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在大观园种菜 第63节
却在此时,被快步赶上来的戴权,一把将狐裘大氅替万岁爷披上。
感受到暖意的崇德帝,正想笑骂一句戴权,注意力却被广场上那一长串的内阁小吏们,给吸引过去。
领头的一名正七品官员,远远望见殿门的陛下,便领着众人放下担子,恭声请安陛见,复又恭敬奏禀。
“启禀陛下,这边是御史和给事中递上来的奏本,这边是各部官员们上的的折子,皆是弹劾西宁伯的。”
闻言,戴权好奇地伸长脖子一瞧。
‘嚯,西宁伯这是惹怒满朝文臣了?’
‘广场台阶前,这长长一连串的箩筐,都是弹劾西宁伯的?’
崇德帝脸色平静,挥了挥手,让内阁的人先行退下。
下得台阶的崇德帝,随手拾起一本打开,匆匆一阅,眼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冷意。
忽尔,崇德帝瞧见广场另一边,几个小太监正抬着银霜炭往殿侧一旁走去。
“戴权,最近暖阁的热气不够暖和,将这些顽意抬去殿檐那处,添一把柴火。”
“老奴尊旨。”
戴权躬身领旨,忙吩咐殿门侍立的内侍,和龙禁尉上前搭把手。
吩咐完戴权的崇德帝,来回徒步活动身子后,复又折身回了暖阁。
紫宸殿殿外一侧,殿内暖阁供暖添火处。
戴权刚抬脚过来,瞧见一名红衣内侍,正准备将弹劾西宁伯的奏折扔进火洞,忙喊了声。
“先别忙,等咱家瞧一眼再烧。”
红衣内侍闻言,茫然转身,不解地问了一句:“干爹,万岁爷不是说直接烧了吗,干爹还瞧他做甚?这些文臣来去都是那几句话,儿子都能给念叨上几句了,干爹喜欢听,晚上等干爹空了,儿子侍奉干爹时,再念给干爹听。”
戴权疾行几步,来到添火处,尖声道:
“当然是瞧瞧都有谁弹劾西宁伯,咱家要拿个小本本,替西宁伯给记下来,回头咱家再找西宁伯拿点茶钱。”
一旁机灵的小内侍闻言,急忙飞快地闪身跑了出去,显然是替干爹拿纸笔去了。
“小崽子不错!”
戴权尖尖地笑了一声。
先前那红衣内侍,抬眸见是自己的胞弟,也不妒忌,眨着大眼睛,不解地问了一句:
“干爹,这位西宁伯得罪了满朝文臣,他回来后,还有胆子敢找他们的麻烦?还有,今日他这算是狠狠地打了杨阁老的脸面罢,他就不怕杨阁老报复?”
戴权直接赏了他一个爆栗,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这就是你下面没了那条叽叽,人家是伯爷的原因。”
“……”
不多会,内阁几位大学士联袂来到紫宸殿的广场中。
诸大学士远远便瞧见戴权一行人,正在烧着箩筐里面的奏本。
见此状况,四位大学士面面相觑。
惟有杨瑞和一人,在内阁时面无表情,这时,他的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
旋即,杨瑞和一拂衣袍,转身抬脚离开。
其他四位大学士见状,他们也纷纷调转身子,打道返回内阁大殿去了。
回去的路上,诸位大学士心思各异。
自上皇登极后,杨季卿先后把持朝政近三十年。
陛下在位三年,如若想亲政,必然是要将承安朝的旧臣,全部给清理出中枢位置。
而承安朝的旧臣头脑,首要便是杨季卿。
内阁诸人,包括杨瑞和,他们早在三年前,便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出。
他们当中有急流勇退的,譬如谢敏。
也有寻思靠拢崇德帝的,如王易之、郑琪。
但王易之、郑琪表面上,皆是与首辅一团和气,他们也担心杨季卿一党的打击报复。
毕竟,杨季卿坐在首辅的位置,已经太长时间。
从陛下大力简拔文淮为东阁学士来看,虽说这位东阁学士少了个大字,任谁也瞧得出来,陛下是有意将文淮推进内阁。
而文淮,则是陛下推出来,与杨瑞和扳手腕的领头羊。
今日看来,陛下的耐心,显然是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只是,内阁诸位大学士没想到,陛下竟如此信任西宁伯。
哪怕是现在,满朝堂弹劾他的奏本,堆了长长几大箱。
也撼动不了,西宁伯在陛下心里的位置。
第76章 江南风骤起贾玖至扬州 (周一求追读)
前几日连下几场小雪的金陵城,满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刚过完小年没多久的金陵城。
上至权勋官绅大户,下到全城黎民百姓,无不是喜气洋洋,准备着崇德四年的正旦到来。
整座金陵城焕然一新,笼罩在喜迎新年的气氛中,辛苦忙碌拼搏一年的平头百姓,笑逐颜开地备起了年货礼。
今日,金陵六部衙门、两江总督府及巡抚衙门,皆被神京快马而至的一道邸报,给整懵了。
朝廷在搞什么?
偏偏在年关的时候,下来这么一大票官老爷?
北方的饺子吃腻歪了?上赶着到咱们江南吃年糕来了?
各部司、各衙门的官员们,无不是在心里埋汰了一波。
随之而来的,则是让金陵陪都的所属官员们,心头弥漫起一层深深的阴霾。
过不了几日,钦差使团南下的消息,便蔓延至整个江南行省各府县城。
金陵府下辖上元、江宁、句容、溧阳、溧水、高淳、江浦、六合八县。
钦差的到来,让八县所属官员们则是又惧又喜。
八县属官所惧的是,他们担心钦差的到来,会被上官们的压力下迁怒、连累到他们。
所喜无非是朝廷邸报上说了,来的只是江南巡按使,他们份属金陵陪都,不在江南行省的辖区。
南下钦差使团过来,行辕必定是会设在金陵府里面。
如此一来,他们一旦能够抱上钦差的大腿,随便往那处地方挪一挪,都比在金陵府的眼皮下做官老爷来得舒坦。
虽说他们皆有独立的县城,但他们连那些附郭县都比不上。
至少人家附郭县只要伺候好府衙的官员就好,而他们的头上,要伺候的官老爷实在是太多了。
……
金陵城东郊,一处庄田里。
一位身穿便服的老人,居中正座,他的面前侍立着一位目露急色,五十左右的青袍男人。
“先生,弟子估摸着船速,再有不到十日左右的时间,钦差使团便会到来,下面的人指定会有坐不住的。”
闻言,老人沉声道:“莫慌,这天还没蹋下来,一会你离开,着人收集钦差正使的信息,特别是那位都有什么喜好之类的,以及他的家人情况。”
说罢,将手中的茶盅放下,沉吟半响,老人道:
“你回去后,要先稳住户部下面的人,至于府城那边,你且派人传话下去,让他们都稳住阵脚,都莫慌,这不还有甄家这座真佛在吗,让他们都把心放在肚子里。”
青袍男人点头应下,遂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先生,那些账目不经查的,以往都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下来,此次朝廷来势汹汹,派下的皆是各部郎中、主事、经历,他们追查各部司下面的账目,想来应是轻而易举。”
老人闻言,端茶的动作一顿,诧异问道:“什么?六部都有人下来?邸报怎么说的,使团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青袍男人一怔,难道先生还没有瞧过邸报,不及多想,随即将钦差使团的人员名单,一一说了出来。
“有古怪!”
老人听见副使是王俞和陆慎的名字,第一时间便想到此事不简单!
“你是说这个贾玖,才刚刚因功晋了个三等西宁伯,还兼领了两浙采风使?”
“是的,先生,有关西宁伯的晋爵邸报,也就比钦差南下的邸报,前后脚到的金陵,只是弟子对这个贾玖此人,一无所知。
邸报上面也没有过多提起此人的过往,他的有关信息,可能需要等神京那边的人送过来,才能够知晓。”
老人抬手轻轻拍打着太师椅扶手。
半响,一双老眼迸射出一道精光。
结合陆慎和王俞都是两浙人,再加上刚刚履新不足三个月的两浙都转盐运使江蕃。
老人适才闻知,钦差副使是户部右侍郎时,心头猛地跳了起来,此时,心底那块重石才渐渐落了下来。
朝廷在年关时派下使团,这应该是,项庄舞剑。
至于那个沛公,多半不是自己这边。
不过,自己这边,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半响,没见先生回话,青袍男子有点着急,问道:
“先生,是不是命人重新做一份账目,按钦差坐船的行程,给弟子三五日,弟子多雇点人手,时间上也差不多够了。”
“糊涂,你把他们都当瞎子了不成?新账目和旧账目笔迹有所差别,经年老吏一眼便能瞧出来,你这不是把痛脚往上递给他们?”
青袍男子一咬牙,厉声道:“那直接把案牍库给烧了,不然被他们寻找到经年的账目,再一一查验贮库,弟子就怕下面的人承受不了,一旦他们坐不住,那咱们便危了!”
不到青袍男人不害怕,以往神京下来的巡按御史,都是带他们吃吃花酒、再逛一逛秦淮河。
最后,双方皆大欢喜。
“不成,钦差人还没到,案牍库便没了,是个人都瞧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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