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170节
“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将如此重任交予卑职,足见对卑职的信任,
替大人办事,既是卑职的本份,更是卑职的荣信!卑职定当不负大人所托!”
“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弟兄,本府不信你们又去信谁?”双手搭在潘云葛风两人的肩膀上,吴忧望向了院内所有僚属,朗声道:
“诸位弟兄都是应天府衙的老人,对应天地面儿,比本府更为熟悉,此事,本府就交托给大家伙了,
本府只有一个要求..不对,不如说是愿望,总之,本府希望治下所有百姓,皆能过个...好年!”
第 231 章 天子坐朝他主政?他不死 ...谁死?
“大人,卑职左思右想,还是觉着此事略有不妥之处,若不对大人言明,未免辜负了大人的恩情!”
对于胡惟庸谋逆之时,吴忧伸手拉了他一把,本就令涂节感恩在怀,再者说如今的吴忧恩宠日盛,可谓是他涂节最强有力的靠山,
因此,若论最不希望吴忧倒台之人,涂节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左右也是无事,不妨让我猜猜老涂你认为的不妥之处!”
从橱柜里掏出一小包在乾清宫顺来的龙凤团茶,撬出了一小块丢进了茶壶之中,凝视着茶壶中不断翻滚,缓缓疏散开的茶叶,幽幽的说道:
“无论是擅自收缴商税,用所得钱财给衙内僚属发放赏银,又或者是给贫苦百姓发放慰问银,本府所做的这一切,皆可谓有悖于朝廷定制!
并且,此举最大的不妥之处,也是老涂你认为的不妥之处,无非是觉得本府此举,有收买人心之嫌,
而此事一旦传开,少不得被御史弹劾,继而引起圣上的猜忌,
因此,你认为本府此举,不仅于自身毫无益处,反倒会引火烧身,可谓是得不偿失,对吧老涂?”
长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涂节身体前倾,满是疑惑的问道:“既然大人您深知个中三味,又何必行此之举呢?
您虽有圣上所赐便宜行事之权,但若是因此引起了圣上的猜忌之心,白白误了自己的前程倒也罢了,怕只怕...”
说到这里,涂节习惯性的左右看了一眼,满是凝重的说道:“所谓天威难测,怕只怕雷霆之怒,粉身碎骨啊!”
或许是粉身碎骨之词,让涂节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目光中仍透着一缕恐惧之色,吞咽了一下,后怕道:“不瞒大人,自胡惟庸谋逆之后,卑职时常于噩梦中惊醒,心中的恐惧,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
茶已入味,提起茶壶给涂节倒了盏茶,吴忧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有恐惧,自然噩梦缠身!来,喝杯茶压压惊!有话别憋在心里!”
“谢大人赐茶!”,微微起身躬了躬身,涂节双手捧起茶盏,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不吐不快,
“想当年胡惟庸执掌中书省,何等的精明干练,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大人,凭良心说一句,胡惟庸此人,处事老练,精谨果断,绝对是个极具才干之人!
世人都说胡惟庸暗藏谋逆之心,早有心行那逆天之举,但卑职清楚,胡惟庸或有野心,却绝无篡逆之心!
他最大的野心,无非是彻底掌控中书省,以求天子坐朝他主政罢了!”
“天子坐朝他主政?”,吴忧不屑的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不如说圣上当..坐皇帝,而他胡惟庸做 ..立皇帝来的干脆!”
“是啊,所以胡惟庸当死!”满是感叹的点了点头,涂节再次说道:“当胡惟庸在朝中几乎是一言九鼎一呼百应,风头几乎要盖过圣上之时,
这个时候,胡惟庸心中已隐隐的有了预感,圣上 ...怕是容不下他了!
胡惟庸谋逆之前,曾于一次醉酒之时,疯狂大笑,说他的路...这辈子怕是走到头了,
但他 ...却绝不束手待毙,引颈待戮,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博上一博!
也因此,才有了后来慌乱匆忙之中,略显儿戏的谋逆之举!”
说到这里,涂节满是感概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瞒大人,当时卑职听闻了此事,确有向圣上举报之心,
但卑职与胡惟庸牵连太深,为怕株连,这才举棋不定一拖再拖,以至错过良机,
后胡惟庸事败,若不是承蒙大人相救,卑职只怕早已成一具皮囊,内中塞满了萱草了!”
闻了闻茶香,品了一口传说中的龙凤团茶之后,吴忧放下茶盏,轻笑道:
“所以你觉得,胡惟庸最后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在于他权柄太甚,风头太甚,为人不知收敛,继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大人明鉴!”,都是聪明人,根本无须把话说透!
“你的心思,本府明白,但你却不明白本府与那位“胡老爷”之间的区别!”
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涂节坐下说话,吴忧缓缓起身,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堂外,幽幽的说道:
“专横跋扈,排除异己,结党弄权,瞒上欺下,为相心胸狭隘,为臣心怀野望,这些取死之道,通通被他给占全了!
他不死 ..谁死?”
“而本府与那位“胡老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本府,从不恋盏于权势,至于结党营私,更是无从谈起!
只要老朱一句话,本府立马可以爽快的卸下所有官职爵位,绝不会有丝毫恋栈!
那位“胡老爷”,他若是舍得放下手里的权势,又何须为求活命,行谋反之举!
说到底,还是他心中萌生了不该有的野心罢了!”
望着身旁那风轻云淡的背影,让心中杂念丛生的涂节感到自愧不如,自嘲的摇了摇头,“大人洞察入微,心如明镜,看来是卑职多心了!”
“你的好意,本府心中清楚!”,拍了拍涂节的肩膀,吴忧目光中带着一缕感叹说道:
“为官之人,抬头望“天”,固然不错,可若不识“天象”,不知“晴雨”,还无视了脚下,
那么,不是被“天雷”劈死,就是一脚踩空了摔死!
为官之人,若能常常看看脚下,时时心存百姓,心中 ...又怎能不安?”
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心中杂念消散了许多,涂节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之后,精神为之一振,拱手抱拳,深施了一礼,“多谢大人教诲,卑职此生 ...定当牢记在心!”
微微点了点头,吴忧似笑非笑的说道:“老涂你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却也有过人之处,今后咱们大明用人的地方会很多,早晚有你出头之日!”
说到这里,吴忧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奉天殿方向,嘴角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幽幽的说道:
“今后,天底下将没有任何人,做任何事,能瞒得了圣上的眼睛!
因此,咱们无须抬头望天,只管低头做事就好!
至于是非对错,是功是过,自有圣上定夺,又何须在意御史之言?”
第 232 章 爹没哭,爹只是被风沙迷了眼
傍晚,应天城内一处不知名角落,搭建着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
茅草屋下,站着一位满是沧桑的女子,正翘首以盼的等候着在外做工而迟迟不归的丈夫!
直至黑夜降临,远处才隐隐的传来 让女子感到异常熟悉的脚步声!
女子虽然不美,穿着满是补丁的襦裙,但脸上的笑容,却满是温和,“铁柱,饭食还温着呢,没凉!”
憨厚声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人未至,声先至,“阿秀,俺在外做工,回家时早时晚,以后若是回来的晚了,你和孩子先吃,不必等俺!”
日子虽苦,但丈夫的关心,还是让阿秀暖到了心里,“闺女非要等他爹回来才肯吃饭呢!”
脚步声更显急促,脸色透着一抹疲累的铁柱,满是老茧的双手握住了媳妇略显冰冷的柔荑,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天气这么冷,今后别在外面等了,俺这么大的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走,回屋吃饭!”
还未进屋,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儿就已从内屋跑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铁柱脸上的那一抹疲惫之色,瞬时化为乌有!
“爹爹,你可回来了,娘都等了好久了,囡囡也想陪着娘一起等爹爹回来,可娘说外面冷,不许囡囡在外面等爹爹!”
“俺家囡囡真乖”,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用满是胡渣的脸靠了靠女儿稚嫩的小脸,满是慈爱之色,
“囡囡,你娘说的对,外面冷,就在屋里等爹爹回家,等你长到你娘一般高了,才可以站在屋外等爹爹,知道吗?”
人儿虽小,却满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囡囡听娘的话,早早长大,再陪娘一起等爹爹回家!”
“那囡囡可得多吃一点,只有吃的饱饱的,才能长的像你娘一样高!”一手抱着娃儿,一手拉着媳妇的手,铁柱的眼中满是温情,“走,进屋吃饭!”
点起一盏略显昏暗的油灯,阿秀将小火炉上温着的饭食,端上了一张极为破旧却异常干净的桌子!
铁柱望着饭桌上的一碗咸菜,五六个栗面疙瘩,再看了看脸上带着一抹憔悴的阿秀,以及瘦弱的囡囡,眼中露出了一抹愧意,
“都是俺没用,让你们娘俩跟着一起吃苦,平日里日子苦点也就算了,可眼瞅着马上就是新年了,也没钱给你们娘俩做两件新衣裳,...唉!”
“铁柱,别这么说,这不怪你,为了给娘治病,咱们虽然卖了田地耕牛,总还能做工过活!”,说着,阿秀握住了丈夫满是老茧的手掌,柔声道:
“困难只是暂时的,今后咱们能攒一文是一文,攒够了钱,田地还可以买回来,再买上一头小牛犊子,养上半年,就什么都有了!”
乖巧的用小手替父亲擦去了眼角的湿润,“爹爹不哭,囡囡不要新衣裳,囡囡喜欢看爹爹笑,以后咱家买了小牛犊,囡囡就每天牵出去放养!”
深吸了口气,铁柱脸上重新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囡囡看错了,爹爹没哭,爹爹只是被风沙迷了眼!吃饭..吃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因着急赶路喘着粗气的声音,“铁柱..铁柱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微微一愣,铁柱放下碗筷,与阿秀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平白无故的,哪来的什么好消息?”
摇了摇头,铁柱起身开门,“大牛啊,大晚上的瞎囔囔啥呢?哪来的什么好消息?”
“又吃咸菜呐?”,探头看了一眼饭桌,大牛摇了摇头,而后面带喜意的望着铁柱,
“铁柱哥,你住的偏,俺猜你就不知道,管着咱们这地面的张里正可是说了,知府大老爷,可是要给咱们大家伙发银子呢!”
“发银子?”,微微一愣之后,铁柱双眼瞪的溜圆,“大牛你说什么?官府给咱们..发银子?”
见铁柱满是惊讶的表情,大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兴奋道:“铁柱哥,你这表情就对了,俺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了那什么 ..吃了几斤呢!”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蓦然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的铁柱摇了摇头,“应天府下辖,少说也有上百万人,官府哪来的银子发给大家伙?
再说了,俺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官府,无缘无故给咱们老百姓发银子的事情!大牛,你不会是喝多了,跑这来消遣俺吧?”
见铁柱不相信,大牛脸上透着一缕焦急,赶忙道:“我的铁柱哥哥诶,如今这消息都快传遍整个京城了,老张头,李铁锤那些人哪个不知道?也就你住的偏,还不知道消息罢了,
再说了,俺刚刚可是向管着咱们这地面儿的张里正问过了,你不信我总得信张里正吧?
还有,京城内外,确有上百万人没错,但知府大人可不是给所有人都发银子!
知府大人说了,只给贫困家庭发放慰问银!”
微微停顿了一下,大牛拍了拍铁柱的肩膀,神情透着些许神秘,“铁柱哥,你猜猜知府大人给咱们发多少银子?”
“就知道以你小子的德行,若是不卖个关子,定然不甘心!”,无奈的摇了摇头,铁柱沉默了片刻,直视着大牛说道:
“若你小子说的消息都是真的,官府真给咱们贫困家庭发慰问银,若是十文八文的,定然不至叫你这般激动!
俺猜,应该不低于一百钱,却也不超过半两,毕竟,朝廷也不富裕,听说就连当今圣上,洪武老爷子手头也拮据的很呐!”
这时,又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牛,你他娘的是跑来的吧?俺铁锤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你一步!”
望着颇有些气喘的李铁锤,大牛挺了挺胸膛,“那是,这种天大的好消息若是不找个人说说,俺大牛晚上都睡不着觉!”
“得了,有你大牛,怕是没我李铁锤啥事了,想必该知道的怕是一个没落下,全给你通知到了!
照俺看呐,里正的位子,该让你大牛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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