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10节
内城一宅院内。
中年人放下了书简、名录,轻抚胡须而言,面色认真专注。
“此法,虽是耗资劳心,动荡颇大,却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
“我境内可用之资,能铸厚甲四千余,骑具数千,此前缴获的战马耕牛,变卖之后,勉强能资重利于精锐。”
曹昂端坐于一案牍前,十分诚恳乖巧,在认真听取对面的人为他盘算此事。
此人头戴进贤冠帽,仪态庄重、正襟危坐,他脸上表情从不会随情绪有所变化,听到了郭谊的选拔之策后,也不觉生奇。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明白了曹昂此策的利弊,故而笑着为他谋算着要出动多少军资,耗损多少,历时多久。
同时,还要告知他此时的情势。
这是曹昂无比尊敬的一人,当做师长对待,和在郭谊面前时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他叫荀彧,字文若。
是颍川荀氏之人,在数十年前,大汉还未曾衰弱的时候,荀氏、郭氏、陈氏各有大儒当世,著作传经,广收门生,桃李遍布天下。
与另一族之长,称为颍川四长。
在到后来,荀氏之中出八兄弟,都是名传于世,得人尊敬
,学识渊博,各有经典策论传世,称作荀氏八龙。
这位荀彧,便是八龙之后,荀氏现在家族中最有发言权的人,早年得举孝廉,征为守宫令,后跟随袁绍,发觉袁并非是能平定天下大乱的人。
于是转投到了曹操麾下,他来的时候,曹操很高兴的称之为,“吾之子房”,这一句话广为流传。
其意不小,大部分人都在惊叹曹操对荀彧的评价如此之高。
只有荀彧立马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隐晦的意思。
我若为子房,那这个“吾”又是何意?
故而虽有此想,可曹操对他十分信任,携手共事许久,彼此钦佩,也让曹昂时常来荀彧身前受教。
荀彧眼窝较深,胡须整洁得体,双眸有神但皱纹可见其常疲惫。
说到此处,他深看了曹昂一眼,道:“公子可否知晓,现在主公真正掌控的地盘,有多少?”
曹昂立即对答,拱手道:“乃是东郡、陈济北和任城国。”
“不错,”荀彧在这里又提醒道:“陈留并非是麾下掌控之地,张邈与主公一样同为太守,在今年年初,将主公推举为兖州牧,属无奈之举。”
“乃是任城国、济北、刺史部相继被青徐贼众而破,诸侯商议之下,暂推举主公而起,又在外得袁绍言表支持,方才到如今地位,而现在,乱事平定,收百万贼众于麾下,若能治理得当,在数年之后,便会一跃而升实力激增。”
“与此同时,定然也会有无数人不愿看到主公坐大,是以必须要严加防范。”
“这等选兵之事,可谓迫在眉睫。”
荀彧想了又想,眉头多次皱起,然后又舒展开来,在面前这份名录上指了指郭谊的名字,轻声道:“这个人,执着而赤诚。”
“同时心性不错,勤奋好学。”
“主公点他参选其中,并非只是想要让他选入虎豹骑之中,去冲锋陷阵。”
“而是要以其品性、名气展露于人前,再任加以任用,方可令人效法,传扬此风。”
“勤奋笃学,求进务实,便可得赏赐任用,故而以德行引青州兵所向,如果郭谊真的可以在人前显示,其从不能到能,是如何苦练的,对于青州贼来说,会是极大的激励。”
曹昂登时眼睛微亮,这是他不曾想过的,原本以为只是单纯想要看孟誉兄长的身手,却不曾这里还有如此多的门道。
“受教了。”
曹昂躬身而下,面色诚恳。
果真,最了解父亲的谋臣,一直都是这位颍川荀君。
“那么,就按郭谊为准,尽可能难便是了,”荀彧轻声而笑,“大公子,可尽快布置,就在营外筑演武场,我记得山前有一大片空地,军中需要什么,可随意取之。”
“我只是怕……”曹昂沉思了片刻,道:“以孟誉为准,恐会难了点。”
“哈哈哈,无妨。”
荀彧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淡然道:“郭谊没有征战过,我虽从不夸言,但想来可知,难不到哪里去。”
“好……”
曹昂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那就按先生说的来便是。
……
内城郭谊的宅院内。
听闻这个消息的郭谊,在凝神思索片刻后,也明白了个中道理。
“行啊,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来布置了,”郭谊微笑道。
第13章 你等会别牵扯到我!
“没事,孟誉尽管施为,此事交由你我,子和叔叔一起主持。”曹昂的话里,足见其热情十分昂扬,对于选拔虎豹骑的期待倒是很足。
“好,在下明白。”
郭谊点了点头,两人一拍即合,而后又再商议了一夜,大致写出了需要准备的东西。
……
很快,告示在军中张贴,军营里识字者,各处传扬朗读。
大致都是在曹操的宗亲子弟营内,以及那些青州兵营之中挑选,消息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机会来了。
如果选入精锐营之中,离立功就会更近,青州兵投降之后,虽然得曹操接纳,但是他们本身没有功绩,反而是对兖州有过的。
之前的不少首领心里都很是明白,不能以曹氏之恩情,做悠然自得的理由。
还需立功来稳固地位,更何况在军屯的策令之中,还有奖励,出众者可得分田、住宅,现在能选入这种嫡近的军营之中,日后荣华富贵还能少了吗?
“设立选拔条件,若可达成者,则能进营,一共两个演武场,为重骑选拔勇猛壮士,另一处,则是懂得骑射者先行入内。”
“骑射?”
“那便是可发放战马,这当真是精锐之师!我会弓术!”
“我来!”
“俺也一样!”
“如此盛况,怎能不参与!军侯,让俺也去参与一次!”
“入营之人都是各地英豪,勇武过人者,如此豪雄聚集一处,岂能弱了?只怕是以后要立功无数了。”
“都去试试!此营乃是新设,调集了军中所有军资,诸位都不必躲藏遮掩,只管去试便是!”
“且,诸位须知,此法选拔依照的是一位军中功曹的武勇为准,难道你们还不如一文生吗?”
“那是!定去也!”
短短三日之内,演武场设立出来,分为东西两处,壮硕勇猛者可去东营,而善于骑射者可去西营。
到达之后,两处的选拔大致相同,都是环于演武场内的一条道路。
但其中的内容不同。
东营以匍匐、登高、平衡窄木、长达三丈的高低杠为主,设立极其复杂的障碍,几乎是一场折磨。
在中段,还有需要挪开的横木在跑道中间,在狂奔了一段距离后,还需要挪开树干,再挪回原地,而后继续前行。
到达后段,则是一段很长弧度的上坡道路,其上有许多台阶画有点,需要进入其中方可算数。
报名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着,以功曹之能为准设立,而非是军中校吏,应当不会很难。
结果第一日下来,几乎都傻眼了。
根本没人能通过。
直呼太难了!
西营那边,更是要求纵马跃坑与横呈的障碍木,而后落地骑射。
光是这一项,就让很多自诩御术与射术不错的兵士望而却步。
因为此时西营的战马马鞍两侧,还是
徒耗了一日。
没等到天黑,
曹操闻讯而来,和曹纯一同进入了亲卫营。
从东西两营赶来的曹昂脸上全是汗,刚到马上就到了曹操面前,低下头准备认错。
曹操嘴角撇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压住了心中愠怒,耐心的问道:“怎么回事?一日过去,毫无建树?竟无人能达成?”
“已经,已经在放宽要求了,”曹昂汗颜而低头,面色颇为难看,“从明日起,将一炷香完成设为两柱香……”
“且,孟誉已经在练了,此前说按照他为准……于是,他便设得这么难,但每一项又的确能令将士体能增强,长此以往下去,将士翻越山林,在艰难地势作战也不在话下。”
“而且这可是重骑兵的兵士,这样的军士必然对其承重与膂力要求极高,并非是那么容易选出来的。”
“嗯……孟誉这么说的?”
曹操当即沉声问道,面色略有不悦。
“是,他说,既为精锐,应该全面严格,才能出奇制胜,一战成名。”
“而且,耗费心力与钱财,必须要能达成其用,否则皆白费也,若不能做到千骑逐万军,就应当算是失败。”
“兄长还和昂儿说,或许不久之后,就要用到这支兵马。”
曹昂郑重抱拳而下,倒是曹纯有些慌乱,当即赔笑了两声,拉了一把曹昂的衣角,笑道:“这,这不是我们说的,郭孟誉所言,或许只是胡乱言之。”
“孟誉为此事前后忙碌数日,恐也是担心徒劳无功被责罚,方才会说出这种话。”
曹纯只是在解释,他当时听闻自己营中,无一人入选时,就对郭谊有些不满,认为他不讲情义。
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托辞,玩砸了,郭谊一向是略为逞能,很多时候都有点装模作样。
刚刚立了大功,就又张罗着操持这等大事,步子迈得大了,自然容易扯着蛋。
但是,曹操不这么想。
此刻他脸色微微一愣,而后变得认真起来,因为郭谊的这句话,和志才前几日所言,简直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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