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76节
点了点头,吴忧刚刚落座,太子朱标便满脸羡慕的递上了一盏茶水,忍不住调侃道,
“孤长这么大,放眼朝堂,能让父皇如此宠信到堪称宠溺之人,唯显扬你一人尔,
即便是孤,以及孤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父皇虽深情厚望,然而相处时的态度,比起显扬你...”
说到这里,朱标颇为幽怨的看了父皇一眼,眼中虽有一丝醋意,却并未半点嫉妒,感慨道,
“不瞒显扬你说,孤看着显扬你与父皇相处时的情景,便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汉武帝与冠军侯之间的君臣之谊!
汉武帝与父皇,同样的雄才伟略,同样的刚烈霸道,而显扬你与冠军侯霍去病,亦同样的年少轻狂,桀骜不驯的同时,又同样的天纵奇才!”
朱标话音刚落,朱元璋打量了一眼吴忧上唇处一层细细的绒毛,揶揄道,“标儿你还漏说了一句,这小子与羁傲不训的霍去病一般,同样的不学...有术,也同样的恩怨分明,
世人皆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小子与霍去病,同样的吃不得半点亏,报仇不过夜!”
望着面前对自己百般包容,如叔如父一般的朱元璋,以及目光柔和且真诚,极有长兄风范的太子朱标,眼眶顿感一热的吴忧端起茶盏,
“今生有幸得遇二位,是在下几世修来的福分,我等虽为君臣,却能倾心相交,实在难得,
旁的无须多言,就一句话,我吴显扬此生,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今日在下借花献佛,共饮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啥话都叫你小子说了,还一切尽在不言中,让咱这盏茶想不喝都他娘的...难!”
望着故作无奈的父皇,嘴角含笑的朱标只觉着此刻说不出的轻松惬意,也更添本为年轻人的活力与激情,
端起茶盏,朱标凝视着吴忧,感慨道,“不瞒你说,大明开国十二载,孤也做了十二年的太子,未遇你之前,孤想的,亦不过是今后,如何做一个守成的君王!
目光所及之处,亦不过是大明国土之内,所思所想,不过是如何平衡朝堂,勿使朝廷动荡,天下不安,
如何使天下黎民,安居乐业,富足安康,勿使大明百姓穷困潦倒,三餐不继!”
“孤自小受儒家影响,以及自身性格的原因,少与人争,开疆拓土,孤几乎从未想过,
曾经的所思所想,无非是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何与大明周边各国,彼此间和平共处,勿使刀兵相见,
至于超越父皇,孤更是从未奢望,曾在孤想来,若孤一生,能使国泰民安,能替咱大明调教培养出一位合格的储君,已然足矣!”
说着,太子朱标端起茶盏与吴忧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碰在一起,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感激,
“是你,开拓了孤的眼界,也改变了孤险些深陷迂腐之中的思维,也同样是你,让孤明白了父皇曾经的恨其不争,以及良苦用心后的万般无奈,
也正是这种改变,让孤与父皇之间的相处,才真正的像一对父子,用显扬你的话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干!”
知子莫若父,自家儿子的性格,朱元璋知之甚深,自吴忧出现后的极大改变,也是有目共睹,
旁的搁在一旁不说,且说朱标的性格及观念的转变,便让朱元璋对吴忧极为感激,
共饮茶水之后,朱元璋提起茶壶,给桌上的三盏茶盏添上茶水,端起茶盏目视着两人,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到这事,咱也不得不佩服你小子,咱这个当爹的教导标儿几十年,还他娘的比不过你小子区区半载时日,
也不知是你小子吹嘘的功底已是登峰造极,还是身为人父的咱,平日里对标儿太过苛刻,不善教导,
来,你小子借花献佛,咱就借用你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再他娘的干一杯!”
吴忧与旁人不同,向来敢言人所不言,兴之所至,从不遮掩,“所谓爱之深责之严,您老对太子殿下的舐犊之情,天下谁人不知?
以至世人皆戏言,若太子殿下欲谋反称帝,您老都得亲自披挂上阵,甘为先锋!
古往今来,太子储君犹如过江之鲫,但如同当今太子殿下这般,储君大位稳如磐石之人,堪称亘古唯一!”
“咱是标儿他爹,且不说标儿是咱长子,即便以其现如今的才能、德行,待到咱两腿一蹬,继位开元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既然如此,若咱标儿想早日登基,趁咱活着,替其扫平障碍,又有何不可?”
不得不说,半生戎马拼杀的朱元璋,丝毫不眷恋帝王之位,于他而言,即然家产早晚要交给儿子,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干?
双眸满是感动的朱标刚想言语,然而,身为直男的朱元璋,却极不习惯煽情的场面,微微摆了摆手之后,凝视着吴忧,神情肃然言归正传,
“咱很清楚你小子的性格,乃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人,但这种恩怨分明之人,也做不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忍耐,
你说的没错,咱大明休养生息这些年,国力底蕴的确有了极大的提升,现在扩军,倒也不是不行,但...”
微微停顿了一下,朱元璋拍了拍吴忧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咱身为大明皇帝,自然得权衡利弊得失,
咱思来想去,此时扩军除了提前一年半载征伐倭国,摘得本就属于咱大明的果子之外,
可谓是既耽误农事,又影响收成,似乎有些,得不偿失啊?”
第442章 若有一个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机会,生死,有何惧哉?
“得不偿失?”
“..那也得看从什么角度权衡利弊!”
摇了摇头,吴忧深吸了口气,直视着朱元璋,沉声道,“自古以来,扩军大多为强制征兵,乱世之中更是尤为显著,
然而,我大明欲横扫群寇,雄霸天下,圣上欲体恤黎民,不愿穷兵黩武,致使百业凋零,民不聊生,个中自有两全之法!
“何谓两全之法?”
生于乱世之中,朱标并非高居庙堂而不知人间烟火的太子储君,深知扩军易,养军难,大军不动则已,一动,则必然急剧消耗银山粮海的道理,
同时,大明开国至今,已历经十二载,朝廷亦堪称拮据了十二载,骨子里亦难免继承了朱元璋的节俭之道!
“两全之法的根本,在于抛却底线,以战养战,无所不为!”
微微停顿了一下,吴忧嘴角缓缓掀起,剑眉高耸,尽显冷酷,“但凡利益之所在,我大明定当掘地三尺,将异族之钱财物资,通通据为己有,
抛却所谓的道德仁义,抛却所谓的仁慈,化身为狼,将大军所至之处的一切,...尽数鲸吞!
一句话,我大明绝不做那种,为求所谓的名声,却甘愿放弃实实在在利益的愚蠢之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大明,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化身为狼?以战...养战?”
“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朱标低声呢喃了一番,仅沉默了片刻,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我身为大明君臣,所思所想,当尽为大明子民着想,
即便是此生罪孽滔天,双手染尽异族之血,...又有何干!
若掠夺天下钱财,惠泽我大明无数黎民,孤,这一生,...于愿足矣!”
朱标话音刚落,朱元璋顿时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说的好,标儿,身为咱的儿子,身为我大明后继之君,自当替天下百姓谋福,壮我大明基业!”
“殿下胸襟宽广,体念苍生不易,显扬钦佩之至!”,若说朱元璋感到浓浓的欣慰,那么吴忧则是感到异常的庆幸,庆幸自己得遇两代雄主,唯有志同道合,方能尽情舒展心中的抱负!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孤身为大明储君,一言、一行,当以大明,苍生为念,既属本份,也是责任!”
朱标本就是内敛之人,受人夸赞,反倒是颇感不自在,肺腑之言语罢,当即言归正传,“显扬,你接着说!”
拱了拱手,吴忧话语虽轻,却道尽了世间真理,“人与人之间,定有真情实谊的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国与国之间,绝对不存在所谓的纯粹友谊,唯有强弱之别,实力为尊!
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咱大明如今兵锋冠绝天下,乃世间翘楚,无人可与之争锋!”
“可话虽如此,猛虎也有老去之时,英雄尚有迟暮之日,正所谓沧海沧田,五胡之悲,蒙元之殇,谁他么又敢保证,今后将不再重演?
若吴王夫差不曾追求越王勾践那虚无缥缈的臣服,竟荒唐的误以为生死大敌已归心臣服,以至纵虎归山,又岂会替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替吴国招来灭国之灾?
若非当年的大唐,极度迷醉所谓万国来朝所带来的荣耀,于天下异族不以兵刃相加,反倒极尽怀柔之能事,
若非大唐君臣将我华夏瑰宝相赠,致使异族日益壮大,试问,南北两宋,又怎会受尽了周边异族的蹂躏,致使我炎黄子孙,...受尽屈辱?”
道尽了心中的愤懑之后,搁下茶盏的吴忧,凝视着朱元璋,幽幽的说道,“刚刚老朱您说到得不偿失,晚辈还是那句话,得看从何处衡量利弊得失!
您老爱护天下黎民之心,世人皆知,不愿因区区一年半载之事,而搅扰百姓,误了农时,影响春耕,
这,固然没错,仅需拖上一拖,便能腾出手脚,一举灭了倭国,咱又何必付出本不该付出的代价?”
正当朱元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正待说话之际,吴忧却陡然话锋一转,无奈道,“但老朱您仔细想想,晚辈何曾说过,扩军征倭之举,便一定得征调农家子弟?又必然会因此而误了农时春耕?
再者说,与大势相比,即便这代价小的可怜,但本着您老的节约精神,以小博大的一贯原则,
咱们将这代价压缩到极致也未尝不可,华夏之大,各省之地理环境,可耕种土地,可谓是天差地远,
就好比福浙两省,毗邻大海,饱受倭患肆虐不说,其省内耕地比之内陆诸省,差之甚远,试想...”
吴忧话未说完,早已豁然开朗的朱元璋,顿时接过了话茬,“所以你小子想着在福浙两省征兵,一来福浙两省饱受倭寇之害,与倭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福浙两省自暴元当政,惨死于倭寇之手,为之家破人亡的百姓数不胜数,
一旦登陆倭国,定会放手大杀,对倭国子民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势必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下手绝不留情,
二来福浙两省毗邻大海,土地不足,若从两地征兵,又可极大的减少因耽误农时而蒙受的损失?”
“...损失?”
摇了摇头,吴忧淡淡的说道,“虽说生命无价,但与百姓而言,贫穷,往往活的生...不如死!
身为一个男人,若以生命为代价,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或者令全家从此衣食无忧的机会,想必定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个世上,有太多身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者,穷尽毕生精力,亦难以让妻儿老小,过上最起码的温饱日子,
说句极为现实的话,人生若有一夜暴富的机会,哪怕以生命为赌注,想必亦会有无数人...奋不顾身!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并非为自己...而活!
只不过,每一个人自出娘胎的那一刻,便须肩负起由身份转变后的...千斤重担!”
沉默了良久,朱元璋长叹了口气,满是感慨的说道,“你小子说的不错,想当初咱爹咱娘撒手人寰之际,若谁能给咱爹娘两副薄棺下葬,咱,即便是卖身为奴,也他娘的在所不惜!”
第 443 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干事要趁早,莫等白了头!
“此次灭残元,定西南,为一击而定乾坤,朝廷因此而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不仅调动了百万以上兵马,国库及太仓内的钱粮,若非这些年休养生息,积蓄实力,以及你小子上次所酬征倭军费尚有些盈余,
以大明如今的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这场大战,即便勉力支撑,也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行!
否则,一旦战事陷入胶着,以咱大明目前将将建国十二载的底蕴,必然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
说到这里,面露些许无奈之色的朱元璋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咱已年过五旬,也不知他娘的能活多久,更不知在咱的有生之年,能否将你小子给咱画的饼,尽数吞入腹中,
真要说起来,你小子虽急,但你小子年纪轻轻,尚可步步为营,但咱如今已年入花甲,真正着急的,...应该是咱!
咱希望,在咱的有生之年,即便无法横扫整个天下,也他娘的应该和成吉思汗一般...替子孙后辈,打下一片极度广阔的疆土,
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底蕴十足,且固若金汤的天下,而非千疮百孔的江山,
横扫天下的夙愿,即便无法在咱的手中完成,咱也得替后世子孙,创建出一片大好局面,让标儿,或者雄英,或后世子孙,替咱完成这亘古唯一的...无上霸业!”
吴忧正待说话,朱元璋却微微摆了摆手,继而凝视着面前上唇仅有一圈细细绒毛,尚未长出胡须,时有任性使气之举,远称不上成熟,却又朝气十足,英气逼人的吴忧,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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