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53节
就在这时,瘫坐在椅子上,眼中透着浓浓恐慌的杜天斌,缓缓回过了神,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向桌案,
“义父,孩儿觉着这三幅画像,左右两张画像,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皆与孩儿当日所见,极其相似,
但居中这幅画像,与孩儿之前所见那人,相貌虽极为相似,但气质却相差极大!
孩儿之前所见的那位年轻人,虽相貌俊朗不凡,为人却是唯唯诺诺,决然没有画像中人,如此凛冽滔天的杀意!”
第 395 章 他,的确爱财,但他,和咱们...不一样!
“既然天斌你说左右两张画像,与你之前所见之人,极其相似,那么...,中间那张画像,像,或者不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素来狡诈阴狠,凡事都有如智珠在握的义父,此刻却精气神俱无,双唇轻颤,让杜天斌瞬时感到一股尿意上涌,
“义..义父,这是为何?左右两张画像之人...是谁?为何让您如此笃定?”
邓飞云亦大惑不解的问道,“是啊大人,仅凭两张画像,您为何便能断定,中间画像之人,定是“那位”无疑?”
“其实,不仅天斌见过那三人,小杨村劝课农桑一行,本县也曾在人群中见过,
只不过当时因那些泥腿子众多,目之所及为人所阻,转瞬即逝,以至本县竟当成了幻觉!”
说到这里,瘫坐在座椅上的魏长空,目光空洞的凝视着三人,幽幽的说道,“自小杨村踏出轿辇的那一刻起,本县就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目光,由始至终,几乎片刻未离我身,
虽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却一时又找不出端倪之所在,直至站上田坎,伫于高处,隐匿人群中那一闪而逝的熟悉面孔...”
“熟悉面孔?”,喉结一阵耸动,邓飞云定了定神,强装镇定的问道,“不知大人说的这人,...是谁?”
沉默了片刻,魏长空凝视着桌案左侧的一纸画像,眼含一抹嘲讽之色,“原御史中丞,逆贼胡惟庸第一心腹走狗,号称天子第一马屁精,尔等说说,这人...是谁?”
微微一愣之后,邓飞云与杜青林二人,双眼几乎同时圆睁,异口同声的口吐二字,
“...涂节?”
正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魏长空虽说人品卑劣,却极其不屑..或者说极其嫉恨他人,靠吹牛拍马攀附权贵..以谋求高官厚禄,
“不错,就是那个阿谀奉承,溜须怕马,靠跪舔胡惟庸而身居高位的无耻之徒,...涂节!”
“大人,您确定...真是此人?”,眼含一缕恐惧之色的主簿邓飞云,自然清楚涂节现身句容,意味着什么!
“去年三月,逆贼胡惟庸仍位居中书省左丞相,权势滔天,真可谓是一语出万人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那马屁精涂节,身为其门下第一心腹走狗,自然是门庭若市,风光无限,
本县为谋求仕途,曾几欲攀附胡惟庸,均被阻于门外,因此,去年三月至五月,曾多次携银,于深夜秘密拜会此人!”
说到这里,魏长空眼中掠过一缕尴尬,及浓浓的不忿之色,“不想此人无耻之极,银票照收,本县所求,却一拖再拖,各种借口搪塞,直至权势滔天的胡惟庸轰然倒塌,
原本本县还道涂节身为逆贼第一心腹走狗,定被株连,谁知竟为那人所救,继而摇身一变,竟又成了那人的心腹走狗!
试问,身为他人走狗的涂节,现身句容,那么...”
说着,魏长空指了指桌案上最中间的一纸画像,寒声道,“本县确信无疑,此人,定然就是应天知府...吴忧吴显扬!”
魏长空的确信无疑,瞬时让书房内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再无丝毫杂音,
若说此刻心中既茫然又恐惧到极点之人,非杜天斌莫属,任由一滩不明液体飞流直下浸湿鞋面,于地面汇聚成河缓缓流淌,
“义...义父,传言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性格极其刚烈霸道,连当朝驸马,韩国公之子都遭了他的毒手,
若真是他,面对孩儿再三挑衅,肆意敲诈,甚...甚至还嘲讽他为兔相公,绝无可能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又怎能给孩儿钱财以求脱身?”
或因恐惧过甚,说到这里,杜天斌一把抓住魏长空的衣袖,眼中透着无穷对“生”的渴望之光,“义父,肯定是您弄...弄错了,是不是?”
“兔相公?”
“给“你”钱财以求脱身?”
“...弄错?”
一连三问之后,魏长空撇了一眼地上的一滩不明液体,嘴角泛起一抹极其温和的笑意,蓦然抬起了手掌,重重的甩了出去,
“...啪...”
“...天斌!”
望着被一巴掌拍翻,磕在桌角头破血流的宝贝儿子,杜青林悲吼一声,凝视着面色陡然狰狞的魏长空,
“老魏,天斌他可是您的义子,您这是做什么?”
“义子?”,冷冷一笑,魏长空指着地上的一滩尿液,厉声喝道,“我魏长空此生最为后悔之事,便是收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脓包为义子!
照这个脓包的所作所为,照那位煞星的行事风格,此前敲诈所得的几千两银子,顷刻间便能让你我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或许那位活阎王仅仅只是路过句容,或为劝课农桑而来,若不是这个脓包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以至闯下大祸,或许那位煞星,早已离开句容,
可笑这个脓包,还他么为此沾沾自喜,以为又寻的了一头肥羊,殊不知,生生寻的了一头吃人的恶兽,夺命的阎王!”
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吃了一连串的挂落的杜天斌,缓缓起身,任由额头上的血液滑落,
“义父,祸事的确是孩儿闯下的不假,孩儿肆意妄为也不假,但孩儿所获钱财,大多都孝敬了您老,
况且,孩儿所做的一切,您也是一清二楚,经您默许之后,才...”
“天斌,住嘴!”
毕竟是自个儿的女婿,见魏长空双眸再次眯起,手捋胡须眼露寒光,身为岳丈的邓飞云赶忙打断了杜天斌的话,继而躬身抱拳,
“大人,事已至此,怒也无用,咱们须得想个办法,赶紧消灾解难才是!”
“消灾解难?”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杜天斌,魏长空缓缓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谈何容易啊!”
“大人,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您看,若是咱们给他送上十箱八箱,到时白花花一片,能不能...晃花他的眼?让他高抬贵手,放咱们一马?”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肆意的狂笑过后,魏长空拍了拍邓飞云的肩膀,幽幽的说道,
“我告诉你飞云,钱,的确能摆平太多的事情,但,得分人,更得分事儿!
不错,那位煞星的确爱财,但他,却绝不迷恋钱财,他,和咱们...不一样!”
第 396 章 古往今来,背锅侠,替死鬼,...何其多也!
“那咋办,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那位煞星,将咱们连根拔起?全家老幼押上刑场?
和城南兵马司副指挥使韩度父子一样,被那铁刷子刷成白骨,...血肉分离?
大人,您可别忘了,江宁县前任县令任平山极其凄惨的下场,不正是前车之鉴么?”
祸事,毕竟是自家儿子闯出来的,杜青林虽未亲眼见过传言中的那位修罗屠夫,但句容与应天相距不到百里,
关于那位煞星的为人秉性,刚烈霸道的作风,以及那对待罪大恶极之人,手段冷酷狠辣到极点的传闻,可着实听了不少,
杜青林非常清楚,即便魏长空或许只是虚惊一场,但他儿子杜天斌,以那位“魔头”霸道狠戾的行事作风,绝对...有死无生!
而这,也让杜青林不顾一切的,对吴忧产生了浓烈的杀机!
“大人,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杜说的对,即便钱财贿赂行不通,咱们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说着,一向颇具儒雅之风的邓飞云,五官缓缓扭曲,面色陡然狰狞,“大人,若实在不行,就按老杜说的办,将那位煞星...葬身句容!”
缓缓摇了摇头,摊坐在座椅上,魏长空满是疲惫的合起了双眼,“让其葬身句容,不难,如何善后,难,飞云你刚刚也说了,那位,毕竟是京畿知府,又圣眷龙恩,
别说让其死于咱们之手,即便在句容管辖之内,此人为人所害死于非命,圣上震怒之下,不仅咱们...尸骨无存,还极有可能累及九族...尽数株连!
所以,咱们还是好好想想,看是否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或者,尽量擦干净屁股,别让那位活阎王,揪住太大的把柄!”
闻言,因事起突然惊惧太甚,以至方寸大乱的邓飞云,双眼豁然一亮,“对啊大人,那位不过是初来乍到,最多也不过是听闻了一些市井传闻,
那些无知愚民的抱怨不足为惧,没有证据在手,他,又能奈咱们如何?
卑职愚见,现在的当务之急,就如大人所言,尽量将屁股擦干净,若是需要,大不了推出几个替死鬼,
而咱们,便一推四五六,一概推脱不知,大不了也就担个昏昧无能,御下无方之责,绝不至于有性命之尤!”
...替死鬼?
瞳孔蓦然一缩的杜青林,见魏长空与邓飞云一唱一和,好似只要屁股擦的够干净,找上几个替死鬼背黑锅,便能置身事外,得以保全性命,
但,替死鬼找别人可以,不过,若是想让他杜青林的儿子,做这个替死鬼,绝无可能,“大人,老邓,不知这替“咱们大家”...背黑锅的替死鬼,心中可有计较?”
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背地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谁也瞒不过去,魏长空也不遮掩,直言道,
“青林你放心,天斌虽不成器,但再怎么说,也是我魏长空的义子,替死鬼自然轮不着他!”
主簿邓飞云一向视县丞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欲除之而后快,如今,正好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大人,县丞杨定方向来不识抬举,故作清高,与咱们不是一路人,还有那些被大人您驱除出去,不识时务的皂吏,
若是咱们先下手为强,“帮”杨定方一把,造成其畏罪自杀的假象,再替其伪造一封遗书,而后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股脑往他身上推,
之后,大人您再假借察案为由,将遗书上所提及的那些皂吏通通拿下,再迅速裁决,将所有事情敲定,
虽说难免会招人非议,甚至怀疑其中内有隐情,但,待到...死无对证,一切便...尘埃落定,即便怀疑,又能如何?”
于杜青林而言,只要不让自家儿子做替死鬼就成,至于让谁做替死鬼,干他何事?
再者说,邓飞云毕竟身为亲家,良机当头,杜青林并不介意为其推上一把,
“大人,老邓说的不错,若是替死鬼分量太轻,反倒难以令人信服,句容县丞秩七品,高矮肥瘦,正合适!
而且,那杨定方半月前因不忿被咱们联手打压,愤而装病而归,正好,咱们可以让他假“病”成真,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病入膏肓之人,良知乍现,留一纸惭悔“遗书”,再行了断,可谓是既合情又合理,任谁,也难以挑出半点毛病!
并且,听说杨定方之前的老宅早已破败不堪,无人居住,咱们何不趁夜深无人之际,给杨定方“送去”几箱银两,替其埋于院中,然后...”
“杨...定...方!”,呢喃了一声,微眯着双眸的魏长空,眼底掠过一抹寒芒,
“本县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好官,两袖清风,表里如一,令本县自愧不如,为之汗颜!
但俗话说的好,祸害,活千年,好人,...不长命,本县虽是祸害,但本县背后有靠山,官职比你高,
只要我魏长空平安渡过这关,将那煞星打发,本官照样升官发财,安享权势富贵!
而你,杨定方,注定了只能替我魏长空...做个替死鬼!”
如今已有对策,随着心中的恐惧缓缓消褪,邓飞云亦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果断,当即拱手说道,
“大人,那位微服句容,犹如利刃当头,如芒在背令人寝食难安,
既然如今已有应对之策,卑职建议,此事宜早不宜迟,须得尽快动手才是!”
虽说事有转圜,但自认为始作俑者的杜天斌,内心中的惶恐不安,却并未消减丝毫,
“义父,岳父,父亲,传言中,那人可是睚眦必报,杀人不眨眼,孩儿如此得罪于他,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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