灾,要是不能有效解决,那粮食产量必受重创,这对于大明而言损失太大。
所以河政要改,要大改。
该领域在大明是肥差。
都不用刻意去捞,都能沾一手油水。
那要是刻意捞,泼天大财都能搞到。
先前杨涟他们去了河南,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向京城呈递密奏,朱由校还怀疑杨涟他们是不是怕了。
没想到啊,在外朝那帮文官,一个个的眼睛,盯着空缺的内阁首辅、次辅之际,甚至掀起阵阵涟漪时,杨涟的奏疏来了。
“即刻召集人手,将这份河患疏抄录,朕要叫在京的官员,人手一份!”朱由校语气冷冷道:“一个个该操心的事,不去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比谁都上赶着,大明的官俸,还没好拿到这等地步。”
“臣等遵旨。”
众人忙作揖应道。
“董应举。”
“臣在!”
董应举上前道。
“领着你麾下的人,把已梳理好的奏疏案牍,给朕搬去内阁。”朱由校撩袍起身,看向董应举道:“叫那帮内阁大臣,一个个都好好看,认真看,内阁了事,去工部,去都察院,去工科,就问他们一句,这些钱粮都花哪儿去了!”
“臣领旨。”
董应举强忍着惊意,忙低首应道。
一个个不就想找事吗?
好啊!
那就找吧,反正这副烂摊子,就这样摆着,你们不急,朕就更不急了,要是大明救不回来,那你们一个个也都跑不了。
朱由校昂首离开南书房,他倒是要好好瞧瞧,大明暗藏的疮痍究竟有多少……
第245章 乾清宫廷议
杨涟所写的河患疏,就像是在滚沸的油锅里,骤然泼进一瓢凉水,使得朝堂的氛围再度急转。
谁都没有料想到杨涟,居然就敢写出这等奏疏,不止是朝中其他大臣没有想到,甚至是韩爌他们都始料未及。
仓场这本糊涂账,至今被廉政院死死揪着,一批官吏被传唤进廉政院,说是传唤,实为逮捕,这让不少人担心会查到漕运上,毕竟仓场和漕运是密不可分的,前者出事,后者必爆雷。
这也是为何天子大婚刚刚结束,朝中就掀起新一轮会推风波,毕竟先前也掀起了,却被天子留中无视,借的就是大婚名义,现在这股风潮更盛,就是想要通过角逐内阁首辅、次辅之位,继而转移注意和矛盾。
当然,这两个空缺的位置,也的确有不少人想争!
明明这股势头起来了,偏偏在这等形势下,杨涟的奏疏进京了,最为关键的一点,河患疏是密呈御前的密奏!
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这必然被打个措手不及。
乾清宫。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内阁群辅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六部尚书崔景荣、毕自严、孙如游、王象乾、黄克瓒、王永光,通政使钱谦益,户部左侍郎南居益,户部右侍郎李宗延,工部左侍郎陈邦瞻,工部右侍郎王舜鼎,都察院右都御史亓诗教,左副都御史孙居相,左佥都御史李邦华,右佥都御史袁应泰,六科都给事中范世济、薛凤翔、李若珪、吴亮嗣、魏应嘉、钱梦皋……
在河患疏传朝两日后,朝堂风向再变之际,天子这才姗姗召见一批朝臣。
“臣等拜见陛下!”
气氛压抑的乾清宫正殿,被召诸臣行跪拜之礼,朱由校坐在龙椅上,环视殿内所聚诸臣,没有任何表情。
天子没有说话,殿内诸臣难免多想,谁都不知此时的天子在想些什么,不过谁也都清楚天子很生气。
河政胆敢有任何事情,那都不是小事,特别是黄河,敢泛滥或决堤,两岸遭难的群体不计其数,会死很多人!!
“都起来吧。”
不知沉默了多久,朱由校向前探探身,语气低沉道:“杨涟所写河患疏,诸卿想必都看了吧?都有何感想呢?”
“不过有感想又能怎样呢?”
说着,朱由校站起身来,环视殿内诸臣,竟然笑了起来,“朕待在这座紫禁城,诸卿待在这座京城,即便是真发了大水,冲垮河堤,冲毁良田,那水患也落不到朕头上,更落不到诸卿头上。
嗯,最好是真发场大水,这样黄河两岸的百姓,或者淮河两岸的百姓,再或其他地方的百姓,就能在各地怒骂暴明了,嗯,跟朕这个暴君绝配,到时候啊,咱们就待在这京城,等着各地暴民,朕觉得叫暴民合适,暴明治下的万民,不叫暴民,叫什么呢?良民?顺民?哈哈哈……”
朱由校发出的笑声,在这座大殿内回荡开。
辅韩爌、朱国祚、何宗彦、沈、史继偕等一众大臣,听到天子的笑声,流露出各异的神情,部分大臣低下脑袋,不敢去看天子。
天子讲这种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啊。
“陛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在朝选派大臣,赶赴山西、河南、山东等地,查验各地河政。”
在此等态势下,毕自严走出朝班,持朝笏拜道:“且不论杨涟所写河患疏,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然河政乃本朝头等大事,河政不稳,这地方不稳,尤其是河南、山东、两淮交汇处,一条黄河,一条淮河,再加上大运河,倘若该地域敢有任何水患,必然会造成严重影响,何况中都所在地势……”
毕自严所讲异常清晰,对于河政的几处要点都特别点明,这让不少朝臣无不点头表示认可。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对症下药去巡查,倘若各地河政真有问题,就要尽快解决才行,否则真出现水患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彼时的黄河入海口,是在淮安府一带,黄河夺淮入海,又牵扯到运河,这使得河政治理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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