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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95节

涂节话音刚落,前来相送吴忧,面露不舍之色的应天府一应僚属,悉数拱手抱拳,齐声喝道,“卑职等祝府尊大人马到功成,横扫倭国,建不世之功!”

“借诸位吉言,多谢了!”

拱手抱拳回了一礼,吴忧剑眉微挑,朗声道,“临行之前,本府送诸位一句话,十六个字,秉公执法,善待百姓,团结一致,无人敢欺!”

“谨遵大人教诲!”

环顾了一圈众人,嘴角含笑的吴忧,微微点了点头,“今日一别,相见有期,大家保重!”

“大人保重!”

就在这时,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马车,缓缓掀开车帘,一位身材健硕,浓须阔鼻的中年汉子,大步向前,

吴忧正待抱拳见礼,汤和却抢先一步摆了摆手,“显扬不必多礼,走,上我府上喝酒去!”

相较文臣,吴忧更喜和直来直往的武将打交道,而对于开国元勋汤和,吴忧更是极具好感,“国公爷亲迎,不仅叫在下受宠若惊,更是折煞在下了!”

正待离去,吴忧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缓缓扫视了一圈应天府众僚属,拱手抱拳,沉声道,

“盼诸位今后恪尽职守,造福百姓,万毋堕了我应天府衙的名头,今日一别,后会有期,诸位保重!”

虽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临别在即,极为护短的府尊大人即将远征,早已心悦诚服的众人,心中的不舍,难以言喻,

“卑职等必谨遵大人均命,...恭送大人!”

……

信国公府大堂内,脸颊微微泛起酒后红晕的汤和,望着饮酒十余斤 脸色却丝毫无异的吴忧,忍不住赞叹道,

“早有传闻,说你酒量匪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酒量匪浅?

或许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倒是更为恰当一些!

从未喝醉,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醉酒的底线到底在哪的吴忧,嘴角微掀,轻笑道,“国公爷,想来您今日叫在下过府饮宴,不会是专程找在下比拼酒量吧?”

闻言,看了一眼吴忧身旁的几个五斤重的酒坛子,已有三分醉意的汤和顿时眼角一跳,

比拼酒量?

十几斤酒下肚,你小子就好似喝水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他么还用比?

“今日暂且作罢,改日你我再一醉方休!”

或许生怕吴忧冷不丁冒出一句,今日酒兴正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一醉方休如何?

不待吴忧回应,汤和赶忙对一旁的婢女摆了摆手,“去,将本公压箱底的好茶泡上两壶端上来!”

“是,国公爷!”,婢女行了一礼,隐晦的看了一眼堂堂国公爷口中即年轻,且俊朗非凡的贵客,眼中掠过一缕异彩,款款离去!

俗话说酒醉心明,汤和虽有三分醉意,头脑却是异常清醒,待婢女离去,当即直奔主题,

“不瞒显扬你说,朝中将帅云集,人才济济,率军征倭的重任,汤某之前从未想过,到头来,竟会意外的落在我汤和的身上,

也正因如此,此番征倭之行,且尚是大明开国以来的首次跨海远征,汤某这心中,...没底啊!”

“国公爷...”

吴忧刚刚开口,便被汤和一把按住了肩膀,含笑道,“怎么,魏国公徐达能当你道一声徐叔,韩国公李善长能当你道一声李叔,

与显扬你在万花楼差点抽刀子动手的曹国公李文忠,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成了你曹叔,到了汤某这,就成了国公爷?”

“汤叔您身份显赫,且功勋着著,您不说话,显扬又岂敢冒昧?”

扭扭捏捏并非吴忧的性格,说罢,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小侄,见过汤叔!”

“好好好!”

“坐下说话!”

拍了拍吴忧的肩膀,毫不掩饰眼中欣赏之色的汤和,竖起了三根手指,交心道,“明人不说暗话,汤叔认你为侄,只因三点!

一,某听闻你父母亡于乱世,身世坎坷,孑然一身,汤某感同身受,今后,某便是你亲叔!

其次,你小子年纪轻轻,便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贪官污吏,不法奸佞,当杀则杀,

甘为走狗,与倭寇沆瀣一气,残害沿海各省百姓的方国珍余部五万余人,你也是该屠就屠,丝毫不为仁义之名所累,

朝堂上一些迂腐无能之辈的狗屁言论,你小子也是当驳则驳,丝毫不留情面,令我等他们眼中的莽夫,大感快意,

不瞒你说,你小子虽立足朝堂时日尚短,但你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极对汤某,还有众弟兄的脾气!”

“汤叔拳拳盛意,显扬明白!”

拱了拱手,吴忧剑眉微挑,虽嘴角含笑,眼底却是煞气弥漫,“说到底,显扬不过是遵循本心行事罢了,

即便是不为世人所理解,千夫所指,受尽万人唾骂,那又如何?

总之,凡国家蛀虫,百姓祸害,天不收他,...我来收!”

望着面前剑眉高耸,英姿勃发且眼含浓浓煞气的吴忧,汤和微微一愣,暗自感叹道,生子,当如吴显扬!

与此人相比,鼎儿他,差之甚远啊!

“说的好,就凭你今日的一番话,汤某断言,待我等开国元勋悉数老去,你,吴显扬,必将成为朝中的...中流砥柱!”

此言份量极重,吴忧正待说话,汤和却微微摆了摆手,“此乃汤叔肺腑之言,你无须自谦!”

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汤和,虽功勋着著,位极人臣,却也是心病缠身,有其忧虑所在,

说罢,汤和突然起身,拱手抱拳深施一礼,肃然道,“不瞒你说,认你为侄,除以上两个原因之外,也有我汤和的私心作祟!

常言说的好,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替旧人,贤侄不仅才华横溢,且重情重义,汤某,有一事相求!”

汤和的心病,吴忧早已了然于胸,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吾镇此城,如坐屋脊,左顾则左,右顾则右,此言,当真是...霸道绝伦呐!”

说罢,眼含一缕深意的吴忧,凝视着瞳孔一缩的汤和,幽幽的感叹道,“小侄不得不说,论霸气,您足以比肩...汉之霍光!”

第 479 章 一场关乎利益分配的重新洗牌,谁阻,谁死!!!

“...汉之霍光?”

此言一出,脸色顿时煞白的汤和,浑身一颤之后,竟罕见的失去了往日的沉稳,陷入了失神之中!

当初镇守常州之际,酒后狂悖之言,迄今为止,知情者亦不过区区几人,可今日却被吴忧一口道出,更令汤和感到恐怖的是,乃是汉之霍光这个词,

而汤和虽出身微末,又岂能不知西汉那位权倾一时,权力之大,行为之悖的霍光,在其死后,累及满门被诛的凄惨下场!

正值客厅陷入一片寂静之时,一道软糯轻柔的嗓音,终于让双目圆睁,额头密布了一层汗水的汤和,回过了神!

“老爷,茶已泡好!”

深吸了口气,汤和满脸肃然的摆了摆手,“把门关上,没本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足堂中半步!”

“是,国公爷!”,福了一礼,婢女刚刚转身,眼底却飞快的掠过一缕深沉!

然而,婢女眼底转瞬即逝的这一缕深沉,却让恰巧看到这一幕的吴忧,提起茶壶的手微微一顿,

待到堂中房门紧闭,眼角轻跳的吴忧,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养心殿方向,暗自吐槽道,

老朱啊老朱,锦衣卫如此厉害,恐怕您老的把兄弟,晚上和哪个小妾安寝,坚持了多久,都用了哪些姿势,您老,都了如指掌吧?

“咳咳,汤叔,要不,还是将房门打开?这好端端的把门关上,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

“两个大老爷们待一起,能引起什么误会?”

心事重重的汤和显然没多想,摆了摆手,神情肃然道,“显扬,叔问你个事儿,你须的实话实说,汉之霍光这个说词,是你随口之言,还是...”

虽点到即止,但吴忧又岂能不明其中之意,当即摇了摇头,含笑道,“在您与二虎入宫之前,圣上让小侄给您带句话,

大致的意思是,您老当时马尿喝多了,有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您没必要整日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他,不吃那一套!”

“圣上他...他真这么说?”,闻言,汤和顿时长松了口气,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其实那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像身上的一根刺,谁都不拔,小问题也终会酝酿成大问题!把话说开也就是了!”

说罢,吴忧嘴角微掀,揶揄道,“至于汉之霍光那句话,不过是出于小侄个人对您的高山仰止罢了!”

“得了吧,你小子轻描淡写的高山仰止,差点没将你汤叔活活吓死!”,话虽如此,但此刻心病大部消除的汤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之所以并未真正怪罪吴忧,也因汤和心中清楚,有些误会,有些话,只能由旁人来说!

“瞧您这话说的,您是谁?您可是死人堆里睡过觉,血海里面泡过澡的堂堂大帅之一,能被活活吓死?”

“汤某由一介布衣,到如今的位极人臣,名望地位,荣华富贵,该有的都有了,...死又何惧?”

说到这里,汤和沉默了片刻,感叹道,“汤某如今所放不下的,无非也就是这一家老小罢了!”

“此乃人之常情!”

点了点头,吴忧话锋突转,意味深长的说道,“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个人即便是权势再大,钱财再多,就好比霍光一般,生前风光一世,死后满门被屠!”

历史上汤和能在几乎杀红了眼的朱元璋手中得享善终,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吴忧几次三番提及霍光,当即令汤和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显扬,你我叔侄,有话不妨直言!”

“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生前一张床,死后一副棺,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待到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谁也带不走!”

说罢,吴忧提起茶壶替汤和添上茶水,直奔主题道,“再过不久,朝廷将推行一道令天下为之震动的国策,届时,天下黎民将会有无数人因此受益!

而世间利益自有其定数,有人受益,则自然有人受损,而小侄提前告之,一来是希望减小此项国策到时所面临的阻力,

二来则是,古往今来,朝廷但凡推行改革之举,为扫清障碍,到时免不了要拿一些人的脑袋祭旗,

圣上的脾气人尽皆知,凡涉及到国家大事,谁做拦路石,谁就是死路一条!

文臣的死活不关我的事,可满朝将帅,皆是朝廷柱石,国家利刃,关乎社稷安危,

小侄实在不愿看到战功赫赫,能征善战的将帅,没战死沙场,到头来,却为了区区铜臭之物,枉送了性命!”

听到这里,汤和顿时瞳孔一缩,言简意赅的确认道,“令天下为之震动,且关乎我等利益,须得拿一些人脑袋用来祭旗的国策?”

“没错!”

剑眉微挑,吴忧轻描淡写的轻笑道,“此项国策堪称前所未有,到时这整个天下,上至朝堂,下至地方,将会有无数人为之...血祭!”

不知为何,面前的“贤侄”虽笑容温和,但偏偏汤和却莫名的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若凡事问人,只会显得自己无能,汤和思绪飞转,片刻之后,双眸顿时一亮,“若我所料不错,你所说的国策,想来应该与土地有关!

而朝廷去年所谓的丈量全国土地,也不过是为了先确认天下土地数目,为推行此国策而背书,对否?”

“对!”

“说到底就是一场以土地为骨骼的改革!同时,也是有关利益分配的一次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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