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第199节
在一个多时辰的仪式过程当中,赵骏都在好奇地四下打量着祭祀庆典。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那么高规格以及如此隆重的活动。
以前村子里每年倒也会举行祭祖,问题是他当时在村子就是个小辈,一切规格都是由那些老人和长辈操办,能够排在前面的要么是有钱有势,要么是德高望重,跟他没多大关系。
基本上他就是在人潮后面跟着大部队在祠堂给老赵家列祖列宗磕个头,然后等到中午和下午,全村几百上千号人在祠堂内外吃席,一起欢欢乐乐过新年。
现在不仅是在最高规格的皇家庆典上参加仪式,还站在队伍最前面,并且直接祭祀赵匡胤、赵光义、赵桓等人,这体验还真是新鲜。
最有意思的是,原本在村子祠堂牌位里的宋仁宗赵祯,现在是主要祭祀者,自己变成次要祭祀者。
不知道千百年后,要是后世南方中部地区那个叫赵家湾的小村庄还在的话,列祖列宗的牌位里,会不会加上自己的名字?
“礼毕!”
等到晌午时分,随着礼部尚书的一声呐喊,冗长的仪式总算是结束。
赵祯从祭坛上走下来,往往紫宸殿而去。
中午时分,紫宸殿以及周围宫殿,布置了大量的宴席,赵祯大宴群臣,百官共同庆贺,晚上还要去东华门看烟花。
赵骏作为位高权重的政制院知院,跟在赵祯左右,一路到了紫宸殿内,便正式开席了。
诸多高级大臣在内殿,其余官吏、勋贵、宗室则在侧殿和外殿。
按照往年习俗,内殿这边正式一点,外殿那边则随意许多,诸多文人大士,互相写词邀对,一片歌舞升平的迹象。
所以眼下外殿当中,上百名中下级文臣们便已经举办起了文会,一个个写起了诗词来。
“次公兄,我这词如何啊?”
“不错不错,写得很好。”
“子常兄,来看看我这词,评价一番。”
“写得不错,就是缺失了几分韵味,若是这绿树改成碧树更好。”
外殿宽阔,摆了上百张桌子,大家席地而坐,地面铺着竹席,虽然是晚冬时节,天气还冷,可室内各种炭火点燃,温暖如春。
由于没有高级官员以及皇帝在场,所以这些穿绿袍子的中下级官员都颇为放荡,不怎么拘谨。
别看都是五品以上的绿袍子,但他们其实都是各部的员外郎、知制诰、阁侍讲、诸司郎中、御史、谏官之类,目前改制之后,都是各部门实权中级官员,再进一步可以外出知州。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政制院以及十多个部门的尚书、侍郎以外,他们就是下面的中坚力量,再过几年,都是有资格成为尚书侍郎乃至宰相的人。
对于朝堂规矩,自然是一清二楚。
年关到来,官家与百官同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和繁文缛节,大家边喝酒,边与三五好友或躺、或坐、或靠,闲聊的闲聊,写诗词的写诗词,好一番热闹。
而内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来的各枢密院枢相、计相、参知政事以及平章军国事,如今已经改成了各部门尚书,政制院同知。
二十多个穿着紫色大袍的高级官员们正襟危坐,赵祯坐在上面,旁边是怀了两个多月身孕的曹皇后。
赵骏的位置就在赵祯旁边下首第一位。
宴席开始后,赵祯先举起酒杯,笑语盈盈地对下面众人道:“诸卿,新春之时,普天同庆,望国泰民安,天下万福攸同,朕为大家喝彩!”
喝彩便是唐宋时期出现,在唐朝是指赌博时的呼喝叫采。到宋朝逐渐成为了叫好赞美的词语,在词中常常出现。
听到赵祯的话,众臣便也举起了酒杯,起身纷纷说道:“祝官家身体康泰,大宋福泽连绵。”
又有礼部尚书说道:“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愿保兹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且逢良辰,顺颂时宜。”
各种各样的祝福词出现在大家的嘴中,弄得赵骏颇为尴尬。
他对古时候的祝福词的确不是很了解。
想了想,他就说道:“愿陛下欢愉且胜意,万事皆可期。愿娘娘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哈哈哈哈哈。”
一番祝福之后,赵祯非常高兴,举起酒杯说道:“来,饮酒!”
说着一口干了。
众臣便也饮下了酒,等坐下之后,歌舞便开始了。
一群歌姬走入厅堂,又有乐师坐在了角落,欢快的新春音乐以及舞蹈,屋内很快便其乐融融起来。
赵骏其实很不习惯这种环境,没有手机玩,没有春晚看,没有电脑用,光看这歌舞确实没什么意思,便专注于干饭,宋朝已经出现炒菜,色香味俱全,狠狠地吃起来。
等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一曲歌舞毕,众臣纷纷喝彩。便在这个时候,门外王守忠进来,向赵祯禀报说今年佳诗出现,要献给皇上。
这也算是惯例了。
外面的绿袍子官员们纷纷文斗,写出最好的诗词进献,也算是给新年祝福,同时若是诗词写得好,入了皇帝和宰相们的眼,以后升迁速度也快。
赵祯笑着说道:“今年是哪位大贤写出了好诗啊?”
王守忠说道:“是尚书工部员外郎宋子京。”
宋子京就是宋祁,宋庠的弟弟。
得知是他赵祯倒也不意外,宋家兄弟都有才名,诗词写得不错,就点点头道:“宣。”
“宣!”
王守忠大喊一声。
外面的宋祁便走了进来,站在中央正厅下,拱手向赵祯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往常这些人虽是各部中坚,却除了御史和谏官以外,是没资格上朝的,所以宋祁其实很少见到皇帝,此刻进入其中,严肃站立,希望能得到个好印象。
赵祯笑道:“听说宋卿写了好诗?”
“只是应景即兴之作。”
宋祁双手将写好的词交给王守忠,笑道:“因跟随陛下祭祀天地祖宗,臣心有所感,便写下了这诗。”
“嗯,好。”
赵祯接过王守忠递来的诗文,看了过去,就看到写的诗确实是祭祀佳文,内容很精彩。
当下他便让王守忠念出来。
王守忠举着诗文,大声说道:“上帝怀明德,圆坛展盛仪。南城七里路,三岁一郊时。豫动森华盖,乾行俪绛螭。山河对旒冕,辰象倚旍旗。乐祏前增谧,皇灵下告慈,密都俄奠玉,清庙遍尝粢”
这诗内容磅礴大气,用词华丽,虽然没什么特别之处,基本就是辞藻堆砌,却也的确应景。
“好诗!”
“此诗文写得很好。”
“有一流祭祀佳文的风采呀。”
众人纷纷评价,拍手喝彩。
虽说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句子,但祭祀文本来就很难出千古名句。
往往都是华丽辞藻堆砌,何况华丽辞藻也得技术含量。
不仅要求行文工整,还得平仄合意。
显然宋祁的这首诗词,就是一首比较标准的佳文。
赵祯也觉得很好,环顾四周大臣们,说道:“宋卿此诗很好,当赏,诸卿有谁出来应和吗?”
宋朝诗词文风很盛,举行文会的时候,有应和的说法。
这种玩法其实是唐朝开始,像刘禹锡、白居易和元稹之间,常在宴会上写应和诗。
那首著名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就是与白居易在酒会应和而来。
听到赵祯的话,晏殊沉吟了一下,起身说道:“老夫来吧。”
“晏相才高八斗,子京自愧弗如。”
见到晏殊起身,宋祁就有点胆怯,毕竟晏殊乃是大诗词家,文名遍布大宋,要是写出一首比他还好的应景诗词,那不就被压了文名吗?
所以宋祁连忙服软道:“若是晏相写词的话,那子京恐怕就得掩面而去了。”
“哈哈哈哈哈。”
见到宋祁服软,晏殊很高兴,就又坐了回去。
赵祯饶有兴趣地说道:“那宋卿觉得,哪位相公的诗词,能与宋卿应和呢?”
宋祁四下看看。
吕夷简、王曾、李迪等人都不是善茬。
虽然他们没什么太大文名,但实际上都有不错的写词水准,拼起来有点搞不过。
其余人也都不差,万一翻船了,被人家压了下去,有点丢脸。
文名这个东西对于文人来说,还是得争一争。
想了一下,宋祁就只好苦笑道:“除了晏相公以外,诸位相公若是想写,都可。”
他其实是想挑软柿子,瞄准了干饭的赵骏。
但听说咱们这位赵知院小心眼,得罪了知院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所以他也没那么大胆子来撩拨虎须。
只是他四下扫视,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正埋头干饭的赵骏的样子,却是被上面的赵祯注意到。
赵祯乐呵地想看戏,就大手一挥道:“无妨,在场诸位相公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写不出来他们也不会怪你。汉龙,要是你写不出来诗词,会责怪宋卿吗?”
赵骏抬起头,瞥了眼宋祁,乐道:“我倒是不会怪他,但你们确定我写不出诗词吗?”
“哈哈哈哈哈。”
诸多执宰们都笑了起来。
其余不知内情的各部门尚书倒是一头雾水。
难道宰相们和皇帝都知道咱们这位知院有高超的诗词水平吗?
“既是如此,那我选知院来与我的诗做应和诗!”
赵骏这话反而激起宋祁的不悦。
世人都知政制院知院并非科举入仕,而是从皇城司知司再被提拔到政制院,得到了官家以及宰相们的支持才坐进了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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