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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38节

仿佛,身为热血男儿,本就应该如此,竟好似千古侠客一般,率性而为,快意人生,当真...令人羡慕!

此人虽集各种脾性于一身,却又给人一种极为纯粹之感,说话办事从不遮遮掩掩,一切尽摆在明面上,

有能力,会办事,性豁达,知进退,虽野心勃勃,却又毫无私心杂念,一心仅盼着大明强大,也难怪圣上如此宠信此人,

换着是谁,哪怕有半分雄才,也绝不会将其弃如敝履,生子...当如吴显扬啊!”

若换作与仆役一番问答之前,心高气傲的李景隆,闻听了自家老爹竟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推崇,定免不了心生不忿,

但此刻的李景隆,头脑中不断盘旋着 在自个儿的百般逼问软硬兼施下,仆役战战兢兢道出的一句话:

天下之人知不知吴知府,小的不知道,但整个应天府,却是无人不知吴知府其名,除宵小奸佞之徒,也无人不赞吴知府,

至于公子您,应天府的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您这号人物,赞誉也无,诽谤也无,实在...实在难以与吴知府比较!

收回目光,李文忠长吐了口气之后,双眼顿时暴出一缕莫名的异彩,话语声亦是中气十足,“九江,跟爹来书房,爹有话与你交待!”

“好!”,点了点头,似有重重思绪的李景隆,毫无之前的半点高傲,跟在昂首阔步的老爹身后,往书房而去!

扫了一眼桌案上因时常翻阅而略显陈旧的孙子兵法,及夹着书签的尉缭子,眼中涌出一抹欣慰之色的李文忠正想说话,却见长子眉头微皱,好似有些魂不守舍,

“九江?九江?想什么呢?”

望着面露疑惑之色,身材虽然魁梧雄壮,双鬓却已然冒出几许白发的老爹,深有感触的李景隆,突然双手抱拳,躬身深施了一礼,

“爹,孩儿今后定然发奋图强,脚踏实地,绝不好高骛远,也绝不给您脸上抹黑!”

说着,缓缓直起身的李景隆,目光坚定双拳紧握,斩钉截铁的说道,“孩儿,即便不能为万世传唱,也定要世人,知我...李景隆之名!”

“九...九江,你...为何你...竟...?

微微一愣,继而如遭电击浑身一震之后,李文忠瞬时瞪大了双眼,透着浓浓的惊诧之色,

因心绪起伏甚大,一时间,双唇轻颤的李文忠,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道明!

“爹,孩儿以往心高气傲,也太过心浮气躁,本事不大,却又眼高于顶,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孩儿给您丢人了,也让您费心了!”

“傻孩子,你李九江是我的儿子,咱是一家人,说什么丢人不丢人,费心不费心,坐下说话!”

虽说欣慰至极,但望着眼前竟蓦然透着沉稳之态,像是顿悟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长子,李文忠也不由的生出了浓浓的疑惑,

“九江,给爹说说,为何突然间,你竟好似...好似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一般?”

“十年寒窗磨一剑,今朝出鞘试锋芒!孩儿原本以为自个儿自幼熟读兵法典籍,便是武艺,等闲十来个悍卒,如今已不是孩儿的对手,却不成想...”

说到这里,李景隆颇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话语低沉的说道,“自诩为文武全才的孩子,万万想不到,竟会在一位文臣手中,...一败涂地!

所谓东风吹破白日梦,如今,梦破了,孩儿,...也该醒了,若是再不清醒,孩儿这辈子...只怕也就废了!”

不得不说,李景隆的一番自我解剖,让曾劝诫责骂过无数次的李文忠,亦为之动容!

眼眶蓦然泛红的李文忠,深吸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让其寄予厚望,亦身为爵位继承人的长子肩膀,

“九江,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人皆有年少轻狂之时,你爹我年轻之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其实爹知道,一直都很清楚,其实你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只不过没用心打磨罢了,

说到底爹也有责任,一直给你遮风避雨,以至让你缺少了磨练,少了一份沉淀!

爹坚信,只要我儿历经打磨,历经熔炉淬炼,必将一剑光寒耀九州,一朝出世天下惊!”

不知过了多久,与其父一番长谈之后,双拳紧握,满脸潮红之色的李景隆,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书房,

却不知,在其刚消失在拐角处,其父李文忠背负双手缓缓走出书房,仰天望着夜空中的那论满月,极度感慨的低声呢喃道,

“吴贤侄,万万没想到,一块顽石,竟被你旦夕之间,生生炼成了...绕指柔!

仅凭这一点,某李文忠,...念你一生!”

第 366 章 将军尚未生白发,勿使金戈布满尘!

天还未亮,众臣皆已聚集奉天殿内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探讨着国事家事天下事,

从文臣满脸的轻松惬意,以及时不时传出的一阵轻笑声,充分展现出了大明的自信与从容,

若说文臣犹如涓涓细流润无声,那独属于武将粗犷豪迈,有我无敌极尽雄风的大嗓门,则让天下之朝廷中枢,犹如旭日东升的骄阳一般,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与李文忠一向极为要好的汤和,蓦然见到本该卧病在床,此刻却英姿焕发大步而来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与众人一道迎了上去,

“思本老弟,昨日方才听闻你病了,我等刚刚还商量着待下朝后,一同前往探望,

不曾想,这才过了一日,你却已然痊愈,倒是给我等省下了一笔开销,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汤和话音刚落,随着众将齐声附和,顿时便传出了一阵爽朗大笑声,也异常默契的没有提及万花楼之事!

距此老远,坐在龙辇上闭目养神的朱元璋,嘴角也缓缓勾勒出一缕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个汤大嗓门,小时候嗓门就大,现如今的嗓门...更他娘的大!”

若论及世间最铁的关系,当属一同征战杀伐,一道闯过火海刀山的同袍之情,平日里虽有竞争,却丝毫不影响众多武将之间的交情!

即便是如今已成九五,执掌天下的朱元璋,也常常思及与众弟兄金戈铁马,征战天下的峥嵘岁月!

随着三声净鞭落地,一位身材魁梧的禁军校尉,大步走向奉天殿门口中央,正对鳌龙玉壁,单手叉腰,长长的深吸了口气,

随即一道浑厚有力,比之汤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极具穿透力的巨大嗓门,瞬时响彻云霄,

“早朝...时间到,众臣...入朝!”

惊雷一响,盖压世间一片嘈杂,禁军校尉嗓音尚未及消散,奉天殿外顿时为之寂静,

文武众臣从衣袖中掏出玉圭,整了整衣衫之后,依照品阶尽数归位,神情肃穆的缓缓步入朝廷中枢奉天殿!

原本身为帝王,本该待众臣就位之后,再行现身丹陛,如此,方上合天道,下合君臣古礼,

但精力异常旺盛的朱元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几乎是雷打不动的,永远比之众臣早一步就位,

今日早朝,仍然一如往常,身为帝王的朱元璋,早已端坐于天下仅此一把的鎏金龙椅上,

那威严至极似能直入灵魂深处的目光,从每一位踏入大殿的臣子身上扫过,几乎无有...“漏网之臣”,

凡朱元璋目光所及之处,顿感龙威扑面而来的群臣,无不是眼帘低垂,汗毛乍起,无论文武,无有敢与其直面对视者,

而每每此时,就好似巡视田地的老农一般,望着田地里长势甚旺的庄稼,朱元璋的嘴角,便会不由自主的掀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而笔直如松站于一旁的朱标,其神情动作堪称与朱元璋一模一样,极具神韵,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话,于太子储君朱标来说,亦是概莫能外,

伫立丹陛左侧的朱标,为学君王驭下之术,虽未直面父皇,然眼角余光,除商议军政大事之外,几乎时刻关注着父皇的...一举一动,

曾对父皇这种违背君臣古礼的行为,感到万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敏而好学求知欲极强的朱标,某日闲暇之余,曾与父皇当面道出过自己的疑惑,

对当时的场景,和当时的对话,极为深刻的朱标,这才豁然开朗,理解了父皇的心思用意,

上朝比臣子早,乃是为了告诉众臣,尔等辛苦,咱这个做皇帝的,...更辛苦!

如鹰隼般的双眼,扫视每一个进殿的文臣武将,既是为了震慑群臣,也是为了提醒他们,今有圣君坐朝,最好给咱收起小心思,专心国事!

同时,每一位上朝的臣子,皆是为君者之臂膀,国家社稷之砥柱,守境安民之基石,开疆拓土之利刃,

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大殿,能让为君者,心中升起无限豪情的同时,也给了为君者,直面一切困难艰险的底气,

掌握他们,有了他们,世界之大,为君者,方能...无惧于天下,更能凭仗文武之剑,持之...横行于天下!

待到众臣皆已入殿,每日早朝例行公事,几乎从未间断过的云奇,尖锐的嗓音,蓦然响彻奉天殿内外,

“陛下临朝,众臣参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目光在已然“病愈康复”的李文忠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笑意的朱元璋,双手虚抬,“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刚刚起身,却见朱元璋不知何时,已伫立于丹陛边缘,双眸微眯,隐隐透着肃杀之气,

“昨日早朝之时,已定下大军征伐贵广两地土司之基本国策,然昨日三军统帅未定,行军策略未定,经咱思虑再三,决定...”

在朱元璋微微停顿的这片刻,文臣之列除户部尚书因大军征战耗费钱粮,故而有些肉疼之色外,余者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风轻云淡,

而闻战则喜的武将之列,则大为不同,除眼帘低垂的汤和,神情淡然不动如山外,余者尽皆抬头挺胸,眼中透着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兴奋及浓浓战意,

于满朝将帅而言,大明根基已稳,天下已然大定,除漠北残元于大明而言,尚存些许威胁,可堪一战外,如今的大明天下,几乎已经快没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但凡身为开国之将帅,少有贪生怕死之人,于戎马半生的他们而言,宁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不愿英雄迟暮,封刀弃甲,老死床榻!

唯有策马纵横,驰聘疆场,将敌人一个个亲手埋葬,才是他们的...必生追求,

即便最终的结局,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还,他们...亦心甘情愿,亦无怨无悔!

浩浩孤峰万丈山,拔地杀破九重霄,将军尚未生白发,勿使金戈...布满尘!

第 367 章 得多少人命来填,才能使天地失色...一片血红?

本就是行伍之人出身,论及战略布局,战术指挥,统兵作战,于历代帝王之中,少有人能与之并肩的朱元璋,又岂会不知朝中将帅心中所想?

望着曾经的老部下,现如今的臣子,朱元璋眼中顿时涌出浓浓的傲然之色,一甩衣袖,双目圆睁,粗犷豪迈的话语中霸气十足,

“朝廷屡屡降恩加抚,贵广土司却屡屡叛乱反复,可见不仅毫无感恩之心,亦不知天时,不明大义,不通臣纲,更不识天威,却又...取死有道,

着,宋国公冯胜,曹国公李文忠,各提调大军十五万,为西南两路大军主帅,

着,颍川侯傅友德,为西路军副帅,吉安侯陆仲亨为先锋,平凉侯费聚,武定侯郭英,江阴侯吴良,随军听用,

着,西平侯沐英,为南路军副帅,延安侯唐胜宗为先锋,江夏侯周德兴,永城侯薛显,定远侯王弼,随军听用!”

“大军三十万众,将帅云集,于贵广两地土司而言,犹如泰山压顶,势如猛虎下山,

咱,坐镇中枢,任由尔等放手施为,绝不干预,咱,只要一个结果,

让这大明天下,再无土司存在,务必一战...永定西南!”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生生憋了八年,也白白虚耗了八年,早已被憋红了眼的满朝将帅,盼统兵征战犹如久旱盼甘霖,

被朱元璋钦点统兵征战之人,除曹国公李文忠因吴忧提前告之,早已是胸有成竹,颇显从容外,

包括性格沉稳,年岁比之他人较为年长的宋国公冯胜,颍川侯傅友德在内,无不是浑身一振,继而面露狂喜之色,同时又眼含浓浓煞气,挺直了腰杆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刃!

犹如万兽之尊,朱元璋极尽威严的目光,从每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帅身上,缓缓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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