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178节
第 248 章 若想成为真正的王,须得另行开辟出一片天地
沉默了半晌,心中早有猜测的朱棣,眼观鼻鼻观心,满是淡然的倚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
而朱樉与朱棡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朱樉颇有些底气不足的冷哼了一声,“莫非后世君主,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削藩不成?
要知道,藩王戍边之策,乃是父皇金口玉言所制定的国策,并有皇明祖训予以约束!
若我等藩王子孙公忠体国,戍卫边疆,后世君主又岂能视而不见,公然违逆祖训,强行削藩,行那不孝之举?”
提起茶壶,给几人添了些热茶之后,吴忧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奉天殿方向,幽幽的说道:
“汉有七国争国祚,晋有八王乱天下,唐有藩镇祸江山,这明晃晃的史实,当今圣上不是不知,太子储君也不是不晓,
只不过,他们都因亲情羁绊 ...选择了自欺欺人罢了!”
说到这里,吴忧微微停顿了一下,摆了摆衣袖,缓缓上前两步,冷笑道:
“当今圣上及太子储君固然念及亲情,不会对血脉至亲下手,然后世君主与诸位藩王子孙,抛开同宗共祖之外,又还能剩下几分亲情?
若是换作诸位殿下,又岂会因顾念那早已稀薄的血脉亲情,而继续容忍藩王手握重兵,成为国中之国的存在?”
面对自己也曾于夜深人静之时,静心思考过,却始终不敢继续深思下去的问题,如今却被人毫不留情的予以揭破,朱樉瞳孔一缩,笼在衣袖中的手掌早已是轻颤不止,脑门上也布满了一层冷汗!
“够了,不要再说了!”,终于绷不住了的朱樉厉喝一声,衣袖一摆,正待离去,却被朱棡拉住了手臂,沉声道:
“二哥,藩王戍边之策,当时朝中大臣虽碍于父皇的威严,除极少数大臣坚决反对外,尽皆沉默相待,这足以说明了此事,乃是悖逆人心之举!
如今有父皇在,有大哥在,自能保你我兄弟一世平安,一生富贵!
可正如显扬所言,咱们倒是享一世富贵,到时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哪管他洪水滔天!
可咱们的子孙今后怎么办?咱们总得替他们谋一条出路吧?”
深吸了一口气,朱樉强压下内心深处的一抹躁动,冷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去找父皇辞去这藩王之位?然后就永世窝在京城,毫无作为的混吃等死?
你以为二哥真就是那一无是处,只会作威作福的棒槌?当真就没心没肺到看不见藩王戍边之策的远忧?”
说到这里,朱樉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伤感的自嘲道:“咱们虽身为藩王之尊,可咱们能够选择的路 ...无非也就那么两条!
要么,辞去藩王之位,窝在京城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亲王!
要么,就如现在一般,就藩边塞,御敌于国门之外,闲时及时享乐,到时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这辈子也就算过去了,
至于子孙今后所面临的处境,呵呵,到那时父皇也好,大哥也罢,咱们大家都已成一堆枯骨,哪还管的了那许多!”
闻听此言,朱棣看着朱樉的目光透着一抹复杂,心中不由的暗自感慨,
我说二哥为何就藩短短一年后,就已性情大变,待人苛刻且又喜怒无常,原来竟早已洞明一切!
原以为只有自己察觉到,未来藩王的境遇,现在看来,只不过诸兄弟都闷在心里不说罢了!
而自己,则从一开始,就小觑了众兄弟,论文韬武略果敢干练,二哥三哥又何尝输自己半点!
客厅内寂静了半晌,吴忧望着向来趾高气昂,用眼角瞧人的朱樉,竟罕见露出了些许颓废之态,
沉吟了片刻之后,吴忧突然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秦王殿下,您 ...绝非是一个性格乖张的棒槌!”
“算了,除了花船上的事,咱们本就没什么化不开的深仇大恨,本王也并非那睚眦必报之人!”,说着,朱樉深深的看了吴忧一眼,幽幽的说道:
“再者说,今日若不是你一语揭破本王一直不愿直面相对的问题,本王又岂会吐露心声?
也不知为何,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心中竟畅快了许多!”
见此,朱棡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又指了指客厅内的麻将桌,含笑道:“显扬啊,大家年龄相仿,如今又有同桌之谊,今后私底下还是称我一声三哥吧!
我想二哥与四弟,也不介意显扬你这般称呼!”说到这里,朱棡看了看朱樉朱棣两人,打趣道:“二哥四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如三哥所言,棣求之不得!”,朱棣含笑着对吴忧抱了抱拳!
朱樉沉默了片刻之后,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缓缓上前,凝视着吴忧道,“事先声明,父皇可是颇为忌讳朝臣与藩王之间交往过密,二哥之称,我是不介意,但你 ...可得想清楚!”
“在下心无暗鬼,上不负君恩,下不负黎民,堂堂正正做人,何惧之有?”,淡然一笑,吴忧对面前的三人拱了拱手,神情肃然,“显扬,见过二哥..三哥..四哥!”
若是洪武后期,面对在藩地早已是骄奢淫逸鱼肉百姓 又暴戾之极的秦晋二王,吴忧定然坐视他们,如史书上一般暴毙而亡,绝不会有花船上的隐晦提醒,更不会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可如今秦晋二王仅就藩一年,远没有今后的“头角狰狞”,更非无药可救之徒,
因此,吴忧并不介意趁此时机,改变他们,让原本能征善战英武果敢的秦晋二王,为大明帝国添砖加瓦,替大明江山开疆拓土!
若能因此避免老朱的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说不定吴忧极其尊敬,并且花甲之年照样生儿子的老朱,还能多活几年!
见吴忧面容真诚,不似逢场作戏,朱樉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吴忧的肩膀,“二哥的那点心事,今日尽数抖落了出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可有两全之法?”
“世上本就没有解不开的死结,更何况,两全之法,在下也早已献给了圣上,几位兄长也都看过!”
朱樉朱棡两人尚未反应过来,原本就有所猜测的朱棣,眼中精光爆闪,呼吸带着些许急促,”显扬你说的 可是前几日献上的那份国之重宝 ...世界地图?”
“不错!”,微微点了点头,吴忧双手负于身后,凝视着几人,沉声道:
“一座山头只能存留一只虎啸山林的猛虎,而一条江河也同样只能容纳一条行云布雨的神龙,
龙孙虎子若想成为万兽之尊的虎王,行云布雨的龙王,便只能另寻山头,另觅江河湖泊!另行开辟出一片天地!
唯有如此,诸位殿下,才能成为 ...真正的王!”
第 249 章 这个天地是盘古大神开的,自然是属于咱们的
“..啪..”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了半晌的客厅,被茶盏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打破了那份寂静!
而原本因早已洞明一切,以至喜怒无常而又稍显颓废的朱樉,精神瞬时为之一振,一把揪住了吴忧的衣领,表情极为复杂,
“不瞒你说,二哥之前之所以针对于你,并非因你收缴了花船所谓的商税,扫了本王的面子,
实则 ...是出于嫉妒,出于不忿,嫉妒你年纪轻轻,父皇却委你重任并时常夸赞于你,
不忿父皇对你的恩宠信任,竟让我这亲生儿子,都他娘的感到了一缕醋意!”
说到这里,朱樉缓缓松开了手掌,替吴忧整理起稍显凌乱的衣领之后,极为感叹道:“直至今日,我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宠信偏爱于你!
纵观历朝历代,雄才大略如秦皇汉武,亦不过是开疆拓土,御敌于长城之外!
英明神武如唐宗李世民,所思所为,也不过是征战四方,令各族蛮夷臣服,万国来朝!
唯独只有你一人,不仅献出了勘称为神物的世界地图,更是唯一一位放眼世界,意图使我华夏占有整个天下的 ...唯一一人!”
深吸了一口气,朱樉将两只手掌 紧紧搭在吴忧的肩膀上,沉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换作我是父皇,也绝不容任何人 ...加害于你!”
对于二哥的失态,朱棣极为理解,出道即巅峰固然好,却也容易叫人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前进的方向,也丝毫没有前进的余地,更没有前进的动力!
如今,吴忧的一番话,等同是重新为他们开启了一扇大门,让逐渐感到迷茫的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与其做他人掌控下的王,不如自己另行开辟出一片天地,成为真正主宰一方的王!
正所谓他人给的,不如自己有的,莫过于此!
而这扇大门的开启,也让他们看见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驰道,即宽敞又未知,极具挑战性!
未知的道路,未知的挑战,让不甘寂寞,不甘于活在他人羽翼下的他们,心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
直到今日,他们才明白,身为藩王的他们,并非没有前进的方向,更非没有前进的余地,
与之相反,只要自己离开这边栖息的山林,跳出这片栖身的湖泊,登高望远纵观世界,
那么,外面天高地阔,将任由自己驰骋,而自己,也必将主宰一方天地,成为一位 ...真真正正的王!
双手负于身后,虎目凝视苍穹,双眸精光闪动,挺直的身躯傲直如松,朱棣感觉此刻自己的胸膛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竟让他有一种昂天长啸的冲动!
皇三子朱棡虽不如朱棣一般满腔的豪情壮志,但身为朱元璋的嫡三子,又岂会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之辈?
只不过生来无缘大位的他,只能将那一缕野望,深深的埋葬起来,
不管是出于无奈也好,乐见其成也罢,他这一生,也不过是个令朝野上下侧目而视,却又倍加警惕的藩王罢了!
二哥就藩前后的性格变化,朱棡尽收眼底,他也常常问及自己,不知何时,只怕自己也会变成二哥一般,甚至...变本加厉,暴虐至极!
因为,身为藩王的他们,哪怕再是果敢刚毅英明神武又如何?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及时享乐?为何不为所欲为?
正当他的心态,渐渐产生一缕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细微变化之时,
竟不曾想,今日的吴府一行,临行前的随口一问,竟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让他看到了这扇大门之外..前所未有的壮丽风景,也让他逐渐枯萎的豪情壮志,得以滋润之后,再次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显扬,若非你今日的这番言语,三哥今后只怕也只是徒握重兵,却也不过是个守护之犬罢了!
之前三哥常常想着,只要做好了父皇交托的重任,替大明守好边疆也就是了,人生短暂,不如纵情享乐,
不成想,直至今日才算是拨云见雾,明心开志,得见泰山啊!”
“三哥今日能得以顿悟,皆在于三哥的悟性远超常人,在下不敢揽功!”
微微摆了摆手,吴忧背负着双手,凝视着虚空,感叹道:“不得不说,有时候在下亦会时常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身处在这个最好..最强...最刚硬 ...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时代!
大明之强盛,兵锋之锐利,天下本就无出其右,若是君臣一心,文武同心,军民连心,藩王齐心,
那么,要独霸整个世界,当真就难以做到么?”
所以说,或许吴忧真就在某个组织深造过,吹到这种地步,他竟还嫌不够,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吴忧义正言辞甚至带着一抹悲愤之色朗声道:“诸位殿下不妨仔细想想,这个世界,本就该为我华夏所独有,那些杂胡蛮夷,只不过是窃取了我华夏神州土地的毛贼罢了!
身为炎黄子孙,我等若是不能收回本该属于咱们的土地,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这...?”,三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疑惑之色,朱棣轻咳了一声,透着一抹尴尬,
“显扬啊,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咱们大明兵锋足够锐利,有足够的钱粮支撑,灭了各国蛮夷番邦也是理所应当,
但若说这整个世界,本就为我华夏所有,这...咳咳..未免有些厚颜无..不...有些强词夺理了吧?”
“强词夺理?”,冷笑着摇了摇头,吴忧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神情肃然道:“各位可知这天上的太阳,从何而来?”
顺着吴忧所指,三人同时看向了快要日落西山的太阳,微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朱樉突然眼前一亮,傲然道:
“这天上的太阳,乃盘古大神的左眼所化,夜间出没的月亮,乃盘古大神的右眼所化!”
说到这里,朱樉似乎已是豁然开朗,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已是目瞪口呆的朱棡朱棣,“显扬说的不错,若不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因劳累过度活活累死之后..身化万物,又何来的这个世界?
曾经天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天下即将倒悬,若非女娲大神挺身而出,不辞辛劳的将天补好,又何来如今的这个天下!”
说到这里,朱樉看向了满是欣慰之色的吴忧,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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