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73节
甚至,周围人还嘱托持剑者不要伤了曹洪,他们也明白如果这人真的死了,恐怕这几十人全都要陪葬。
郭谊见状眼睛顿时一亮,怕死是吧?
吕布麾下兵士,这一看就是还想活命的,郭谊立起身来大喊道:“尔等此时死,上无报家国,下无后短孝,无非是无路可去!”
“今日曹洪将军并不畏死!伱等计策便已落空,何不真的归降?以讨取活路,或还能立功!”
“吕布已是强弩之末,难道尔等要弃仁义之军不顾,反与不义之师赴死?只为所谓小义愚忠吗?”
“如此,以何面目对尔等父母亲友,此时归降待立功,总比全数死在这里好!”
郭谊说完,吕军兵马知晓还有投降的可能,此计策看来是已经不可能善了了。
是以,郭谊的一番话在他们耳边回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有了触动,总之不少人都愿真的归降。
“放下刀剑吧,何不归降!”
“终究是死,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这,谁人知道不是在诓骗?若我们放了这将军,马上就被斩杀该如何?”
“曹军一直是信义为先,他们入徐州后,何曾有过劫掠屠城之行!不都是与百姓秋毫无犯吗?!”
“是,但是……”
“别但是了,我带投!”
一人扔下了刀剑,当即匍匐在地,接着他身边之人有欲举刀斩杀者,又欲腿脚一软同样匍匐者,依然还是举棋不定。
但很快,就有
了跟随者,一个接一个的放下了手中刀剑,而匍匐在地,投降于敌军,一旦有了从众效应,几乎所有人都不再犹豫。
曹洪背后及脖颈登时一松,接着便是自头皮而起的一股麻意遍及全身,差点没长舒一口气,但众人在前,他还是忍住了。
借此时机,曹洪环顾四周,心有余悸的朗声道:“日后,军中若再有人被劫持为质,其余者无需顾忌,只管杀敌。”
“此乃是国法,也是军令,诸位应当遵从!”
“喏!!!”
此刻,曹洪深深地看了郭谊一眼,仿佛有些话想说,但是又在嘴边没有开口,等到鲍信和郭谊走近,才勉强笑了笑。
“是我之过也,只盼战报时,鲍相切莫将此事告知大兄,告知我族中兄弟!”
他低着头抱了抱拳,让鲍信和郭谊不要太责怪,方才的确是有些贪图功绩,但那不是自己天性使然,反倒是觉得西寨一战虽胜,但折损过大,心疼不已。
曹洪军中多虎狼,他带兵不是以严苛律己,多以义气与重利犒赏,现在折损,光是抚恤下发都要花费巨量的钱财。
郭谊笑了笑,道:“子廉将军不杀我,已经是大度了,不过你此番应该是有功的,何须瞒报?”
曹洪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围住了这些降卒,而他们擒住的乃是将军你,若可继续让他们擒住,从营中带着粮草杀出去,岂不是可以混淆吕布探哨,而后将他引出山坳?”
曹洪和鲍信相视一笑,“对!”
好个将计就计。
若是两人稍歇下来,再去想对策,定然也能想到此计,但有军师就是好,军师这等人物,乃是谋算者,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计别人。
“就这么办!不愧是你,孟誉!!我只想着如何安置他们,还来不及去思索如何算计吕布!”
曹洪眉开眼笑,这计策他当仁不让,如此拿下吕布的头功,可能便落到他的头上了,若如此,到时候要起钱财赏赐来,腰板也硬一些。
郭谊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语气陡然转冷,道:“意思是,我心思歹毒,时刻想着如何算计咯?”
“哎?!”曹洪当即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郭谊说完,直接就走了。
下令的事自然是交给鲍信来办,毕竟他本身知兵,也能如此设计,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嘴而已。
再加上,郭谊现在暂时对进言献策已经没有太大兴致了,不如回去叫典韦做好准备,等会去看热闹,见一见那位飘零半生的温侯。
他一走,曹洪连忙拉了鲍信一把:“鲍相!孟誉不会小心眼吧?!”
鲍信咋舌道:“不会,孟誉心思澄明,最为大度。”
“子廉,此次就拜托你了。”
“鲍相放心,定不辱使命!”
……
深夜,营中准备了四车粮食和猪肉,众推而出,随半数归降的吕军,半数
曹洪的亲信混杂而出,挟持曹洪出营去。
鲍信、郭谊、于禁等,皆是率领骑兵跟随在后,但不敢离得太近。
时而,传来挟持军士的喝骂声。
此时山坳内,在高坡远望处可以隐约看见这两支彼此保持距离,同行进山林处的兵马,吕布的探哨,一眼便辨认出来是派出去诈降的兵。
“君侯,他们回来了!”
吕布当即从下坡上来一观,同时头也不回的下令道:“取我方天画戟,牵我赤兔来。”
“诸位准备,今次或可破围而出,逃出生天。”
“喏!”
山坳内所有兵士也都灭了火堆,藏住旗帜,宛若山里贼寇那般,将战马牵来各自上马之后,隐藏在拐角,准备看清状况后,再行出山道,前去迎己方兵马。
但见那受胁的将军身材魁梧,穿着布匹也非是寻常人家可有,定是重要人物,果真是如此。
吕布当下下令:“出去!”
山中狼骑顿时尽出,自山道内出来,滚滚马蹄声出,很快与此军贴近,此刻吕布只是扫了一眼,这些挟持之人大多是嘴唇泛白,面黄肌瘦。
已知晓明白,此计大致是已成了,于是虚着眼远远问道:“所胁是何人?!”
“乃是曹氏宗将曹洪!曹操的族弟!”
吕布略一思量,此人他是听说过的,屡次在战场上救下曹操的性命,是曹氏的悍将也,当即再问:“曹操,可果真在徐州营中!?”
那兵士思索片刻,摇头道:“未曾发觉。”
“原来如此,看来便是不在,军报果然无假,我不该着急!”
吕布此时心中略有后悔,但知晓后悔也没用了。
“好,你等商议如何,他们可愿让道!”
“愿!”那兵士毫无迟疑,当即回答:“他们愿意让道,但看这骑兵之阵,定然要追逐!”
“敌除曹洪之外,还有何人为将?!”吕布谨慎的问道,他现在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是否该出逃,或者能否留这胁迫之将。
“还有,还有……”那军士稍稍思量,道:“还有鲍信、于禁。”
“高顺也在列!”
“高顺?!”吕布眼神略微凛,此人他最是记住,仅用三千之众,进退有度,军阵丝毫不乱,指挥如臂使指,在东寨拒他一万兵马六个时辰。
未令吕布寸进。
往年,未尝得遇此等劲敌也。
此军坚固、勇猛,颇有当年徐荣将军之风。
如此名将齐聚,又何尝不是劲旅,足以说明此时曹操即便没有重视他徐州,不愿来为敌,也托付于泰山豪雄鲍信来剿。
“如此,我吕布也非算鼠辈,曹操定也重视。”
吕布感慨了一句,竟觉得心里稍有安慰,至少战略已得重视。
“还有何人!?”
吕布再次追问。
那人思索片刻,然后猛然想起了一个年轻人为军师,当时见到时就已颇为惊奇,毕竟那人较为儒雅年轻,鹤立鸡群
。
一眼便可辨认出来。
“还有一儒者,应当是麒麟郭谊!”
“什么麒麟郭谊!?”
吕布脸色一滞,郭谊他当然知道,此人之政是害自己声名狼藉的元凶,他愈急军备,郭谊则越善宽仁,如此两相比之,哪里还有他吕布的容身之地。
如今细细想来,高顺阻挡有方,尚且不提。
但此郭谊,方是元凶,此人不除难泄恨,但力不所能也,如今自若得去日后当提醒此人,若不得去,横死当场。
终究要看这人一眼。
如此年轻的重臣,岂能不是重视?
他若是军师,那么此次军征之策,定也是他所设,内政、善军。
“走!”
吕布下定心思,知晓所在猛将不多,曹仁、夏侯渊等并不在此,或许有机可逃走,机会便在此时。
众人下山,刚及曹洪附近,鲍信已率军前来围住。
一时马蹄声零落驳杂,宛若鼓点奏鸣,四周且有尘沙扬起。
威势顿起,想要吓住吕布左右兵士,张辽见状一眼可见南部有缺口,骑兵较为薄弱,便在吕布耳边道:“君侯,敌军愿让行,但此时走恐遭追击,或许不是好事。”
“只能走矣!”
吕布当即叹了口气,“文远,我岂不知南面走,或有伏兵,此乃是特意放出的路途,然生门在此,为何不去?”
“若走方可一线生机,不走只能横死在此,走罢!”
吕布上身微微一挺,“有曹洪在手,他们不敢贸然而攻!需知曹洪乃是曹氏宗亲,若死去难以交代,需考量也。”
“文远,我便不信,厄运当真每每寻我五原人!”
张辽听闻这话,差点就想扑上去捂住嘴了,奈何不能,唯有连忙叹息,“君侯,快别说了。”
上次说这话,现在还不够惨么?!
吕布冷笑一声,扫视地方军阵,一眼便在昏暗中看见了那身穿黑袍,头戴冠帽的年轻人,胡须未曾浓密,满脸皆有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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